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月難逃 第228節(jié)
“你怎么和我媽長得那么像呢?”傅芷單手托腮,凝視住容煙開起玩笑來,“你不會是我失散多年的jiejie吧?” “胡說八道!天下長得像的人多了去,只不過碰巧被你遇到了。”方明珠輕斥傅芷,“想吃什么自己點,我和容煙還要商量‘水榭里’裝修的事兒。” “你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傅芷依舊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容煙。 被人直勾勾地盯著,容煙有些難為情,忙把注意力放在方明珠打印出來的圖紙上。 方明珠提出幾個需要修改的地方,容煙用筆做了標(biāo)記,然后用手機拍了照片,說回去就在電腦上修改。 晚餐是在一個多小時后結(jié)束的。 方明珠明顯意猶未盡,親眼看著容煙的車遠去才收回目光。 一旁的傅芷冷笑,“難怪爸爸讓你回海城都不想走了,原來是找到了——” “閉嘴!”方明珠厲聲打斷傅芷,“你是不是又聽傅青城胡說八道了?” “這些年你們背著我吵的那些架,我都知道!”傅芷臉上再無剛才的天真和幼稚,“爸爸對你生我之前的那段生活,始終耿耿于懷!就算你不說,我也能猜到你做過什么?” “不許再說了!”方明珠看傅芷的目光很冷。 “心虛了,所以不敢聽。”傅芷玩味地盯住方明珠,“你對不起爸爸在先,憑什么不許我說——” “啪!” 傅芷話沒說完,臉上就挨了方明珠一巴掌! “你竟敢打我?”傅芷看方明珠的眼神滿是恨意,“為了一個和野男人生的女兒,竟然打我?” “傅芷,再不閉嘴,我就和你斷絕母女關(guān)系!”方明珠臉色慘白,打傅芷的那只手還僵在空中。 “我和爸爸都可以閉嘴,但你以為這樣就能抹掉你做過的惡心事么?”傅芷笑聲很冷,“你虛偽了二十多年,既對不起當(dāng)初生的那個孩子,也對不起我和爸爸!” “傅芷!”方明珠氣得聲音都打起顫來。 “不用你大呼小叫,我馬上離開這里!只要聽說這個地方是和你第一任丈夫生活過的地方,我就覺得惡心!”傅芷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方明珠心口處傳來難以抑制的疼痛…… 容煙回到寓所,先把方明珠的設(shè)計圖修改完,洗了個澡正準(zhǔn)備睡覺,敲門聲響起。 從貓眼里看了下,竟然是顧行! 容煙沒有開門的打算,但顧行一直敲個不停,一分鐘不到,還是拉開房門放他進來。 想到上次被他攆出君悅府的情景,容煙的表情很冷淡,“顧律師來我這邊做什么,有事不能電話里說嗎?” “電話里說不清。”顧行眸光幽深望著她,把手中一個灰色紙袋放桌上,“顧璋為你買的,特意讓我送過來。” 她朝紙袋里瞄了眼,是幾盒精致的西點。 “替我謝謝顧璋。”她知道這是顧行來見她的“幌子”,禮貌地下了逐客令,“顧律師好走不送。” “我開車過來,連口水都沒喝你就攆我走,真是一點良心都沒有!”顧行說著坐到客廳的沙發(fā)上,探究的目光落在餐邊柜上上,“晚飯吃的不消化,幫我煮杯紅茶。” “茶葉在餐邊柜上,想喝自己去煮。”容煙沒有慣著他。 喝茶只是噱頭,他也不惱,把容煙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故意挑起話題,“你今天又把顧璋給騙了。” “康寧和幫過我,他來到錦城,我總要盡盡地主之誼吧!”容煙解釋。 顧行沒有再和容煙掰扯,若有所思地點頭:“或許,真的是我誤解你和康寧和了。” “我問心無愧。”容煙沒想到顧行竟然開始體諒自己,有了把誤會說開的想法。 “那天去藥店我和周庭只是偶遇,但是被你看到,又小題大做。” 被她說中,顧行抿唇,“或許,是我太小心眼了。” “不是或許,是確實。”容煙糾正道。 “那就‘確實’。”顧行只好服軟。 容煙見他態(tài)度這么好,也不好意思再深究,主動在餐邊柜上拿了普洱茶去煮。 其實,正是康寧和的那番話,才令顧行打消了對容煙的懷疑。 那天晚上,容煙進出藥店也就三四分鐘,就算遇到周庭也說不了什么,確實是他小題大做了。 等到容煙把煮好的茶放到他面前,他不緊不慢地說:“等我喝完茶,跟我回君悅府。” “不去。”她一口回絕,“顧律師反復(fù)無常,我是真的怕了,還是不要勉強在一起了。” “剛剛已經(jīng)反思了,還不準(zhǔn)備原諒我么?”