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從東海來 第13節
老爺子搖搖頭:“一開始所有人都以為是頂風作案呢,那時候海邊大家關系也都不錯,沒人想著舉報,就想著趕緊把船拉上來息事寧人得了。后來幾個人在岸邊喊,沒人回,就有人過去,這一看不得了,那船上也都是血,都臭了,還有個娃娃在血里爬,旁邊是個給啃了一半的尸體......當時去看的人差點給嚇厥過去,連娃娃都沒敢抱回來,報案了之后本來是要把船拉回來的,但誰想到突然又來了臺風,等再去拉船的時候,船已經觸礁沉了,后頭公安局去了人在海上找了好幾天也沒找到那個半截尸體,更別說是那個娃娃,你就說這個事兒邪性不邪性?照我說,那半個尸體就是大魚啃得,旁邊那個娃娃,多半是大魚變的妖怪,后來船一沉,它就遁水游走了,怎么可能還找得到啊。” 第28章 。 碰瓷 我和趙大有從十里白沙出來的時候都已經撐得想吐了,趙大有擺著手道:“我cao,下次不能再這么吃了,我們家年夜飯都沒這么吃的?!?/br> 我心想為了套這個話晚上回去恐怕我還得多打一套拳:“還好算是套出來了,看來95年除了鬼船,還有些其他奇怪的事情?!?/br> 趙大有撐著腰道:“他說的那個尸體和孩子的事兒聽著太扯了,船也沒找到,尸體也沒有,就空口說書唄,這一點證據都沒有留下來,說不定只是當地人為了增加鬼船的神秘性胡亂說的,當年又是第一次施行休漁期,這些漁民不懂,當然要加一點神鬼之說在里頭了?!?/br> 我搖頭道:“這些東西都不會是空xue來風的,就算百分之九十九是假的,也一定有真的成分在里頭,至少說明,那兩年的東海都不太平。” “那兩年東海黃海漁業大幅度減產,尤其是所謂的小眼帶魚,都快被撈的滅絕了,好在及時剎車提出了休漁期......這種事對于漁民來說當然就是海上不太平,但是不代表可以拿一些迷信的東西往上套啊,人類自己貪,還往妖怪身上賴?” 趙大有沒好氣說完,又道:“相比于這個,我倒有個別的猜測,3048和躍進號失聯的時間幾乎是一致的,所以才會被人懷疑是大魚作祟,但是烏那格身上的玉佛牌和王昊身上的玉佛牌是一模一樣的,如果說這兩個人不是一家子,就可能說明了另一件事?!?/br> “什么?” 趙大有臉色凝重:“烏那格身上那塊,是從王昊父親王仁貴那里拿來的。” “什么?”我一愣,跟著腦子慢慢地轉過彎來,“你是說,烏那格的父母上過躍進號......3048和躍進號在海上遇見過?烏那格的父母是從鬼船上直接拿到了那塊佛牌,然后傳給了他?” 趙大有點頭:“也只有這種解釋了,最后躍進號上的人全部死光,但是3048號上頭,烏那格的父親和楊光都活了下來,楊光回到3048漂流上岸,烏那格的父親很有可能坐了躍進號的救生筏,當時鬼船進港的時候,船上有許多東西都不見了,包括簡易救生筏,有人猜測是因為遭遇了惡劣天氣被刮走了,也有人說是船上有人逃生,但這些逃生的人從未上岸,也再沒有人見過這個救生筏了。” 我想了想,如果說趙大有沒有看錯,王昊的玉佛牌真的和烏那格一模一樣,那排除他倆是親生兄弟,眼下這種思路確實是唯一可以解釋通的,再加上楊光看到烏那格的玉佩有那么大的反應,他很有可能想到的不是烏那格,而是這塊玉佛牌原來的主人,王仁貴。 我腦中的邏輯漸漸通順了起來,忍不住道:“有你的啊趙大有,這都能想到,但是如果這些人在海上遇見過,那么事情可就要復雜多了,原來咱們就調查7個人的事兒,現在直接變成了13個人?!?/br> “可惜現在楊光瘋了,要不我們還.......” 趙大有話說到一半,忽然離我們不遠的碼頭上傳來一陣sao亂,我的耳朵比趙大有要好使,隔得老遠就聽見人群中有個清亮的男聲哭道:“大家幫幫我,我哥和我嫂子,找,找不到了!” 我翻了個白眼,心想真是緣分來了到哪兒都能碰上,趙大有看我表情不對,問道:“怎么了?那邊在干嘛???” “青天白日狐貍精出來沖kpi了?!蔽依艘话掩w大有,“走吧,再不走會被人碰瓷的。” 