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烈 第62節
“你要不要考慮下這里?這里那么多熟人前輩,你來之后人際關系肯定不用擔心,我也在,有什么事也有個照顧。” “學姐,你跟我開玩笑,我早看了今年樂團招錄情況,往年大部分都只招錄碩士生,本科生偶爾有,今年甚至沒打算招錄。” 鐘欣放下筷子:“今年是沒有,但明年可以,你可以考慮先留下來。” “還能這樣嗎?” “我們之前還打趣你是我們的編外成員,怎么啦,現在實至名歸不好嗎?”鐘欣又道:“這事不是我說的,上面有次問起無意中提到的,我跟你關系好嘛,聽到還挺為你高興的,就主動先過來找你。” “放心,走的也是正規合同。” 后面又聊許多,也有其他話題,一頓飯吃得愉快。 吃過飯分開時,鐘欣又問:“你要是覺得可以,我就跟上面的回個話。” “就不了吧,我資歷還淺,等以后樂團什么時候正常招新,我肯定第一個報名。”陳靜安道。 “好吧,你想清楚就行,機會難得也別錯過。” 鐘欣看著勸不了,也不再說什么。 回程的路上陳靜安忍不住去想這件事跟沈烈有幾分關系,或許沒關系,像上次的生日宴,她頂著沈烈女友的頭銜,會有人主動示好,也許有關,畢竟沈烈前科累累,他這么做也不意外。 以前也會覺得不舒服,也就咽下去了。 因為對沈烈沒有半點期待,他什么都能做出來。 但,時間越久,想法跟情緒都會變,她想到這件事,感覺像是哽在喉嚨里的骨頭,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陳靜安洗過澡,習慣性拿本書再看。 沈烈進來,也剛洗過,帶著水汽,書被拿開,短暫的對視,已經默契到,他一個眼神,就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挺重欲的。 陳靜安有時候會看著他出神,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有人套上白色襯衣跟西褲后,有種禁欲的冷感,脫下后,又像是掙脫鏈條后,完全不知道節制二字怎么寫。 看出她發呆。 沈烈附身,吻過她唇邊,問她在想什么。 陳靜安抵著他的胸口,水還沒擦干,有些濕意,她只好挪動位置,道:“今天學姐來找我。” “說什么?”不讓親,沈烈把玩著她的手指。 “說我可以留在國家民樂樂團,雖然不是正式招錄進,等到明年,再進去。” “你怎么想?” 陳靜安垂著眼睫:“我想等以后有招錄名額后再自己考進去。” “有什么區別嗎?”沈烈問。 “想進去的不止我一個,名額有限誰都清楚,我不想這么進去。” “你有沒有想過,這么進去的也不只你一個。” “可能,我只能保證我不是其中一個。” 沈烈捏著她指頭,一根一根,漫不經心:“不想進也沒關系,開個店怎么樣,你挑位置,當老師,教出跟你一樣優秀的老師。” “我沒有這方面的想法。” “那你怎么想?回江城?” 陳靜安眼睫顫了下:“有這個可能。” 指間上力道比之前重一點,沈烈問:“出來上大學,然后再回去,怎么想的?” “出來后,才知道在家的好,也許我天生就沒什么野心,沒有遠大抱負,只想過簡單平常的日子,在父母身邊。” “就沒有留下來理由?” “……” 陳靜安遲疑下,話還沒說出口,沈烈握住她的手推至頭頂,頂在床頭,一側的肩帶輕易被撥開,漆黑的眼,一寸寸掠過瓷白的皮膚。 “還有什么話,留在床上說。”他沒什么耐心解開睡袍。 掌心收攏。 動作粗暴肆意。 陳靜安被燙的發顫,卻又躲不開,整個人都像被他捻碎,碎掉又重新拼湊,變幻出各種樣子。 “陳靜安,你心才是最狠的。” 分明這里,是最柔軟的位置。 呼出的氣息像是火,噴到耳根,燒得她整個人蜷縮下來。 嘴上說是床上說,但陳靜安哪里還有什么力氣,有心要說什么,剛到嘴邊就被撞碎。 沈烈在上方,剛洗過頭發此刻亂糟糟的,碎發下的眼里是毫不掩飾的欲,唇色瀲滟,蠱惑妖孽。 