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臺美人 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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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收《嫁給黑皮糙漢弟弟》,歡迎老板們收藏! 顧司婉探親時被惡毒繼母陷害,墜落山崖失了憶,被一家獵戶所救。 女郎明媚皓齒,香淚楚楚,還不記得自己家住哪里。獵戶夫婦一看樂了,生得這樣好樣貌,再好好養幾年,正好給他的好大兒娶了當媳婦。 然后便聽到身后門扉一聲響,啪嗒有什么東西掉了。聶雙站在柴門邊,眼睛直直盯著那雪玉一般的人兒,眼珠子都不會轉彎了,手里的柴火摔了一地。 起初,聶雙對這個天降的大家閨秀視若神祗,細心嬌養無微不至,連偷偷看她一眼都帶著小心翼翼。 后來,他強壯的身軀壓住她,舔一口她掙扎的耳垂,力道像是發了狠,發紅的眼中滿是令人難以負荷的沉痛和哀求,“阿姊,不要回去,就陪我在這山里過一輩子,不好嗎?” 第2章 第 2 章 ◎救下◎ 比起如今待他的小心翼翼,高行修還是懷念蘇嬋剛救下他時,對他說那一句帶他回家的樣子。 他知道,她和別人一樣怕他。那雙清澈溫柔的眼里藏不住情緒,一顰一笑全都寫在了里面。雖然她強裝著鎮靜,但那微微瑟縮的羽睫和眼底劃過的畏懼又怎么會逃過他的眼睛。 既然怕他,當初又為何要救他。 不知她現在心里后不后悔。 春日的暖融還是夾雜著若有若無的寒意,透過門縫卷了進來,塵埃在寂靜的空氣中緩緩下墜,像一場盛大又腐朽的落幕。等到他終于喝完了粥,蘇嬋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氣,她放回湯匙,將碗拿在手里,對他道,“等藥煎好了我再來,你先休息。” 說罷,她起身就要走。 一道低沉冷肅的聲音傳來,蘇嬋下意識頓住了腳步。 “謝謝。” 高行修端在在床頭,身上只穿著素白的褻衣,肩寬背闊,清清淡淡,正靜靜看著她。 落難之后,他對別人始終存有戒備之心,就算是救下她的蘇嬋一家,他也并不能做到全部信任。但莫名其妙的,他對她卻一直很放心,也愿意和她說幾句話。 也許是眼前的女郎救了自己的緣由吧。 或許是雪白的褻衣沖淡了一些他身上的煞氣,又或者是透過窗柩灑下的陽光消融了他眼中一貫的寒冽,他此刻靜靜看她,并沒有了多少令人望而卻步的壓迫感。似乎沒有想到他會開口,蘇嬋明顯怔了怔。 隨即她很快恢復了神色,搖了搖頭,沖他微微一笑,“不必言謝,這都是應該的。你好好養傷,其他的不要多想。” 說完之后,她又對他露出了第一次救他時那種不摻雜任何雜質的,由衷的笑容。 她并沒有什么明顯的表情變化,他卻仿佛看到了一只小心翼翼的小兔子被人溫順地捋著毛發,漸漸放下了豎起的紅耳朵,露出毛茸茸的頭給人摸。他難得開一次口,就讓她這么輕易地卸下了戒備,還真是一個心思單純的人。 高行修默默想著,也許是他平時板著個臉太冷了,嚇到了她。他應該多開口跟她說說話的。 。 栩栩如生的花鳥芙蓉,流連花叢的翩躚玉腰,頡頏交頸的戲水鴛鴦……每一個圖案都精巧細致到奪目。 蘇嬋將完工的刺繡攤起來,一個一個仔細檢查著,蘇大湊了過來,忍不住贊嘆了一句,“繡的真好。” “跟你娘繡的一樣好。” 蘇嬋嘴角含笑,目光專注,“娘的手藝比我好多了,我不敢比。” “誰說的?你的手藝不差你娘,再過上幾年,你就要趕上她了。”蘇大語氣略帶夸張,隨即想到了什么,他的語氣沉寂下去,目光拉的悠遠,像是在思念著誰,“唉,只可惜你娘走得早,這些擔子都落到了你一個人身上。是爹無能,爹無能啊。” “阿爹,莫要這樣說。刺繡是我的手藝,我也喜歡刺繡。”蘇嬋忙放下了手中刺繡,柔聲安慰道,“娘雖然去得早,但她留給了我能安身立命的本錢。