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色驕妻替嫁后 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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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恥!” “呵!”蘇景玉唇邊勾起一抹譏諷的嗤笑,將已經空了的酒壺隨手扔去一邊,不屑地別開臉,精致的下頜骨如刀裁一般,透出幾分硬朗來。 “我不過是因人施治對癥下藥,何錯之有?倒是姑娘你,今日究竟是來找我看診還是別有用心,姑娘心里清楚?!?/br> “我……”林逢月被戳中了心事難免理虧,噎在喉間的斥責抱怨更是被硬生生頂回肚子里。 沒錯,她別有用心是真,但他嗜酒浪蕩也是真,既然已經幫jiejie探得傳言屬實,她便與他再無話可說,回去將今日之事逐字逐句地告知給jiejie便是了! 林逢月氣哄哄地從衣袖中翻出荷包,取了快碎銀正要放在小幾上,蘇景玉當即出言打斷: “姑娘還不清楚我這里的規矩”,他適才臉上的不屑與譏諷已然消散,神情淡漠,眼睫低垂,一只手腕搭在小幾的邊角上,暈著紅色柔光的寬大衣袖幾乎要垂到地面,修長的中指微曲,沿著小幾的邊緣緩緩摩挲。 “我給姑娘診病從不要診費,而是要姑娘身上的一樣東西。” 林逢月心頭一顫,已經預料到他絕說不出什么好聽的話來。 果然,蘇景玉悠悠抬眸,眼波流轉間美的驚心動魄。 “請姑娘,把肚兜留下?!?/br> 啪的一聲脆響,林逢月用力將手中的碎銀摔在小幾上,碎銀登時彈飛過去,蘇景玉忽地一轉頭,碎銀緊貼著他的下頜邊擦過。 沉吟了片刻后,他收回搭在小幾邊角上的手腕,垂眸悠閑地理著寬大的袍袖,自嘲似的輕笑,“看來是我診斷錯了,姑娘這般火氣,怕是成親無望了。” 林逢月此時已然氣的全身顫抖,口不擇言道:“登徒子!嫁誰都不會嫁給你!像你這種無恥之徒活該一輩子孤身到老!” 說完憤然轉身,碰的腳下的酒壺東倒西歪,行走間激起的香風拂的紅紗簾幔輕舞。 什么定遠侯世子,這等無恥之徒簡直污了蘇家的門楣!那張臉也好看不到哪去,活脫脫一只男狐貍成精了! 難怪才回京月余就惡名昭著!jiejie若是與這種人成了親,將來還不知道要怎么受苦呢!到時候十房八房的姨娘往家里抬,或是終日眠花宿柳,就jiejie那軟糯的性子,日子如何過得下去! 林逢月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前些年父親拈花惹草,府中姬妾成群,母親終日與他大吵大鬧,家無寧日的畫面。她不敢再想下去,快步跑下樓,只想盡快回府同jiejie說明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還有紅包掉落,周末一起發,感謝小可愛們!~ 第3章 林逢月走后,蘇景玉輕笑著倚回榻上,絕美如畫般的眉眼舒展開來。 躲在屏風后的少年探頭進來,愁眉苦臉道:“世子啊,您故意氣走那些裝病想見您一面的姑娘也便罷了,咋連這位林小姐也給氣走了?您和林侍郎府的親事是衍王府出面撮合的,侯爺已經答應了的,看林小姐氣成那樣,這門親事八成是要黃了!今日的事要是傳揚出去,您怕是娶不到京中貴女,要打一輩子光棍嘍!” 眼見蘇景玉全無半點反應,竟然闔眸養起神來,少年撇了撇嘴,干脆踢開滿地東倒西歪的空酒壺,撩起袍子蹲在榻邊對著他碎碎念起來: “您說您十年前遭了難,好不容易才活下來,又這把年紀了,也該娶妻生子了……” “順子你閉嘴!” 蘇景玉閉著眼睛喝止,嗓音不像適才在林逢月面前那樣低沉魅惑,變得清朗了些許,不耐煩地抬手揉了揉額角。 這家伙剛被他撿回來那年,光著屁股跟在他身后,話都說不全,童年時也乖乖的,怎么長大了這么多話! 再說他才二十二歲,怎么就這把年紀了? 十年前蘇景玉瀕死的時候,順子七歲,年幼的他以為主人不要他了,撲在蘇景玉僵硬的身上哭的死去活來。 