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色驕妻替嫁后 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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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景玉輕笑,或許道士都這樣吧,拂風那老家伙做的菜比這還難吃。放下竹筷看著身邊的逢月,她早已經忘了羞赧,低著頭吃的正來勁,看樣子是真的餓了。 蘇景玉走到窗邊推開窗,透過樹林放眼向東望去,十年前那座小亭子還在,只是亭柱一直沒有粉刷過,紅漆掉了大半,灰溜溜的,看起來古樸雅致。 “一會兒一起出去逛逛?” 蘇景玉回頭。 逢月自打嫁進蘇府,出門的次數比以前少了太多,難得有機會出來看看山水,興奮地連連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小兩口約會進行時 第26章 大雨初霽,天空一碧如洗,雨后清新的空氣混著泥土的清香,令人心曠神怡。 銀杏樹枝條上的水珠滴落,啪嗒啪嗒,打的樹葉輕顫。 腳下的石板路被雨水浸泡了一整夜,踩上去軟綿綿的,四周溢出一圈黃泥。 玄清山并不算高,亭子臨山而建,站在里面半面山一覽無余。 山下的小河蜿蜒曲折,閃著粼粼波光,河里的游魚頑皮地躍出水面,翻個身又跳回水中,激起點點浪花。 逢月笑得眉眼彎彎,蘇景玉負手上前與她肩并肩站著,“想吃它了?” 逢月的確吃不慣玄清觀里的飯菜,嘴里淡的沒有一點味道,被他這樣一問還真有些眼饞,看著他質疑道:“說的好像你能抓到似的!” 蘇景玉勾唇,“這附近有很多條近路,用不了半個時辰就能下山,不過山路陡峭,又剛下了雨,怕你不敢走罷了。” 逢月禁不住這一激,“誰說我不敢走了?” 蘇景玉哼笑,一副走著瞧的表情,引著她朝山路而去。 出了亭子向北有一條下山的鐵索路,說是路,其實是在山體的巖石上敲鑿出來的一排石階,坡度不算太陡,又有鐵索作為抓手,只是許久沒有人走,巖石的縫隙里長滿了一人多高的雜草,再加上大雨剛過,踩上去有些打滑。 蘇景玉輕握著鐵索,氣定神閑地踩倒石階上的雜草,露水沾濕了一身素白的衣袍,回頭見逢月一臉戰戰兢兢的模樣,兩只手死死的抓著銹跡斑斑的鐵索,嘲笑道:“放松些,再用力鐵索都快被你拽爛了!” 逢月不管他怎么說,就是不肯服軟,緊跟在他身后,目光緊盯著腳下不敢放松。 前方有一處巖石上的石階稀疏,間隔足足有一丈遠,蘇景玉跨步躍下,正準備回頭接著逢月,陡然間目光一凜。 不遠處的山路上,一個黑衣人頭戴斗笠,黑巾遮面,左手揮刀出鞘,極快地斬落沿途擋路的雜草,腳下如履平地,一看便知武功不弱。 “左手刀?!” 蘇景玉微寒的視線從那人身上掠過,頃刻間施展輕功,踏著草尖追了過去。 黑衣人瞬間察覺,左手猛然向后一揮,手掌寬的齊頭短刀在空中急速盤旋著飛來,重影宛若一道白色的圓盤。 蘇景玉忙挺身躲閃,腳尖踢在刀柄上當的一聲響,短刀又朝黑衣人手中飛去。 逢月抬眼不見了蘇景玉的蹤影,視線又被雜草所阻,不安地踮著腳張望,腳下一滑險些摔倒,好在雙手緊緊攥著鐵索,沒有摔下山去。 只是下面的石階還差一大步夠不到,滑溜溜的石壁根本踩不穩,雜草又不禁踩,身體晃晃悠悠地蕩在石壁上,嚇得她顫聲尖叫:“蘇景玉!” 蘇景玉聽見呼喊聲腳下頓住,顧不得繼續追那黑衣人,轉身騰空一躍落在逢月身邊,摟著她的腰將她抱到下一層的石階上。 逢月嚇得腿抖,癱軟地靠在他肩上,細嫩的掌心沾滿了紅褐色的鐵銹,指跟處磨出兩顆水泡來,好在沒有傷到腰。 蘇景玉垂下眼睫掩飾心底的內疚,故意嘲諷道:“你說你,體力這么差,膽子又小,就只有嘴上功夫!” “你管我!”