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花落盡 第46節
“依依,你不知道我等你等的多辛苦。”他在她耳邊呢喃著用溫熱的雙唇包住她的耳垂,用舌尖輕舔著,“自始至終我心里只有你一個。” 他右手在她的真絲的睡裙上摩挲,沿著她的曲線一路的向上探索。 “那又怎么樣,就算你在人前介紹我是楊小姐,難道就代表我們能光明正大的……”她的聲音酥酥的顫了一下。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停留在渾圓的凸起的地方,指腹反復的摩擦著絲滑的衣料,用兩指一點點的揉捏起來,聽著她在他耳邊漸濃的喘息聲,他推開了被子,將她壓在了身下。 熾烈的吻如期而至,在他為她精心準備的房子和床上,強勢的主導著對她的攫取,吻的她意志渙散,她修長白嫩大腿盤在了他堅實的腰上。 “我不要讓你再去見別的男人了。”他的左臂把她攬在懷里。 “我是來工作的,怎么能不見人。”她輕喘著說。 “那些男人看你的眼神,”他手上的頻率越來越高,“其他人知道自己不會有機會高攀的,可是傅先生……” “你怎么這么小氣,吃這么沒來由的醋,傅先生只是……” 他的手掌突然用力的抓住了她的rufang,依依猝急不防,本能的張嘴驚叫了一聲,何梓明早就料到,用嘴堵上去把她發出的聲音悶在彼此的口中。一邊加大的手中的力道握住的柔軟肆意的揉捏起來,一邊侵入她的口中,蠻橫的霸占住她的唇舌,用舌頭索取著她的甜蜜。 依依被他突如其來的攻勢逼的喘不過氣來,胸前劇烈的刺激讓她想喊卻連呻吟聲都被他吸走了,只能摟著他的脖子,無助的扭著腰用腿蹭著他的身體。 在持續漫長的激吻和刺激后,他終于結束了這個吻,手也停下了,依依深深的喘了一口氣。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調整好呼吸,他的手已經一路往下,進入了濕潤的叢林。修長而有力的手指在這里繼續揉捻起來,這密集而刁蠻的力道讓她一下子受不了這么強烈的刺激險些喊出聲來,只能死死的咬住下唇,雙腿也條件反射的要收并起來。 他把環在他腰上的大腿固定在那里,不讓她動,她的小腿拼命的打壓著他的腰背,他鎖緊眉頭做出傷口疼痛的表情,依依心疼的收住了無助的掙扎,深喘的閉緊了眼睛。 而何梓明把她的吊帶睡衣的領口往下拉扯,露出了白嫩的蜜桃,低頭舔舐了起來。依依整個人被他控制住,她一奮力的掙扎鐵架床就會發出吱呀的晃動的聲音,所以她也不敢動彈,身體被越來越強烈的刺激著,又不敢發出聲音,只能用手捂住嘴,還是流露出些許微弱的動情的呻吟聲。 何梓明看著她潮紅的臉,意亂情迷的表情,感到無限的滿足,他的手指陷入她的體內,每一下的探索,都能從她顫栗中來判斷她的感覺,從而更加精準的在她的敏感處反復的折磨著她。她身體發出的情欲的聲音讓他狂熱,他如此的迷戀她的身體,卻又冷靜的欣賞著她在自己的玩弄下的沉淪。 依依在他越來越嫻熟和準確的調弄下潰不成軍,她烏黑卷曲的秀發鋪滿了枕頭,嘴唇紅艷的像是被咬開淌汁的櫻桃,她咬著一縷黑發,混沌迷離的眸子哀求的看著他,無助的顫動著身體,她承受不住這樣強烈的感覺,輕輕的抽泣了起來。 “怎么了?”他輕笑著用舌尖舔著她眼尾的清淚,在她耳邊絲語。 依依抿著唇偏過頭不想理他,可是立刻又被身下的刺激的忍不住輕吟出聲來,她紅唇微啟,就立刻被牢牢的占據了,吞沒了她動情的聲音,在她唇舌間肆意的征服。 何梓明習慣了忍耐,看著依依在自己的調弄下越發的誘人和水潤,被他鉗制下大腿的無比緊致的繃著,像是要夾斷他的腰,她白嫩的皮膚透出潮紅,渾身顫抖的越來越厲害,就像成熟的隨時要落地的水蜜桃,她的牙尖死死的咬住下唇,快要咬出血來,怕是一松開就會發出不該發出的聲音。 她哀求的看著他,可是無法凝神,隨時都被他突如其來的刺激而應激的抽搐起身體,蛇一樣妖嬈的扭動著。 “何梓明,不要再……不要了……”她壓著自己的喉音,顫動著呻吟著,合著打在天窗上的雨滴一起,淅瀝瀝的渙散不堪。 