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女配躺平了(穿書) 第10節
傅淮安輕輕地笑了一聲,“這可不是你說的算的。” 他猛地卸力后退一步,反手向前刺去。 那人忽然大喝一聲,“你還要看戲多久?” 只見本該從另外一條通道下來去追人的王將軍從角落里轉了出來。 傅淮安的臉瞬間陰沉下來,他想過很多種可能,但沒有一種是王秉謙背叛他。 王秉謙原是父親麾下的一員大將,后來在父親地舉薦下來了平川駐守。 因為一直有著這份香火情,傅淮安也是把他當叔叔的。 卻沒想到他也是那些蠹蟲走狗之一。 王秉謙長嘆一聲,“你知道我不愿意讓他知曉……” 他抽出腰間的長劍,“淮安,對不住了!” 傅淮安的劍被擋住,虎口一震,只覺得胸腔一股腥味,被他強壓下去。 他知道今日怕是不能善了了,他按了一下藏在胸口處在大佛寺搜出的另外一本賬本,提劍上前。 前方沒路,那他便殺出一條路出來…… 就在甄嫻玉和傅淮安生死危機的時候,一個有些偏僻的小懸崖忽然伸上來一只蒼白的手。 那只手很白,不見血色,上面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還有一些地方被磨得通紅血rou模糊。 那只手停頓了一會,隨后用力一拉,指節都泛起了青白色,顫抖得厲害。 過來好一會兒,才爬上來一個頭發凌亂衣服破爛的姑娘。 她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渾身都散發著劫后余生的喜悅。 晶瑩的淚珠大顆大顆地掉在地上,沒一會就浸濕了土地。 她哽咽地安慰自己,幾乎語無倫次,“沒事的,沒事了!終于走出來了!回家就好了!可以回家了!” 此人正是之前被劫殺后跌入江中的甄明珠。 那日她受了重傷,昏迷跌進江中,原以為必死無疑,卻沒想到再醒來,竟然趴在一片江邊荒涼的沙灘上。 周圍除了山就是山,四周沒有任何人煙,只有野獸地嚎叫,舉目望去,完全不知道身在何處,家在何方。 幸好早些年,她和師父學習過如何辨認方向,這才能艱難地從深山密林中走出。 本該早就走出來了,但是前幾天下大暴雨,她一時失足跌下懸崖,好不容易才又爬上來。 雖然接下來她沒有身份證明,也沒有路引,獨身一個姑娘上路,極其危險。但好歹她不用做野人了,她身上也縫著一些銀錢,足夠她回家了。 她歇夠了,準備爬起來繼續趕路,忽然一把鋒利的長劍刺入了她面前的土里,一個低沉磁性的嗓音在頭頂響起,“再動,這劍就刺在你身上。” 她渾身一顫,后背的衣裳都濕透了,心里升起了一股絕望,難道老天就非要她死嗎? 不行,她不能屈服,她想活下去! 她在鄉下隱忍多年,學得一身本事,不是為了死在這無人知曉的荒郊野嶺的! 她強行讓自己冷靜了下來,忽然鼻子聞到了一股濃重的鐵銹味,像極了鮮血的味道。 她一愣,這人受傷了? 她悄悄地抬起頭,結果就看到地上丟著一個白玉面具,旁邊石頭處斜臥了一個紅衣男人。 那人的眉狹長,一雙狐貍眼微微上揚,若是笑起來必定風流多情,但此時卻陰冷森寒,薄唇紅得像是染了血,面色又過分白,兩種鮮明的顏色對比,奪人心魄。 甄明珠從未見過這么好看的人,一瞬間,只覺得心跳加速,耳朵嗡鳴,連大腦都不會思考了。 男人見她直勾勾地瞧著,非但沒生氣,反而笑了,“好看么?” 她渾噩地點頭,一副被妖精吸走了魂魄的模樣,“好看。” 男人笑得越發的詭譎幽冷,“既然那么好看,那就把你這雙招子挖下來日日地瞧著可好?” 甄明珠對上他的視線,驟然回神,臉上剎那間褪去了所有的血色,她防備地后退一步,“不、不好!” 她這個時候才后知后覺的發現,男人哪里是穿了一身紅袍子,是血把衣衫染透了! 什么人的衣裳會被血染紅?反正不會是好人! 她咬緊牙關,趁他沒有防備,忽然揚手灑出了一把白色的粉末,然后轉身就跑。 那是她身上最后一點蒙汗藥了。 她鉆入密林之中的時候,腿直接軟到跪在地上大口喘息,她無措地回頭望去,也不知道那人是被她迷暈過去了,還是傷得太重,竟然沒有追上來。 她松了口氣,重新辨認方向,打算找最近的城池入城。 