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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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這就去做,”見主子吩咐完有攤在了床上,雪松略微由于道,“毀衣裳不是麻煩事,但是陛下叫了兩個太醫住在王府,每日的把脈跟喝藥卻躲不過。” “這無所謂。”秦筠枕著手道,她可沒那么天真以為出了皇宮就能逃過趙鄴了,雖然不知道他是在等待什么,但遲早有那么一回。 按著這些日子的經驗來說,她當面一套背后一套,惹怒了他沒什么好處。趙鄴總能想出意想不到的法子折騰她。 “王爺和陛下……” 雪松糾結地皺著眉,她開始覺得自家主子是被逼的,但這些日子她在宮中伺候,看起來主子跟陛下相處和諧,主子對陛下鬧脾氣陛下哄一下也就好了。 這個模樣實在不像是被逼的,再者主子小時候就喜歡跟陛下親近,她不免想多。 “我和趙鄴怎么了?”秦筠眨了眨眼看向猶猶豫豫,煩惱都要溢出來的貼身丫頭,“你想問什么?” “王爺對陛下是自愿的嗎?” 雪松一鼓作氣地響亮問出了口。 秦筠扣著被衾上凸起的翠竹繡圖,她對趙鄴是不是自愿的?十年是她提出來的,趙鄴點頭同意,按理說兩人的關系自然是她自愿的,雖然知道雪松問的不是這個,秦筠還是點了點頭。 “既然他沒殺我爹,這皇位是他光明正大得來的,跟他在一起不算是太痛苦。” 這話秦筠偶爾樂觀的時候來安慰自己用的,沒想到還有說出口的時候。 聞言,雪松松了一口氣,既然如此趙鄴就是她的第二個主子了,喜氣洋洋地道:“王爺跟陛下十分般配。” “唔。”秦筠翻身臉埋進了被子里,悶悶應了一聲。 …… 秦筠回晉王府的第一天,本以為第一個客人會是趙鄴,畢竟她離開皇宮的時候,他抱著她在榻上親了許久,幾乎要把她親脫一層皮。 濃的化不開的黑眸緊緊盯著她,臨把她送上車架,還道了“等我”。 看他的架勢她以為等到晚上他就會偷偷摸摸的進晉王府,沒想到訪客卻是別人。 秦筠摸了摸頭上整齊的玉冠,看著跟趙鄴有五六分相似的中年男人,慶幸自己想著趙鄴說不定晚上回來沒把衣服脫了,只穿中衣在屋亂晃,要不然按著這父子倆喜歡一聲不吭往別人屋里闖的習慣,她躲都不知道往哪里躲。 秦筠出生的時候,趙鄴他爹已經死了有幾年了,她連畫像都沒有特別找來看過,判斷面前這人是趙鄴他爹,不過是因為兩人相似的容貌,跟他身上的架勢。 久居上位的人,身上自帶威嚴,趙鄴有這種威嚴,面前這個穿著紫袍留著胡須的男人也有。 跟趙鄴五官相似,看起來又架勢十足,又能如若無人的進入她的屋子,出了趙鄴他爹,秦筠不做他想。 判斷出面前這人是誰,秦筠反而跑起神來,有權有勢的男人年輕的時候不管長得有多俊秀,到了老年不免會發福,皮rou松垮眼睛渾濁難看,但是從趙鄴他爹身上看來,趙鄴等到老了,也不是難看的老人。 趙父頭發黝黑不見暮色,高大魁梧,五官深邃,眼睛有神,歲月唯一在他臉上留下痕跡的只有他經常皺眉,眉間留下的深痕。 加上身上有種被歲月錘煉的沉穩氣質,不少姑娘怕是知道他有趙鄴那么大的兒子,都愿意投懷送抱。 趙鄴的五官要比趙父出眾一些,鼻梁也要高,所以等到幾十年后,估計要比趙父還要迷人好看。 那后宮佳麗可是有福了。 兩人都沒有主動的開口說話,互相打量,詭異的沉默在屋里蔓延許久。 “你不好奇我是誰?” 相比趙鄴的嗓音,他爹的聲音有些粗獷厚重,京城人的口音很淡,聽得出在別的地方生活了很久。 “大約猜到了。” 