何梓明白皙的面龐亦是紅得發熱,他一言不發,極度的忍耐著,狂熱的欣賞她的沉淪和動情,他愛極了她渙散的瞳孔,在情欲中浮沉無助掙扎的模樣。 第一次在離別的氣氛的小屋中,素來清心寡欲的何梓明平生第一次沉淪在魚水之歡中,成熟風情萬種的她撩動了青澀的他的每一寸感官,這三年來斷絕了一切聯絡讓他瘋狂的想念她,她對他來說像是藏在樹下泥土里的酒,時間越久越醇香越濃厚。在揭開泥土的那一刻,就已經沉醉,一定要飲盡,不醉死不罷休。 何梓明是一把薄冷的刀,待人待事都冷靜而精明,特別是這幾年越發的冷酷和涼薄。只有在她面前,前半生所有的幼稚與任性都袒露給她,用所有的溫柔與愛戀陷在求而不得的泥潭里倨傲又自卑的求索。 這次重逢他突然知道了她的感情,那些幼稚青澀的情緒褪去,冷靜的領悟到了如何進入她看似堅不可破的堡壘的路徑,精心的打造起直抵她心門的鑰匙,引誘她走進他的世界,從身到心,不會再讓她有逃離的機會。 之前他都沒有時間和機會來慢慢的撩撥著她的身體,像熬藥一樣用文火慢慢的煎熬著她,讓她沸騰,讓她扔掉平日里的理智和堅定,讓她無法再拒絕他,讓她腦海中眼中除了他之外,再也沒有了其他,成為他手中的柳條,任他攀折和揉弄。 “放過我吧……求你了……”她不堪忍受的啜泣了起來,把腦袋扭到松軟的羽絨枕頭里,極力的想翻過身去,捂在枕頭里發出嗚咽的痛苦又快樂的吟聲。 何梓明看著她潮紅白嫩的身體上滿是自己留下的印記,終于松開了她。他脫去了衣服,依依趁這一個空隙翻過身來,撲在床上,鐵架床搖晃了一下,發出了吱呀的晃動聲,她不敢再動,臉深深的陷入了枕頭里,她喘息著,然而健碩的身體緊緊的壓在她的身上,他的手臂從她身下穿過,攬住她的胯,隨即他忍耐已久的堅硬之物進入了她水柔的身體,他和她同時發出了一聲嘆息聲。 他停頓了一下,開始緩慢的動起來,緩慢的摩擦讓他們倆同時陷入了愉悅的折磨。依依悶在枕頭里嗚嗚的呻吟著,而何梓明撥開她背部鋪散的秀發,露出她白皙的后頸上紅色的胎記,一邊緊緊的貼合著她身體的曲線慢慢的律動,一邊低頭溫柔的舔舐著她的后頸的紅豆。 依依渾身的皮膚紅熱著,情欲似炭火般燃燒,她輕輕的喘息著享受著他的溫柔,她不敢動作,但是臀部不由自主的迎合著他的節奏。突然何梓明在她的后頸咬了一口,同時急速的在她體內抽動了了起來,商依依驀然失聲喊了出來,鐵架床也嘎吱嘎吱的重重晃了幾下。 依依驚的渾身收緊了,何梓明立刻感受到了她的緊張,發出了細不可聞的滿足的聲音。 “你瘋了!會把樓下吵醒的。” 何梓明在她耳邊笑了一聲,然后起身把她一把抱了起來,左手傷勢還沒有痊愈,用右手把她整個人托起來,幾步走到墻壁,把她壓貼在墻上,重新進入了她的身體。依依摟著他的脖子,雙腿架在他的腰上,承受著他的侵入。 “這樣就不會那么響了。”他在她耳邊吹道。 “你就非要這么折磨我嗎?你mama就在樓下。”她還是壓抑的嘆息著。 “我還想折磨的更狠。”他包住了她的雙唇,侵吞了一切的聲音。 突然樓下有房門打開的聲音,然后傳來噔噔噔的走上樓梯的腳步聲。依依渾身緊張的僵硬了起來,一動不動的害怕的看著他。何梓明也有了一些緊張的氣息,可是他還是在輕柔的吻著她。 “依依呀,你怎么了,樓上總是響著。”只聽到二姨太馮之蘭敲門的聲音。 “哦,jiejie,我有些認床睡不著,一翻身床就會響,真是不好意思,吵到你了。”依依咽了下口水,若無其事的說。 “這個洋房是木質的,隔音不好的,不像我們在府上都是獨門獨院的,你樓下就是太太的房間,會吵到她睡不好覺的。”二太太推了一下門,發現門鎖了,也好意思吵著人家來開門。 “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啊,jiejie,我來給你開門啊。”她看著何梓明的臉說著。 “哎,不用了,深更半夜的,都睡了吧。”說著,就傳來下樓的腳步聲。 何梓明輕啄了一下她的臉,輕輕的笑著說,“好冷靜啊。” 依依氣得用指甲抓了一把他的后背。 “我不要讓你冷靜。”說著他又開始律動了起來。 “你夠了!這里不行,再這樣下去會被你mama發現的!”她又急又怒。 “那就不在這里。”他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從椅子上卷起了衣服披在他們的身上。“夜還這么長,我們有的是時間,這才剛剛開始。” 說著他不顧她的掙扎,抱著她輕輕打開了房門,穿過天臺的花園,雨打在他們倆的身上,他赤腳輕巧的走過小門,關上了這邊房頂的門,抱著她下樓走到了自己寬闊的臥室,把她扔到了床上。 “現在可以了。”他撲到她的身上。 “你這個瘋子!”依依終于從緊張中舒緩了過來,拿枕頭扔他。 “那也是為你瘋的。”他摟著她褪盡她的衣物,不再忍耐,開始了新一輪的征服。 第72章 第二天一早,大太太馮淑琴讓下人熬了八寶粥,做了煎餅和茶葉蛋,叫阿蘇去東邊給大少爺打掃屋子,請大少爺過來吃早飯,卻看到何梓明和阿蘇一起過來了。 “阿媽,二媽早。”何梓明走到餐桌坐下,“我那邊有一直用的陳嫂,做了三年也很順手,本來你們也沒帶什么傭人過來,阿蘇和秋恙專心服侍你們這邊就可以了。” 馮淑琴點點頭,馮芝蘭招呼大少爺一起早餐。 “你阿爸早上來了個電話,說打給你那邊沒有人接聽。”馮淑琴抬眼看他。 “我晚點給阿爸回電。”何梓明并不解釋。 “嗯,應該是你走之前說的武漢有家的紡織廠快破產想要找人收購的事情,這兩周你阿爸已經去武漢看過了,談的很順利。” “嗯。”何梓明應聲。 “你這次回來之后跟你阿爸提的生意上的建議,他明里沒首肯,但暗中都去調查了,其實他很看重你的想法。”馮淑琴感慨道,“熬了這么多年,你阿爸終于把我們母子倆看在眼里了。” 何梓明低頭喝茶,沒有接話。 “jiejie哪里的話,你是馮家嫡小姐,何家的大太太,大少爺是何家長子長孫……” 何梓明漠然的聽著這堂姐妹倆說了十幾年的車轱轆話,眼皮一掃,頓了一下開口:“六媽還沒下來嗎?” 昨夜鬧得太久了,三年沒機會親近,是怎么都舍不得放她走,直到天空都泛白了,依依真的要生氣了才送她回來。 “六姨太一大早就出門了,說是之前有一個在上海的客戶,一直沒有結款,正好來上海了就去他廠里看看。”馮芝蘭說。 “說的冠冕堂皇的,一個姨太太天天出去跑生意,像什么樣子,還天天打扮的胡里花哨的,肯定是來了上海就想單獨逛街買衣服,跟我們一起,不敢放開買。”馮淑琴鼻子里哼著聲。 “阿媽,你們今天去逛街吧,等會我讓司機送你們去南京路的永安百貨,現在應該上新了冬季的新款,簽我的名字就行了。我今天還有很多公事脫不了身,就陪不了你們了。” “梓明,你忙你的,你那么多生意,哪能一直陪著我們,我跟jiejie到處逛逛就可以。” 何梓明禮貌的笑笑,“有什么事情就讓司機去辦就好了。” “嗯。”大太太點點頭,對堂妹使了個眼色,馮芝蘭放下了碗筷,擦了擦嘴。“我吃好了,上樓去換衣服了。梓明你慢慢吃啊。” 何梓明微笑的點點頭,看著馮芝蘭起身走上樓去,就聽到母親的聲音。 “梓明,你已經長大了,外面有什么女人,阿媽也不想過問,可是外面的花花草草玩玩就罷了,你跟司雯還沒正式結婚,不要節外生枝。”馮淑琴眼角瞥著兒子松散的領口內若隱若現的鮮艷的吻痕。 何梓明神色自若的整理了下衣領,想起昨夜嘴角不由的勾起了笑意。 “阿媽,我知道。” 馮淑琴見他風流的神態,認定昨夜他與女明星廝混去了,正色道:“上海是個花花世界,一個年輕男人很難不受誘惑。但是祁家也是我們穎城的大家族,祁司雯是祁老爺的掌上明珠,肯定不愿意讓她受委屈的。結了婚以后,她就是我們何家人了,丈夫在外有些應酬,做妻子的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還沒過門的年輕小姐,總還是嬌生慣養的要討說法的。你不要做的太過了,影響祁家的婚事。” “阿媽,我自有分寸。” 馮淑琴抿了一口茶,用話語敲打他,“你看劉家三少爺,就是花名在外,所以沒有哪家大戶人家愿意把嫡親小姐許給他。