我和趙大有走出不到五米,卻聽那邊又傳出哨聲,像是有保安來了,罵道:“又是你這個騙子!在這兒騙了幾回人了,看我這次不把你逮進派出所里去!” “大哥,你是不是,認錯了?” “不會認錯的!上回你在這兒說要給人算命要坑人家錢,當我是死的嗎?我看你哪兒有病啊?啊?年紀輕輕的不學好.......” 我又走了兩步,聽那邊吵得越來越厲害,保安的嗓門明顯大過烏那格,而且罵罵咧咧,我想到這小子昨天晚上在船上那副慘兮兮的樣子,心下糾結,這個死小孩雖說惡劣,但昨天那一出也確實是我弄過火,搞不好真的會弄死他。 我在原地做了一會兒思想斗爭,最終還是嘆了口氣,拉上趙大有回去,擠進人群的時候保安正拿棍子戳在烏那格鼻子上,顯然被氣得七竅生煙,而我本打算上去勸架,誰想這時候烏那格轉頭看到了我,眼淚唰得一下就下來了。 “哥.......你,你和嫂子,走得好快啊!” 趙大有臉一黑,眼看就要發作,我趕緊拉住她,把烏那格扯了過來,假裝怒道:“走丟了怪誰???都說了,回去之后再帶你吃麥當勞買玩具,你怎么就不聽呢,萬一又叫壞人把你拐走了怎么辦?你上次不就差點為了吃的給人家人販子拐跑了?” 難得一次烏那格給我的即興發揮搞蒙了,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我,保安目瞪口呆,連帶趙大有也傻了,我見周圍人都一副懵逼的表情,抱歉地笑了一下:“抱歉啊各位,我這個弟弟吧.......” 我指了指腦袋,有點難以啟齒道:“這個地方,小時候給摔壞了,簡單來說就是.......” “就是個弱智?!壁w大有到底是博士生,很快明白過來我的把戲,語氣涼涼地替我補充,“我們家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都給他拖累的,玩都沒得玩還惹出這種亂子來,叫大家看笑話了?!?/br> “怎么說話呢媳婦兒?!蔽业伤谎?,“腦癱,是腦癱!醫生都說了,好歹還有七八歲的智商,又不是傻子,怎么能叫弱智呢,還不是你,剛剛不給他吃洋快餐?!?/br> 趙大有也火了:“還不是你說的嗎,不能天天給吃那種洋玩意兒,越吃越傻,現在還七八歲,下回不得退化成受精卵啦?” 我余光里瞥了一眼烏那格,小鬼臉都綠了,難得給我懟的啞口無言,而保安雖然明顯還對烏那格有懷疑,但也被我們這一出上來先自損八百的戲搞蒙了。我心想碰瓷可以,就不要怕我反碰瓷,眼看周圍的圍觀群眾越來越多,我把烏那格拉到手邊,不客氣地狠狠抽了兩下他的屁股:“下次還亂跑!再亂跑我和你嫂子不回來救你!看你怎么辦!” 烏那格瞪著我,沒想到竟然會有被我反輸出的一天,我這時見戲也差不多了,萬一被保安識破保不齊我和趙大有也要被當成是騙子團伙里的一員,對圍觀群眾微微欠身:“抱歉啊各位,我們先把他帶走了,你看這個殘障人士出來一趟也不容易,大家多包涵,多包涵啊?!?/br> 我說完立馬就把烏那格和趙大有拉走,等到了僻靜的地方,烏那格一下子甩開我的手,我以為這小子是炸毛了,笑道:“怎么,你都騙了我多少次了,老子都像爸爸一樣把你原諒,還想著碰瓷我?” 趙大有翻了個白眼:“我看你也是同情心泛濫,農夫和蛇的故事聽沒聽過,你小心這小子到時候不領情,還大半夜來陰你?!?/br> 她說完,烏那格卻突然拉著我們兩個貓著腰走了兩步,到了一個避光拐角的地方,輕聲道:“其實我剛剛沒指望你們來幫我,我搞出亂子來,就是為了讓保安把我帶走的。” 我一愣:“窮到這種地步了?都要去派出所蹭吃蹭喝了?” 烏那格像只機警的動物,躲在暗處盯著遠處的碼頭:“有人跟蹤我,其實我來這邊這些天,他們已經不止跟蹤過我一次了,如果再不弄出點亂子來,我還真怕要被人拐走賣給富婆了?!?/br> 趙大有皺起眉:“跟蹤你做什么,你這個小身板論斤稱都賣不出幾個錢,總不能真想對你用快樂富婆球吧?” “我不知道,但是那個人還在人群里,我馬上指給你們看?!?/br> 烏那格緊張地緊盯著遠處的碼頭:“你忘了我也是被人用包裹引過來的嗎?