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 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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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嬋嘴角抽動,很想再為自己分辨一二,求一求他,但那些話到了嘴邊,她竟發覺張口失聲。 一個字也說不出。 姜元瞻蠢笨嗎? 韓沛昭說的是對的。 他只是沒開竅,于男女情愛之事,從未上心,更未動情,好哄得很,女孩兒家那些手段,大抵都管用。 可姜元瞻聰明,所以她要小心一些,別露出馬腳來。 薛嬋徹底死了心:“如果初遇大人,我將事情和盤托出,大人會信我,會幫我嗎?” “如若你所言屬實,我會。” 薛嬋面色發苦:“大人其實知道,我只想保全自己,所以覺得我可恨吧?” 姜元瞻再沒理會她。 薛嬋拉平了唇角,抹去眼角淚痕:“我選十年牢獄,至少十年后,我還能為自己掙條活路。 無論大人需要我做什么,我會配合好大人。” 為了活著,也算是她……贖罪彌補。 盡管姜元瞻他或許并不需要,也不在乎。 薛嬋跟在姜元瞻身后,一直等到快要走出別院后角門的時候,她弱弱又叫他:“我若說曾經猶豫過,因為大人,大人信我嗎?” 姜元瞻回頭看她,眸中清冷一片:“與我無關。” 然后連與她同乘都不愿了,吩咐長風送薛嬋回家,轉身步行走遠,只留下一道冷毅而決然的背影。 第105章 二殿下不行(一更) 姜元瞻步行回的郡王府,外頭變了天。 北風忽起,寒嘯凜冽,他帶得一身寒氣進府,又入姜氏院中。 四下里無人,只姜氏獨坐羅漢床上。 三面圍板拆去,紫檀案幾上那局雙陸才下了一半。 屋內本就燒著地龍,卻還覺得不足,在羅漢床邊上置炭爐,放得很近。 姜元瞻一看屋中情形,眉心微擰:“珠珠剛走嗎?” 姜氏嗯了聲叫他坐:“她說你行事不欲與人知,昨夜便獨自來回我,今兒一大早出門去,這時辰回府,想是事情都處置妥當,是要到我這里來回話的,她就拉上阿沅退出去了。” 姜元瞻心頭暖融融,倒不是被地龍給烘的。 他是不愛玩兒雙陸的人,姜氏就沒叫他替姜莞下完,反而拿指尖推一推棋盤,是個收勢的態度。 姜元瞻沒上羅漢床,只往旁邊兒官帽椅坐過去。 這樣也好。 反正他也沒打算讓珠珠知道那些破事。 “早起二郎不回宮,我催了他幾次,他說回不去。” 姜氏笑著看他:“你把元福借走,干什么去了?” 姜元瞻聞言咬咬牙。 趙行故意的。 他自己也能回宮,元福不跟著,宮里問起來,說在外頭辦事兒,隨口就敷衍過去了。 什么回不去,他怕不是根本就沒想回去。 “姑母知道我,性子直,懶得跟人弄那些旁門左道,花花腸子。” 姜元瞻指腹壓在眼皮上,請按了把:“叫我去與薛嬋虛與委蛇,套話出來,我是辦不到的。” 姜氏就懂了,哦了聲:“那宮里那些手段對付小娘子,那確實再好使不過了,難為你,倒有這樣狠心的時候。” 她擠兌了一句,姜元瞻手上一頓,眼底掠過無奈:“姑母,我真的已經知道錯了。” 姜氏才白他一眼,頓了須臾后又問他:“問清楚了?” 姜元瞻把薛嬋的來龍去脈,以及韓沛昭的籌謀打算,一一說與姜氏知曉:“人我放回去了,并不打算瞞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是最痛快的法子。” “你就不怕薛嬋是假意服軟,一轉頭,又倒戈,還是幫著韓沛昭算計你?” “隨便她。”姜元瞻是真沒怕這個,也想得很周全,怕姜氏說他,便慢慢回她,“我手上有她簽供的證詞,跟蹤她去過謝氏別院的男人昨夜我就已經派人去盯著了。 且今晨長風來回我,謝氏昔年舉家遷往河間府,我也吩咐了人趕往河間府,防著謝氏一族生出什么變故。 倘或京中有變,傳信過去,快馬加鞭,兩日就能把人帶回京城來作證。 別院早歸韓沛昭名下,薛嬋非完璧之身又每歲出入謝氏別院,他二人有染,這是不爭的事實,再加上薛嬋的供詞,我根本都不用去京兆府告他,拿著這些東西,帶著那些人,到福寧殿去告御狀。 