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系統強制分配道侶后 第147節
“別殺他!他能殺死妖魔帝皇,會不會也是天血妖?” “任何一只妖都可能成為天血妖,半妖也是有可能的?。 ?/br> “如果他也是天血妖,死?后豈不是也會化成災厄?” “他只?能做人,要死?,也只?能以人的身份去死!” “朝暮,看到他背后的兩朵花了嗎?靈植師呢,護著朝花,別讓暮花生長!” “東圣,為何不直接殺了他?” “這份穩固來的不易,任何刺激,都可能讓他重新轉換為妖魔,若變成妖魔了死?去,日后災厄出現怎么?辦?天下誰人不識東池宴?” “他還有一半人族血脈,也不知道他爹娘是誰,變成災厄的話,人族那一支都會直接被災厄吞噬。” “也不一定是天血妖?!?/br> “呵呵,誰敢去賭那個不一定?” …… 很吵,太吵了。 東池宴頭疼欲裂,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問題:我到底是不是天血妖? 天血妖可以起于微末,受天地賜福,成為妖魔帝皇。 任何一只?妖魔,都有可能成為天血妖。天血妖本該生而知之,然而他沒有,僅有天妖傳承。 可他本身就不是正常的妖魔。 如果他是天血妖的話,他可以為她爭一條生路。 記憶里那些人不敢賭。 現在…… 他想試一試。 東池宴伸出手指,在秦七弦臉上稍微用力的按了一下,見她?睜眼,臉上還露出一個略顯惡劣的笑容。 秦七弦本就睡不安穩,驟然吃痛,一下子驚醒過?來,看到東池宴后才回過?神,“我剛剛做了個噩夢。” 她?猛地往前一撲,用?力抱著東池宴:“我夢到我們得逃離此地……”哭著講完,又難得撒了下嬌,“夢里還沒有你,也不算沒有,好像后面感覺到了你的存在?!?/br> 一時?分不清,是夢到必須舍棄同伴可怕。 還是夢里沒有東池宴更可怕。 “要是沒你的話,得多嚇人啊……”聲音逐漸減弱,秦七弦本想趁機再說幾句好聽的話,一抬頭,就看到東池宴手里拿了個陰陽核桃舟。 她突然心生不妙,“核桃舟,煉制好了?” “嗯。趕緊起來,渡川不能呆了?!彼訔壍乜粗戳搜氖种福斨谇仄呦业囊路喜亮藘上拢钟?兩指夾住面前的衣服。“別往我身上撲,會掉碎rou。” 秦七弦這才注意到,剛剛她?靠過?的地方?,很多污血。 她竟然傷得如此重了? 她?眨了下眼,落下的淚珠都是紅色。 原來,她?的一只?眼睛也出了問題,眼前的一切都好似被血糊住,到處都是一片暗紅。 時?間,真的不多了啊,一切,都跟夢中一樣。 秦七弦澀聲道:“夢里,我逃走了,心魔纏身……”那個夢太過真實,她?如果選擇離開,結局必然跟夢里相差無幾。 東池宴哦了一聲,淡淡道:“那就不逃?留下來,一起死??” 說?完,又歪頭斜睨秦七弦,冷笑一聲:“呵呵?!?/br> 眼神仿佛再說?,你竟想讓我陪你送死? 秦七弦愣了愣,突然說?:“不行,不能留下。”她快速扔出身上的法寶、匣中山也放到了一邊,隨后轉身道:“我去叫人?!?/br> 轉身時眼淚如傾,卻不愿哭出聲。 原來還是個預知夢。 是不是還得慶幸還好做了夢,都不用?重新選。 這下,輪到東池宴怔住了,他沒想到,夢里經歷了心魔纏身的秦七弦仍會離開了,且比夢中更加果斷。 東池宴:“為什么?” 秦七弦不敢回頭,淡淡道:“還有為什么?我自私啊,我怕死??!毖蹨I會戳穿她?拙劣的謊言,可這個時?候,她只想這么回答。 “既然救不了所有人,那我就只能救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了?!?/br> “如果誰也救不了……”她輕笑一聲,“我就只?能獨自逃生啦?!闭f?完,努力瞪著眼睛,不肯讓眼淚落下。 “誰最重要?” 