然而走了沒幾步她忽然猶豫了。 師父當年教她醫術的時候說過,仁心不忘,救死扶傷,懷仁濟世,醫德為先。 如今她明明有能力卻見死不救,師父知道了肯定會很失望。 她猶豫了片刻,最后一咬唇,又重新返了回去…… 如果甄嫻玉知道女主的所作所為,一定會抓著她的肩膀大聲的搖晃她,“姑娘,不要隨便撿男人啊!輕則挖腎挖zigong,重則進火葬場,骨灰都被人吃了啊!” 但是此時甄嫻玉也自顧不暇。 她什么都做不了。 那些人甚至沒有一個把她放在眼里。 看著那個殺了她一次的男人,還有反水的王將軍,她牙都快要碎了。 她這個人,咸魚歸咸魚,但她格外記仇。 誰要是得罪她,她踩點十年也得報復回去。 如今讓她眼睜睜地看著仇人得意,而她只能去死,她又怎么甘心。 傅淮安已經力竭,一旦他不敵死于那些人之手,那么下一個肯定就是她! 更何況,無論是她還是傅淮安,作為原著的重要劇情人物,都不能死。 啊啊啊啊! 她的激光槍呢? 她的m4~a1~半自動呢? 她死之前空間里那么一大堆的武器,隨便給她來一個都行! 她要弄死這群孫子! 甄嫻玉怒火高漲,只覺得渾身都燒了起jsg來,太陽xue一突一突的刺痛,像是有一把刀子在里面攪動一般。 腦袋嗡嗡作響,她的靈魂像是被拉出了軀殼,又被撕碎了強行塞了回來。 整個大腦被扭曲被擰碎被重組。 她痛苦地想尖叫,迫切地想要有一個發泄口。 然而卻好像有一層薄膜將她蒙了起來。 她的精神用力地掙扎了起來,血氣翻涌,瞳孔漸漸放大,蝕骨的痛一下一下敲擊她的腦子。 就在她以為自己的腦袋要炸了的時候,忽然間像是被打破了一個縫隙,有什么東西艱難地擠進了她的腦子一樣,她重新又有了和空間的感知。 那股難以忍受的刺痛如潮水一般褪去,渾身都被汗水浸濕,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低頭,掌心多了一枚圓溜溜的黑色東西。 炸……炸彈? 第7章 她的眼睛一瞬間瞪大,也來不及想那么多,眼看著傅淮安身體踉蹌,將要不敵,她撲過去大喊了一聲,“傅淮安,躲開!” 傅淮安感覺胸腔像是被拉動的破敗風箱一樣,呼哧呼哧泛著血腥氣。 耳朵仿佛像是進了水,什么都聽不清。 只是恍惚中感覺聽到甄嫻玉的喊聲,模模糊糊不甚清晰。 他不知道這個時候,她叫他做什么,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不是嗎? 然而不知道為什么,他還是轉過了頭,都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看到她把一個什么黑黢黢的東西丟了過來。 眼皮猛地一跳,沒想那么多,他下意識跳開。 她撞進他懷里的那一瞬間,“轟”的一聲震天響,大地都跟著一起顫抖。 他只覺得身后涌來一股滔天巨浪,懷里的人摟他摟得死緊,兩個人被一起掀飛,然后他就失去了意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有什么聽不清楚的窸窣聲,像是天外之音,過了一會兒后,逐漸由遠及近變得清晰。 “……傅淮安……傅淮安……你醒醒!” “……傅淮安,你是死了嗎……” “……你要是死了就吱一聲好不好?” 這個聲音陌生又熟悉,但他一時間有點想不起來是誰。 他忍不住想,自己都死了,還怎么跟她吱一聲。 他敢吱,她敢應嗎? 然而那人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反而不厭其煩地繼續絮絮叨叨,像是蜜蜂一樣嗡嗡嗡個不停。 “你要是再不醒過來,我就把你埋了哦?你到下面也別怪我不把你帶走,你我夫妻一場,我把你埋了,好歹也能免了你的尸骨被野獸啃了的下場,算是仁至義盡了。” 夫妻一場? 傅淮安眉心微蹙,有什么畫面自腦海一閃而過,他才想起來,這個嘮嘮叨叨的人是自己娶的那個小細作娘子啊。 她不是個細作嗎? 怎么不趁著他出事離開? 她想要的賬本就在他的懷里,只要一抽就能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