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烈 第86節
他只淡淡回兩個字。 蘇念深邊激動得像什么一樣,又自顧自地說好些。 易秋看著未婚夫,面露不解也有些不悅,都是一個父親,憑什么另一個要卑躬屈膝到這種地步。 沈敬琛抿了口酒。 問起前段時間華恒地產的事,他聽到時,事已經落成,他事先沒有得到任何消息。也是不久前生了場病,他修養身體許多事都放下交由兩個兒子搭理,等病愈再重新拿起時,卻覺得局勢已不如之前,他一只手竟有些握不住了。 一些事一旦開始失去控制,就沒那么舒服了。 沈烈不卑不亢地講整個過程說出來,因他生病,才沒告知,但整個過程,的確挑不出半點錯。 沈敬琛沒再繼續追問,只是飯后,單獨留他在書房談話。 蘇念深跟易秋先離開。 車上,易秋抱著雙臂,明顯生氣模樣。 蘇念深探過去問:“怎么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不是誰惹我不高興,我只是不理解,沈烈對你態度這樣差,你干嘛對他那么恭敬?” “人家是正兒八經的沈家太子爺,我又算是個什么東西。” “我就覺得你很好。”易秋憤懣不平。 蘇念深握住她的手,嘆氣:“你知道我從小就寄人籬下,就算被接回來,這日子也是如履薄冰,我什么都沒有,遇見你,感覺這日子才好過些。我知道你心疼我,但你也看到,這就是我的現狀,你若真愿意跟我,日后要受一些苦的。” 易秋心疼又感動:“你放心,你以后有我,有我爸,我們整個易家。” “我們是一家人,所以再也不許你說什么,你什么都沒有的話。” “是,我有你了。” 蘇念深捏捏她的手,體貼地去給她系安全帶。 …… 沈烈從書房出來,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后。 沈津發來幾條消息,說人在會所,如果有時間可以聊幾句。 時間尚早,沈烈直接過去。 在場還有些人,聊的也是蘇念深,他這段時間不太安生,離譜的事做太多,手腳又不干凈,被人看在眼里,一條條狀告到沈烈這。 “一個私生子也配?” “做人太貪就顯得可恥了,想要的太多,貪得無厭,也不想自己夠不夠格。” “沈總,我這里有些料,隨便放一放,他跟易家婚事就很難成。” “……” “不急。”沈烈反應始終淡淡。 沈津摸不透沈烈的想法,知道蘇念深手段稚嫩上不了臺面,但架不住他背后還有一個人。 “哥,你怎么想的?” 沈津放下酒杯:“你要有什么想讓我做的,盡管說,我看他不慣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沈烈略抬眼皮,回幾句,不怎么過心,中途甚至看了眼手機。 “易家這件事我去搞定,我不僅能搞定易家,我還能搞得京城所有有些財權的,沒有一個愿意將女兒嫁給他的。”沈津邀功一般問:“哥,你覺得怎么樣?” 沈烈捏著手機,盯著他道:“陳靜安發的消息。” “?” 他問的是這個嗎? 沈津滿腦子問號,還沒從怎么對付蘇念深念頭里抽離出來,又問:“我是問你,這樣行不行?” “她問我什么時候結束。”沈烈語氣平靜,但唇線的弧度似有似無。 “???” 他問了嗎? 沈烈不太耐煩地扣動指節:“說完了嗎?” 我他媽現在無話可說! 沈津當然不敢,硬生生擠出一個笑來:“沒了,哥。” 沈烈抬腿起身,走的干脆利落。 沈津一肚子憋悶沒處發,想到沈烈跟陳靜安似乎和好,他抱著那么點希望,掏出手機,點開熟悉頭像的對話框發了消息過去:睡了嗎? 消息沒發出來。 彈出紅色系統字樣,你已不是對方好友,請重新驗證等他根本不想細看的鬼話。 嘖。 煩躁加倍! 