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 第225節
書迷正在閱讀:藥學女博士穿成渣知青、病弱男二對我蓄謀已久、七零大雜院的嬌軟美人、重生后學霸總想攻略我、當高門找回我后、明珠在匣、天災,我的好大兒、年代文大冤種拒絕走劇情、[綜英美]我的變種能力為什么這么羞恥、愛情公園
便咦了一聲:“前幾日來的時候不還好好的?抱著我撒嬌,拉著你姑母耍賴,這是怎么了?” 姜莞提步過去,還沒等在她阿娘身旁坐下呢,先被魏氏拉了過去。 魏氏拉著姜莞不撒手,一遞一下的撫在她手背上:“人家說臨要出門的人愛胡思亂想,我看你前些天都高高興興,總不能是突然想起自己要嫁人了,多愁善感吧?” 姜莞搖頭,也不說話。 顧氏皺了皺眉。 她這些天都在家里,外面的人也見不著,除了兄弟姊妹們,能見的也只有周宛寧,誰會去惹她? “你跟宛寧吵架了?” “沒有,跟她沒關系。” 姜莞原本是沒想說的。 她也確實不知要怎么說,說了能有什么用。 莫名其妙開這個口,倒像是把長輩的陳年舊事拉出來給人添堵。 而且裴清沅心結已有七年,她自己固執地認為不值得期待,也不必有所期盼。 這想法根深蒂固了,絕非一朝一夕能轉變過來。 就算說給長輩聽,也是無濟于事。 但現在是長輩們來問呢,她扯謊遮掩也沒意思。 所以她就那樣低垂著頭,乖巧的坐在魏氏身旁,斟酌一二后,把裴清沅那事兒一五一十說給了兩位長輩知道。 顧氏聽完她一席話,不免倒吸口涼氣。 連魏氏那樣活泛的性子,也霎時間沉默下去。 要不是今天孩子突然提起來,她甚至都快忘了。 原來一晃眼,竟然已經過去了七年。 那時候鬧得多厲害啊。 阿姐勸著姐夫,郡王爺又要攔著姜氏。 這兄妹兩個幾要殺人的。 連他們家也不得安寧。 勸了這個勸那個,還兩頭不落好。 姜氏后來有很長一段時間,深以為她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之所以能平心靜氣的勸和,無非是與她無關,那也不是她一母同胞的親meimei,所以能漠不關心。 大概持續了三五個月,都不愛搭理她。 河東一件事,攪和的幾家雞飛狗跳。 “這事兒……” 魏氏遲疑著,眉頭緊鎖:“這叫咱們怎么說?” 她如今提起來,又恨的牙癢:“當年怎么樣咱們都不說了,反正也過了這么多年,他們夫婦兩個的事情,咱們也插不上手!可阿姐你看看,如今把清沅都連累的這樣……” 說起來,她又不落忍:“好好的一個孩子,哪里是不出挑的?別說是在他們河東,就是在盛京,這么多的高門士族,清沅比誰家小娘子有不如的嗎? 我聽珠珠說這些,心里實在是不好受!” 顧氏是做舅母的,當然只會更難受。 她喜歡裴清沅。 那孩子養的太好了。 她初嫁國公府時,私下里同姜護說過,不想先生個兒子,得叫他護著她,以免公爹婆母不喜歡。 姜護問她什么,她那時年輕,嬌俏笑著告訴他,因先得一個嫡長女,把她養做閨中典范,將來一家有女百家求,她也沾沾女兒的光,好好威風一把。 外頭那些小郎君,任憑她來挑選。 再生兩個兒子,上頭有長姐管著,她覺得那樣很好。 若是可以,幺幺得個女孩兒,再嬌縱一些都無妨了。 畢竟有個做典范的嫡長姐,將來嫁人也不愁。 彼時姜護還笑話她孩子氣。 說姜家的女郎從來不愁嫁。 而事實上,顧氏的那些小私心沒能實現。 她沒能得一個長女。 所以見了裴清沅,真是滿足了她年輕時候對自己長女所有的希望和期盼。 “我只當她是端莊持重,小女兒心思全都藏在心底,人前絕不表露半分,誰知道竟是這樣子。” 顧氏冷著臉,轉去看姜莞:“你這些天是為這事兒神傷,心疼你表姐?” 