他再次低過頭,銜住她的唇。 嗓音低靡:“陳靜安,留下來,就在我身邊。” 作者有話說: 小吵啦 大家的評論都很認真看過,非常感謝大家寫那么多字,都會認真考慮的,感謝。 — 大概是好幾天的感謝名單,超級感謝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陳小咪 2個;67251784、莓粒大板磚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挪威森林喵 20瓶;風調雨順、luftschloss 13瓶;joyceyuyyy 10瓶;郁青、零貳叁肆、車厘子自由、nl.、山野萬里 5瓶;大口吃炸雞 4瓶;jr-sy 3瓶;不乎、n& y^~m、小寧梓、takra 2瓶;七公主、我已n年不評論、魚七秒 i、nnnn 1瓶; 第51章 ◎多喜歡我一點◎ 陳靜安出神片刻。 只是短短幾秒, 就徹底調換位置。 吊帶將掉未掉的掛著,掩不住的春意,陳靜安像是回到小時候,夏日里跟父母乘船, 水波蕩漾, 晃動不止, 她只好牢牢抓住點什么,以此維持著身體的平衡。 水勢洶涌, 她顛簸流離。 生理性眼淚止不住從眼尾溢出, 陳靜安早沒力氣支撐,全靠腰間托住的手, 霸道蠻橫地將她困住。 反觀沈烈的神情,永遠游刃有余, 如果不是高挺鼻梁上溢出的薄汗, 那張臉足夠有迷惑性, 仿佛動情的從始至終只有她, 事實上,在開始之前,他就已經沉淪其中。 不甘于一個人沉淪,要拉著她共存亡。 “沈烈!” 煎熬到極致,陳靜安忍不住叫他名字, 是本能, 也是求饒。 沈烈寬闊后背抵著床頭,肩頸的肌rou繃緊, 男女體力懸殊在一刻體現的淋漓, 即便承擔著陳靜安的重量, 他也依然云淡風輕, 甚至空出一只手,握著她的臉,指骨蹭著下顎線條。 濕漉漉的,像高燒時的一場暴汗。 “我在。” 回應的不只是聲音。 陳靜安拱著背,漂亮的弧度,從后面看,有薄細的蝴蝶骨,此刻收攏,隨時都能振翅飛走。 她搖頭,嗚咽不成調,一句“給我”也不好意思說出口,光是想想,羞恥心就已經將她絞殺。 沈烈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偏偏還是故意問:“想要什么?” 陳靜安捂住軟唇,堅決不要說出口。 兩個人更像是身處角斗場,黑暗里,只有他們,誰也不愿意服輸,拼盡全力也要贏下來。 哪怕陳靜安早已體力不支,這樣的位置,太耗損力氣。 到最后她耍賴,俯下身,怎么也不肯起來,這樣別扭的擁抱,耳邊枕著他的胸口,聽見劇烈的心跳聲,強有力,像是鼓擊聲,比她的頻率更快,是一場生命合奏。 天旋地轉,回到最初的位置。 很快又要后悔。 完全掌控主動權的沈烈,就像是戰場殺伐果斷的將軍,進攻與沖擊都把握著節奏,生死全由他做主。 風雨激烈,芭蕉葉亂晃。 沈烈擎著陳靜安的下巴,兩個人對視,她眼里氤氳著大片濕意,楚楚動人。 “喜歡嗎?” 陳靜安咬唇,怎么也不肯說。 “喜歡,它說喜歡。”沈烈低笑一聲,語調徐徐,“陳靜安,喜歡我嗎?也看看我,多喜歡我一點。” “多一點也好。” 他眼型很漂亮,瞳孔是最純粹的黑色。 陳靜安才隨著緩下來。 很奇怪,靈魂暫時得到安定,游離在身體之外,旁觀著眼前的碰撞,因一句話而發呆怔愣,遲遲沒有反應。直到,一擊重撞,靈魂瞬時被拉回身體里,沈烈再也沒給她思考時間,那種快意如潮水將兩人一同湮滅。 酣暢淋漓,極致快樂。 短時間內,誰也沒說話。 陳靜安準備去浴室清理,被扣住手腕,沈烈說待會去。 開始不明白,直到新一輪卷土再來,她才明白話里的意思是去早了,今晚沈烈精力無限,樂此不疲。 陳靜安懷疑自己有今天沒明天。 未來打算跟去留的問題暫時擱淺,現在只有及時行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