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 第1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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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趙行給了她們姊妹臺階下,才叫不必多禮。 鄭雙宜試著去問趙曦暖:“小殿下愛吃糕嗎?我聽人說這邊的桃花糕和桃花酥都很不錯,一會兒不如叫人到大相國寺去問問。 眼下這時節(jié)桃花雖然還沒開,可也有了花苞,說不得大相國寺備下有呢。” 趙曦暖站在姜莞身邊,還牽著姜莞的手呢。 她仰頭看了會兒,覺著脖子有些酸,就哦了聲,咧嘴笑起來說不用,但收回目光,懶得仰面看人:“我?guī)У哪切└饫镎镁陀刑一ǜ饽?,御膳房放的有桃花干花,能存放上一整年,隨時拿出來用。 做法又比外頭的新奇,我吃那個正合胃口,倒不用麻煩這邊。 再說了,鄭大娘子都說這時節(jié)桃花沒開,大相國寺就是有通天本領(lǐng),也大概弄不來桃花糕。 大娘子是金貴的人,派了人去問,寺里面當(dāng)值的小沙彌說沒有,又惶恐不安,怕得罪了人,還是不要去問啦?!?/br> 趙曦暖語氣倒平緩,單純的說著事實拒絕人而已,隨后又搖了搖姜莞手臂:“一會兒莞莞jiejie分給我兩塊兒吧,咱們一起吃!” 姜莞當(dāng)然說好,那邊周宛寧就忍不住問:“小殿下也別太偏心,那糕有三十六樣呢,你莞莞jiejie就是個大肚彌勒佛,她一個人也吃不完,我們有這么多人,也分給我們一些吧?” 趙曦暖閃爍著無辜的眼神望過去,看看她,又看看裴清沅,笑成月牙眼,又露出小虎牙來:“那分給你兩塊兒,給這個jiejie六塊兒,你們拿走八塊兒,莞莞jiejie就只剩下二十八塊兒了?!?/br> 說完了覺著不大對,好像少算了人,撇撇嘴,不情不愿的又說:“這幾個jiejie也一個人拿兩塊兒去吃,再給你們六塊兒,我們就只有二十二塊了。 再多可萬萬不能了。 今兒要在這邊玩兒上一日呢,雖說也預(yù)備了席面,午飯時候大相國寺會派人送過來,但糕是不能少的,就這二十多塊我還怕不夠我們吃呢?!?/br> 姜莞才要打趣她,周宛寧已經(jīng)先接了話過來,指著裴清沅問趙曦暖:“怎么這個jiejie一個人就能拿走六塊兒?” “這個jiejie好看呀!” 童言無忌,但小孩子說的話往往也是最真的。 她覺著裴清沅好看,也說明這些小娘子里裴清沅的容色確實是最出眾的那一個。 弄得裴清沅紅了臉,哭笑不得。 趙曦月拉了趙曦暖另外一只手就問她:“這些jiejie們都分了糕,你親jiejie我倒沒有的吃了?” 趙曦暖往外抽手:“你想吃,我們一起分嘛,咱們?nèi)齻€分二十二塊,你少吃些,我也少吃些,多留給莞莞jiejie一點。” 這孩子氣的話,卻實在涇渭分明。 親疏有別,立時見了高低。 眾人都被逗笑了,鄭雙宜當(dāng)然也在笑。 這樣的場合,大家都高高興興的,她總不能做那個壞人興致的。 可她心里惱恨。 甚至垂在身側(cè)的手也攥緊了,指尖恨不得掐進手心里。 趙曦月也就算了,姜莞又是憑什么? 大家都是一樣的出身,一樣的人,真要論起來,她是中宮嫡親的侄女兒,姜莞還不及她金貴,趙曦暖倒把姜莞劃在自己人的范圍之內(nèi)! 連周宛寧和裴清沅的待遇都要更好些。 她跟meimei,再加上那個腦子不大靈光的沈?qū)氈?,成了最生分的?