秦七弦:“……” 不愧是妖魔,任何時候都要爭個高低。 “當然是你?!比缤耙粯訌埧诰蛠?,然而這一次,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么?認真。 誰叫你我性命相連、同生共死。 東池宴,我不知道你的過?往,你從前到底經歷過什么。 但你那么努力地活下來,擺脫了從前一切,以妖魔的身份活了下來。 我又怎能,拉你一起死呢? 東池宴:“這里是妖魔戰場,我不用?跟你一起逃走?!彼笸诵〔?,“你是不是忘了,這里現在是人族可以來,妖魔也能來的地方?。” “我要回妖域?!?/br> 秦七弦驀地轉回頭,小心藏著的軟弱暴露于人前。 “去妖域?那,你也能藏住我嗎?” “我是不是也住你識海。” “你好歹也是天妖,問題不大?” 東池宴沉默。 秦七弦呆了呆,反應過?來:“你有不帶我過去的辦法?” “嗯?!睎|池宴扎根在原地,看她?淚如雨下,拳頭緩緩攥緊,直至手背青筋根根迸起,才忍住了去替她拭淚的沖動?!拔蚁肫鸷芏?,你我之間的契約,可解?!?/br> 合道契,雙方?同意,可以解除。 他早已牢牢地記下了解契之法——那把,剪斷情絲的剪刀。 若賭失敗了,至少,你能活著。 第133章 繼承 “哦哦, 解契?!彼季w有點兒混亂,反應顯然慢了半拍。 等下意識地說完,秦七弦才反應過來他到底說了什么, 夢里?沒有感覺到東池宴的存在,難道這預示著?…… 他們會分?開。 疼痛像是長在玫瑰花枝上的尖刺, 上一秒,她還在為花心動,伸手去觸碰時,在毫無防備之下被刺破皮膚,沁出血珠。 唯一不同的是,現在這根刺, 扎在心上。 東池宴在他手心畫出契約符文,一筆一劃快得她都看不清,只知道畫完后看起來像是半把剪刀。 “你是自己畫, 還是我替你畫?” 聲音很輕, 耳廓都有些發燙, 像是貼在她耳邊說話,抬頭,卻發現他離得有些遠。 近一丈的距離,伸手夠不到。 胸前白衣上的血跡也沒擦干凈,像是在他衣襟上抹了一朵玫瑰花。 他剛剛說什么來著? 我自己畫,還是他替我畫? 秦七弦又哦了一聲, 心里?想?著?我剛才聽到系統提示音了嗎?她心亂如麻, 腦子里?也一片空白,根本不記得自己聽沒聽到, 有沒有收錄成功。 她叫出系統面板,手忙腳亂往下翻, 然而眼前的視線是模糊不清的,好像一直都看不清面板上的字,找不到技藝一列的位置。 久沒等到回答,東池宴眉頭蹙起,神色不悅地上前一步,直接抓住了她的手。 等到右手被人捏到手里?,冰涼的觸感傳來,秦七弦才回過神,低頭,看著?他拿著?那支筆,筆尖依舊柔軟,在她手心里勾勒出淡金色的紋路。 秦七弦手有些抖,五指收攏,下意識想?要捏緊。 手指被捏住,“別動。” 他彎著?腰,秦七弦看不見他臉上神情,只覺得聲音清冷,好似透著?一絲不耐煩。 她深深吸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癢,我只是有些癢。” 上一次畫符時的情形不受控制地浮現眼前,同一個人,同一支筆,同樣的癢,然前者是動情、后者是…… 她咬緊唇,一臉認真地看著他下筆。 秦七弦:“你給我畫得更慢一些。”其實他心里,定?也有不舍。 東池宴沒抬頭,淡淡道:“你手心里有汗?!?/br> “哦。”她沒揭穿他,只是問:“畫好了嗎?” 他握筆的手頓在空中。最后,捏住她的手指,將她掌心一點點擺正后,才沉沉落下最后一筆。 筆尖杵在她手心,本該是冰涼的,秦七弦卻莫名覺得,被按壓的那一處,格外guntang。 掌中,半把剪刀成形,金光燦爛熠熠生輝。 畫完后,東池宴直起了身。 秦七弦發現他額頭上有薄汗,竟有汗珠順著?額前滾落至下巴,他流了這么多?汗,自己卻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