逢月氣的不顧掌心火燒火燎的疼,攥緊了鐵索,顫巍巍地從草根下撿起一塊小石子朝他身上打去。 蘇景玉出奇地沒有躲閃,雪白的袍子胸口處被石子砸出一小塊泥印子,轉過身半蹲著,“上來吧。” 逢月的確嚇壞了,看著山下越發稀疏的石階撇了撇嘴,顧不得被嘲笑,乖乖地趴在他背上。 蘇景玉回頭望了眼,黑衣人早已經不見了蹤影,看方向,應當是去玄清觀了,他為何會去那呢? 蘇景玉不禁嘆氣,算了,自己的武功遠在他之下,連順子也未必是他的對手,即便追上去也討不到好,若他真是當年帶著兩顆平殺落艷進京的左手刀,今日打草驚蛇說不定是好事。 凡事不可cao之過急,水到自然渠成,先下山去填飽肚子再說。 他隨即施展輕功,背著逢月一躍三五丈,嚇得她花容失色,雙手緊緊地抱著他。 山下的小河雖不寬,水卻頗深,水里大大小小的魚游來游去。逢月手掌火辣辣的疼,在河水中隨便洗了兩下,坐在河邊的石頭上看著蘇景玉忙活。 蘇景玉從靴筒中抽出把一扎多長的匕首,刀柄用牛角制成,一看便不是中原之物,乃是當年在南疆買來防身用的。 從山邊砍下一段竹節,削尖了攥在手中當做竹叉,脫去鞋襪,拎起袍子下擺,輕手輕腳地淌進河里。 河水漸漸沒膝,他銳利的目光緊盯著腳邊的魚,猛地揮動竹叉向水里刺去,再抬手時,嘩啦啦一聲水響,竹叉上牢牢地扎著一條一尺多長的大鯉魚,鱗光閃閃,還在拼命地甩尾掙扎。 逢月原本以為蘇景玉不過是吹牛,他一個侯門公子,必是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適才見他展露不俗的輕功,才發覺自己或許小瞧了他,依然驚訝于他捕魚的速度,起身小跑過去,由衷夸贊:“想不到你還有這兩下子!” 蘇景玉兩步躍上河岸,苦笑道:“若是連條魚都抓不到,當年早都被那不靠譜的老道士給餓死了。” 逢月斂了笑意,“老道士?十年前帶你離京那個?” 竹叉上扎著的鯉魚還在撲騰,蘇景玉撥出匕首挑斷了它的脊骨才終于不動了,俯身穿好鞋襪,沒有回答,但也沒有否認。 逢月聽子溪說過,十年前蘇景玉已然瀕死,幸而被一位道長救了性命,她猜測這位道長一定是位仙風道骨的世外高人,可蘇景玉竟然會說他不靠譜,疑惑地追問:“那位道長不管你嗎?” 蘇景玉微怔,眸底的傷感轉瞬即逝,拎著竹叉大步走到石頭邊坐下。 “管,但他不許我多吃別的東西,只讓我喝他的血,餓得我頭昏眼花。他的血比藥還苦,多的時候一天要喝七八次,難喝死了!” 他從鯉魚身上拔下竹叉扔去一旁,熟練地用匕首剝去魚鱗,掏出內臟。 喝血?逢月眉心一皺,碎步追了過去。 回想蘇景玉剛剛那個不太自然的笑容,沒有再問,她知道,他離京這十年雖然保住了性命,也一定受了很多苦。 逢月看著地上的竹叉,故意岔開話題,“你既然有匕首,為何不直接用匕首去扎魚,還費勁巴力地削這個東西?” “扎魚?”蘇景玉笑著重復這個奇怪的說法,起身往河邊挪了兩步,把魚放進水里洗去血跡,瀲滟的水光映在他如畫的眉眼間。 “小時候我曾經試過,匕首表面太過光滑,好不容易刺中的魚又掙脫了,還是竹叉好用些。”說完將匕首塞回靴筒,拎著洗好的鯉魚和竹叉,引著逢月向北走。 北面不遠處有個不大不小的山洞,蘇景玉小時候來拜祭母親時曾經來過,十多年了,依然沒有多大變化。 地上散落著不少干草和大片的灰燼,想來是過路的人收集來取暖用的。 他生起火堆,用樹丫做了個支架,把洗好的魚從中間剖開,又攔腰切了一刀,將竹叉劈成竹簽,把魚串好了放在火上烤,縷縷白煙升騰,片刻功夫香味便在山洞中彌散開來,令人食指大動。 逢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越心急越覺得魚熟的慢,于是撿起地上掉落的一片魚鱗放在手中把玩,不禁回想起夢中那塊魚形玉佩,細膩,溫潤,就如同它的主人一般。 她心下一軟,指尖在魚鱗上的戳弄漸漸變成輕柔的摩挲。 “蘇景玉,你說一年之后,我們以什么理由和離好呢?” 