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色驕妻替嫁后 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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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子極快地伸腳擋在門邊,眼睛滴溜溜地順著門縫向里望,“世子啊,您在哪碰到左手刀的?動手了沒?傷到沒?下次您記得帶上我,就您那三腳貓的功夫肯定抓不住他……” 蘇景玉不耐煩地踢開他的腳,咣當一聲關上房門。 顧及到逢月的腰傷,回城的馬車依舊走走停停,晌午前便動了身,直到夕陽西斜方才回到蘇府。 內院里草木繁盛,雨后沁著一股泥土的芬芳。 蘇離正蹲在假山下玩泥巴,藕荷色的羅裙沾滿了黃泥,一雙小手更是看不出rou色,原本小臉還算干凈,唯有鼻尖上沾了一顆泥點,被她抬手一抹,瞬間變成一只小花貓。 子溪站在一旁掩唇輕笑,孟氏無奈地皺了皺眉,勉強跟著笑了。 蘇天壽出身將門,半生戎馬,見不得自己的女兒如尋常閨秀一般軟軟糯糯的樣子,不許孟氏約束了她,只要不傷著,隨她怎么玩鬧。 孟氏平日對這個女兒不怎么上心,她喜歡像子溪那樣溫順柔和的姑娘,看不慣女兒像個男孩子的模樣,整日臟兮兮的,又不敢違了蘇天壽的意,畢竟家道中落,唯一的兒子蘇景琮又夭折了,她在侯府的地位早已今非昔比。 蘇景玉看著蘇離小小的身影,不禁想起幼弟小時候的頑皮模樣,他不愛讀書,只喜歡舞刀弄劍,比他更像個將門公子,可惜…… “哥哥,哥哥!” 蘇離難得見蘇景玉一面,張著兩只小手向他撲過來,蘇景玉蹲下身,笑著抱起她,蘇離興奮地在他懷里蹭來蹭去,小手上的黃泥沾到他脖頸上,雪白的袍子蹭的到處都是泥印子。 “離兒,瞧你身上臟的,快下來!”孟氏輕聲呵斥。 “不礙事。”蘇景玉沒有看她,低著頭與蘇離玩鬧,指尖輕柔地sao她的小花臉,逗得她咯咯直笑。 逢月打第一次見到蘇離就喜歡,只是蘇景玉告誡過她離孟氏遠一些,所以不方便去正院看她。 快一個月了,她又長胖了一點兒,歪著頭對她眨巴眨巴眼睛,好像不記得她了。 蘇景玉牽起蘇離的小手,轉眸看向逢月,“這是你嫂嫂,你見過的,忘了?” 蘇離登時認出這個嬌美動人的嫂嫂來,小身子掙著朝逢月使勁,“離兒要嫂嫂抱!” 蘇離身上實在是太臟,孟氏對嬤嬤使了個眼色,嬤嬤忙上前行禮,從蘇景玉手中接過蘇離,帶回房去更衣梳洗,小家伙一臉不情愿的樣子,小嘴撅得老高。 蘇景玉抹了抹脖頸上快要干涸的泥污,指背上沾了些黃泥碎屑,子溪指尖勾出袖袋中的帕子,又覺得有失分寸,臉頰微紅,把帕子塞回袖中,上前屈膝,“表哥,表嫂。” 逢月多日不見她,正想拉著她一起閑聊,孟氏朝她走來,她只得頷首叫了聲夫人。 孟氏面上一僵,逢月進門一個月,除了成親次日來前廳敬過茶,就再也沒有向她請過安。 有兩次在院子里偶遇,還故意躲開她,如今連稱呼都變了,跟著蘇景玉一起叫她夫人。 孟氏不好說什么,擠出個笑容道:“逢月,你進門這么久了,咱們都沒怎么說過話,這會兒侯爺不在,你跟我回屋坐坐吧。” 