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色驕妻替嫁后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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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蘇景玉。 第15章 最令人難以承受的不過是已經(jīng)看到了希望,卻又在轉(zhuǎn)瞬之間破滅了,仿佛是上天跟她開了個玩笑,委屈、失望倏地涌上心頭,逢月全身無力,呆呆地站在原地,半晌沒有挪動腳步。 雅間里,蘇景玉一邊品味著美人端來的美酒,一邊低頭擺弄著一支銀質(zhì)的弧形托子。 崔榮錦一身團花蜀錦散著柔和的光澤,左擁右抱著兩位貌美妖嬈、身型曼妙的美人,將美人剝好皮送到唇邊的葡萄含在口中嘬著汁水,向蘇景玉挑了挑眉:“兄弟你新婚,我怕你折騰的太厲害,身子虛,這銀托子給你助力用的?!?/br> 蘇景玉抬眸,神情慵懶地將銀托子放回錦盒里,勾起唇角不屑地開口:“這等東西,留著三十年后再送我也不遲。” 崔榮錦一聲蕩笑,手肘橫在桌上,拇指上套著的翠玉扳指磕在桌面上發(fā)出當(dāng)?shù)囊宦暣囗?,“那改日我可得去聽聽墻角了!?/br> 美人們聽了紛紛捂著嘴咯咯嬌笑。 蘇景玉輕笑,轉(zhuǎn)眸瞥見門外熟悉的身影,略怔了一瞬,起身出了雅間,眸中漾著三分酒意,玩味地看著逢月: “你怎么在這里?來找我的?”略一思量,又問:“還是來找你那心上人?” 林逢月只覺得胸口憋悶更甚,她與蘇景玉并非真的夫妻,又沒什么感情可言,不論他在外面做什么都與她不相干。 只是她剛剛跟丟了白衣公子,心里正抑悶難消,就撞見他大白天在這里花天酒地,加之他適才手里拿的那支銀質(zhì)托器她曾在他床頭的紅木盒子里看見過,聽到雅間里的對話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面色一紅,在心里罵了句無恥,別開臉沒好氣地道:“誰找你了?我約了子溪逛店去,馬上就走!” 蘇景玉好奇地歪著頭迎上她的目光,“那就是來找你的心上人了?” 身后雅間的門敞著一道半寬不窄的縫隙,崔榮錦伸長了脖子向外望,林逢月嬌小的身型被蘇景玉遮的嚴(yán)嚴(yán)實實,從雅間內(nèi)望出來,就像是他正在低頭吻她。 崔榮錦雖時常與蘇景玉放肆地開些入不得耳的玩笑,卻從未見過他與哪位女子親密過,登時興奮地用拳頭捶著桌子,美人們也跟著哄鬧起來。 聲音不算大,剛剛好傳入林逢月耳中,臊的她緊抿著唇,怒氣上涌。 蘇景玉極慢地眨眼,轉(zhuǎn)頭向后瞟了眼又轉(zhuǎn)回,略帶醉意的語氣像是調(diào)笑又像是勸告,“林逢月,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以后不要再來了?!?/br> 逢月壓抑不住不斷上涌的火氣,連帶著將跟丟了白衣公子的失落、委屈一股腦發(fā)泄出來,怒沖沖道:“誰要你管?像你這等花天酒地的輕浮之徒,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崔榮錦察覺到不對勁,食指豎在嘴邊噓了一聲,雅間內(nèi)頓時安靜下來。 幾個美人面面相覷,猜到這位便是世子夫人,不敢再開口,紛紛好奇地挪到門口處向外張望,想親眼目睹世子夫人的尊榮。 