能憑自己的手藝掙錢,讓咱們家過得更好一點,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嗎?以前全靠著您一個人上山采藥賣錢,現在我也能出一份力了。爹如今您的身體也硬朗,咱們一家過得穩穩當當的,這樣的日子,我挺知足的。” “好閨女。”聽了這一番娓娓之詞,蘇大莫名濕了眼眶,“要是爹爭氣,早就為你擇了一門好夫君,讓你嫁一個好人家,何至于等到了現在。爹于你有愧,爹不能拖了你的后腿啊。” “能一直和阿爹待在一起,我才不要嫁人。”蘇嬋反駁道,紅唇微微嘟了嘟,清冷的美人面難得露出一抹親昵的嬌態。 “胡鬧!哪有大姑娘不嫁人的!”蘇大斥她,“女大不中留,你要是真的不嫁人,十里八鄉的會怎么看你?你放心,爹就算豁出去這身老骨頭,也定要為你找一個好人家。聽話!” 蘇嬋不再言語,輕輕點了點頭,臉悄悄有些紅了。 蘇大看出端倪,湊近了看她,問道,“你也是快出閣的大姑娘了,有沒有相中的郎君?有的話就告訴爹爹,爹爹想盡辦法也要幫你。” 蘇嬋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但是那含羞帶怯的眼底還是不經意間泄出了幾分,蘇大敏銳地抓住,挑了挑眉,不禁喜上眉梢,“真的有了?” 蘇嬋連忙搖頭,揪住蘇大的衣角,親昵地晃了晃,“沒影的事兒呢,阿爹,您就別問了。” 這是蘇嬋不好意思和不想回答的慣用動作。蘇大了解他這個女兒,蘇嬋看上去溫溫柔柔的,聽話乖巧,性子軟和,但是心思細膩,想的很多,她不想說的事,別人很難問的出來。換句話來說就是心里很能藏得住事。 不麻煩別人的事,她從來不愿意多說一分。這是好事,也是不好事,久而久之很容易悶出病來。蘇大最擔憂的就是這一點,他真怕等到他百年之后沒有人為她撐腰,她這息事寧人的性子容易受人欺負。 她現在不想讓他多cao心,他便遂了她的愿。蘇大點了點頭,佯作不追究,笑道,“好,爹爹不問就是了。只是有一點,若是在外面受了委屈,記得跟爹爹講。” 蘇嬋溫柔朝他笑了笑,她一笑起來,嘴邊便浮現出兩個淺淺的梨渦,一雙小虎牙顯得分外俏皮動人。 “知道啦。” 。 到了第二日,蘇嬋又去了一趟繡坊。 路過滿路垂柳的岸邊,楊氏還在,不過這次她沒有洗衣服,而是晾曬著幾條用鹽腌制好的長魚。 楊氏擼著袖子,將長魚一條條地搭在了架子上,有微微的咸腥味傳了過來。看到了蘇嬋,她眼睛一亮,高聲道,“阿嬋,又出門了啊?” 蘇嬋柔柔應了一聲,“嫂嫂,我來幫您吧。” “不用不用!”楊氏急道,“這魚味道腥的的很,你這是要去繡坊吧?可不要沾染了一身的腥氣,快去忙你的吧,嫂嫂自己能忙得過來。” 蘇嬋見楊氏迭迭推辭,于是與她道了別,又行了一段,去了前面的繡坊。 她昨天已經將半個月里繡的東西都交了去,只不過掌柜說有一個鹽商在他這里訂了一件嫁衣,要求十分高,又催的急,光花線就需要十幾種,弄起來費工費時,需要繡花針細如發絲,又需要繡娘精湛的繡工,他的繡坊里手藝最好的一個繡娘正巧前幾日告了假,如今一時半會沒有拿得出手的繡娘。 蘇嬋的娘曾經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繡娘,而蘇嬋更是繼承了她的一身好手藝,掌柜于是在昨天跟蘇嬋提了一嘴,希望她能過來幫幫忙,工錢給她開平時的三倍。 蘇嬋聽了之后是很動心的。 曾經掌柜就看中了她的手藝,想讓她到他這里來做工,她給婉拒了。繡坊忙碌,爹又年事已高,她得在家里多照顧著,再者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也不宜過早的拋頭露面。所以她只在家里接一些繡坊的私活,時不時來這里換一些銀錢,填補一下家用。 她昨天沒有第一時間答應掌柜,回去之后想了一晚,今天過來給他答復。山上墾田漸多,她想起最近阿爹上山采的東西越來越少,家里的生活最近有些貧簡,再加上受傷的高修,突然間多出來一個人,更是入不敷出。這個時候該是她站出來的時候了。 再者,若是等她以后嫁了人,她也得給自己置辦一些嫁妝才是,為爹分憂一些。 思來想去了一夜,蘇嬋決定同意。