掌上芙蕖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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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殃驀地睜開眼,眸中劃過一抹冷厲,撿起桌上的東西猛地往窗邊扔過去。 “叮咚”一聲脆響,一枚暗器在空中被砸中,擦著玻璃花瓶掉落在地。 他冷冷盯著窗外,吐出一個字:“滾?!?/br> 窗外穿來倉皇逃走的聲音。 鹿白呼吸驟然一緊。 她低頭一看,一枚細(xì)針扎在地墊里。 擋住細(xì)針的東西掉在桌上。 竟是一個普通的骰子。 “有人想暗殺你?” 鹿白時刻記得維持人設(shè),于是奶著細(xì)細(xì)的甜嗓,瑟瑟發(fā)抖道:“我有點害怕……” 景殃把細(xì)針丟進(jìn)角落的垃圾簍里:“有什么好怕的?!?/br> 他用帕子仔細(xì)擦了擦手,隨口說:“他是想傷我,沒想傷你。” 鹿白臉色發(fā)白,烏黑的瞳仁帶著后怕:“你怎么知道?” “據(jù)說,皇商之中的陳家老爺頗愛美色,又垂涎花魁已久。”景殃道,“被我搶走了心愛之人,他怎么能甘心?!?/br> “但他準(zhǔn)頭實在差得遠(yuǎn)?!本把赅托σ宦?,“換成平時,這種人早被我以牙還牙傷回去。” 鹿白:“那今天你是大發(fā)慈悲?” 景殃輕輕頷首,語氣不知是真是假:“搶了別人看中的美人兒,爺心情好?!?/br> 鹿白沒等來他對自己的憐香惜玉,無趣地結(jié)束話題。 景殃也不管她,自己玩起了桌上的骰子,用黑色蠱罩將它蓋住,輕輕晃動,在安靜的夜里碰撞出悅耳的聲響。 鹿白一眨不眨地盯著看。 玩了一會,景殃撩起眼皮:“你還抄不抄了?” 鹿白表情有點委屈:“抄不完……” 景殃掃了一眼經(jīng)書的厚度,又看了眼外面寂寥的夜色:“那你還不走?” “……” 鹿白捏緊筆桿,心說我早就想走了,但她又得裝一裝,于是露出笑容,漾起小小的梨渦,假意推諉道:“在你這里抄寫很有安全感,我想待在你身邊……” 景殃耐著性子,聽到最后終于打斷:“褚一,送客?!?/br> 褚一閃身出現(xiàn)在鹿白面前。 景殃看著她:“郡主,請吧。” “那好吧,我會盡快抄完送到楚寧王府的?!?/br> 鹿白乖乖起身,在褚一冷淡的注視中,抱起沒抄完的經(jīng)文,老實往門口走去。 就在她即將推開門的時候。 “留你抄到這么晚,是想讓你長個記性。”背后的男人嗓音低淡,沒什么起伏地道,“以后就別來找我了?!?/br> 鹿白回頭,看到景殃正垂著眼,一手把玩著酒杯,一手搖晃骰蠱。 一陣叮當(dāng)響之后,他把黑色杯蠱揭開,拋出一個六點。 他沒什么表情地把杯蠱仍在一邊,抬起眼。 淺珀色的眼瞳里沉浮著某種情緒,讓人捉摸不透。 片刻后,他懶洋洋開口: “畢竟呢,我去的都不是什么好地方。” 作者有話說: 景殃:我很壞,你別愛。(冷漠) 第10章 鹿白甜甜地跟景殃說再見,喊上已經(jīng)被灌了五杯茶的墨竹,被褚一護(hù)送回宮。 走在路上,鹿白試圖跟他攀談,但褚一冷淡至極,油鹽不進(jìn),鹿白只好放棄。 他返回時,鹿白乖巧地跟他道別,可惜褚一只留給她一個無情的后腦勺。 棲云宮里靜悄悄的,宮女們按職守崗,沒人發(fā)現(xiàn)她出去玩了一圈。 墨竹忍不住道:“郡主!景公子怎么把您留這么晚?您沒有吃什么虧吧?” 她問完還不放心,火速拿了溫濕的帕子給鹿白擦洗肌膚,生怕沾了什么臟東西。 鹿白腦海里還殘留著景殃的模樣。 優(yōu)雅低調(diào)、閑適散漫。是一個沉浸在喧鬧玩樂里,還不忘給她戴帷帽的男人。 