逢月一時間不知該不該去,悄悄抬眼看向蘇景玉。 他探究地瞟著孟氏,眸中涌上一絲若有似無的嘲諷,視線移到逢月臉上,眼神瞬間輕柔如水,手指勾起她的指尖攥著,“去吧,天快黑了,早些回來用飯。” 逢月明白這是蘇景玉保護她的方式,會心一笑,點頭應下。 進了正院,子溪不方便再跟著孟氏和逢月,告辭回自己房里去了。 正院的房舍完全不同于東院的清新典雅,看起來富麗精致,氣派不凡,莊重的屋檐在夕陽的余暉映照下仿佛鑲上了金邊,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壓迫感。 逢月聽子溪說起過,侯府的大部分院落都是孟氏進門后重建的,唯有蘇景玉住的東院還保留著白夫人生前的樣子。 見物如見人,孟氏作為定遠侯府的女主人,當年也曾無限榮光,之后孟家敗落,沒有了娘家做依靠,獨子又過世了,也難怪她如今在蘇天壽面前一副低眉順目的樣子,對蘇景玉也是客客氣氣的。 正房廳里擺著一張楠木坐塌,上面鋪著厚厚的羊絨墊子,中間的小幾上放著一串桃木佛珠,每一顆葡萄大小的珠子上都刻著個佛字,已經被摸的油光發亮。 孟氏請逢月在右邊榻上坐下,楚媽端著茶過來,逢月客套地謝過。 一盞茶過后,孟氏正了正神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逢月原以為自己婚后一直未曾來請過安,失了兒媳該有的禮數,孟氏免不得會責問幾句,卻不成想她開口道:“你與世子成親一個月了,覺得身子如何?” 身子如何?逢月不解她話中的意思,直言道:“我身子一直挺好的,多謝夫人關心。” 孟氏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眼角擠出幾道皺紋,“逢月,我們蘇家人丁單薄,只有世子這么一位子嗣,侯爺嘴上不說,心里卻著急的慌。” 逢月這才明白過來,臉頰浮上一抹紅暈,心里七上八下,低著頭不知該如何答話。 她與蘇景玉的一年之約還有十一個月,這么久一直未有身孕,還不知道蘇家會怎么催呢,之前怎么就沒有想過這一點呢? 孟氏向楚媽點頭示意,楚媽忙從柜子里取出個白色瓷瓶放在小幾上,二寸高,瓶口處塞著個紅絲絨球,瓶身上沒有文字,不必說逢月也能猜到這藥是做什么用的,尷尬地拉扯著袖口。 孟氏把藥瓶向前推了推:“這是我從娘家帶來的補益方子,當年我服了這藥,嫁給侯爺當月就懷了景琮”。 提起早夭的兒子,孟氏眸色黯淡下來,停頓了一瞬才道:“這藥你帶回去,每次行房前服下一顆,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喜訊了。世子疼你,一定盼著你早日為他生下一兒半女。” “……多謝夫人。” 逢月羞的耳根guntang,聲如蚊蠅,不敢正視孟氏的眼睛。 即便這藥對她沒有任何用處,也只得接過來收好,免的辜負了孟氏的好意,或是讓她看出什么端倪。 借口蘇景玉在等她回房用飯,起身告辭,生怕坐久了孟氏再說出什么令她無比羞臊的話來。 * 蘇府的書房里,蘇天壽手中攥著太子的密信,眼里透著股難以置信的振奮,信上只有簡簡單單一個“賀”字,只是下面的“貝”寫成了“欠”。 