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烈 第93節
手機在響,無人在意。 沈烈聯系不到人,只好停車親自過來一趟,已經到下班時間,想著里面的人或許不多,只是不太巧,他進來,就遇上團長。 團長比沈烈更意外,睜著眼,一時忘記作何反應,上前先打個招呼。 “沈總怎么過來了?是有什么事?” “只是一點私事。”沈烈道。 “私事?什么私事,是要找人嗎?團里的人都走差不多,只剩下部分還在練習室里,就在這邊。”團長熱情地招呼他。 “不用?!?/br> 團長已經率先推開練習室門。 “……” 注意到門口的動靜,練習室的人跟著停下來。 陳靜安看到沈烈。 她才想起自己的手機,拿過來看了眼,幾條短信以及未接來電。 兩個人四目相對。 團長仍在熱情問:“沈總,您找誰,是什么事啊?” 陳靜安先想到的,不是他們之間的關系藏不住,而是,他回來了,白天還說不確定,晚上就出現在眼前,他大概想給個驚喜,到現在變成驚嚇。 真到這時候,好像并沒想象難以接受。 陳靜安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就像是做好主動被認領的準備。 沈烈不是沒看見。 他以為以陳靜安的性格,只怕要避開,跟他玩地下那一套。 她沒有。 這種感覺很好。 沈烈垂眼看向熱心團長,笑里有那么點溫柔的意思。 “嗯?!?/br> “來接女朋友下班?!?/br> — 直到坐進車內,陳靜安臉上的紅意才褪去。 沈烈說的那聲,她聽到了。 不止她,在場包括團長全都聽到,到明天,誰都會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 他說完,全場靜了兩秒。 陳靜安紅透著臉,抓握住琵琶的包帶起身,她感覺到數道視線看過來,全是驚詫愕然,誰能想到,平日里最寡言少語的小學妹,跟砸錢玩似的金主在一起。 而且是正兒八經的男女朋友。 頓時就悟了,人哪里是給團里投資,分明是換個方式給自己女朋友錢,讓女朋友上班的地方不至于太過寒酸。 早些年,跟還是學生的陳靜安合作過的前輩忽然想到,曾經見過她一任男友,只是時隔太久,又只是泛泛之交,誰都沒認真去記,后來沈烈再出現,誰也沒往其他方面想。 這會兒,就像是早已經點過的痕跡忽然串聯起來。 那位小沈,從來就不是別人,而是眼前這位。 算一算,已經快三年的時間。 “后勁這么大嗎,是不是后悔了?”沈烈還未開車,看向仍有些出神的陳靜安。 陳靜安在系安全帶,聞言搖頭:“沒有?!?/br> “你……怎么突然回來,沒有提前說一聲呢?” 團里的前輩們知道也沒什么。 “提前結束,給你驚喜?!?/br> “……” “現在變成驚嚇?!?/br> 陳靜安仍捏著安全帶,過會兒撐著腦袋看他:“也……不算驚嚇吧?!?/br> “嗯?” “你回來,我挺開心的?!?/br> 陳靜安穿薄毛衣,領口到脖頸,顯出平直的肩頸線,下巴小巧,下頜線清晰又流暢,長睫毛下,眼神干干凈凈。 聲音挺輕,有那么點小心翼翼的味道,她始終內向羞澀。 “別這樣看著我。”喉結重重碾過,他聲音似無奈嘆息。 在她這里,克制像玩笑,輕易就能瓦解消弭。 陳靜安困惑:“怎么了?” “車里沒套?!?/br> “…………” “所以,別再招我?!?/br> 陳靜安倏地轉過臉,剛褪去的紅有重新回來,她裝模作樣地去看窗外,好像沒什么用,只感覺到溫度越來越高,她不爭氣的,腦海里總是閃過許多畫面。 一路上沒怎么說話,沈烈專心開車,到出租屋的路程省去幾分鐘時間。 沒洗澡也沒關系。 直接去浴室,省去許多麻煩。 花灑打開,水聲不斷,也掩住一些其他聲音。 衣服來不及完全脫掉,被水打濕,最后貼在皮膚上,全都胡亂地往上推,水傾灑在她臉上,密集到連眼睛都無法睜開,她被托臀抱住,感受到駭人的力量感,背部貼著瓷磚,也是濕的。 他吻上來。 帶著溫熱的水跡,一種全新的體驗。 狹小浴室內氣溫節節攀升,水汽彌漫,迷幻的像是夢境。 “想我嗎?”沈烈貼著她耳邊問。 嗚……嗯……”陳靜安用力抓住他肩膀,手上全是水,總是會滑開。 “嗯是什么?” 沈烈的壞意,不只是語氣。 陳靜安頭皮發麻,細微電流涌過全身,她難熬到極點,最后抵御不住,只好吐出氣來:“想了。” “沈烈?!?/br> “我很想你。” “……” 小別勝新歡,她在這一晚有很深體會。 做完,陳靜安才想起還沒吃過飯,兩人又出去覓食,因為體力耗損嚴重,在她的強烈建議下選擇就近解決,飯后再牽手回來,洗漱上床。 陳母的電話突然打過來。 陳靜安唔了聲,下意識抱著被子坐正,又將身邊的沈烈往旁邊推,確定他不會入鏡才點了接聽。 “怎么這么久才接?” 陳母也已經洗漱完畢,跟陳父躺臥在床上,鏡頭挪動,陳父擠進鏡頭跟她打招呼。 陳靜安支支吾吾:“剛才,剛才沒怎么聽到?!?/br> 又問:“你們怎么還沒睡呢?” “還早呢,我跟你爸現在這個年紀都沒什么覺。” 陳靜安笑笑,她很喜歡跟父母聊天,但現在情況特殊,她身邊睡了個人,總是忍不住出神。 聊了會兒近況,陳母抿了下唇,神秘笑笑問:“寶貝五一回不回來?” 感覺到旁邊的視線看過來,陳靜安答得很不確定:“可能會吧?!?/br> “我跟你說,你爸爸有個大學同學,他有個兒子,跟你年紀還相仿,也在京城發展,我看離你不算遠,我看過照片,長得還挺不錯的,是外科醫生,性格也好,跟你合得來……” 旁邊的視線越來越強烈,陳靜安不太自然說以后再講。 “不是爸媽催你,是你這個年紀可以談戀愛了,小伙子人也是真挺好我才愿意,不然你當什么人mama都介紹給你呀?” “唔!” 屁股忽然被捏了下,不重,只是那只手捏完并沒有放開的意思。 “怎么了?”陳母問。 陳靜安心都跳到嗓子眼,強裝鎮定:“沒事,是隔壁的狗放在我這里寄養幾天,突然跑進房間里了?!?/br> “怎么寄養在你這里?狗毛很難清理的,你別讓它上床,免得被子里沾上狗毛。” “……就幾天。” “嗯,狗皮的很,你那里本來就小,養只狗更擠了?!?/br> “好!” 感覺到“狗爪”作惡,陳靜安不得不以將狗趕出去為由掛掉電話。 電話剛被掛斷,沈烈握住她的小腿,沒怎么用力就將她拉到自己身下,漆黑眸底望著她,問:“誰是狗,嗯?” 陳靜安搪塞道:“不是你。” “外科醫生,長得還不錯?!?/br> “性格也挺好,跟你合得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