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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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爹在位時,因為年紀大了,精力不濟,一個月雖然也上滿了十五天的早朝,但基本上一個半時辰左右就會散朝。 到底是年輕好,趙鄴每個月上二十多天早朝,每天都是兩個時辰以上。 趙鄴處理朝政的時間長,官員們為了顯示自己不是吃白飯的,都是拼了命把這兩個時辰填滿了,除了前頭上奏的算是重要的事,后面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就比如就某個大臣夜宿花柳的事情,幾個諫官吵著吵著,就吵到了趙鄴后宮空虛,京城哪家姑娘適合入宮為妃。 道理一條一條的列下來,倒比剛剛討論如何賑災,安撫流民要有條理,熱衷許多。 秦筠眨了眨眼睛,神不曉得跑到哪里去了。 趙鄴掃過堂下的時候見到了秦筠瞪大的眼睛,這副神態要是落在別人身上,趙鄴定然覺得那人在認真聽講,但要是落在他這個弟弟的身上。 大約就是在睜著眼睛睡覺了,旁人瞌睡的時候眼皮子都是越來越小,就他這個弟弟與眾不同,能把眼睛死死瞪大了跑神。 最后驚醒的時候,眼里就全是酸疼的水意。 “晉王覺得如何?”趙鄴低沉的聲音在殿內響起。 沒有聽到應答,殿中大臣紛紛看向晉王,見人不聲不響,紛紛尋思起晉王膽大,對皇上的安排不滿,竟然敢當作聽不見。 “晉王這是同意為朕管理京中禁軍了?” 耳邊驚雷乍響,秦筠雖然沒聽清趙鄴說了什么,但對危險的直覺讓她騰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臣愚鈍,怕辦不好陛下交代的重任。” 雖然沒有聽清趙鄴說的是什么,但是謙虛和推辭總不會有錯。 見她惶恐的模樣,趙鄴覺得心情好了一絲:“無礙,人總需要歷練,晉王你年紀不小了,也該身上有些擔子。” “陛下,恕臣多言,晉王高貴,實在不宜擔任軍職。” 軍職? 秦筠怔了怔,趙鄴果真是想整死她。 “晉王覺得如何?” 趙鄴沒搭理那大臣,徑自看向秦筠,壓迫力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等著她來做最后的決定。 秦筠心都縮成了一團,覺得這事一定不是件好事,只有硬著頭皮道:“陛下,臣體弱多病,若是……” 趙鄴眉頭一蹙,不怒自威:“朕剛剛與晉王所說,晉王都未曾聽進?這份官職與晉王身體有何關系。”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秦筠恨死了自己打瞌睡,只有跪謝隆恩了。 等到早朝散了,不少官員到她跟前恭賀她,秦筠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官職是什么。 她竟然成了這京城禁軍的兵頭頭。 趙鄴說跟體弱多病沒有關系,她還以為她是讓她去樞密院,下達軍令整理上奏折子之類的,要不然就是兵部管管后勤,哪想到趙鄴竟然那么狠,竟然讓她去三衙管禁軍。 還給了她一個都指揮使的官職。 她自己走幾步都喘,哪有本事去訓練禁軍。趙鄴也不怕她把人訓練出來,等到遼軍攻城時候,對抗的是一群逃比打架更厲害的兵。 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秦筠立刻去求見趙鄴,這次倒是幸運,能留下來吃一頓午膳,不過食不下咽的吃完,趙鄴根本沒搭理她的意思,扔了圣旨給她,就把她轟出了皇宮。 第十四章 京城禁衛來源分為兩種。 一種自然是從平民中招募挑選,另外一種就是京城父親有官位的閑散子弟。 孩子生的多了,資源就夠培養幾個,有人家就會把孩子扔到禁衛軍中,反正遼人要是打到京城,基本上國已經算是完了,禁衛算是最安全的兵種。 吃著官糧,家中有關系升級也快,干個幾年,就能成個小軍官,再者說出去是守衛京城,保護皇上,也算是好聽。 因為福利太好,所以久而久之,京城的禁衛軍,早就被塞滿了亂七八糟的人。 秦筠接了圣旨,就賴在晉王府不想出門。 這種地方讓她去混日子還差不多,但是趙鄴的態度明明白白,要讓她把這些人整頓好了,她要是有那么大的本事怎么會在五臺山窩那么多年。 “王爺打算如何?”常薈在一旁候著,聽到秦筠要到滿是男人的地方,第一時間就是頭疼,“如若不然王爺還是裝病混過去。” “我倒不知道常薈公公那么厲害還能收買太醫院了。”秦筠睨了他一眼,去她自然是不想去的,但是卻樂意見常薈他們吃癟緊張。 “去去去,既然是陛下吩咐下來的事,我自然要好好辦好了。”秦筠吩咐雪松帶了冰,想了想朝常薈道,“在府里給我挑上幾個好手給我帶上。” 要是到了禁衛所出了什么問題,她身邊還能有個保護的人。 到了臨走的時候,秦筠見侍衛中有謝灃,露出了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朝他招了招手:“別躲著藏著,一會就走在我身邊吧。” 謝灃臉上閃過一絲驚訝,旋即眉梢眼角都帶了笑:“謝灃定保護好王爺。” 秦筠頷首。 