寄包裹的地方就在這個碼頭,有人在那塊襁褓里頭裹了魚血,我打開的時候被血灑了一身,當場就昏過去了,多虧了我師父才把我救回來......這個人的本來目的是要殺我,你說他跟蹤我做什么?難不成是喜歡我?。俊?/br> 我想到我們之前的推測,如果烏那格的玉佩原來的主人是王仁貴,而烏那格的父親也曾經踏足躍進號,就說明他其實也是鬼船受害者的子女,龍女號整整一船相關人員都被人害死了,現在有人跟蹤烏那格,那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始作俑者。 我想到這兒也跟著他一起蹲下身子:“穿什么衣服?男的女的?!?/br> 趙大有一愣:“你也相信得太快了吧?真被狐貍精勾了魂了?” 烏那格頭也不抬:“趙姐你換位思考一下,馮大哥昨天差點殺了我,我現在寧可和你們待在一起都不自己跑路,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他說完又道:“應該是個女的,步子很輕,我沒看清她穿什么衣服,好像是風衣。她離我太近了,之前跟蹤我的人從來沒走過這么近,我怕她要對我用什么迷藥,趕緊搞了剛剛那一出,吸引保安的注意力。” “真是風水輪流轉......” 我心想烏那格這種藥王還有擔心別人對他用迷藥的時候,按照他說的在港口看了一圈,結果一下就發現在浮橋附近,有個女人正在東張西望,像是在找什么東西。 習武之人眼睛視野要開闊,所謂明察秋毫,就是最好一眼就能看穿對方的起手式,我遠遠地看到女人的臉,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來舟山這么久,她是繼楊光之后第二個我見過看上去像是吸毒一樣的人,而且比楊光可怕得多,臉色慘白眼圈深重,烏那格說她腳步很輕一點都不夸張,這個女人就算包著風衣也能看出骨瘦如柴,整個人幾乎都瘦脫了像了,在港口站著,簡直就像是個大白天走在街上的鬼一樣。 ———————————— 小狐貍第三次歸隊啦。 data-seq=“1241584180”data--src=“wi:gren21、memoruka0414 第29章 。 安德瑞全球海洋漁業 我指著那個女人站著的方向問烏那格:“是不是那個?” 烏那格點點頭,臉色凝重:“就是她,不知道怎么想的,這種長相出來跟蹤人,誰看到都會繞著走吧?!?/br> “你們在這兒別動?!?/br> 女人的衣服上似乎寫著什么,但是因為距離過遠,我只能嘗試著靠近一些,還好對方似乎暫時沒有要走的打算,還在原地東張西望。我湊得足夠近了之后終于看清,她的衣服上寫著的是一個外國公司的名字,安德瑞全球海洋漁業。 這個名字我之前在港口就見過,寫在漁船上,每年到了捕撈期,也有不少國內外合資的大型漁船??吭诖a頭進行補給,大多起了一些非常高大上的名字,這個叫做安德瑞的我之前路過的時候看到過,他們在港口停歇等待出港,白天很少跟著本地的漁民一起忙活。 女人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像是一直在找什么,最終找尋無果,她便朝港口漁船停泊的方向走去,我跟了她一段,發現她很快上了一只大型尖頭漁船,遠遠地,我還看到有兩個老外在船的甲板上抽煙聊天,從氣質上并不太像是海員。 我用手機拍了照片之后回到烏那格和趙大有呆的地方,和他們大概講了一下我看到的情況,趙大有看著照片道:“這是遠洋釣魷船,很可能是來這邊港口做補給的,很快就會重新出海......我記得我之前來看龍女號的時候,這個船好像就停在那兒?!?/br> 烏那格摸了摸下巴:“但是為什么要跟著我呢?總不能是想要把我綁上去幫他們釣魷魚吧?還是有什么別的目的?” 我想到船上那兩個壯漢,身上還有大塊的紋身,雖說氣質不像海員,但也都皮膚黝黑,我一個門外漢也說不準他們到底是不是常出海的人,又道:“這種事兒在這干想也沒用,還是得找這邊的人問,要真是蛇頭,老百姓也不可能一點都沒察覺。” 