逢月被眾美人圍觀,一時羞臊難當(dāng),氣得抬腿便走,撞得蘇景玉肩膀微微一晃,他扯了扯嘴角,轉(zhuǎn)身慵懶地走回雅間。 幾個美人忙各歸各位,崔榮錦的雙眼仿佛長在了蘇景玉身上,挑釁地向前湊了湊,“我記得誰說過,不聽話的女人就得晾到一邊,直到她聽話為止,今日我算瞧明白了,原來是這種晾法!” 幾個美人不敢像崔榮錦那般拿蘇景玉與夫人取笑,只顧端酒伺候著。 蘇景玉與崔榮錦自幼一起長大,是過命的交情,自然沒有半分惱意,瞟著他嘲諷道:“你自己當(dāng)心些,別哪天又做錯了什么事惹惱了嫂夫人,被嫂夫人抓花了臉!” 逢月一路跑出醉仙樓,深吸了一口雨后清新的空氣,將肺中污濁的酒氣盡數(shù)吐出。 天空的云翳隨風(fēng)游走,被躲在后面的太陽鍍上一圈金光,轉(zhuǎn)瞬間,道道金光自云縫射下。 醉仙樓有三層高,在門口的地上留下大片的暗影,逢月走到路對面,避開了暗影,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中,身上暖意升騰。 剛覺得心里舒服了些,又被路邊雜貨店掛在門口的黑蛇嚇了一跳,逢月不禁感嘆自己今日出門忘了看黃歷,處處都不順,跟丟了那位公子不說,還碰見了蘇景玉那個無恥齷齪的輕浮浪蕩子,這會兒又…… 她定睛看著那條黑蛇,拇指粗細(xì),一尺多長,戳上去半軟不硬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質(zhì),卻逼真的很。 她想起剛剛撞見蘇景玉 ,還被幾個陪酒的美人圍觀哄笑就來氣,鼓起勇氣跟店家買下那條假蛇藏進(jìn)袖袋里。 孟子溪已經(jīng)在銅雀閣等待多時,花樣子都看遍了也遲遲不見逢月回來,心里越發(fā)不安,后悔當(dāng)時不該讓她一個人離開,正準(zhǔn)備出去找她,就見她神色黯淡地進(jìn)門來。 “表嫂,你……” 子溪擔(dān)心唐突了她,話只說了半句便頓住,等著逢月開口。 逢月知道她難得出來逛逛,怕掃了她的興,揚了揚唇角,“沒事”,視線往墻面上掛的各式花樣掃了一圈,問道:“都看過了嗎?可有喜歡的?” 孟子溪早就看上東面墻掛的那幅桃花傲雪圖,只是擔(dān)心逢月,一時沒有心思買,見她平安回來了拉著她過去看。桃花圖清雅秀美,但逢月更喜歡旁邊那幅燕子圖。 往常的燕子圖樣大都是立在枝頭或飛在空中,墻上這幅就新穎有趣的多,兩只燕子在樹上打鬧,一只正氣呼呼地咬住另一只的尾巴,被咬那只不僅不生氣,還溫柔地將口中銜著的花枝送到對方面前哄她。 “真有趣!” 逢月心頭一軟,笑出聲來,當(dāng)即向店家買下那幅花樣子,又買了桃花圖送給子溪。 回到蘇府早已過了晌午的飯時,孟子溪要去向孟氏回報一聲,逢月正好回房把買來的假黑蛇悄悄放在蘇景玉的枕下,想象著他看見后嚇的面無血色的樣子,捂著嘴狡黠一笑,積了一晌午的怨氣登時散去了七七八八。 隨即換了身干凈的襦裙和繡鞋,沾了泥污的交給四喜拿去漿洗,又讓桃枝吩咐院子里的小廚房準(zhǔn)備午膳,用食盒盛了送到子溪房中與她一起吃。 雨后的桃林落英繽紛,芳草鮮美,陽光透過灼灼桃花,灑下一片片細(xì)小的光點。 桃林里的石凳上,逢月和子溪比鄰而坐,各自低頭比著新買回來的花樣子勾稿,一陣涼風(fēng)吹過,粉紅的花瓣散落在畫紙上,暗香隱隱,清麗妖嬈。 