要不就是庶出的,或者是門第不高的人家當然還是打破腦袋的想與他家結親。最后他在京城娶了個比他還大兩三歲的寡婦,雖然娘家背景深厚,但是在高門大戶里終究是落了下乘,惹人笑話。” 她看兒子低頭喝粥,并不答話,于是繼續說,“婚姻大事,不可兒戲,之前定的劉家的五兒,是有些不稱意,現在娶到祁司雯,還是可以幫的上你的。家里有你二弟,你也知道你阿爸偏心,以后會怎么分家還難說。好在你出息,在上海打出一片天地,但你終究是孤軍奮戰,有個好的老丈人家才能更如虎添翼。你向來懂事,不要一時被迷了心智。” 馮淑琴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除非你已經有了更好的選擇,人往高處走,要是在上海能有更好的親家,倒是無妨。但是不要金山還沒靠穩,就把銀山丟了,得不償失。你明白了嗎?” 何梓明心生厭惡,心想日后娶父親的六姨太為妻,他的阿媽會是什么表情,想到此處神色詭譎的斂目道,“知道了,阿媽。不早了,我要去公司了。”說著他從容的起身,徑直就走出了大門。 商依依在路邊報刊亭買了幾份今天的報紙,她坐在街頭一家咖啡館里,叫了一杯意式濃縮,一份招牌栗子蛋糕。她不喜歡太甜膩的點心,撥開蛋糕上高聳的奶油裱花,挖了一勺栗子餡送到口中,又抿了一口黑濃的咖啡。 她的座位面朝著馬路,昨夜的雨過后,秋意襲人。這里是法租界,街道不寬,柏油馬路上都還帶著些水氣,兩旁的梧桐樹又黃了幾分,空氣清新而微涼。路上行人不多,有的時髦的年輕人騎剛興起不久的自行車,有黃包車忙碌的接送著客人,更多的行色匆匆人去趕電車上班。 男人們有穿長衫的,也有的穿著精致西裝手里捻著一份報紙,提著公事包。女人們穿著各異,有在公寓門口穿得干凈舒適的寬版旗袍的主婦出來買早點,或者送孩子上學的,也有穿著校服的女學生結伴在路上邊走邊說笑的,還有不多的幾位穿著華麗時髦的踩著高跟鞋一路搖曳生姿不知道是出門還是回家,更多的是穿著樸素做工的年輕女人從石庫門的弄堂里出來行色匆匆的去上工。但不管華麗還是簡樸,都透著一股子精致的體面。 依依慢條斯理的喝著咖啡,很久沒有過這樣閑適的獨處時光,可以暫時放空自己。她看著久違的繁華都市的景象,目光投向這些忙碌而精致的人們,臉上流露出向往之情。她一邊翻閱著最新的新聞,一邊吃著早餐,看到朝暉早報,她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很久,最后把這份報紙折疊起來放到了包里。 她看了一下手表,已經九點了。于是她起身找服務生問了路,然后也加入了馬路上交匯而過的人群里,走過了一條街,看到了匯德洋行的字樣,走了進去。 這里剛剛開門,還沒有客人,售貨員還在整理著貨架,看到有客人進來,旁邊的一個男售貨員上來招呼,“這位小姐,您要點什么?我們這里的貨都是國外進口的,市面上很難找到了。” 商依依微笑的對他點點頭,但是目光在店里掃了一圈,然后對這個伙計做了個不用的手勢,往店內走去,走到了柜臺前一個女售貨員面前。 “你好。” “小姐,您想要點什么?” “我想買一盒‘lady’s friend’” “哦,‘她的友’是嗎?” “嗯。”依依神情略有點不自然的點點頭。 “太太,現在沒有貨哦,現在進口貨都被封鎖了進不來,這個很受歡迎,只有黑市有了,很難買到呢。”售貨員為難的說。 “我可以出高價買,黑市價。你會有辦法的,幫我拿一盒吧。”商依依從包里掏出錢包來。 “好,我試試看吧。”女售貨員點點頭,說著就去旁邊拿起電話說了幾句。“等十分鐘,馬上送過來。價格是……”售貨員比了一個手勢。 商依依點點頭。 “太太,這個藥效非常好的,德國產的,比那些中藥房開的避孕的中藥效果好多了,客戶都反映吃了這個藥片,萬無一失,沒有后顧之憂,所以多難等都有大批的太太們等著要貨。”售貨員小聲的介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