姜莞才點頭說是:“表姐有心結,我不知道怎么勸。我那天聽她說這些話,真是心疼的不得了。 阿娘,您有法子去勸勸表姐嗎?” 難。 顧氏與魏氏對視一眼,誰都沒有說話。 這怎么勸啊? 誰也沒那個本事把時間趕回七年前,趕回到她爺娘生出隔閡前。 不叫錢氏進府做妾,更有甚者,不叫小姜氏落了那一胎。 既然做不到,那什么去勸孩子? 過去七年時間也沒有人在意過那件事情對她造成了什么樣的傷害。 “我瞧著然哥兒倒是真心的。” “那不頂用。” 顧氏嘆道:“清沅只是有心結,也不是個鐵石心腸。然哥兒如今對她好,你當她自己看不見?否則怎么跟珠珠說那樣的話。” 什么年老色衰,什么人老珠黃。 聽著就那么凄涼。 實不是她一個十六歲的少女該思量之事。 顧氏心下有了計較,叫姜莞:“你也別成天苦著個臉,你表姐見了只會更不好受。你多陪陪她,哪怕只是開解一二也是好的,我去一趟郡王府,這事兒得叫你姑母知道。” 趙然畢竟是她頭生的兒子。 外甥女再好再親,多早晚也比不過親兒子。 別把她瞞在鼓里,回頭這婚事真成了,橫著這樣的心結,清沅那丫頭一輩子不肯對趙然交心,再叫姜氏知道,更麻煩。 第324章 心疼 “就是混賬東西!” 姜氏手一揮,黑漆蓮花紋的小案上放著的那只白瓷小盞便應聲而碎了。 顧氏無奈搖頭:“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你現在生這個氣做什么?” 姜氏冷哼著:“這件事,就是到我死,也是橫在我心頭的一根刺! 原本就沒有過去。 當年要不是阿嫂攔著,我必得——” 翻舊賬沒意思。 當初沒計較的,現在逞口舌之快何必呢? 她自顧自說了聲算了。 見小丫頭進門要來收拾,冷著聲斥了句出去。 那圓臉的小丫頭顯得拘謹,大概平日里也沒見過姜氏這樣動怒的時候,忙掖著手匆匆退了出去。 顧氏才勸她:“你也會說算了。我今日過來,也只是告訴你,清沅那孩子心里有這個坎兒,過不去,她自己把自己給架住了。 也怪咱們。當年只顧著小meimei,從沒想過家里的孩子們會不會不好。 他納錢氏在家里半年,清沅打小是親眼得見的。 如今弄成這樣,這就不是三言兩語能勸得動的事兒。 我聽珠珠說,清沅如今提起這些,都是很悵然的。 說什么生得好,性情頂好,又有什么用呢? 我怎么聽這話怎么不對味兒。 這哪里是說小meimei,分明在說她自己。” 何況在她抵京之前,韓沛昭還在汝平別院鬧出那樣的荒唐事來。 雖說私下里珠珠回稟過她,那是韓沛昭遭人算計,但之后的種種,也足可見韓家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家,韓沛昭更非良配。 不過這些事兒,左右清沅是不曉得的就是了。 “我思來想去,這事兒總要叫你知道才好。” 顧氏又長嘆道:“然哥兒對她好,她自己清楚,我們做長輩的也都看在眼里。這些日子她病著,然哥兒又不好到內宅女孩兒的閨房里去探病,可送了多少東西給她解悶兒。 但是你要知道,這種心結,不是說解開就能解開的。 你敢拿然哥兒的一輩子去賭嗎? 要是清沅這一生都看不快,就是塊兒石頭,任憑然哥兒怎么掏心掏肺的對她好,也捂不熱,暖不化,你又怎么說?” 她視線定格在姜氏面容上,并瞧不出有什么神色變化,略想了想后,又道:“我自己是有兒子的人,尤其然哥兒還是你頭生的兒子,我想與其把你蒙在鼓里,將來萬一真的造就一對兒怨偶,再落你的埋怨,還不如先與你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