該怕的是韓沛昭和薛嬋,不是我。” 姜氏聽完這番話,眉眼間才有了笑意。 姜元瞻見狀就全懂了。 他微訝:“姑母是怕我處置不來這些事,不夠周全妥當,腦子一熱,再有什么疏漏之處,所以才問這個的?” “你也別嫌我不信你的本事。”姜氏先哄了他一句,“從小到大,論騎射武功,你自是強過眾人,也只有大郎能稍稍壓過一頭而已。讀書識禮,雖也不差,但拔尖兒你就算不上了。 心眼子又不多,是個不開竅的榆木腦袋,從前又最心軟,小姑娘家纏著你哭上兩聲,你計較不來,只有拂袖走人的份兒。 雖說是年紀漸長了,可你這剛回京,就遇上薛嬋這么一樁事,先頭連珠珠都一眼看出她是故意的,偏你是個傻子,一概瞧不出。 昨夜你說要自行處置,我便有一萬個不放心。 不過眼下聽你說這些,我倒放心了。 原來你也只是于那些事上不開竅,還不至于是個憨蠢如牛的傻貨。” 姜元瞻覺得無語。 姑母所說小姑娘家哭兩聲他就只有走人的份兒,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他那時候也就十一歲。 九歲的周宛寧非要跟著他和珠珠一塊兒練武,在沛國公府住了有小半個月,結果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純粹是賴在他家里頭躲進學聽女夫子講書的。 后來被他抓包,提著她要送回周家,她就開始哭。 從泫然欲泣,到小聲抽噎,見他無動于衷,最后變成嚎啕大哭。 把他弄得沒辦法,只能松開她,說了句隨便你,黑著臉拂袖而去。 這事兒長輩們拿來說嘴,笑話他見不得小娘子們掉眼淚。 他是心軟,覺得女孩兒家到底不比郎君,即便是胡打海摔,也不打緊。 小娘子自該養的金貴,不單單是高門士族里的女孩兒,就是尋常人戶,也當如此。 但他還不至于見著個姑娘就要昏了頭,一味的高捧著。 他又不是有毛病! “您也不要總拿這個擠兌我,要這么說起來,阿寧幼時也是這樣的做派,裝腔作勢來拿捏我,她本就是故意耍無賴的。” 姜氏眉心立時蹙攏:“阿寧是什么身份,薛嬋是什么貨色,你也敢說這話?” 姜元瞻一拍腦門兒嗨呀一聲:“我并不是那個意思,薛嬋自是不配與她相提并論的,我就是叫您別……算了,說了您也不會聽。” 盡管他改了口,姜氏還是恨不得給他兩拳,后來無奈嘆氣:“本以為你經此一事,多少也該開竅些。” 只是這話說的聲音很低,低淺到姜元瞻幾乎沒聽清楚。 他追著問了一句,姜氏卻不說了,轉而吩咐他:“你既然有了主意,我就不管了,若有什么不妥的,你也自己看著辦,或是同你姑父要人,或是去跟你舅舅要人,總有人能給你打下手幫襯著,再不然,二郎近些時日也總來,跟他商量著,他是個有成算的……” “姑母。” 她提起趙行,姜元瞻才肅容叫人,其實無非打斷了姜氏的話而已。 姜氏咦了聲:“怎么?” “二殿下不行。” 姜元瞻說的一本正經,揉了把眉心:“我懷疑此事跟三殿下大有干系,所以暫且別跟他說的好。” 第106章 態度(二更) 姜氏臉色沉郁下去。 姜元瞻因見她面色不虞,以為她誤會了他的意思,連聲解釋:“我不是懷疑二殿下,只是他們畢竟是親兄弟,三殿下若真與此事有關,再說與他聽倒無妨。 目下只是我的猜測,怎么跟他說呢?” “既只是你的猜測,又為什么不能跟他說呢?” 姜氏這句反問是姜元瞻沒想到的。 “難道你會跟他說,我懷疑你弟弟在背后指使,乃是主謀嗎?” “當然不是……” 姜元瞻也怔了下。 姜氏嘆著氣搖頭:“元瞻,明年官家就要給他和珠珠賜婚了,至多到后年,圣人是一定會叫他們完婚的。 他是皇子,婚后封王,開府建牙,這都不錯,可他是不是你妹夫?” “這……” “你難道真要學元曜那一套?”姜氏臉色愈發難看,“咱們這樣的人家,君君臣臣,真能分得格外清楚嗎?既是君臣,也有親戚的情分,否則怎么叫皇親國戚? 官家面前,別太過分,其余的,都不打緊。 你敢給趙奕套麻袋,卻不敢跟二郎說句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