他心里清楚,這是太子借恭賀兒子新婚之機在向他致歉。 當年兒子在太zigong中中毒,險些丟了性命,蘇天壽心里埋怨過太子,卻從不相信是太子指使近侍王公公毒殺兒子,甚至懷疑被毒殺的對象原本應該是他定遠侯本人。 誰借機搬倒了太子,又解除了定遠侯府的威脅,成了最大的贏家,蘇天壽心知肚明。 幾年前,他曾幾次派左手刀夜探皇陵,太子一直避而不見。如今太子與他均已蟄伏十年,衍王的勢力日益壯大,是時候該翻盤了。 橙黃的火苗竄上,瞬間吞噬了手中的密信,蘇天壽背對著黑衣人擺了擺手,示意他退去,身后低沉嘶啞的聲音傳來。 “侯爺,屬下今日在玄清山上遇到世子,他認出了屬下,還與屬下交了手。” 蘇天壽驟然轉身,寬大的袖口拂落了案幾上細碎的紙灰,“景玉?他怎會認出你來?” 黑衣人左手持刀,斗笠下,銳利的目光猶如鷹隼一般。 “侯爺,據屬下猜測,是拂風告訴世子的。當年屬下暗中跟隨世子與拂風去南疆,查到拂風與南疆毒王淵源頗深,屬下從毒王谷帶回平殺落艷的事,世子或許早已經知曉了。如今拂風失蹤,世子回京極可能是為了追查當年的事。” 蘇天壽不禁心驚。 十年前,他與太子李潛龍聯手平定了南疆后,曾私下幫李潛龍拉攏南疆王,南疆王敬仰李潛龍的謀略,答應站在太子一邊,還暗示他去毒王處求取極為罕見的南疆奇毒,以備不時之需。 左手刀連闖十二道毒王陣法才求到僅有的兩顆平殺落艷,蘇天壽擔心回京后兔死狗烹,性命難保,動了謀逆之心,進京前將其中一顆轉贈太子,苦勸太子早日繼位。 太子暴怒,說什么都不肯,他只得將平殺落艷暫放在太子最信任的王公公手中。 沒過幾日太zigong宴上就發生了慘禍,王公公也畏罪自殺,不得不讓蘇天壽懷疑是毒藥的事xiele秘,皇帝李亢才會先下手為強,要挾王公公反過來毒害他,倘若果真如此,便是他的謀逆之心險些害死了自己的兒子,他該如何面對他。 蘇天壽不安地捋著胡子,左手刀明白他心中顧慮,略一頷首: “侯爺,平殺落艷之毒世間罕有,沒有人見過中毒之后是什么樣子,但屬下敢斷定,世子當年絕不可能中了此毒,南疆毒王親口說過,中此毒者絕無活下來的可能。世子被拂風帶去南疆驅毒整整十年,拂風的武功遠在屬下之上,屬下不敢靠他太近,當年世子到底中了什么毒,只有拂風才知道。” 蘇天壽按捺下心中惶然,沉聲告誡黑衣人道:“景玉既然認出了你,今后天黑前就不要出現再府里了,免得他起疑。” 作者有話要說: 吃了某藥當月懷上,是我大學室友跟我說的她家親戚的真事,當時就覺得我去~好神奇。 第28章 蘇景玉沐浴過后,換上一件暗紅色的對襟錦袍,正站在院子里悠閑地擺弄著新開的杜鵑花,順著墨發垂下的兩根紅絲發帶隨風在花間輕舞,領口及袖口處繡滿了金絲花紋,在夕陽下閃著微光。 桃枝引著個年過半百的老仆進來,一身灰土布短打,左手佝僂,用黑布纏裹著,右手拎著個碗口大的小竹籃,里面裝滿了剛從樹上摘下來的櫻桃,還帶著露水,各個紅潤飽滿。 “昆叔”,蘇景玉向前迎了兩步,帶老仆到亭子里石桌邊坐下。 昆叔忙著莊子里的事,鮮少來蘇府,蘇景玉回京兩個月,只有成親那日與他匆匆見了一面。 