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 第10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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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會兒的確沒想到趙行打算秋后算賬,鬧到圣人跟前,而圣人竟看在趙行的面子上,這般維護于姜莞。 然則好在也只是禁足。 就算他們這些人都知道內情,那也不重要。 阿娘對外只說寶芝是病了,別的人便一概不知了。 沈從真定了定心神,須臾再開口時候,把態度放軟下來:“你是想讓她來給你賠罪,亦或者是有什么想要的,都可以告訴我。” 他深吸口氣:“我也并不是非要維護寶芝。 你本是好心去救她,她自己……她不爭氣,出手傷人,也是被家里給寵慣壞了。 但要說來,你們小娘子養的金貴,誰又不是千嬌萬寵長大的呢? 寶芝傷了腳是她自己不留心,你傷了手卻純屬無妄之災。” 沈從真說這番話,也是心平氣和的:“阿莞,你想怎么做,才肯把此事揭過去,只管與我說,能答應你的,我都答應。” 姜莞這時才重新審視起面前的沈從真。 他太識時務了。 弄得她都沒興致了。 若換做是沈寶芝,一定且有得鬧騰。 跟沈從真,折騰不起什么來。 她一時又想起柳家與韓家。 但凡柳韓兩家有一個明白人,能學到沈從真三分真諦,也不至于落到這般境地。 姜莞自問不是個好人,不過她欣賞明白人。 因為世人大多愚昧又糊涂,明白通透之人實在太過難得。 “我傷了手,她也禁了足,只要以后她不再來找我麻煩,這件事我當沒發生過,一筆勾銷。” 姜莞秀眉微挑,眼神明亮:“你既然說一切都當誤會一場,我自然也希望你說到做到。 要是真的誤會,我才能當做誤會。 沈四郎君,我這人小氣的很,旁人動了不該有的心思,我會很生氣。 你們覺著我該做貴女典范,可我現在想得很開。 人活一世,高興最要緊。 我父兄護我一場,不是叫我端著矜持做典范,若有人非要到我臉前來給我添堵添惡心,叫我心里不痛快,我是不大愿意做這個典范的。” 她眉眼彎彎,眼底的清澈是最無辜的模樣,說出口的話卻叫人心底發寒:“你也知道仗勢欺人四個字怎么寫,這四個字,放眼整個大鄴,也再不會有人比我還有資格做到極致了。” · 從云祥戲班出來也不過是半個時辰后的事。 沈從真走得早,眾人也不把他放在心上。 除了趙行。 是以出門登車要各自回家那會兒,姜元瞻跟上了周宛寧的車,護送她回周家去。 其余兄弟幾個也是等裴清沅上了車后就各自登車。 唯獨姜莞,緩步跟上了趙行。 姜元瞻已經走了,即便是還在這兒,也懶得管她,管多了又要跟趙行鬧不痛快,她也未必愿意被管著。 趙然他們幾個是根本不敢吭聲的。 只能眼睜睜看著姜莞上了趙行的車,而那架馬車又行在最前頭,跟著他們一塊兒回郡王府去。 馬車內趙行遞了個手爐過來:“暖一暖。” 姜莞今夜格外乖巧,也不說自己不冷,哪怕她是真的一點兒都不冷,還是乖順接了鎏金手爐抱在懷里。 她彎著腰,手爐貼在小腹上,歪著頭側首看趙行。 他面色平平,瞧不出喜怒。 但往年這種時候,他都是會笑的。 這幾年雖然她也不纏著趙行,都是跟趙奕在一處多些,可以前都是那樣的。 姜莞撇撇嘴:“好在我是個最善解人意又體貼的,跟著你上了車,要把話跟你說清楚,否則二哥哥豈不是要慪氣一整夜了?” 大過年的死啊活啊的不吉利,故而那句慪死了到了嘴邊時候猛然改了口。 她硬生生改口,有些許突兀。 趙行一挑眉:“怎么改口?” 他似笑非笑,姜莞訕訕的:“沈從真跟我說,一切都只當是一場誤會,叫我不要放在心上,往后不會再有此類事情發生。” 