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yè)反派[快穿] 第7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姑娘今生不行善、藥學(xué)女博士穿成渣知青、病弱男二對我蓄謀已久、七零大雜院的嬌軟美人、重生后學(xué)霸總想攻略我、當(dāng)高門找回我后、明珠在匣、天災(zāi),我的好大兒、年代文大冤種拒絕走劇情、[綜英美]我的變種能力為什么這么羞恥
“下棋,我輸給你,射箭,也輸給你,寫詩作畫,我更不行,”賀煊走到莫尹身側(cè),做出頭疼的模樣,“我到底什么地方能強過你?”他挑眉,一雙明朗的眼睛若有光。 莫尹把弓向上一扔,賀煊下意識地抓住,莫尹雙手背后,邁步向前。 “你官做得比我大。” 賀煊隨即失笑,“可我怎么覺得你這軍師之名,更勝過我這將軍哪。” 莫尹回頭,“那沒轍了,將軍你樣樣都勝不了我,”他后退著走,手指輕點,“不,將軍你釀的酒堪屬第一,我比不過。” 賀煊提著兩人的弓跟上,邊走邊道:“你就哄我吧。” 莫尹笑著扭過臉。 賀煊已跟了上來,屬于男子的氣息也輕輕從背后襲來,莫尹其實心中并不排斥,這三年來,他時時與賀煊并肩作戰(zhàn),戰(zhàn)場上搏殺時,互相多少次將自己的后背交予了對方,漸漸的,他好像真的開始有些喜歡這樣的感覺了。 沒有任何目的,就這么按照自己的心意活著,仿佛他愿意就這樣一直守在邊境,當(dāng)他的鬼軍師一般。 “將軍、軍師。” 李遠在前方立定,拱手向兩人行禮,“朝中來信,十萬火急。” 賀煊看向莫尹,莫尹也看向賀煊,這幾年邊境逐漸風(fēng)平浪靜,朝中除了封賞之外少有信件,兩人回到軍營,急信就在賀煊桌上,賀煊無所顧忌,在莫尹身側(cè)打開信件,草草瀏覽幾行后眉頭緊皺了起來。 山城又亂了。 當(dāng)年賀煊首戰(zhàn)便是去山城平叛,山城的地理位置很特殊,山多而平原少,這樣的地方不適合種糧,糧食產(chǎn)出少,又時有天災(zāi),偏這地方又四通八達,是各地交匯之處,易守難攻,歷朝歷代都極容易滋養(yǎng)出叛軍,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此次山城造反比五年前那次還要聲勢浩大,據(jù)說反賊超過萬數(shù)。 先帝多疑,登位后多斬武將,朝內(nèi)留下的武將多半是像常三思一般老朽平庸的,青黃不接之下,唯有橫空出世的賀煊穩(wěn)住了邊境局勢,現(xiàn)下山城大亂,朝廷幾次派兵都未獲得成效,圣上只能急召賀煊,讓賀煊去帶兵平亂。 賀煊用力合上信折,立即提筆寫回信。 “將軍要去平叛?” 賀煊頭也不抬地應(yīng)了一聲。 “那這里?” 賀煊三言兩語寫完了回信,抬眸道:“不是還有你和諸將在此?放心,蠻部如今只在夷蘭境內(nèi)茍延殘喘,翻不出什么風(fēng)浪,我?guī)Пド匠撬賾?zhàn)速決,過年之前一定解決了。”他封了信,對莫尹輕輕一笑。 莫尹輕咳了一聲,他這兩年身體一直在調(diào)理,只是還是老樣子,改不了咳嗽的毛病。 “將軍,不如我陪你一起去?” “你?” 賀煊將信封交給李遠,偏了偏頭,示意他快去回信。 莫尹點頭,“在邊境待了五年,我都快忘了境內(nèi)是什么樣,將軍可否帶上我?” “我是去平叛,又不是去閑玩。”賀煊道。 