昆叔近距離看著蘇景玉比小時候更加俊俏的模樣,樂得合不攏嘴,像獻寶一樣把竹籃子推到他跟前,右手抓了兩顆塞進他手里:“你打小就愛吃這口,這些是先熟的,你且吃著,等過一陣子熟的多了我再讓人給你送些過來。” 蘇景玉拈著櫻桃梗放進嘴里,昆叔忙伸手去奪已經來不及,笑著嗔怪,“這孩子,還沒洗就給吃了!” “不礙事”,蘇景玉低頭吐出櫻桃籽,甜滋滋的汁水沁到心底。 當年昆叔在蘇天壽身邊伺候,是看著蘇景玉長大的。在他幼時的記憶中,昆叔是府中唯一一個對母親白夫人盡心盡力的下人。 白氏剛過世那年,他時常一個人躲在馬廄里默默地難過,是昆叔找到他,安慰他,知道他喜歡吃櫻桃,就出去買最大最甜的櫻桃給他吃。 后來蘇天壽派昆叔去了莊子,就很少能見到面了,但當年昆叔對他和母親的照顧,他一直都銘記在心。 昆叔看著蘇景玉吃的津津有味,臉上掛著滿足的笑,瞥見石桌左邊放著個折的四四方方帕子,右手繞過身前取來遞到他手中。 蘇景玉沾了沾唇角的汁水,瞟了眼他纏著黑布的左手道:“昆叔,你這手僵硬了多少年了,摘了布罩,我幫你看看。” “誒~”昆叔皺著鼻頭,夸張地向后閃身:“昆叔知道世子在外面學了大本事了,可我打小就怕大夫,扎針、吃藥簡直要了我老命了!再說我這都多少年的老毛病了,手早都變型了,我也習慣了!” 蘇景玉看著他一副緊張的模樣,笑了笑,不再勉強。 余光掃見逢月進院子來,步態看起來有些拘謹,細細端詳她一番,見她小臉紅撲撲的,像是受了委屈,起身問:“怎么了?” 昆叔猜到這邊嬌滴滴的女子便是蘇景玉的夫人,忙跟著起身,對著逢月躬身行禮。 逢月成婚那日一直蓋著蓋頭,沒見過昆叔,不知怎么稱呼,點頭回應,目光落在他被黑布纏裹的手上。 昆叔知道他們小夫妻有話要說,笑呵呵地離開了。 天色漸暗,夜風又起。 蘇景玉與逢月回到房里,看著她紅的透光的耳廓,已然猜到了七八分,故意問:“孟氏跟你說什么了?” 逢月扭捏地從袖袋中翻出白瓷藥瓶放在圓桌上,抿著唇,羽睫抬起又落下,“她……她給我這瓶助孕的藥,說侯爺盼著添丁,還說……吃了當月就能懷上。” “噗……”蘇景玉按捺不住,別過臉笑的渾身顫抖。 “蘇景玉你還笑!”逢月又羞又惱,正巧四喜送了一盤洗好的紅櫻桃進來,只得暫時將心底的惱意壓下,接過蘇景玉遞來的櫻桃放進嘴里,甜美多汁,惱意也去了七七八八。 蘇景玉拔去藥瓶上的紅絨塞子,向掌心里倒出幾顆蠅頭大小的藥丸,指尖用力碾碎,放在鼻下輕嗅,不屑地拍了拍手中的藥渣,“尋常補藥罷了,吹的神乎其神的!” 逢月的視線掠過白瓷藥瓶,抬眸急切地問:“蘇景玉,這才剛過了一個月,夫人就開始催了,之后我要是一直沒有,該怎么交代啊?” 回來的路上她便心中惴惴,擔心過不了半年,孟氏會背著蘇景玉找大夫來給她瞧病,到時候吃藥扎針都算好的,萬一讓她脫衣服多尷尬? 再發現她還是完璧之身,一年之約就瞞不住了。 拿婚姻大事當做兒戲,還是衍王府牽的紅線,傳出去怕是她在京中都要出了名了。 蘇景玉指尖的櫻桃滑落回盤中,似笑非笑地看著身邊的少女,“林逢月,怎么說的你像是想懷了一樣?” 逢月臉上倏地紅如櫻桃,“蘇景玉,我跟你說正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