我說著看了一眼烏那格,發現他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奇道:“不是說我差點殺了你嗎?還敢跟著我們行動,真吃不起飯了?” 趙大有冷冷盯著他,雖說至此烏那格身上的嫌疑應該已經基本洗清了,但他們趙家人的性子都是這樣,除了趙無妄為了做生意多少得藏著掖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其他兩個都是很走極端的,愛一個人就往死里愛,討厭一個人基本也沒有回轉余地,想來是烏那格之前給她留下的印象太差,如今再怎么洗白在趙大有眼睛里也是黑的。 相比之下,烏那格就要圓滑多了,為了達成目的相當得能屈能伸,聞言對我笑了笑,露出尖尖的犬牙:“那最后不也是你們救了我嗎?都是成年人了,計較這么多容易得不償失,再說了,馮大哥,我發現你是個很有意思的人,我喜歡和你待在一起行動,不行嗎?” 我一愣,心想這小子當真是個m還是怎么著,受虐成癮,皺眉道:“話講清楚,我不知道你的動機就不敢和你一起行動。” 烏那格很委屈地看著我:“你都差點殺了我兩次了我都還敢跟你一起行動,馮大哥,你這人怎么回事,多個人手幫你,你怎么還得了便宜還賣乖的?” “我cao,你這個人真是牙兒喝酒醉錘子,黑的都能說成白的,還會撿軟柿子捏。”趙大有到這一步終于看不下去了,飚出一口重慶話,“你不要看馮默現在看起來瓜兮兮得,你曉不曉得他發起病來有多瘋?前兩次差點弄死你個蛤蟆皮都算你運氣好得,你要是貼上來再作這種死,老子告訴你,到時候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br> 趙大有把烏那格唬的愣在那里,我嘆了口氣,知道是之前在趙明夷葬禮上切手指的事把她有嚇壞了,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別再說了,又道:“一起行動可以,但是我丑話也說在前頭,我不會再把你往海里扔,你也不要再拿之前的事情來刺激我,更不要大半夜來我這兒作什么死,否則再有第三次,你不一定那么好運。” “馮大哥,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了?!睘跄歉裾f著舉起三個指頭,用漢人的方式發了個誓。在這方面他其實還算是個識相的人,想來之前要不是被我和趙大有氣瘋了,他也不會在那種情況下跳腳,畢竟身處海上又是二對一,正常人都能判斷出誰占上風。 “不過我就是有點好奇,都當了兩回受害者了,馮大哥,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什么毛病?下回我也好注意點?!?/br> 烏那格說得滿臉誠懇,我心想他要真是鬼船受害者子女,之后保不準要一起行動很久,這個話早晚得說,我嘆了口氣:“我小時候出過一點事,解決之后得了一種很罕見的癔癥,有的時候刺激過大就會發作,工作原理和精神分裂有點類似,只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但是控制不了,想要壓制基本上只能靠鎮定劑?!?/br> “就像是身體有另一個人一樣?”烏那格好奇地看著我。 “可以這么說吧,另外這個人性格很殘暴,像條瘋狗一樣,昨天要不是我及時醒過來,他會眼睜睜看著你沉海,就像看著一塊木頭沉下去一樣,一點都不會感到害怕或者有負罪感?!蔽艺f著舉起左手,給他看那根斷掉的手指,“這根指頭也是他切的,對我尚且是這樣,對外人就更不會客氣?!?/br> 我本來以為烏那格聽完這些多少也該有點后怕,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個死小孩在一瞬間竟然表現得還有那么一點興奮,眼睛都亮了,當真是m。