莫尹道:“怎么將軍覺得我會拖你的后腿?” 賀煊微怔,“當(dāng)然不會。” 莫尹笑笑,“那將軍為何不允?” 他輕聲細(xì)語,目光卻似有探究之意。 這三年來,邊境打了許多勝仗,賀煊從未將莫尹的名字放在請功的戰(zhàn)報中,為何這般,賀煊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當(dāng)然他絕不是故意排擠莫尹,不想叫莫尹出頭,也或許他知道為何,只是不愿去想罷了。 賀煊一時沉吟,面上神情若有所思。 “將軍。” 莫尹又催了一聲,“帶上我吧,我只是想回去看看。” 賀煊同意了,他不僅同意讓莫尹隨行,也同意莫尹親率三千熒惑隨軍。 帳內(nèi),莫尹翹起雙腿擱在書桌上,喝著從賀煊那贏來的酒。 這個世界,他待了五年。 從初入世界那一刻,便是漫天的雪,冰冷的痛,時間點點過去,那般真切的感受都好似已漸漸模糊。 然而今日朝中急信,“山城”二字方入眼中,瞬間所有的記憶就全部回到了他的腦海中。 這個世界和第一個世界還不一樣,他在這個世界里是從嬰孩開始體驗了“莫尹”人生的每一分每一秒。 在邊境的日子很快活。 是他從未體驗過的快活,這是屬于自然人莫尹的意識、自然人莫尹的一絲精神力和非自然人莫尹身體的快活。 復(fù)雜又綜合。 快活是,那么仇怨呢? 莫尹輕抿了口酒,手掌輕輕放在胸口。 他更深地體驗到了除世界崩壞以外的快樂,那些與他本體無關(guān)的仇怨同樣的也讓他感覺到了不爽。 賀煊就是從山城平叛發(fā)跡的,而他是從山城叛亂墜落的。 也許是這個世界在提醒他,一切這才拉開序幕。 想想他起初投軍的緣由,也該是時候回去了。 莫尹喝完了酒囊里最后的一滴酒,隨手將酒囊向后一擲,仰躺到榻上,雙眼靜靜地看著帳頂。 也許,那也一樣還是能給他帶來快樂呢? * 接到圣旨之后,賀煊正式點兵前往山城,他一共帶了五萬人,外稱二十萬,帶兵打仗誰也不會傻得把實際兵力往外報,但這次他的確帶了精銳的親衛(wèi),加上三千熒惑騎兵,絕不算少,熒惑軍個個都是與驍勇的蠻子在戰(zhàn)場上拼殺過來能夠以一當(dāng)十的,要對付那些叛亂的反賊,簡直易如反掌。 軍隊開拔,在邊境待了許久的兵士們都有些興奮,從邊境千萬山城,軍隊一路士氣高漲,原本需要兩個多月的路程僅僅花了一個多月軍隊便達到了山城。 山城太守早已恭候多時,見到率領(lǐng)大軍的賀煊險些老淚縱橫。 “將軍,您可算來了!” 山城太守彎腰向賀煊行禮,賀煊下馬扶住了人,山城太守便喋喋不休地將山城如今的形勢交代了一遍,其實他所說的賀煊大部分都已知曉,親衛(wèi)隊中有一批人充當(dāng)了探子,已提前來到了山城,將山城所有的情況都排摸清晰了。 這次山城叛亂之所以比上次要更棘手,范圍更廣,人數(shù)也更多,領(lǐng)頭的已經(jīng)在山中自立為王,自封為“山城王”,在賀煊帶兵行軍前往山城的這段日子,叛軍數(shù)量也增加到了兩萬。 賀煊在城內(nèi)駐扎,將太守府作為臨時的指揮所。 方才山城太守出來迎接賀煊時,莫尹一直未曾露面,等到入了太守府后才現(xiàn)身,府內(nèi)府外已全換上了軍中守衛(wèi)。 莫尹住在賀煊隔壁廂房,周勇仍然是貼身伺候,他在莫尹身邊久了,即便莫尹向來喜怒不形于色,他有時也能對莫尹的情緒感知一二,他感覺到自邊境開拔之后,莫尹周身的氣息似乎變得越來越冰冷,仿佛回到了他剛來到莫尹身邊伺候那時。 