但她也有個要求,她只在繡坊做工半天,但不用擔心,她會把當天的任務都做完,并且她在繡坊做工這件事,得瞞著蘇大。 掌柜的同意了。 兩人商量好了,蘇嬋第二日便可以過來做工。商議完成之后,蘇嬋從繡坊出來,往回家的方向走,不知不覺間又走到了前面的藥鋪。 她想起來昨天剛給高修買了藥,一時半會用不著再來,剛準備路過時,忽然從藥鋪里傳來了小二的聲音。 “喲,李公子,今天您怎么過來了?” 蘇嬋愣了一愣,不由自主放緩了腳步。 隨即傳來了一道溫潤的聲音,甚是溫煦動人,“家母昨夜染了風寒,在下來抓一些驅寒的藥。” “李公子真是一片孝心啊。”小二的聲音有些遠,似是遠去抓藥去了,“稍等片刻,馬上就好。” 蘇嬋站在藥鋪外面沒有動,一縷陽光斜斜地打在了青石階上,將外面的地界折射成了明暗兩方,而她站在斑駁的陰影處,她數著石階上淺淺的青苔,悄悄抬起眼,望向藥鋪的里面。 一道修長的身影映入眼簾,背影挺拔雋秀,如玉山矗立。 小二冷不丁在他的胳膊處歪了歪,露出了半張臉,“您拿好!” 她聽到了他的道謝聲,在他轉身走出來的當口,猛地抬起腳步,匆匆離開了藥鋪。 風吹得莫名有些惱人,蘇嬋拂了拂鬢邊的碎發,螓首低垂,一路悶聲往前走。離藥鋪已經越來越遠了,行了一陣子,她的腳步開始越來越穩,越來越慢。 岸邊的垂柳下已經沒有了楊氏,她晾的魚倒是還在。樹下隱隱約約躺著一個人影,有醉鬼癱在了樹邊,正閉目歇息。 蘇嬋頓時輕聲細步,屏住呼吸,不敢驚擾到他。那醉鬼還是察覺到了有人,迷迷糊糊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細縫,看到了路過的窈窕女郎,還以為是夢中夢到了瑤池仙子。 醉鬼吃吃笑了幾聲,扶著垂柳站了起來,東倒西歪往蘇嬋這邊湊,“美人~神仙美人~” 蘇嬋臉色一變,轉身便要跑,一道身影護在了她身前,橫出一臂將她格擋住,沖那醉鬼低斥,“走開!” 醉鬼見是一個高大男人,打了一個酒嗝,也不自討沒趣,悻悻離開了。 蘇嬋緩了心神,俯下身便要道謝,“多謝公子。”下一刻便被那人出手阻止。 “阿嬋。”李懷玉抓住她,俯身看她,長眸含著淡淡笑意。 “怎么見了我,老是躲著走?” 第3章 第 3 章 ◎很美◎ “你今天似乎很高興。” 高行修淡淡道。 正在俯身給他換紗布的蘇嬋頓了頓,下意識問了一句,“有嗎?” 高行修垂眸,看著她嘴角泛起的淺淺梨渦,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語氣淡淡,“還好。” 紗布兩天一換,蘇大沒有蘇嬋這樣的耐心細致,高行修也不喜他,這活便落到了蘇嬋的身上。蘇嬋揭開他染血的紗布,看著漸漸結痂的傷口,其中有一處傷口裂的很大,還在緩緩流著膿血。 她小心翼翼用手巾擦去膿血,撒上藥膏,再用干凈的紗布將他的上半身重新纏了起來。 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花香氣,若隱若現,很好聞。像她這樣的貧寒人家,是不可能熏什么香的,但是這種香氣,卻比那種名貴熏香熏出來的匠氣要清新很多。 “恢復的很快,再這樣下去,半個月便可以慢慢痊愈了。” 蘇嬋對他的恢復能力贊嘆不已,語氣也不自覺帶了些輕快。又想起來了什么,她又道,“對了,以后日仄之時我可能會不在家,有什么不方便,你找我爹就行。” 畢竟除了上藥和喂食,其他的都是蘇大經手。 高行修沒有什么反應,眼瞳冷冷,凝視她的目光帶著些審視意味,似乎在無聲詢問她要去哪。 但是他是不會開口問的,他沒有興趣在意她的動向。 蘇嬋只是對他禮貌笑了笑,收走了托盤,“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床頭邊上的碗沿冒著裊裊熱氣,是她臨走時留下的熱茶。熱水順著靜謐的空氣飄的越來越高,圍著窗柩旁邊盤旋打轉。 高行修推開了一點窗,熱氣便順著風一點點吹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