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 第98節
書迷正在閱讀:藥學女博士穿成渣知青、病弱男二對我蓄謀已久、七零大雜院的嬌軟美人、重生后學霸總想攻略我、當高門找回我后、明珠在匣、天災,我的好大兒、年代文大冤種拒絕走劇情、[綜英美]我的變種能力為什么這么羞恥、愛情公園
她撇嘴,索性舉著皓白手腕給他看:“寧寧聽說我受傷激動的不得了,直說要找人算賬,沈四郎見了我也問這個,現在二哥哥也是問這個,我又不是瓷娃娃,碰一下就碎啦?” 沈從真眼角一抽。 還真是分的夠清楚。 高下立判。 還有那句要找人算賬—— 沈從真視線掃過周宛寧。 周宛寧不甘示弱瞪回去。 姜元瞻瞇著眼睛咳一聲:“三娘年紀小,從小跟珠珠感情就好,你不是為了這種話惱她吧?” 沈從真說當然不會,就收回了目光。 趙行已經落了座。 屋中也只有沈從真一個人尷尬的站在那兒。 進退皆不是。 趙行點點圓桌邊緣處:“你還沒回答我,怎么在這兒?” 沈從真只好把剛才的那番話拿出來又說了一回。 趙行聽罷,哦了聲,然后高高挑眉又問他:“聽皇姑奶說你在兩浙那邊還得了兩一幅字帖,古本真跡?” 沈從真攏眉說是:“我素來愛收藏這些,二殿下是知道的。” 趙行又哦:“知道你愛收藏,所以乍然聽皇姑奶說要讓你把字帖送給珠珠,我還挺驚訝的。” 他直接挑明,也不怕人尷尬,直愣愣盯著沈從真,目不轉睛:“那字帖是你想送的,還是皇姑奶替你做主的啊?” 沈從真連頭皮都發麻了。 趙行是故意的。 他只能是故意的。 從前見面,客客氣氣。 趙行是個很愿意周全的人。 輩分上而言他又還要高出一輩,趙行是不會這樣說話的,從來不會。 沈從真眼前突然又浮過姜莞乍見趙行出現在門口時的那副神情。 有什么東西在他心口緩緩裂開。 他突然皺眉,旋即改口:“此事我并不知,那兩幅字帖是我心愛之物,斷斷不能送人的。” 沈從真這話說的相當順口,緊跟著就跟姜莞解釋道:“你若喜歡那些,我改日再尋了好的送你,既是阿娘應下的,我也不好駁什么,只是那兩幅字帖,恐怕不成。” 第145章 受氣包(一更) 沈從真算是個很識時務的人。 這種“良好”的品德其實從他還小的時候就已經能夠體現出來。 大家年紀差不多,都一塊兒長起來。 上頭出了壓著一個趙禹,與他們這些人都不一樣之外,余下那些,好像真沒多大差別。 沈從真輩分高,年紀小,相處起來多多少少是有點尷尬的。 再加上華陽大長公主她真的很奇怪。 在孩子們都還小的時候,她特別喜歡拿這個說事兒。 當年甚至在圣人面前開過玩笑,逗著趙行讓趙行管沈從真喊阿叔。 圣人給她面子,嘴上不好說什么,還是趙禹仗著年紀小,難得在長輩們面前失禮且放肆了一回,當場就給駁了回去,冷冰冰的質問沈從真,趙行敢叫,他敢不敢應。 這事兒后來傳開,說什么的都有。 不過半年時間,眾人淡忘,日子再久點兒,更沒人提。 華陽大長公主也是從那次之后,每每進宮,在官家圣人面前才稍稍懂得收斂二字怎么寫。 更不敢再在趙禹兄弟面前提什么輩分不輩分的話。 而沈從真他本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趙禹給嚇著了。 十一二歲進學,練功,他其實有天賦,能文能武,算是比較全面發展的一個人。 姜元曜那時候都說過,夫子其實是很看重沈從真的。 他們這些人之中,都是能文也能武,但多少有個側重。 譬如姜元曜、趙行與韓沛昭之流,便是文墨更通。 而似姜元瞻與柳子冉等人,則是身手更好些。 趙行也還是到后來被趙禹按著親自指點,騎射武功才大有進益。 