日頭西斜,子溪的桃花圖勾稿完成,轉(zhuǎn)頭瞥了眼逢月的燕子圖,兩只小燕子在枝頭上打情罵俏,親密無比,含笑問道:“表嫂這幅花樣子定是繡給表哥的吧?” 逢月輕嗤,心道才不是繡給他的!只是這話不方便在子溪面前說出口。 她垂眸看著手里的燕子圖勾稿,思緒再次飄飛到那條巷子,那塊與夢中極為相似的魚形玉佩,還有那位與她擦肩而過的白衣公子。 他會是夢中的夫君嗎?她與他還會再見面嗎?若是今日她追到了他,或者早些日子就遇見他,會不會是另外一番光景? 無盡的遺憾彌漫在心頭,雙眼漸漸失了神采。 子溪不明白她心中所想,還以為她因為蘇景玉整日早出晚歸地飲酒玩樂,與他之間鬧了矛盾,不由為說錯了話使她不快而愧疚,沉默了一瞬,挽著逢月的手輕聲勸道: “表嫂,其實表哥小時候不是這樣的,那時候的他性情內(nèi)斂,沉默寡言。十年前出了些事情,他差一點就過世了,幸好被一位道士救走才保住了性命,回來之后性情就變了好多。表嫂,表哥他不是壞人,他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善良,你不妨多跟他相處看看?!?/br> 這一番話說出口,子溪臉色隱隱有些發(fā)紅,不敢看逢月,只低頭看著落在鞋尖上的桃花瓣。 逢月聽jiejie玉瑤說起過,蘇景玉曾離京十年,見到蘇景玉前,她曾對他的過往好奇不已,可泰安堂一見之后,她巴不得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從未想過要打聽他的事情。 此刻聽子溪說十年前他竟然險些喪命,堂堂侯府世子,當(dāng)年也只不過十一二歲,到底發(fā)生了多大的事才會性命都不保,忍不住問道:“十年前他到底怎么了?那時候你在侯府嗎?” 子溪點頭,“我七歲那年家道中落,祖父和爹爹相繼過世,伯父也被貶斥出京,離京前送我來侯府投奔姑媽。那年秋天,我剛到侯府不久,表哥跟著侯爺進(jìn)宮,回來后就嘔血不止,連宮里的太醫(yī)都素手無策,當(dāng)年他痛苦的樣子我現(xiàn)在都記得。第二天天亮前,府上來了位青衣道長帶走了他。侯爺不讓問發(fā)生了什么事,這些年來府中也沒人敢提起?!?/br> 逢月眉間微蹙,視線從子溪緊攥著繡棚的手移至她微紅的臉上,“那他回來后有沒有說起離京這十年里發(fā)生了什么?” 子溪深藏在心底的情愫不斷蔓延,悵然開口,“沒有,他從不跟府中人提起在外面發(fā)生的事?!?/br> 逢月沒有再問,她與蘇景玉不過是場錯誤的相遇,和離之后再也不會見面,他的過往都與她無關(guān),可心底卻抑制不住地對他生出一絲絲同情來。 作者有話要說: 蘇景玉:來而不往非禮也,您的快遞已送達(dá),請注意查收;-) 第16章 逢月跟著子溪去她房里一起挑選繡線,直到將繡線的顏色全部搭配好,又一起用了晚膳才回房。 夜幕降臨,點點繁星鑲嵌在天空,陣陣涼風(fēng)吹的院子里的玉蘭樹葉沙沙作響。 主屋的燈燭已然亮起,映在窗紙上散著橙黃的柔光。 他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逢月在心里嘀咕,腳下頓住片刻才推門進(jìn)房。 把繡棚和繡線放在桌案上,想起藏在蘇景玉枕下的黑蛇莫名有幾分心虛,悄悄向內(nèi)室望去,蘇景玉正坐在圓桌旁,面前的琉璃盤里擺著一串又大又紫的葡萄。 “回來啦,過來吃葡萄。”蘇景玉沒有抬眼,修長的手指一點一點剝著葡萄皮,動作細(xì)致而優(yōu)雅。 