顧行把她扯到沙發(fā)上。 她剛要起身,就被顧行再次摁下。 “你走吧,我要休息了。”她依舊不為所動,再次亮明自己的態(tài)度。 “既然你不回君悅府,那么,我今晚就不走了。”顧行嗓音幽幽,說完就脫掉外套。 容煙倒吸一口涼氣,壓根沒想到顧行會這么死皮賴臉。 “這邊空間小,如果留下就睡客廳吧!”她再度起身,不料顧行卻伸手扯她一把! 她的身體跌進顧行懷中。 還沒反應(yīng)過來,顧行的唇已落下。 “你給我起開!”忽然而至的親密,令容煙心中還有些抵觸。 但很快又臣服在自己的欲望中…… 風(fēng)雨停歇,顧行第一時間穿好衣服,再次勸說容煙,“你這邊房子小,床也小,很壓抑,還是跟我回君悅府吧。” “再說一遍,不去就是不去。”容煙決然搖頭,“你的話我說什么也不會再信!以你翻臉的頻率,一周不到又該找茬了。一個人住,沒有你來煩我,挺好。” 顧行耐著性子再問:“走,還是不走?” “不走。”她答得爽快。 顧行朝她走近,右手忽然落在她及肩的發(fā)上,意味深長地說:“別動,有根白頭發(fā)。” “白頭發(fā)?”不明就里的容煙嚇得花容失色,“趕快幫我拔下來!” 顧行動作很快,隨意撿了個不起眼的地方拔下幾根帶著毛囊的發(fā)。 “快讓我看看!”容煙疼得悶哼。 “不好意思,剛剛眼花看錯了。”顧行悄悄把那幾根發(fā)藏到衣袋。 “原來又被你給耍了!”容煙以為他在報復(fù)自己,生氣哼了聲,“走吧,走吧,以后再也不要來煩我了。” 顧行拿起外套,臨出門又道:“如果你明天不搬回君悅府,下班后我還會過來。” 容煙沒有應(yīng)聲,直接關(guān)了防盜門。 開車駛出陽光嘉園,顧行立馬撥通了康寧和的電話。 康寧和聽到他已經(jīng)拿到容煙的頭發(fā),十分興奮,忙問他在哪兒。 顧行對康寧和敵意已經(jīng)消了,只要想到康寧和與容煙有可能是父女,心中還多出幾分愧疚。 “康先生發(fā)個地址吧,我把頭發(fā)送過去好了。” 康寧和說出一個酒店的名字,十幾分鐘后,顧行把裹著紙巾的幾根頭發(fā)交到康寧和手中。 第214章 喬少的小夫人 康寧和接過包裹著容煙頭發(fā)的紙巾,激動不已,“多謝顧律師。” “容天德沒有把容煙的身世交代清楚就走了,但愿老天能為容煙安排一個靠譜的父親。”顧行由衷地說。 “順其自然吧。”康寧和雖然這樣說,但骨子里還是希望鑒定結(jié)果與自己的想法一致,“改天一定請顧律師和容煙吃飯。” “就不打擾了,告辭。”顧行與他道別。 回到君悅府,容煙不在,他只覺得房子里空蕩蕩的很是無聊。 剛準(zhǔn)備去洗澡,喬以安的電話打進來。 自從上次喬以安把容煙灌醉,顧行打喬以安電話,喬以安就沒接過。 點開接聽鍵,喬以安帶著笑意的嗓音傳來:“哥,明天一早我就要回京,只能在電話中與你道,別了。” “你這次來錦城,還沒與我聚一起吃頓飯就要走了,嗯?”顧行聽到他要回京,把埋怨的話咽下去。 “今天的晚餐是和舅舅一起吃的。”喬以安意味深長地笑道,“舅舅說你的三魂六魄被一只狐貍精給勾走了。” “他還有臉說我!五十多歲的人了——”話說到一半,顧行轉(zhuǎn)了話鋒,“玉山溫泉酒店項目已經(jīng)給了你,你上心點,別讓我丟臉。” “放心,哥,我絕對靠譜!”喬以安向他承諾。 顧行與他說了后續(xù)開工需要注意的一些問題,喬以安一一應(yīng)下。 兩人聊了半個多小時才結(jié)束通話。 顧行洗完澡躺到主臥的床上,滿腦子都是容煙,怎么都睡不著。 索性在微信中找到容煙,發(fā)起視頻聊天的請求。 但只響了幾下,就被容煙拒絕。 他賭氣把手機扔到床頭柜上,閉目養(yǎng)神。 一夜就這么過去了。 早上醒來,顧行看了眼冷鍋冷灶的廚房和飯廳,沒有做飯和吃飯的欲望,洗漱完就開車出了君悅府。 他來到了陽光嘉園。 當(dāng)容煙從電梯間出來的時候,進停車場就看到了顧行的車子。 她以為看錯了,湊過去瞅了瞅,確實是顧行的車牌號。 “這是你落在君悅府的。”顧行已把車窗緩緩放下,遞過來一支口紅。 出門前,他無意中在主臥的抽屜里找到了容煙用過的一支口紅,便尋了這么個理由。 容煙只淡淡掃了眼,沒有接,“早就空了,還是扔了吧。” 顧行有種被打臉的既視感,倏地松手,口紅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