不是她突然想通,打算跟謝灃培養感情下崽了,只是她想知道藏在暗處的那家人是誰,就不能讓謝灃藏著掖著,得讓他多多見見太陽,看有沒有人能把他認出來。 到了京城她就打聽了一轉,京城姓謝的沒有幾個跟那家對的上號,基本上可以確定謝灃是他編的假名字,不過既然能有撼動新帝的力量,總不會是什么無名家族。 謝灃長得那么不平凡,多帶出去轉幾圈,總會有人告訴她,他像哪家人。 禁衛所在京城城郊,秦筠趕過去的時候還以為自個晚了,到了校場才發現是她想多了。 站在臺子上往下望,校場就小貓兩三只,仔細看過去,還都是后勤在打掃。 秦筠看向一旁訕笑的武官:“這是練完兵了,還是還沒開始練?” “最近天太熱,下官剛剛已經吩咐下去,讓他們來這兒集合了。”方德擦了擦臉上的熱汗,誰曉得才下的旨,沒有通知一聲,秦筠就來了,禁衛所裝模作樣都沒來得及。 秦筠嗯了一聲,讓隨行的下人開了涼傘,擺了冰,等著集合。 方德見秦筠的樣子,松了一口氣,看起來也是個受不了苦,好玩樂的主,估計來這邊點個卯,過幾天就不見人影了。 這就是方德想錯了。 秦筠雖然在趙鄴面前低姿態,那是因為他是皇上,她怕死沒法子,至于其他人,她堂堂一個晉王,手下還有她爹留給兵,怕個球。 再者鬧出什么問題,把她這個官撤了才好, 見一炷香的時辰,所有人才懶懶散散的來齊。 秦筠咳嗽了一聲,想了想還是別壞了嗓子,就朝謝灃吩咐了一句。 謝灃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是沒想到秦筠會讓他做這回事,但也沒拒絕,問方德要了士兵名冊,站在臺上大聲的把禁軍中的百夫長點了出來。 秦筠本來是見謝灃一副貴公子做派,想讓他出出丑,但見他聲音不急不緩,神情嚴肅不見絲毫窘迫,微微覺得可惜。 大宋軍制五人為一伍,長官為伍長,十人為什長,百人為百夫長。 四五千人出來了幾十人,然后秦筠讓身邊的人侍衛下去,監督那些人把人清數了一遍。 算下來除了在外巡邏的,竟然少了幾百余人,甚至又不少百夫長人都不在,秦筠讓方德把人記了下來。 “這些人回來如果不是爹娘死了的,領二十棍。三天以內沒回來的,也別回來了。” 秦筠聲音不大,方德聽得冷汗直流:“王爺,這……” “有問題的讓他們去找陛下說,”說完,秦筠掃了欲言又止的方德一眼,“你要是對我有什么不滿意的也可以去跟陛下說。” 方德差的跪下了,別說他怎么敢對親王有意見,再說他這樣的小官哪里見得到龍顏。 “王爺恕罪,下官這就吩咐下去。” “等會,”秦筠想了想,“我堂堂一個王爺等了他們那么久,傳到陛下的耳里,估計得罵我一聲無用。每人都領五軍棍,百夫長領二十,至于那些沒在軍營的百夫長,自己管不好就別管別人了。” 說完,秦筠瞟了謝灃一眼:“去監督去,要是軍棍輕了,我就叫人補在你身上。” “屬下遵命。” 謝灃思考過秦筠會怎么處理這群禁衛,想過她會不管,也想過她會求助與她外祖王家,讓王家的將軍來鎮場面,卻沒想到她會用那么簡單粗暴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不聽話就罰,不愿被罰就去找趙鄴。 這法子有用簡單,唯一的缺點就是傳出去對她的名聲有礙,但這偏偏是秦筠看起來最不在意的。再者仗勢欺人,只要身份夠高,以后想洗干凈污點,是簡單不過的事情。 方德擦著汗把秦筠的意思傳達下去,校場一片嘩然,吵吵鬧鬧的不成樣子。 “憑什么要罰我們!” “給下馬威也不是那么給的吧!” “王爺懂得怎么練兵!?這跟拿我們開玩笑湊趣有什么區別。” …… 秦筠本以為只有女人湊在一起說話,才威力驚人,沒想到男人湊在一起,也能吵得讓人腦仁子疼。 秦筠把早就準備好的名單交給了常薈:“就麻煩常薈公公了。” 方德與幾個武官吼了幾次,校場還是吵吵嚷嚷的,秦筠見聲音稍微小了不少,看向常薈。 常薈尖利的嗓音還是極有穿透力的,念了幾個名字就讓校場慢慢靜了下來。 “吳雄,其父從八品軍巡判官。” “周戚,其舅正六品朝奉郎。” “楊毅,其父正七品振威副尉” …… 常薈這些年養尊處優慣了,才讀了幾十個名字,聲音就沙啞了起來。 不過此時校場安靜的就跟沒人似的,倒也讓人聽得清。 見差不多了,秦筠揮了揮手讓常薈停住,從椅子上緩緩起身站在臺前,盡自己最大的聲音道:“本王念這些名字沒什么意思,就想告訴你們,我不止能讓你們從禁衛所滾蛋,也能讓你們的親爹之流一起滾蛋。” 陽光下,白的發光的晉王一臉淡然,瘦弱的模樣一看就受不了幾拳,但臺下的人都啞了聲,沒有跟她叫囂的膽子。 “你們可以給陛下寫個千人血書上奏,看看最后倒霉的是你們還是我。”扯著嗓子說話終究是累,秦筠撫著心口咳了兩聲,“在此之前乖乖的把軍棍給領了,我要是生氣,拿了兵符調了我手下的兵過來,你們可能就不止挨那么幾棍子。” 秦筠本來還等著被人拆穿她沒有兵符,手下也沒有兵這件事,但見臺下的漢子們沒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要是這些人有腦子,稍微想想就直達她就是有兵也不可能靠近的了京城,頓時覺得沒有了挑戰性,默默搖了搖頭,折回到了椅子上,等著軍棍炒rou的聲音。 第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