逢月進(jìn)盥室凈了手,走到桌邊坐下,目光打量過蘇景玉后,又落在他身后的床上,枕頭擺的端端正正,完全看不出動過的痕跡,堆疊在一旁的被子也整齊如初。 看來他還沒發(fā)現(xiàn)那條黑色的假蛇。 逢月正思量間,蘇景玉拈著剝好的葡萄送到她唇邊。 這個舉動太過于親密,逢月下意識地向后傾身,正要伸手接過,蘇景玉的手向一旁挪動了寸許,揚了揚下巴示意她張嘴,眼底清潤澄澈,沒有半分曖昧挑逗的意味。 逢月垂下眼睫細(xì)看眼前綠汪汪、水靈靈的葡萄果rou,只有蘇景玉指尖拈著的地方留有黃豆大小的一塊葡萄皮,的確不容易接過來,她張口將葡萄果rou含在口中,嬌嫩的唇瓣觸碰到蘇景玉如玉般滑膩的指尖,冰冰涼涼的。 蘇景玉順勢將最后那一小片葡萄皮撕下,放在一旁的白瓷碟上,用帕子擦了擦手指上的汁水。 “甜嗎?” “嗯,很甜?!狈暝曼c頭,葡萄果rou甜香四溢,比往日里吃的還要可口,禁不住美味的誘惑,伸手又揪下一顆。 “喜歡吃就都吃了吧。” 蘇景玉把琉璃盤子往她跟前推了推,起身出了內(nèi)室。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逢月尋聲望向盥室又轉(zhuǎn)回頭,纖細(xì)的指尖拈著葡萄皮一條條撕下,回想起桃林里子溪的話,緊繃了多日的心仿佛也跟手中剝了皮的葡萄一般,徹底放軟下來。 平心而論,與蘇景玉相處這幾天里,他并沒有做出過傷害她的事情,還幫過她兩次,不管他輕浮也好,放蕩也罷,只要這一年能平平穩(wěn)穩(wěn)地過去,和離之后,各自安好。 逢月抬眸,柔和的目光再次落在枕頭上,算了,不嚇?biāo)?,萬一再把他嚇的哇哇大叫,讓下人們聽到了不好。 她抿著嘴偷笑,從袖袋里翻出帕子擦了擦手,起身走到床邊半臥著,伸手向枕下探去。 什么都沒有摸到。 逢月眉間一緊,趴在床上雙手一齊伸進(jìn)旁邊的被子里,從頭到尾從上到下摸了個遍,黑蛇竟然不知去向。 原來蘇景玉早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那他為何…… “翻什么呢?” 蘇景玉甩了甩半干的手,唇邊漾著的笑意耐人尋味。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逢月忽地翻過身坐在床上,羽睫忽閃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要說什么呢? 問他有沒有看見她放在他枕下的黑蛇? 問他為什么明明發(fā)現(xiàn)了也不吭聲? 問他把黑蛇藏到哪去了? 似乎都說不出口,紅著臉支吾道:“沒……沒什么?!敝г谏砗蟮碾p手不自覺攥皺了床單。 蘇景玉似笑非笑地走到圓桌邊,倒了杯溫水飲下,“去沐浴吧,我特意讓桃枝備了熱水等著你回來,這會兒應(yīng)該不燙了。” 逢月心底對蘇景玉的惱意消逝殆盡,只剩下慚愧與尷尬,扭捏地蹭下床,低著頭一路小跑著鉆進(jìn)盥室,咣當(dāng)一聲關(guān)上門。 盥室里花香淡雅,水汽氤氳。 逢月斜靠在浴桶壁上,瑩白的身體全部泡在水中,只有脖頸以上露在外面,目光始終注視著燭臺的方向,眉間微蹙,若有所思。 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雙手支著桶壁向上挺了挺身子,水面叮咚咚地降至胸前,僅留下幾片粉嫩的桃花瓣沾在頸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