十年后,蘇景玉突然回京,順子正在侯府后院練劍,個子已經跟他差不多高,看著有些陌生的他嘿嘿傻笑,過了好半天才認出他來,登時激動的把劍扔出老遠,跳過去掛在他身上哭了三天三夜,眼淚鼻涕口水蹭了他滿臉滿身,就連睡覺都賴在他的床上不肯放手,生怕童年的噩夢再度重演,主人又不要他了。 順子見蘇景玉似乎動了氣,咧著嘴嘻嘻笑了笑,撿起地上的酒壺用袍子前襟盛著,一趟一趟運出門外。 房里終于安靜下來,蘇景玉沉浸在酒氣中半夢半醒,一股誘人的香氣撲鼻而來,讓他瞬間清醒了不少,勾起唇角嘲弄一笑:“大白天就這么折騰,是連晚上都忍不到了嗎?” 崔榮錦放下手中三寸見方,雕著彼岸花的紅木盒子,拉過圈椅在榻邊坐下,夸張地嘆了口氣,“別提了!今早上一個小妾說話沖撞了夫人,我不過是好心從中調停了兩句,夫人就遷怒到我頭上!沒辦法,只能拉到床上解決,把夫人伺候舒服了,我這日子才能過的舒坦!” 蘇景玉笑出聲來,懶懶地睜眼,轉過頭打量著眼前這位披金戴玉的闊少爺,嘲諷道:“堂堂皇商之家,富可敵國的泰安堂崔大東家也有獻身求和的一天,真是好笑。” 崔榮錦輕哼一聲,轉身拉開軟榻旁角柜的門,卻見他昨天夜里才存了滿柜子的陳年美酒已經被喝的只剩下一壺,悻悻地瞟了蘇景玉一眼,自顧取出喝起來。 “你還真別笑我,我就等著看你成親之后怎么給夫人下跪呢!” 崔榮錦擠兌過蘇景玉后心情大好,口中綿醇的酒香饒舌,回味悠長。 正沉醉間手上驟然一輕,酒壺被蘇景玉奪了去。 “下跪?”蘇景玉冷笑,手肘撐著軟榻略微欠身,執著酒壺仰頭喝了個精光,又扔回給崔榮錦,“不聽話的女人就得晾著她,直到她聽話為止?!?/br> 僅剩的一壺酒下肚,心里沒了惦念,他再度懶懶地斜倚在軟榻上,視線掃過小幾上的紅木盒子。 崔榮錦拎起酒壺又向嘴里倒了倒,將僅剩的幾滴酒水倒進口中,不盡興地蹙了蹙眉,把空酒壺放在小幾上,瞥見蘇景玉正盯著紅木盒子瞧,順手拿起遞給他,嘴角勾出一抹蕩笑。 “這香是我派人去暹羅買回來的,比之前的都要好用,點上豌豆大小的一塊,保準你一整夜如登仙境,欲罷不能。直到第二天睡醒了,昨晚的纏綿廝磨仍會記得清清楚楚,青樓里用的那些事后就忘了的尋常香可比不得這個!” 蘇景玉打開盒蓋,見里面放著塊一寸見方的淡紅色香塊,上面雕著極為精美細密的火焰紋路,散發著近乎妖冶的香氣,只一聞便覺得魂都快被勾了去,揚唇道:“好東西?!?/br> “那還用說,這可是稀罕物,重金難求!也就是兄弟你,換個人我都舍不得。我讓掌柜的差人再去暹羅尋些回來,到時候京中那些闊少們可要搶瘋了,保準能賣上大價錢?!?/br> 崔榮錦戲謔地挑眉,手肘往蘇景玉肩上輕輕一懟,“誒,我聽順子說,蘇侯給你定下的林侍郎府千金剛剛來過,被你出言輕薄給氣跑了?” 蘇景玉搖頭輕嘆,順子這家伙,嘴越發沒個把門的了。 他喝了一柜子的酒,白皙的面色透著一抹薄紅,慵懶又無奈的誘人模樣引得崔榮錦都不由盯著他欣賞起來。 嘴里嘖嘖地感嘆道:“這林小姐果真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就你這副模樣,再說些個yin詞浪語,要是被那些通了人事的女人瞧見,怕不得把你給生撲了!” 蘇景玉抬眸睨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會武功的,要不你先試試?” 崔榮錦夸張地向后閃躲,緊接著一反常態地神情嚴肅了些。 “南疆劇毒的事有眉目了?!?/br> 急轉的話鋒使得蘇景玉酒勁登時去了大半,幽黑的眸子驟然一緊。 崔榮錦接著道:“十年前,工部侍郎林佑曾經幫衍王豢養過一批南疆死士,用‘赤練’來控制他們?!?/br> “衍王和林侍郎?”蘇景玉坐起身。 崔榮錦點頭,“沒錯,除此之外沒有查到京中其他人與南疆劇毒有關,至于‘平殺落艷’和左手用刀的人,一點線索都沒有?!?/br> 蘇景玉緩緩放下手中的紅木盒子,眉頭深鎖,陷入沉思。 十年前,他剛剛中了會元,父親定遠侯又與太子李潛龍一起平定了南疆之亂。 那日,皇帝李亢邀他隨父親一同去太zigong中赴宴,以示嘉獎,同時又叫了幾位心腹大臣作陪,不料他竟在宮宴上突然嘔血不止。 太子身邊的近侍王公公畏罪自殺,宮宴上一片混亂。 太醫院院正孫秋允為他診過脈后,模棱兩可地說有可能是中毒,至于是什么毒,全然看不出來,更不知該如何醫治。 