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7公交游客守則[無限] 第9節
“哎呀,沒過多久又要有一位新娘子來了,真是大喜事啊。”在人群后頭,一位雙手放在后背的老伯笑瞇瞇說道。 這句話引起村民的共鳴,他們紛紛贊同,交流溝通。 “是啊,喜事臨門,今年又是大收成。” “可不是嗎?今晚回去做碗紅燒魚慶祝慶祝!” “也不知道新娘子長啥樣啊……” 乍一看,好像就是一群普普通通愛湊熱鬧的村民。 向云本想攔住李星鶴,哪知他走了一步,站在那位大伯邊上,平穩招呼:“這位伯伯,您好。” 大伯面色不改,還是擺著和藹的笑臉望向山邊。 他說道:“哎呀,沒過多久又要有一位新娘子來了,真是大喜事啊。” 終于,村民們的喧鬧聲停止,他們不再討論新娘的事。 見他們沒對自己做什么,李星鶴過人的膽子就必須散發魅力了。 他從旁邊撿了根樹枝,悄悄戳戳大伯后背,再迅速扔掉。 力道很輕,可大伯的身體就如薄紙,直挺挺倒地,沾了一臉泥土。 “哎呀,沒過多久又要有一位新娘子來了。”他笑瞇瞇的說道,“真是大喜事啊。” 第6章 第一站 “是啊,喜事臨門,今年又是大收成。” “可不是嗎?今晚回去做碗紅燒魚慶祝慶祝!” “也不知道新娘子長什么樣啊……” 隨著老伯倒地,其他筆直矗立的村民們又附和起話語,探討尚未到來的新娘。 他們的語氣是真的生動,可他們的表情也是毫無變化的僵硬。 很好,有點繃不住了。 “老云。”李星鶴后退了一步,“要不我們先原路返回?” 向云卻一把鉗制他的手臂,道:“星鶴,你不把老伯扶起來嗎?” 李星鶴:??? 淦。 是啊,這老伯是被他戳倒的。 扶還是不扶?又回到和大院里一樣的選擇題了。 李星鶴突然有點想念留在院子的天殊雪。 雖說這個女孩頗為古怪,但提出的想法意外邏輯通暢,她在這里的話,說不定能給出值得參考的答案。 不管了,還是扶吧!他其實很好奇后續會觸發什么劇情! 李星鶴收斂興奮,并不想讓自己的摩拳擦掌變明顯。 他依舊戴著向云給的黑手套,扶起仿若碰瓷的老伯。 倒下去的時候如同紙片,可扶起來時,這老人宛若真人,身體沉重的很,少說六十多公斤。 “哎呀,沒過多久又要有一位新娘子來了。真是大喜事啊。”被扶正的老伯又說道。 李星鶴:“……” 他倒退的像只炸毛流浪狗。 “走吧老云,不要在這里久待。” 村民們跟木頭人似的,只知道重復相同話語,他們堵在路口,不讓人越過村莊。 盡管這些村民沒有傷人,可老聽他們復述同樣的話語,李星鶴心口發怵。 向云面上不顯,但也慢慢后退。 終于,二人平安退回村落,站在稍微高了些的坡道。 “繼續搜查村子吧,老云。”李星鶴伸了個懶腰,一抬眼,卻看見向云怔在旁邊,目光落在他身后。 李星鶴當時就把手放下,作勢轉頭,“怎么了?村口有什么問題?” 他掃向村口。 大山內的陽光不算顯眼,也很難照出成型的影子,風帶來遠處陣陣麥浪。 不知何時,等待新娘的村民們轉過身,他們直挺挺站立,面帶微笑,目送二人回村。 李星鶴一跳。 向云深深吸入一口氣,問:“還搜查嗎?” “搜!” 這次,李星鶴的聲音穩定很多。 害怕是真的,他又不是見慣死尸的醫生或者警察,頂多是個喜歡玩恐怖風格密室逃脫的普通大學生,對一些血腥場景的忍耐力較好。 