更有像趙霖與趙奕那種文不成武不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根本不值一提。 若要說文武全才,非趙禹跟沈從真莫說。 論理說,沈從真有這樣好的本事,又是那樣的出身,風頭無量,趙禹之下,士族貴公子之中該屬他為第一人。 偏偏又不是這樣。 姜莞盯著沈從真看。 想起從前的很多事。 十一歲冬宴雅集做詩,沈從真甚至輸給比他年紀小的趙策。 十二歲聚在一起吃烤rou飛花令,他又接連輸給女孩兒們,連周宛寧那種幼時不學無術的都不敵。 十三歲校場對陣,敗在趙行槍下。 十四歲秋獵場上,晉和帝興致勃勃,叫幾個孩子們射箭給他看,沈從真又以一箭之差,輸給趙奕。 可是這個人,策論文章得梁老太傅親口贊過,去年西郊校場對陣他又在趙禹手上輕輕松松走過百招,最后體力不支,敗下陣來。 但姜莞她自己也是練功的人。 到底是故意輸陣,還是真的體力不支,誰也不是個傻子。 只能說沈從真他太會做人了。 趙禹對于他的退讓與知分寸也很受用,不戳穿罷了。 姜莞至此才真正覺得,華陽大長公主的心思,他知或不知,都不重要了。 只要他看清趙行心意,就會主動退開,不再上前招惹。 至于沈寶芝—— 姜莞倏爾笑了。 她抬手倒了一杯茶,捧在手心里,送到趙行臉前去,眼神還落在沈從真身上:“君子不奪人所好,我雖是小女子,也不奪好你所愛。那字帖既是你心愛之物,本就是華陽殿下隨口一說的,我也不真要你的。 我家中字帖無數,二哥哥前些日還送了好幾套古本過來,我也不差這兩本。 沈四郎君自個兒收藏著吧。 不過這種東西,招人喜歡,叫人看見了,保不齊惦記,實在是沒法子的事。 所以依我說,最好是能藏起來,藏得深深地,不給人看見,沈四郎君說呢?” 趙行一面聽她說,一面挑眉回望。 目光掠過她蔥白指尖,毫不遲疑,就手接過小盞。 他知沈從真在看著,所以接小盞的時候,指尖覆在姜莞指尖上,觸碰在一起時,非但沒有避開,反而格外坦然。 姜元瞻當然也看見了,眼皮直跳,連鬢邊青筋帶著一塊兒跳。 他有些想掀桌子。 就算有了婚約,也不當如此! 哪怕以后成了婚,出門在外,青天白日,也要收斂點! 一點兒體面都不顧怎么成? 趙行不要臉,他meimei是女孩兒,難道跟著趙行一起不要臉嗎? 趙然是突然察覺到身邊有一道道戾氣和肅冷,那并不是沖著他來的,卻十分的駭人。 驟然回頭,再順著姜元瞻目光而去,看見那一幕時候,匆匆別看眼,裝作沒看見,只是把求助的視線掃到周宛寧那邊去。 二堂兄這個舉動呢,必是故意為之。 這時候拆他的臺,不太合適。 不過他不敢勸,甚至不敢吭聲。 別看他是做表哥的——姜元瞻這個臭脾氣,能當他祖宗。 真惱起來,上頭時候,還管什么表哥不表哥的? 好在周宛寧機靈,心思也活泛,料想著沈從真未必打什么好主意,故而心思與目光就一直來回轉動著。 此刻接收到趙然的提醒,又想著不好開口的太過突兀,烏黑的眼珠一轉,端起面前茶杯,正要往嘴邊送,卻也不知怎的,手上一歪,溫熱的茶水倒有大半灑在趙策身上。 燙倒不至于,熱是肯定的。 她又潑的突然,趙策低呼著閃身往旁邊兒躲:“你怎么喝個茶也能潑我一身!” 周宛寧連忙道歉,姜元瞻果然回了神,皺著眉頭看過去:“你燙著沒有?” 她搖頭說沒有,那邊趙策更是不滿,叫囂道:“二表哥,你看看清楚,是她潑了我一身,你要問也該問我吧?” “你一個男孩子,又不是剛煮開的滾茶,能燙死你嗎?叫喊什么?” 姜元瞻黑著臉,只管拿趙策撒氣:“你離三娘遠一點,別挨著她坐,她就是灑了茶水,也潑不到你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