皇帝李亢勃然大怒,痛斥太子在宮宴上毒害忠良之后,或有弒君之嫌。 可王公公已死,死無對證,李亢又不愿就此廢黜軍功赫赫的太子李潛龍,便對外聲稱太子御下不嚴,驚擾圣駕,責令他去京郊三十里外修葺皇陵,無令不得入京,實際上就是將他軟禁在皇陵里,直到今日已有十年。 當年蘇景玉痛的心肺欲裂,卻無力掙扎,嘔血嘔的一身白袍觸目驚心。 或許是命不該絕,折騰了一整夜后,一個清冷絕塵的青衣道士登門,帶走了彌留的他,當年出席太zigong宴的大臣都對此事諱莫如深,沒有人愿意提起。 離京十年,蘇景玉杳無音訊,不少人都道他離奇失蹤,直到一個月前,他返回京城,京中眾說紛紜,卻無不道一聲可惜。 蘇門兩代名將為李家打下半壁江山,先帝親授予丹書鐵券,并封為定遠侯,世襲罔替,以示尊崇,到了這一代又出了個難得一見的少年才子。 他本該連中三元1,身居廟堂,為定遠侯府光耀門楣,沒料想卻成了個坐堂醫。 而這一切的轉變,都源于十年前的那場宮宴。 這十年間,他被道士拂風帶去南疆,跟在拂風身邊驅毒、學醫。 拂風篤定他中的是南疆奇毒“平殺落艷”,此種奇毒是一個左手使刀的中原蒙面刺客從南疆毒王手中取得,與“赤練”極為相近,只是毒性更強,中者無救。 他能僥幸活著,是因為下毒者下的劑量不足。 蘇景玉甚為不解。 當年皇帝、太子、衍王、父親、朝中幾位大臣都在,即便有人投毒,毒殺的對象也不可能是年僅十二歲的他,究竟是誰下的手?他的目標又是誰? “衍王,林侍郎……”蘇景玉略弓著背,垂眸默默念著,一股難以名狀的寒意從脊背涌起,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沒錯,林佑就是因為攀上衍王這根高枝,這些年才青云直上,做了工部侍郎。” 崔榮錦沒有察覺到蘇景玉的異樣,靠在圈椅上二郎腿一翹,饒有興致地論起家長里短來。 “我還聽說,林佑的夫人有個堂妹,嫁給衍王做了側妃,還生了個大胖兒子。衍王正妃過世后,他又娶了好幾房妾室,不知道為啥,這么些年來王府里就只有一位嫡出的郡主,側妃生的可是衍王的第一個兒子。她如今母憑子貴,在王府內院說一不二,怕是過不多久就要扶正了?!?/br> 蘇景玉幽黑的眸子漸漸黯淡,多年來心中未解的謎題終于要被慢慢破解,他苦笑一聲,沒有言語,起身拿起小幾上的紅木盒子,在崔榮錦肩上拍了拍,大步離去。 “謝了?!?/br> 低啞的嗓音從翠玉屏風外傳來,顯得有幾分疲憊。 定遠侯府入門處的庭院兩旁松柏聳立,一派威嚴肅穆之相。 蘇天壽正悠閑地坐在前廳品茶,茶煙氤氳,漾著平靜祥和,與蘇景玉此刻的抑悶的心情極不相稱。 蘇景玉呼了口氣,有幾分不情愿地撩起紅色的衣袍前擺邁入廳中,眼睫低垂,站在距離父親最遠的地方,聲音清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爹。” 蘇天壽放下茶碗,捋了捋胡子沒有抬頭,面色似有幾分不悅,半晌才開口。 “景玉,你離家十年,能保住性命實屬祖宗庇佑,如今回來月余,該收收心了!”說著又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卻明顯不似適才那般舒懷,像是在借此壓制情緒。 “衍王府出面撮合你與林侍郎千金的婚事,你年紀不小了,也該早日成婚……” “爹不是太子黨嗎?看太子失勢,被困在皇陵十年,歸朝無望,轉為投靠衍王了?”蘇景玉當即打斷了父親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1連中三元:科舉考生在鄉試、會試、殿試三次考試中均考得第一名,接連考得“解元”、“會元”、“狀元”。(來源于百度百科) 第4章 蘇天壽曾是太子一黨,在朝中早已不算秘密。 十年前,蘇景玉在太zigong宴上莫名中毒,太子被關在皇陵之后,蘇天壽以心瘁神傷,無力統兵為由主動交出兵權。 兒子莫名被害,可蘇天壽這十年來竟與其他大臣一樣,對此事緘口不言,從未出面追究過幕后指使,查問事情真相,仿佛中毒嘔血到全身僵硬,被道士帶走,生死未卜的那個少年與他沒有半點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