/br> 連給幾塊兒糕點,都這么不情不愿。 鄭雙宜也不想再自討沒趣,從頭到尾,跟著眾人一道過了圍欄進了小院兒,都不肯再多說一個字。 · 席面還早著,不過這邊取樂的物什多。 圍棋雙陸,捶丸投壺,應(yīng)有盡有。 八角涼亭也大,足以容納二三十人圍坐。 且工部巧思,八角涼亭是懸置于一汪清溪上的。 坐在涼亭內(nèi),望出去就可見涓涓流水,春意涌動。 曲水流觴好不風(fēng)雅。 眾人入了座,各自玩各自的,趙曦月又鬧著趙行提筆作畫。 姜莞索性就丟下了沒下完的雙陸,也往案邊湊。 趙行的筆墨丹青的確是一絕,且他好似都不怎么需要認(rèn)真構(gòu)思,信手拈來。 不過這畫簡單,一看就是隨手而作。 姜莞見他收了筆勢,正要說她來題詞,那邊鄭雙宜就搶先開了口:“我一直都聽阿耶說二表兄筆墨丹青是一絕,今日一見,方知不假,這幅畫雖簡單,卻足見功底,又是幾筆勾勒,非高手而不能得。” 她噙著笑,略一低頭,好個嬌羞模樣:“我最愛山水畫,這畫二表兄能否贈與我?” 趙行眉心一動,姜莞也黑沉了臉。 趙曦月冷哼道:“鄭三娘子才獲罪受罰被遣送回滎陽,她阿耶為著一句教女無方受了重罰呢,鄭大娘子怎么也有樣學(xué)樣起來? 你與我二兄名份上說來是表兄妹,但我二兄是天家血脈,圣人嫡出,身份何等貴重,他肯叫一聲表妹,那是他客氣有禮,大娘子無端以表兄相稱,是跟誰學(xué)來的規(guī)矩和禮數(shù)? 況且我阿兄一字千金,一幅畫價值連城,大娘子是女孩兒家,怎么好端端的,倒同個郎君伸手要筆墨一類的東西? 若真送了你,給人瞧見了,豈不是不清不楚,實在荒謬!” 鄭雙宜面色頓時一白,抿唇垂首,甕聲甕氣的,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好半晌,甚至帶著哽咽的聲音才傳入眾人耳中,是她極其真誠的一句話:“是我失禮,說錯話了,方才一見二殿下這山水畫作的這樣好,失了分寸了?!?/br> 第195章 吃癟(一更) 鄭雙宜白著一張臉出了八角涼亭,鄭雙雪不好也跟出去,猶猶豫豫還是選擇留下。 沈?qū)氈タ床贿^眼,重重哼了一聲提著裙擺就追出去。 趙曦暖坐在石桌旁邊兒掰糕吃,沈?qū)氈ツ且宦晫嵲谑怯行┲剡^頭了,她聽著都嚇了一跳,肩頭一抖,掰糕點的手跟著頓住,抬眼看去時沈?qū)氈ヒ呀?jīng)追出了八角涼亭。 她咦了聲:“做什么呢?” 她手上捏了塊兒糖粉栗子糕,弄了一手的糖霜,白茫茫的沾滿指尖,糕剩下的最后一小塊兒送進了嘴里去,她就要去捏第二塊。 裴清沅一把抓了她的手,拿了帕子替她擦拭指尖,等都擦干凈了,才松開她的手:“小殿下別弄臟了手,好好吃你的糕,這些糖霜沾在手上一會兒弄得黏黏糊糊,你該不舒服了?!?/br> 趙曦暖就往她身邊蹭:“裴jiejie別cao心我啦,一會兒就著溪水洗干凈就好了。” 她嘴上雖然是這么說,手上卻老實了不少,規(guī)規(guī)矩矩拿糕,也不再亂掰,順手指了指鄭雙宜和沈?qū)氈ルx去的方向:“她們怎么跑出去了?干什么呢?” 裴清沅笑著搖搖頭:“小殿下吃糕,不管那些。” 她說話的時候柔柔弱弱,聲音又好聽,這樣的音色哄孩子最合適不過。 趙曦暖雖然覺得裴清沅是在哄她,但也受用,小嘴一撇,咬了一口糕,哦了兩聲,竟果真不再問了。 倒乖巧的很。 趙曦月眼角余光掃了一眼鄭雙雪,皮笑rou不笑從桌案旁挪回到石桌邊兒,在趙曦暖身邊石凳子上坐下去,淡淡收回視線來:“要我說,不自量力這樣的事真是少干,沒得惹人嫌惡,怪沒意思的。 好好的出來玩一趟,又要沒眼力見的湊上來。” 