可害怕了,就要逃嗎? 不行。 李星鶴明白,他不能停止思考和搜查,一旦停止,那才是真的完了。 所幸的是,那群村民雖有詭異變化,但到底沒有襲擊他們,甚至站在原地沒動。 只要在安全范圍內搜查,且在晚上七點半之前回去,至少這第一天能安穩度過……吧。 李星鶴又抬手看看手表。 現在是正午十二點半,他們出來有四十多分鐘了。 大中午的,陽氣旺盛,怕什么鬼? “那就搜吧。”向云應了他的話,“有發現及時通知,不要擅自行動。” “放心,單獨行動的都是傻子。” —— 村長家的院子,留下五人各干各的。 劉招娣才從車禍造成的昏迷中蘇醒,靠在廂房走廊的柱子邊,一手抱住依偎她的小孫女。 豐大潘站在院落中央,抖著腿無所適從,他頻繁看向劉招娣和可可,咂嘴嘀咕著:“這地方是什么鬼啊…怎么連老人和小孩都不放過。” 剛才可是真死了個人啊,尸體還在大院外面。 那個為壯漢死者痛哭的婦女,似乎是他的老婆,叫孫麗娟。 這女人不許大家動遺體,擺出拼命架勢,人們只能任由尸體躺在墻邊。 陸蘇然本想和豐大潘搭話,他想知道這個大叔為什么會選自己做室友。 從頭到尾,自己都沒有特別的表現,而且臉上還有生人勿近的黑色口罩。 反倒是豐大潘,都逃下公交車了,還要沖上去救劉招娣和可可,不是熱心的好人是什么? 陸蘇然朝他走去,豐大潘也恰好瞧他。 “你叫陸蘇然吧,那我喊你小陸怎么樣?你喊我大潘就好。”豐大潘摸摸后腦勺,哈哈一笑,“你別想太多,我沒什么圖謀,只是看到你又去公交車救人,感覺你這個人應該蠻好相處的,才想和你搭伙。” 陸蘇然頓了頓。 他沒想到會是這個理由。 豐大潘又瞧了劉招娣和可可一眼,自顧自說道:“害,反正接下來幾天咱們就是室友了,好好相處吧,爭取活著回去。” “好的。”陸蘇然低聲回道,“那我們現在要不要再搜查一下?” 豐大潘當即應允:“可以啊。” 他又指指祠堂,“去那里看看?” 陸蘇然在大紅棺材上停了一秒,隨后答應。 兩人一同前往,才邁出幾步,陸蘇然就發現天殊雪不見了。 “……?” 他下意識搜尋,卻見這個女孩早已大步越過整個院子,停在墻角,蹲下。 不知在搗鼓些什么。 直覺告訴他不要過去,但腦袋和身體都不聽直覺的話。 于是,陸蘇然掉頭,失了神似的站在天殊雪身后。 院落墻角堆放著喪葬用品。其中,用來做紙人的各色紙片和小木棍成堆放置,還有各種墨汁和毛筆。 但這些都不是問題,問題是—— “你在做什么?”陸蘇然無法做到視而不見,他情不自禁問道。 天殊雪就蹲在地上,手里拿著白、黑、粉的紙片,相當認真的折疊剪裁。 她有一雙被神精雕細琢過的手,纖巧又柔軟,皮膚比白云織成的絲綢還要光滑。 很難想象,這個連頭發都不會梳的女孩,竟然點滿手工技能。才短短幾分鐘,就做出一個有模有樣的紙人頭部。 而這紙人…… 大概是陸蘇然的錯覺,他覺得紙人發型和天殊雪本人很像。 不可能吧,誰沒事做個自己的紙人啊?那不是純純覺得活太久了? 盡管認為這事兒很離譜,但陸蘇然細細一想,似乎放到面前這個女孩身上,就很正常了。 此時,天殊雪不再制作,抬起頭回答他的話:“我在做我的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