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色驕妻替嫁后 第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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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叫聲越來越凄厲,化為撕心裂肺般痛苦的哀嚎,林玉瑤淚光泫然,抱著床柱瑟瑟發抖。 隔壁的冷風不斷順著破裂的側門呼涌入,蘇景玉脫下外面的紅紗罩衣,抖落細微的水珠裹在逢月身上,隨即轉頭看向林玉瑤。 眼里的溫情與疼惜瞬間化為一縷肅殺之氣,大紅色的袍袖掀翻了立在地上的油紙傘,如同地獄幽冥之火,一步步向她逼近。 林玉瑤惶然瞪大眼睛,連呼吸都亂了節律,裸露的雙肩抖個不停,雙手支在身側還來不及向后退,蘇景玉忽地往前一步,張開大手死死鉗住她的咽喉,將她按倒在床上。 林玉瑤臉漲得通紅,微張的嘴里發不出半點聲音,窒息感逼的她拼命地掙扎、廝打,無異于蚍蜉撼樹,連床柱劇烈晃動的吱嘎聲都被隔壁姜姃哭喊的求饒聲所淹沒。 緊接著是眾人的驚呼聲,姜老太太捶胸頓足的哭聲、祁公公的怒罵聲。 此起彼伏,亂作一團。 蘇景玉惡狠狠地瞪著林玉瑤,眼里翻滾的怒火像是要將她苦苦掙扎的影子燒成灰燼。 很快,手底下對抗的力氣越來越小、含著淚的驚惶眼神開始發散。 他彎下腰,陰冷的聲音如同冰刃般刺入她的耳膜。 “林玉瑤你給我聽清楚,我看在逢月的份上饒你一條狗命,從今往后她不再欠你們林家的,與你們林家恩斷義絕,若是你還敢動她,我保證你的下場比姜姃還要慘!” “還有,以后少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就算你脫光了躺在床上我都沒興趣,想得到我?你不配!” 林玉瑤崩著的身子倏地放軟,空洞的眼里透著徹徹底底的絕望與凄涼,淚水奪眶而出。 蘇景玉驀然放手,寒眸一轉,瞟見柜子旁的后門,走到榻前小心地抱起逢月,揀起地上的油紙傘,闊步從后門離開。 林玉瑤釵松鬢散,衣衫凌亂,翻身跪趴在床上,像條擱淺的魚一般大口大口地呼吸。 蹭出大片紅印的裸背不住抖動,身子無力地一栽,側倒在床上,咬著披帛低聲嗚咽,淚如決堤。 側門旁的鎖鏈嘩啦啦響,姜嫻推門,見到她這副模樣臉上菜色更重,給婆婆使了個眼色,腳跟一轉閃身出去。 焦氏慌著進來,氣的一股血流直沖頭頂,險些站立不住。 焦側妃跟著探頭,笑得一臉鄙薄。 賓客們剛剛目睹了姜家二小姐與祁家公子□□交纏的“好戲”,嚇得嘩然四散,三三兩兩地走在雨中議論。 姜老太太哭的差點背過氣去,兩個老mama趕忙將她扶上步攆,讓小廝抬回房里去。 祁公公命侍從先將祁沐恩綁回府里跪著,顧不上撐傘,冒雨追著步攆致歉不迭,與姜老太太念叨著要把倆家的親事盡快辦了。 仆婦們頂著風雨來回奔走,忙著送客的,嚷著請大夫的……千秋苑里亂糟糟的一片。 風雨中,那一襲耀眼紅的衣被撕扯的獵獵作響,手中的油紙傘齊胸撐著,將懷中的姑娘罩的嚴嚴實實,拋下外面眾人吵雜的聲音,踏著積水巋然遠去。 第76章 傍晚,天色漆黑如夜,雨依舊下個不停。 順子低著頭地跪在窗外,渾身濕如落湯雞一般。 內室里燈火瑩亮,彌散著難聞的苦藥味,逢月趴在床上,燒的臉頰通紅,搭在枕上的手掌纏著雪白的細布。 蘇景玉不讓丫頭進來伺候,取下逢月頸后和手上的銀針,替她掖好被子,搬過極樂椅對在床邊和衣躺下,不敢閉眼,一直看著她。 今日的事他提前做了萬全的準備,說不上自責,但免不得心驚膽戰,不敢想象若是再晚回來一時半刻,逢月會發生什么事。 他后怕,差一點就沒有保護好她。 