作者有話說: 沈津半夜醒來:不是,他有病是吧? — 感謝在2023-06-29 00:31:17~2023-06-29 22:54:3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一口甜.、青菜還沒我高、buyi 10瓶;想睡覺了 5瓶;58704006 4瓶;陳小咪、l六元的果 3瓶;n& y^~m、59039398、筱筱夢、七公主、淘淘淘不停的跳mm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70章 ◎能欺負我的也只有你了◎ 陳靜安發完消息就有些出神。 如果放在以前, 她不會問,但現在,她好像越來越習慣沈烈的存在。 兩個人下班時間都不固定,但大多數時間里會一起吃完飯, 如果時間充裕, 會一起做點其他事, 看電影或者演出,有時候什么也不做, 只是散步, 牽住手,像是尋常談戀愛的情侶會做的那樣。 床下的地鋪一直沒拆, 陳靜安好心添置了一只枕頭。 這些天,沈烈留宿便睡在那。 不同的是, 她越睡越靠邊, 沒關燈時便趴在床邊跟他聊天, 關燈后, 他手臂探上來,握住她的手。 陳靜安知道沈烈今天回沈宅,他跟家里人一向不和,這次回去可能會鬧些不愉快,所以她想了一會, 主動問起他那邊結束了沒有。 過了會沈烈回:“結束了。” “半個小時回家。” 回家。 陳靜安盯著兩個字發呆。 她環視眼前的小房子, 如阮靈所說,這棟沒有電梯, 又老到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出點小毛病房子, 現在年輕人都不愛租, 也不知道她看中哪一點, 就這樣一個地方,也能被稱為家嗎? 陳靜安起身拿了睡衣洗澡。 浴室里沒有插座,她要到外面來吹頭發,裹著頭巾出來,剛拿出吹風機,門被敲響。 沈烈比想象中要早些,或者她洗太慢,她洗完,人已經在跟前。 走廊里的感應燈亮起又熄滅,他身形挺拔,面容清雋斯文,看她時,垂著眼皮,顯出溫潤慵懶樣子。 “吃過了嗎?”沈烈問。 陳靜安扶著干發巾:“吃過了,你呢。” “嗯。” “路過甜品店,想著你愛吃甜,買了一些。”沈烈進來,手里提著甜品店禮袋。 甜品袋很少女心,大白兔軟乎乎的,跟他骨骼感明顯的大手,有著不少的違和感。 陳靜安眉眼干凈,目光靜靜看著他臉上神情,但他五官清朗,她什么也看不出來,想了想委婉問道:“要不要聊聊?” “聊什么?” 沈烈放下甜品,又將外套脫掉,看她。 “……什么都可以。” 她什么心事全寫在臉上。 沈烈一眼看透,想到今天的信息,跟她今晚的反常,低身面對面地笑了下:“我們靜安是覺得我被欺負了嗎?” 陳靜安被他注視的不太自然,她一向不問他家里的事,就像一條看不見的界線,跨過去又有些不同,就這么看了幾秒,她掀唇問:“那……有嗎?” “嗯,他們有三個人,我只有一個。” “下次帶你去,替我撐腰。” 沈烈捏捏她的臉,剛洗過,觸感水潤:“我沒事,能欺負我的也只有你了。” 捏完,又不舍得放開,再捏一下。 “你總胡說。”陳靜安擰眉拍開他的手。 她穿著白色的背心長裙,皮膚白嫩,燈下甚至能看見透明的細小絨毛,她頂著干發帽,一兩縷濕發貼著耳邊,濕漉漉的,不用靠近也能聞到她清幽以及洗過后的清潔味道,沁人心脾的好聞,這段時間似乎又養胖一些,總算多了些rou,整個人看起來柔軟無害。 “我先去洗澡。”沈烈道。 “嗯。” 他看起來的確沒什么不好。 進浴室不到一會,聽到自己的名字。 陳靜安過去,看到浴室里水管裂開一道縫,正往外呲水,一小道水柱,她才想起前幾日那里只是滲出一些水,還沒來得及處理,就已經變成更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