她一面說,誒了一聲,拿手肘撞了下周宛寧:“沒跟你說呢,昨兒我才發(fā)落了宮里一個小宮娥,叫人拉去了內(nèi)府動了刑,好一頓打,她倒知道哭天喊地的求饒了?!?/br> 周宛寧皺了下眉,下意識先看了一眼趙曦暖,輕輕搖頭:“怎么突然說這個?小殿下在呢?!?/br> 趙曦月笑呵呵的伸手去捂趙曦暖耳朵:“她不聽這個,阿暖從小就有這么個好處,不想聽的她就裝聽不見?!?/br> 周宛寧嘖了聲,拿她沒辦法,又去看鄭雙雪,只好接了趙曦月的話裝腔作勢的問她:“素日里殿下都是最好性也最好說話的,從小到大身邊當(dāng)差伺候的從不肯嚴(yán)苛以待,我還記得殿下從前老把這樣的話掛在嘴邊——” 她拖著音調(diào),清了一把嗓子,揣摩著開始學(xué)起趙曦月的語氣和神態(tài):“既是伺候我一場,也算是有緣分,何況她們雖然為奴為婢,但只要盡心當(dāng)差服侍,我便該寬一寬手,善待她們,倘或連身邊人都不能善待,她們又怎么肯對我盡心盡力,忠心耿耿呢?” 周宛寧說完的時候淺笑了一聲:“我細(xì)細(xì)想來,殿下這些年好像確實沒有對自己身邊的宮人有過什么重責(zé),這是怎么了?” 這戲做的是真足。 姜莞聽了都覺得無奈。 她看趙行,趙行沖她搖頭,示意她不必管。 姜莞當(dāng)然聽他的,只管提筆題詞,也不理會那邊。 趙曦月嘆口氣:“前兒手腳不干凈,偷了我?guī)讟訓(xùn)|西,悄悄默默的送出了宮,換了銀子。 內(nèi)府那邊來回了我,她倒也老實招認(rèn),說是家里爹娘都病了,缺銀子使,她弟弟好不容易遞話進來的,她這些年的積蓄都貼補了家里,如今要用銀子,拿不出,沒法子了,只能來偷我的?!?/br> 她一面說一面搖頭:“你說這種人,本就不是她的,偏要覬覦著,又不肯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 哪怕是當(dāng)著人前會清楚了,難道我竟是個不近人情的? 想要什么,坦坦蕩蕩與人說,哪怕本不該屬于她的,她說了至少還叫我覺著她是個直爽性子。 偏要藏著掖著,偷雞摸狗,做些叫人不齒的事情。 你說,這樣的人,我若不重重罰了她,那宮里面還有什么規(guī)矩可言?” 鄭雙雪也很想裝作聽不見。 可是趙曦月的這些話針對性太明顯了。 她掖著手安安靜靜的坐在旁邊,一句話都不想說。 偏偏趙曦月不肯放過她:“鄭二娘子覺得呢?” 鄭雙雪面皮一緊,面色倒是還好,掛著溫柔的笑意,唇角微微上揚著:“我沒明白殿下的意思?!?/br> 趙曦月哦了一聲:“若換做是鄭二娘子,你認(rèn)為似這等不知天高地厚,貪心不足的蠢貨,應(yīng)該怎么處置呢?” 鄭雙雪面不改色,回望過去:“我認(rèn)為殿下的做法無錯。 一則在殿下宮里偷竊,本就是重罪,懲處發(fā)落,就是拉下去打死也不為過。 二則她雖情有可原,可殿下說的不錯,不知天高地厚,貪心不足,又是個只能藏在陰暗處見不得光的東西,并沒有什么值得體諒和包容的。 殿下天之驕女,生來金貴,其實也大可不必為了這樣的人生氣動怒,氣壞了身子都是自己的,這樣的人怎么配呢?” 趙曦月對她這番話似乎相當(dāng)滿意,高高一挑眉,又揚著尾音,頗帶著幾分調(diào)侃的意味在里頭,繼續(xù)問鄭雙雪:“那鄭二娘子覺著你家大jiejie和三meimei,又算是哪一類人呢?” 鄭雙雪終于變了臉色。 她沉著臉,就連趙行和姜莞也不免回頭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