相識五個月了,他從未見她生過病,更別說燒成這樣,看著她昏昏沉沉的樣子,心里隱隱作痛。 順子隱忍的噴嚏聲從窗外傳來,蘇景玉目光驟然轉冷,他責怪順子辜負了他的信任和囑托,一直不肯見他。 即便猜到順子是因為放心不下他才著了別人的道,仍然罰他跪在雨中,若是逢月今日出了閃失,他永遠都不會原諒他。 夜深人靜,只聽見雨打窗欞的聲響,蘇景玉起身滅了蓮花臺上的燈燭,只留下一盞放在圓桌上。 昏黃的燈光被他側臥的寬肩擋去大半,余下的柔光照著逢月頻頻緊鎖的眉心。 她突然驚懼地雙手亂揮,眼角落下淚來。 蘇景玉沒有嘗試叫醒她,只是一把摟過她,將她燒的guntang的身子抱在懷里安撫,直到她哭著睜眼看他,眼里的慌亂消散,驚喜又委屈地喚他:“景玉……” 受傷的手環住他的脖頸,躺在他懷里安穩地睡去。 雨下了一整夜,天明前才停下。 懷里軟綿綿的少女抱起來已經不像昨夜那樣燙手了。 蘇景玉低頭貼了貼逢月的額頭,與他自己的熱度無異,但畢竟是受了驚嚇,病了一場,郁積的情緒怕是需要些時日才能徹底紓解過來。 他不敢讓她獨自在家,吩咐府里的下人去泰安堂知會一聲,這幾日暫不出診。 晌午前后,太陽無精打采地從云層間露出半個頭來,又在冷風的呼嘯聲中縮了回去,秋千架上的薔薇花幾乎一夜落盡,凸顯著漸濃的秋意。 逢月雙手高高舉過頭頂,腳跟向下一登伸了個夸張的懶腰,睜眼看見蘇景玉就坐在床邊,沖著他笑的眉眼彎彎,仿佛昨日在千秋苑的遭遇沒發生過一樣。 蘇景玉也跟著釋然一笑,心道自我療愈果然是她從小練就的本事,想了一整夜寬慰的話半句也用不上了。 逢月高燒剛退,桃枝送了碗清淡的白粥進來。 巧兒從柜子里翻出件絲絨斗篷給逢月披在肩上,皺著小臉盯著她端碗的手上纏的細布,還沒來得及問她昨日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就被蘇景玉一個久違的恐嚇眼神嚇的不敢吭聲,老老實實站在床邊,等逢月用完早膳接過空碗調頭便走。 蘇景玉輕柔地將細布拆去,看著逢月掌心深深的傷口眸色一暗,知道是她受不了催情香的折磨,自己用發釵硬生生刺下的。 即便已經看過不止一次,仍覺得心里一陣陣發緊,臉上裝著若無其事,邊換藥邊調笑道:“對自己下手這么狠,上次你中春毒可不是這樣,把我衣裳都給扒了!” 逢月氣的忘了羞臊,揚頭嗔他,“這怎么能比呢?” 蘇景玉眼底笑意漫開,試探著問,“因為我是你夫君?” 他本來就是她的夫君,逢月剛要點頭又頓住,臉上涌起一層薄紅。 其實不僅僅是因為這個,更多的因為她喜歡他。 回想一個多月前那個悶熱的午后,她哭鬧著說她忍受不了,不顧一切地抱著他親吻,手伸進他衣襟里摸他胸口,撕扯他的腰帶,原來早在那時候,她就已經那樣喜歡他了。 含羞的低頭遠勝過一切言語。 蘇景玉得意地抿著嘴笑,取了塊新的細布一圈圈纏在她的傷口上,驀然眸心微動,輕咳一聲道:“其實這種事不一定要死扛著,還有別的解決辦法。” 逢月懵懵地眨眼,又不好意思問他。 蘇景玉嘴角一勾,湊到她耳邊輕語了幾句,逢月臉頰倏然燙的如同火燒一般,連著脖頸都泛著緋紅。 蘇景玉口中描述的那些畫面無比清晰地在她腦海里閃過,她不自覺地瞟了眼他又細又長的手指,掌心被他的指尖觸碰的感覺似乎都不同于以往,喉嚨咽了咽,不敢看他,悄悄向床里傾了傾身子。 蘇景玉回想小時候得拂風提點□□的時候,害羞的程度絲毫不亞于逢月現在的樣子,忍著笑,低頭把她掌上的傷包扎好,靜默了片刻道: “別院假山石里那人的確是王公公,我昨日見到他了。” 逢月漲紅的臉急促地轉回,身上的斗篷順著肩頭滑落,“他可說了毒藥的事?” 蘇景玉抓起斗篷幫她重新披好,神色淡然道:“他氣息奄奄,已經開不了口了。” “啊?”逢月眼里希望的火光滅了大半,垂睫默念:“前些日子我見到他時還好好的呢。” 