我腦子里出現烏那格在小皮鞭前搖狐貍尾巴的畫面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又聽他道:“我明白了,下會不會再犯了,馮大哥你就放心吧,草原上的狐貍踩過兩次的坑絕不會再踩第三次了?!?/br> 我們三個處理好個人恩怨,回到港口挑了一個離那艘漁船比較遠的地方,我拉住一個面生的保安裝作是來找工作的海員,問道:“師傅問一下,我之前在網上應聘海員,這邊有個叫做什么安德瑞的,是在這兒嗎?” 保安倒是熱心腸,手指指著我們剛剛過來的方向道:“喏,看到沒有,就前頭那邊最大的那艘船就是安德瑞的,奇了怪了,之前從來沒看過他們招人啊,都是一幫子老外,中午經常叫麥當勞吃。” “老外?”我裝作緊張地拉著他,“他們這個靠譜嗎?我聽說這邊出遠洋經常出事的,到時候萬一滿船就我一個中國人,他們不會合起伙來搞我吧?” 我祭出萬能的黃金葉,保安眼睛一亮,點上后頓時像打開了話匣子,把我拉到一邊輕聲道:“他們船上是有中國人的,但聽說啊,都入了外國籍了,就他們那個負責人就是個中國人,我偶爾會在港口見到,一個女的,瘦得跟個骷髏一樣,怕是得了什么病,據說她老公是英國人,她會講這邊的話,有的時候還看她使喚底下的老外出去辦事,跟當地人收一些東西?!?/br> 我問道:“那他們這個公司靠譜嗎?不會上了船之后就被騙到國外去了吧?我老婆本來就特別不放心我弄這個。” 保安抽著煙想了想:“靠譜不靠譜我是真不知道,但是他們這個船每年這個時候都來,一停就是好長時間,我在這兒干了三年,那個女的我也看了三年了,算是我們這兒的大戶,其他的......總歸看那個船上吃得挺好的,應該是不差錢,我們這邊港口可不是人人都能中午吃上洋快餐的,兄弟,你要真上去了,指不定還能賺一筆呢。” 保安總體知道得并不多,我問到想要的信息,又和保安閑扯了幾句很快就脫身了,烏那格和趙大有就在不遠處的小超市門口等著我。兩人顯然除了吵架也沒什么話可說,我回去的時候趙大有正在抽悶煙,烏那格看到我道:“怎么樣馮大哥?套話這種活兒交給你總感覺有點不放心。” “套話和騙人是兩個體系上的東西,小伙子?!?/br> 我簡單和他們說了一下保安和我說的東西,趙大有瞥了一眼烏那格:“舟山這幾年正在建遠洋漁業基地,確實會有一些海外的船只來這邊......這么看好像也沒什么可疑的,或許真的就是看中你的色相才跟著你的呢,雖說你這人人品不怎么樣,但是說不定富婆就好你這一口?!?/br> 烏那格摸了摸下巴:“但我怎么覺得那艘船上有一股惡鬼的氣息呢......我的狐貍也覺得,那個船上有鬼,可以做個法找它再多問點東西。” 趙大有最恨這套,聞言立刻沒好氣道:“說你是狐貍精你還真把自己當狐貍精了,怎么,你是不是要算命了?之前馮默跟我說了我還不信,現在特別想見識一下跳大神是什么樣的?!?/br> 烏那格聽出她話里的擠兌,冷冷看她一眼:“請神明來要心誠,我師父說了,只要心誠,馬奶酒都能驅邪......急是急不來的?!?/br> 趙大有不甘示弱,哼笑一聲:“你是不是說那種往人身上噴酒驅邪的辦法,我告訴你那是因為什么,這是初中學的東西,酒精很容易揮發,涂在人身上之后會帶走熱量,所以醫學上也會拿酒精給人退燒,聽明白了嗎?那不是什么驅邪,那就是正常的科學道理?!?/br> 眼看兩個人又要掐起來,我只覺得一陣頭痛,之前在海上已經證明了烏那格那套所謂的巫術基本上是基于他對人微表情觀察后的現場瞎編,我本身也不太信,無奈道:“行了,有這個空跳大神還不如直接走正規路子查查這家公司,說不定還能有一點什么收獲.......” “馮大哥,她不信就算了,但你是見識過的,就再信我一回嘛。” 不等我說完,烏那格一下子湊了上來,笑得一臉乖巧,討好道:“萬一呢,我們現在也沒什么線索,你們漢人不有句話,死馬當活馬醫,算不出來你們看我笑話,但要是一不小心真算出來點什么,你們也不虧啊。” 第30章 。問仙·★ “所以說你搞這個還需要什么?是不是還要殺雞殺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