既然趙父開口了,秦筠總不可能跟他大眼瞪小眼,瞪個一個晚上,搬開了椅子請他坐下:“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讓下人進來給你倒杯茶,介意的話就只能喝這桌子上半冷的了。”, 趙父自個拿著茶壺茶盅倒了一杯,看到倒出的是棗子水,手頓了頓。 “啊?”秦筠敲了一下頭,她忘記了就是回到晉王府,她要喝的也是這些補氣血的東西。 “本想說你從小當做男子養大,沒有一點丫頭的性子,沒想到倒是喜歡喝這種甜膩膩的東西。”趙父抬起杯子抿了一口,看樣子是不會打算喝第二口了。 秦筠覺得說這水是“你兒子逼著我喝的”,似乎有些在急切告訴趙父什么的意思,便忍著沒說,受了他這調侃。 趙父瞇著眼打量地看著秦筠,“長得像你娘,跟爹沒多少相似的地方,也幸好因為這個,我才能跟你好好說話。” “既然猜得出我是誰,那我來找你,你猜得出是為了什么?” 他來找她除了因為趙鄴還能因為什么,若是為了她父皇做的事,他現在就不會是這么一副態度。 “猜不出來,還請你直言。”既然對趙鄴她都沒客氣,對他秦筠自然沒有客氣的意思。 “你就不怕我是來卸磨殺驢?既然已經穩定住了大宋的朝臣,你現在已經沒有多大作用了。” “晉王府里三層外三層,你能進來自然是經過了趙鄴的同意,而他現在并不想殺我,有什么話你就說吧,不用兜圈子。”秦筠想了想補充了一句,“我明天還要上朝,需要早點休息。” 聞言,趙父露出了進門后的第一個笑容,眼角有淡淡的細紋,眼中笑意也是極淡的。 “看來你對我兒很信任。” “嗯……不可以嗎?”對趙鄴信任說不上,只是看著這些日子他憋得樣子,怎么想他也不可能讓她現在死了。 “你就不認為是我兒殺你父王,謀取了你們秦家的江山?” “趙鄴已經改為了秦姓,等到他死了牌位上寫的也會是秦姓,算不得謀取了秦家江山。” 這是直接忽略了他的第一個問題。 瓷白的臉正經嚴肅,鵝蛋臉眼睛算大,五官雖然精致但比她漂亮的姑娘卻有不少,身上唯一特殊吸引人的大概就是她身上雌雄莫辨的那種氣質。 不過隨著她年歲的增長,這種氣質也會慢慢消失。 趙父越看越不明白,自己的兒子怎么會瞧上她,雖然趙鄴不承認對秦筠是迷戀,但按照他探查出來的消息,他不是迷戀還是什么。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看出了秦筠對他兒子的影響,所以才用了一些條件,換得了此次他跟秦筠的見面。 “我知道你留在我兒身邊是因為他強迫了你,想不想我幫你逃出去?” 秦筠怔了怔,在思考她是不是長了一張蠢臉,讓趙父誤以為她是個傻子。他見她想就知道是用條件跟趙鄴換的,要不然以趙鄴的態度怎么可能讓兩人單獨見面。 這樣的情況下,趙父竟然還能提出幫她逃出去。 “別小看了我的能力,我不敢保證能讓你安全自在的在大宋領土生活,但去了遼國,我兒手再長,也伸不過去。” “那我們要怎么出京城?”秦筠眨了眨眼,跟他探討起他建議的可行性,“我爹又害死了你和你妻子,就算你們全部逃過,有這事在前,你是怎么覺得我會相信你?” 秦筠提到了趙父的“妻子”,他臉色便晦暗了下來,看這神情可能當初只有他逃過了。 “你該慶幸你長得不像你爹。” 見趙父露出想掐死她的兇狠表情,秦筠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但也無法否認我是他的親生孩子。” 趙父挑眉一笑,語氣輕蔑嘲諷:“你怎么就能確認你是他親生孩子,他收了那么多女人,幾年都沒生下孩子,你娘過后他看到了希望,雨露揮灑更多,也沒見他后宮有誰再懷上孩子。” 這話沒給秦筠帶來任何打擊,反正人都已經逝了,是不是親生并不是她在乎的問題,也不值得她在乎。 “你來我這到底是為了什么?若是你再不說,我就要睡了。” 趙父凝神打量著秦筠,看了半晌站起:“我就要回遼國了,臨走前想見你一面罷了。” “……” 秦筠無語,真是一個無法反駁的理由。 “趙鄴的事我不管,所以你們之間的事我不會插手。”趙父彈了彈身上的褶皺,“見了你之后,我還是一樣的看法,你配不上我兒,不過既然他喜歡,那你就努力為我兒開枝散葉。” “……”這話題是不是轉的太快。 “少打些歪主意,老實的伺候我兒,這大宋你無處可逃,就是去了偏僻地界,也有我逮你。” “……” “你沒話要說?” 秦筠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你現在是遼國的駙馬?” 他說了半天,她好奇的卻是這個,趙父不知道是該為他兒子可惜,還是夸她拎的清。 “當初我被你爹害了之后,我落崖沒死,只是腦子撞壞出了問題,遼國公主愛慕我已久,便救了我回遼國,等到我腦子好了的時候,跟她孩子都生了幾個。” 在說這事的時候趙父臉上沒有多少的情緒,似乎對于這樣的結果不高興也不難過。 “等我接觸到我兒,他已經有了自己的勢力,他不接受我的幫忙,你爹也病入膏肓,到了快死的時候,所以在王、閩之前,我與他并沒有多少接觸。” 趙父看向秦筠:“你放心,我兒沒殺你爹,你就老老實實的伺候他,別東想西想對你沒好處。” 他有過殺秦筠的心,但是趙鄴攔著,他就放棄了。反正跟他有仇怨的是她爹,再者她現在是他兒的一個玩物,與她計較無益。 趙父來見她就像是他說的那樣,隨便來見見,說完了話見時候不早,就打算走了。 臨走之前,特意道:“馬上到我兒生辰,你既然是個丫頭,就做幾件衣裳給我兒。” 秦筠低頭看了自己嫩白的手指,幻想了這些手指都是針眼的模樣,沒搭理他。 …… 送走了不速之客,看樣子趙鄴今日是不回來了,秦筠上了床卻沒有多少的睡意。 趙父不斷的讓她乖巧,讓她老實,讓她忍不住想了許多,趙父對她的態度自然是由趙鄴對她的態度所決定的,他對她不算客氣,但卻有種老丈人嫁女兒,警告女婿的感覺。 連趙父都認同了她跟趙鄴的關系,那趙鄴到了十年后真的會放了她? 秦筠想的頭疼,趙鄴就是個瘋子,她小時候親近他,他看她一眼都嫌臟眼睛,現在有像是把她當做了寶貝。 腦海里浮現某天晚上,她半夢半醒間,趙鄴綿密地親吻她的鎖骨,克制又帶著寵溺的神情,秦筠顫了顫。 本來她一點都不想跟趙鄴發生親密關系,覺得拖得越久越好,現在她卻期望趙鄴早點行動了。珍貴的好東西才會小心保存,留到合適的時候才鄭重打開。 她不曾想迷惑趙鄴搶下這江山,所以他這份鄭重讓她太有壓力,有種她要是不借著他喜歡,做點事情就對不起她這個禁臠的身份。 第二天上朝的時候,秦筠眼周一圈黑色,下了朝便直奔趙鄴。 趙鄴手上拿著裹著紗布的熱雞蛋,秦筠一走到他面前,他手就伸到了她的臉上,那雞蛋壓著她眼下的青黑滾動:“昨夜他不是早走了?” 既然無人打擾,她怎么睡得比在宮中還要差。 “我葵水干凈了。”這句話幾乎從秦筠牙齒縫里崩出來。 趙鄴微怔,旋即黑眸中泛出點點笑意:“那么急?” 一直急的不是他嗎?!秦筠扭過頭去看池塘,涼風拂過岸邊的柳枝掠過水面,驚起了水上的波紋漣漪,但風停下一刻柳枝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雖然依然垂著,但離水的距離就像是從來沒有碰過水面。 只是剩下水紋還在波動。 “再等等。”趙鄴把雞蛋塞進秦筠的手里,把她壓在柱子上吻了吻,啞著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