姜莞也不敢再跟他兜圈子,怕真把他慪出一場氣來。 她舍不得,也怕哄不好。 然后抽出一只手,蔥白指尖指了指趙行,又反手指指自己:“二哥哥,還有我。” 那就是連沈寶芝也一并解決了。 趙行聽了這話非但沒笑意,反是蹙攏眉心嘖了聲:“她弄傷你的事,就算了?” “我也不是事事都要睚眥必報呀。” 姜莞語氣歡快起來:“我深以為,有沈從真出面,解決這兩個大麻煩,比尋仇更要緊些。 二哥哥覺得不對嗎? 而且你怎么慫恿著我不學好呢? 還非要攛掇著我找沈寶芝討回這點兒小傷啊?” 無力感又涌上心頭,之后迅速蔓延至于周身。 怎么著都是她的道理。 姜莞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直起腰身,往車廂上靠一靠:“有些人是不能輕易放過的,有些事情卻大可不必。 先前種種,無論胡王徐等人,還是柳明華與韓令芙,跟沈寶芝這個事還是有本質上的區別的。” 第148章 別再提了(二更) 華陽大長公主府燈火通明。 一家子也沒有安置的。 沈從真從外面回來,徑直去見了大長公主。 沈寶芝被關在自己院子里,大年初一也不敢放她出來,畢竟這回圣人動了怒,陽奉陰違此類事,沈家不敢干。 她一肚子的火氣兼委屈,在自己屋里砸東西。 華陽大長公主一味嬌縱她,沈景山看不下去,親自去了沈寶芝院里管教,還再三的交代,不許華陽大長公主跟過去。 本來華陽大長公主不干,沈景山也不想大過年的跟她吵架,倒弄得夫妻不睦。 只把柳家的前車之鑒提出來說,才讓華陽大長公主偃旗息鼓,歇了要回護的心。 這時見了沈從真,又惦記著他跟姜莞那檔子事。 招手把人叫到跟前,替他撣去身上寒氣,拉著他不住口的問:“怎么樣?見著姜莞了沒有?跟她聊的好不好?我想著她是個金貴的女孩兒,素日里也有些嬌氣的,可有因為你meimei的事情給你臉色看嗎?” 華陽大長公主拉了沈從真劈頭蓋臉就問,沈從真耐心聽完,到頭來,也只是長長一聲嘆息。 她聽見了那一聲,臉色微凝:“她真給你臉色看了?” 沈從真心說何止是給他臉色看啊。 他今夜又何止是看了姜莞一個人的臉色啊。 有些時候他覺得阿娘拎不清。 天家公主,按理說應該比世人都有見識才對。 宮里長大的孩子,沒有哪個是心思單純的。 可也不知道怎么的,阿娘就是那個例外。 養孩子只知道嬌縱寵慣,對外頭的人又是從來不知收斂。 這些年,要不是有阿耶看著管著,他們家早晚得是下一個成國公府。 且寶芝已經被養的……很不成體統了。 韓令芙最起碼還不敢這般肆意妄為。 沈從真稍稍合眼,從華陽大長公主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來,緩著聲兒叫阿娘:“那件事情,您別想了,也不要再去試探圣人心意。 寶芝的事情,也一樣。 其實您知道她對二殿下有意,但我說句實話,輩分放在那兒,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事兒。 您看圣人何時考慮過她? 就算只是按照沈家的輩兒,不從您這兒論,寶芝素性嬌縱,二殿下是圣人最疼愛的兒子,怎么可能會選寶芝做正妃呢?” 華陽大長公主臉色登時就變了:“你這是什么混賬話!你meimei倒成了一文不值的! 論出身,論樣貌,她有哪一點……” “您不要在說這樣的話了。” 沈從真話音難得咬重三分:“大鄴士族何其多,誰家不都是根基牢固的? 遠的不說,沛國公府難道還比不上咱們家門楣? 是,您是大長公主,官家圣人見了您也要叫上一聲姑母,可那又怎么樣呢? 汝南沈氏早不復昔年尊崇了,如今沛國公府又勢盛,您瞧瞧他家的姻親,都是什么樣的門第,什么樣的人物,怎么還說這樣的糊涂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