周勇打了熱水讓莫尹洗塵,莫尹正在洗臉時,賀煊來了。 賀煊只除了鎧甲,看上去還是滿面風(fēng)塵,連臉都沒洗的模樣。 “將軍。”莫尹招呼了一聲,輕彈了彈指尖的水珠,周勇遞上帕子,莫尹擦完手將帕子遞給周勇使了個眼色,周勇立刻識相地退了出去關(guān)上房門。 賀煊撩袍坐下。 “將軍預(yù)備何時進山平亂?” “就這兩日。” 探子早已將山內(nèi)情況悉數(shù)摸清,說是有兩萬反賊,真正能稱得上有戰(zhàn)斗力的不過幾千人,實在是朝中無人,才會久攻不下。 莫尹道:“五年前,將軍首戰(zhàn)似乎就是在山城。” 賀煊“嗯”了一聲,手指摩挲著桌上的茶杯,“也是平叛。” 莫尹在他身邊坐下,“此地多亂,辛苦將軍了。”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都是分內(nèi)的事,談不上辛苦,”賀煊道,“你要同去?還是留在府中?” “將軍的意思呢?”莫尹道。 賀煊挑眉,“我這不是來問你的意思么?” 莫尹笑了笑,“問我的意思,既然來了,自然是要出一份力。” 賀煊點頭,“明日白天休整。”他抬眸看向莫尹,莫尹立即心領(lǐng)神會,“天黑夜襲?” 賀煊眼睛亮了亮,他就知道莫尹與他心意相通。 “不錯,山城地勢險峻,騎兵強攻是下策,不如趁其不備,夜間偷襲。” 莫尹一面聽一面微微點頭,“那些反賊絕想不到我們會這般迅速地發(fā)起進攻,也不會想到我們敢趁夜上山,更想不到……”莫尹眼中揚起淡淡笑意,“堂堂大將軍還會搞偷襲。” 賀煊勾了勾唇角,“兵不厭詐。” 以最小的代價去贏得最大的勝利,有何不可? 賀煊收起了笑意,面色微沉道:“我們的每個士兵都曾是百姓,所謂反賊,也曾是百姓,我希望盡量將傷亡減到最小。” “將軍仁厚,不過造反可是誅九族的重罪,即便將軍你肯饒他們性命,恐怕他們也活不得了。” “那些個什么山城王自是沒有活命的機會,其余一些只不過跟著混口飯吃,把人全殺光了,才是真正的官逼民反,到時我自會向圣上陳情,請圣上開恩。” 莫尹靜靜凝視著賀煊,道:“將軍不怕圣上一怒之下遷怒于你?” 賀煊神色淡然,“即便圣上發(fā)怒,我亦會據(jù)理力爭。” 莫尹端了茶碗抿了一口,現(xiàn)下朝中能打仗的就剩賀煊,當(dāng)今圣上只要不是個瘋子,就不可能處置賀煊。 “將軍高義,子規(guī)佩服。” 賀煊看向他,“今夜早些歇息,”他站起身,“你一路臉色都不大好。”關(guān)懷之語也只能點到為止,再多,就過了。 莫尹起身送他,“將軍也是。” 門關(guān)上,莫尹手掌搭在冰冷的門框上,他微微垂首,順下的睫毛下目光幽靜,思緒凝了片刻,抬眼,眸中涼如月色。 事既從山城起,那便以山城畢吧。 且看風(fēng)再起時,會刮到誰的身上。 第55章 山城多山,斷青山上有一古寺,如今已被叛軍占領(lǐng),成了“山城王”的行宮,那山城王原本只是個衙役,手下丞相是個落榜秀才,兩人俱出身貧苦,自小一起長大,又一塊兒起事,如今招攏了手下兩萬多人,占山為王盤踞一方,靠著殺燒搶掠,總算是過上了富貴日子。 朝廷派兵來時,山城王也懼過,想想都已起事,橫豎也活不了,便帶著人躲進山中依靠對地形的熟悉奮力反抗,沒想到竟扛過了一波又一波的攻擊,上山的人也變得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