叩門聲響,桃枝端著碗剛煎好的藥湯進來,蘇景玉接過,用湯匙攪的不怎么燙了送到逢月手中。 刺鼻的苦味熏的她鼻梁直皺,鼓起勇氣端著碗一飲而盡,碗底的藥渣沾在喉嚨里下不去,胃里翻騰的厲害,險些吐出來,喝了半杯溫水才勉強壓下。 沒心思埋怨蘇景玉開的藥苦,看著他,等著下文。 蘇景玉回頭,確認桃枝已經出去了,拈著袖口擦去她嘴角的水痕,接著道:“王公公被那場大火燒的面目全非,又在陰寒潮濕之處關了十年,身子早已如風中殘燭一般,全靠猛藥吊著一口氣罷了。” 逢月上次只瞧見一個披頭散發的黑影,倒是沒注意到王公公被燒的毀了容。 好好的一個人,受了那么重的傷,又像野獸一樣被關了十年,不知道該感嘆他時運不濟,還是該怪皇帝和衍王為了固位奪權太過于殘忍。 不過就算他氣息奄奄,憑蘇景玉的醫術,也應該有辦法讓他恢復一時半刻。 果然,蘇景玉又道:“王公公如今的身體已經經不起猛藥,我只喂他吃了烈闋丹,他嗓子燒壞了,清醒后還是口不能言,但能認出我來,點頭承認十年前是皇帝逼迫他在宮宴上下的毒。” 逢月心急追問:“的確是平殺落艷?” “嗯。”蘇景玉回道:“他壽數已盡,很想將當年的事都說出來,所以上次在別院里見到你一個陌生姑娘,才會拼盡氣力撲向你,盼著你能幫他將這個秘密帶出去。” 逢月低頭揉搓著掌心的細布,過了這么多天了,想起那個恐怖的的黑影依然心里發慌,若當時再看見一張毀容的臉,怕是魂都要嚇丟了,哪還有心思聽他說什么秘密。 斂回心神,抬眼道:“他有沒有說為何十年前你中的毒劑量不夠?真是他動的手腳?” 蘇景玉搖頭,“他只在我手上寫了四個字,奴未下毒。” “他沒下毒?”逢月驚的坐直了身子。 蘇景玉慨然應道:“是,我問他那顆平殺落艷去了哪里,還有沒有旁人碰過那毒藥,他一概不知。” 雖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但王公公畢竟是太子的人,為了維護太子與定遠侯府的關系,刻意編造些假話也未可知。 倘若他當真沒有下毒,十年前的事又作何解釋? 當日宮宴之上,可能藏有平殺落艷的只有皇帝、太子、衍王和父親蘇天壽。 父親是斷不可能會下毒害自己的,太子當時還年輕,需要父親的幫扶,不會自斷臂膀。 衍王府里沒有另外那顆平沙落艷,況且他救下王公公,囚禁他多年,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拿他作為對付皇帝的底牌,當年害他下毒的人就只能是皇帝。 兜兜轉轉,看似能查的都查了,一切卻仿佛又回到了原點。 逢月的心思還在王公公身上,眉間皺了皺,不安道:“王公公被衍王囚禁了這么多年,如今他就快要死了,衍王如果真打算利用他對付皇帝,那豈不是就快要動手了?” 皇權爭奪,歷來都會掀起血雨腥風,京中不論王公大臣還是平民百姓,又有多少人能獨善其身,之前尚覺得無比遙遠的事,如今看來就在眼前了。 蘇景玉看著她滿臉焦灼的樣子驀然一笑,伸手攬她入懷。 還不到十七歲的姑娘家,同她說這些著實太過于沉重,或許當初就不該把一切都告訴她。 鼻尖貼在她頸側輕嗅,笑鬧著逗她:“你cao那么多心干什么,凡事有夫君在呢,你昨夜高燒出了一身臭汗,趕緊養好了身子沐浴去。” 逢月自小到大鮮少發燒,沒底氣地抬起胳膊聞了聞,明明還是香噴噴的,氣的推開他,“你才一身臭汗呢!” 瞳仁動了動,揚頭問:“順子呢?” 蘇景玉彎著的嘴角繃直,生硬地道:“外邊跪著呢。” 逢月知道順子一向機靈,又對蘇景玉忠心耿耿,昨日剛進廂房時還如臨大敵地到處驗看,冒雨蹲在廂房門外守著她,要不是出了什么事,絕不可能突然離開。 轉過身來正對著蘇景玉道:“他說了什么沒有?” 蘇景玉喉嚨里悶著聲極低的冷笑,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