蘇景玉低頭翻弄著支架上的兩片魚,無所謂道:“我怎樣都行,要不你就說我身患隱疾,一年都無法讓你有孕就行了。” 逢月臉上一紅,瞪了他一眼,“什么餿主意,虧你想得出來!” 難怪他回京不久就名聲這么差,哪有人這樣說自己的?即便他再娶之后這個謠言便會不攻自破,她也做不到這樣詆毀他。 蘇景玉轉動著竹簽的手腕突然頓住,抬眸問道:“那你呢?與我和離之后有什么打算?” 歸寧那日,他親眼見識過林府的人對逢月的態度,她一個養女,有定遠侯府少夫人的身份撐著,回到林家尚且被那樣冷待,若是與他和離,今后在林家的日子還不知道怎么落魄呢。 逢月把魚鱗放在一旁,撿起地上的干草投進火堆里,將心中所想和盤托出。 “我不打算回林家了,我生父生前留給我五百畝良田,一直由我生母的老仆周媽照看著,我打算在田莊里建一棟房子,把巧兒接過去同住,守著那片田地過活。房子的結構我已經想好了,回去就畫下來,托人給周媽送去,估計用不了半年就能把房子建好。” 蘇景玉極慢地眨眼,勾起唇角哼笑,不悅地將視線從她臉上移開,心底莫名竄上一股火來。 呵,原來早都已經盤算好了,虧他還替她瞎cao心!這么說林佑夫妻倆對她還算不錯,還給她留下幾畝破地,沒吃他們家絕戶! 支架上的魚半晌沒有翻面,火大的地方已經烤焦了,逢月放下干草,拈著竹簽轉了轉,抬頭看他,“這魚是不是能吃了?” 蘇景玉面無表情地撿起根竹簽,將兩片魚尾串在一起遞給逢月,“熟了,吃吧!” 逢月悶聲接過,看著他手里的兩片魚胸不滿地抿嘴,畢竟吃人家的嘴短,不好多說什么,咬下烤焦的部分吐掉,指尖一點一點挑去細碎的魚刺,嘗了口魚rou,鮮嫩可口,欣喜地抬眼:“你烤的魚味道還真不錯呢!” 蘇景玉得意地輕笑,心底的無名火去了大半,看著低頭挑魚刺的逢月不禁恍神。 這一幕好熟悉,好像什么時候夢到過。 在山洞里,他烤魚給她吃,還小心地幫她挑魚刺,她的眼睛好像看不見。 山洞,是上次在夢里,他們一起被追兵圍攻,他抱著死去的她痛哭那個山洞嗎? “蘇景玉,你怎么了?”逢月還從未見過他呆愣的樣子,拽了拽他的衣袖。 蘇景玉回過神來,看著她笑道:“沒怎么,被你傳染了,做怪夢。” 他的笑容像是自嘲,又像是在嘲弄她,逢月回想起昨晚的夢,以及今早醒來時在床上抱著他的一幕,臉頰一陣發燙,側過身去不理他。 陡然間手中的魚尾被奪了去,她轉頭,蘇景玉把手里的兩片魚胸遞到她面前,揚了揚下巴,“吃這個吧。” 逢月沒有推辭,伸手接過。 魚胸rou都是大刺,幾乎不用挑,味道也比魚尾更細嫩鮮美,她舔了舔唇邊的rou屑,抬頭看著蘇景玉專心挑刺的模樣,垂下眼睫笑了笑,一股暖意自心底涌起。 作者有話要說: 烤魚還是多麻少辣的好吃,要清江魚,黑魚rou太硬,適合片片,嗯。 第27章 下山容易上山難。 蘇景玉背著逢月,仰望著石壁上一眼看不到盡頭的石階和擋在路上里倒歪斜的雜草,百般后悔帶她下山,硬著頭皮抓住鐵索沿著原路返回玄清觀,累得氣喘吁吁。 回到玄清觀時已臨近晌午,順子急得正在到處找他,瞧見他和逢月平安回來才松了口氣,一路跟著二人向客房走,邊走邊叨叨不停,可憐兮兮地抱怨他出門也不留張字條,害他擔心。 蘇景玉安排逢月回房中暫歇,掩上房門,正色問順子,“你可見到一個左手使刀的黑衣人?” 聽聞左手刀突然出現,順子驚得瞪圓了眼睛,立馬停止了叨叨,一本正經地回:“沒見。” 蘇景玉并不奇怪,按拂風所說,左手刀能從南疆毒王谷取走平殺落艷,必定武功高強,江湖中卻鮮少有人聽過這個名號,可見他隱藏的極深,不會輕易露面。 若他今日當真是奔玄清觀而來,這里說不定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還有太醫院的孫秋允,事情似乎巧合的過了頭。 他略一思索,心底已然有了決定,轉身進房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