跟她想象中的京城紈绔公子爺完全不一樣。 她推開帕子,安撫:“你別歧視人家。” “他那般放蕩……”墨竹還想說什么,鹿白就擺擺手:“不必勸了,我有數(shù)。” 鹿白打發(fā)走墨竹,走到墻壁的黃歷前,一頁頁地往后翻,最后若有所思地停在三個月后的某一天—— 七月初七,乞巧節(jié)。 姑娘們會在這一天走出家門,與心愛的男子去幽會。 景殃有那么多紅顏知己,夠他忙活的。 乞巧節(jié)那天,他極有可能不留在王府中。 于自己來說,這是個好機會。 鹿白垂下眼眸,心里有了決斷。 她要在這三個月之內(nèi),把楚寧王府的內(nèi)部構(gòu)造摸索清楚,以便到時候行動。 …… 宵禁的花滿街格外寂寥,唯有盡頭的風(fēng)月樓還是燈火影綽。 旖旎歡鬧的氣氛中,男男女女仿佛不知疲憊,讓這處銷金庫成了名副其實的“不夜城”。 頂層的某間廂房內(nèi),絕色的美人們?yōu)楦咦系哪腥?,跳著千金難求的舞。 景殃身著深緋紅的外衣,慵懶地倚在榻上。含情眼中雖是笑,卻總顯出幾分孤冷和疏離。 哪怕是熱烈的歌舞,也沒能讓他融入。 褚一回來時,黑色夜行衣上還帶著夜晚的清涼。 他走到景殃身旁,小聲把平安護(hù)送的事情稟報一遍。說完之后,他遲遲等不來景殃的回話,不解地看了主子一眼:“主子?” 景殃正沉眸思索,被喊了一聲才回神。 他忽而想起,一柱香之前,這桌邊還趴了個小姑娘,苦大仇深地用簪花小楷,抄寫乏味的經(jīng)文。 想必這件事能讓她吃點教訓(xùn),以后不要往他身邊湊。 他淡淡道:“你下去吧。” 褚一猶豫了下:“寧蕖郡主遮遮掩掩成普通民間女子,恐怕目的不純。” 他希望主子能好好查一查。 景殃沒應(yīng)聲,目光落在桌上還沒收拾的宣紙上。 小姑娘人不怎么樣,這一手簪花小楷倒是寫得漂亮。筆畫連貫,力度適中,落筆整齊毓秀。 他看了幾眼,視線又落回美人的歌舞上。 半晌,景殃漫不經(jīng)心道: “別管她,一個乖小孩罷了。” - 鹿白開始抄經(jīng)文。 這經(jīng)文實在太厚,她真要抄完得等到地老天荒,所以鹿白花了幾天的功夫,象征性地抄了一卷。 瓊枝走進(jìn)來,附在鹿白耳邊道:“景九爺今日依然閉門不出?!?/br> 鹿白整理經(jīng)文的動作一頓,疑惑道:“他最近怎么這么安靜了?” 瓊枝沉默著表示不知道。 她是郡主一手調(diào)|教出來的心腹,跟墨竹那種傻乎乎的妞兒不同,她武藝高強,專門負(fù)責(zé)打探消息,以及郡主的人身安全。 “罷了,你下去吧。” 鹿白難得有些頭痛。 她非要給景殃抄經(jīng)文是想干什么?當(dāng)然是想趁他不在家去拜訪他啊! 王府主人不在,她肯定會被請進(jìn)屋子里坐坐。到時候,她暗中觀察楚寧王府的內(nèi)部布置構(gòu)造就會很方便。 但景殃一天天地不出門,難道認(rèn)認(rèn)真真地在完成經(jīng)文抄寫任務(wù)嗎? 他有這么聽話嗎! 沒等鹿白想出個所以然,就有一堆宮女奴才捧著首飾木匣、珠寶布料、古玩壁畫,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新奇小玩意走進(jìn)來。 墨竹歡快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郡主!各位皇子從國子監(jiān)回來,給您帶禮物了!” “皇兄?” 鹿白拔腿往養(yǎng)心殿跑,眼睛亮晶晶的:“我竟然忘了今天是國子監(jiān)的休沐日!” 東酈朝一共七個皇子,六個都比鹿白年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