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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將臺美人在線閱讀 - 將臺美人 第1節

將臺美人 第1節

    將臺美人

    作者:風去留聲

    簡介:

    【落難將軍x美貌孤女】

    強/取/豪/奪/

    左將軍高行修威名赫赫,戰功斐然,素有戰屠之名,卻在一次暴民平叛中被人暗算墜崖重傷,被上山采藥的蘇嬋所救。

    蘇嬋哪哪都好,美人面,菩薩心。她耐心又細致地給他包扎,總是溫聲細語對他說話,也喜歡一邊在給他煎藥的時候,一邊目光溫柔地為自己繡著不日將要成親的嫁衣。

    高行修渾身紗布坐在床前,冷冷看著那大紅色的艷麗嫁衣,只覺得分外刺眼。

    幾月之后,戰亂又起,高行修不告而別。送走了這個冷戾陰沉的男人,蘇嬋也暗暗舒了一口氣。日子重歸平靜,正當她繡好了嫁妝,和情投意合的郎君準備成親,開始展開新生活時——

    新婚之日,喜宴一片混亂,蘇嬋身披那身大紅嫁衣,托扶著吐血倒地的郎君,驚惶間抬頭。

    那個早已經被她遺忘的高行修神兵天降,身穿初遇時一樣的明光鎧護心甲,手中握著染血的劍,居高臨下騎在馬上,冰冷又纏綿地睥睨著她。

    .

    起初高行修只是覺得蘇嬋人美心善,她于他只不過是金風玉露萍水相逢,所以他送她護身腰牌,賜她黃金萬兩,讓她一輩子衣食無憂。

    后來他卻覺得不夠,遠遠不夠。

    他還想要她的人,她的心,想她愛怨嗔泣皆為他,日日癡纏不分,想與她一起攜手共享萬盛繁華,想讓她手中那艷麗的嫁衣,為他而披。

    【男主高行修x女主蘇嬋】

    【1v1,he】

    【女主美白善,男主非好人,可盡情罵男主但不可罵女主】

    【男二沒被砍,結局好;男主搶親也有一些別的原因】

    內容標簽: 因緣邂逅 天作之合 輕松

    搜索關鍵字:主角:蘇嬋,高行修 ┃ 配角: ┃ 其它:

    一句話簡介:將軍強勢追妻報恩

    立意:心懷善意

    第1章 第 1 章

    ◎落難◎

    江南小鎮青黛色的磚瓦堆成一道道的疏影橫斜,小橋流水湍湍不休,落日熔金,垂柳映江,不時有小船悠悠飄過江面,這里是遠離戰火紛爭的人間樂土。

    蘇嬋客氣別了掌柜,從繡坊里走出來。

    身穿黛色衣裙的女郎裊裊婷婷,低眉垂目地走在街上,隱約可見綽約風姿,身段比起那迎風翩躚的柳枝也差不了多少。偶爾抬眸間,那又清又冷的水眸像是含著一汪秋水,輕飄飄的帶著欲語還休,正可謂“云髻飄蕭綠,花顏旖旎紅。雙眸剪秋水,十指剝春蔥。”路過層層交疊的白墻黛瓦,一只槐樹壓彎了腰,替她遮住了那溶溶天光。

    她從繡坊出來,走了一段,又拐身去了藥鋪。

    藥鋪正在當值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見蘇嬋走了進來,笑瞇瞇問道,“怎么了阿嬋,又來抓藥啊?你爹爹的傷還沒有好?”

    蘇嬋對他笑了笑,聲音溫柔又客氣,“麻煩您了陸伯。”

    陸伯抓好了跟前幾天一模一樣的藥,遞給了她,“來,拿好。”

    “治病要緊,先拿回去吧,錢不用著急。”

    “怎好意思一直賒著。”蘇嬋制止了他,聲音柔柔,“今日我剛好從繡坊得了一些錢,這次便連同之前的一并給您。”

    陸伯聽得這話,便不再與她推辭,笑瞇瞇點了點頭。

    蘇嬋從袖中拿出一個荷包,荷包外面繡著一只栩栩如生的蓮花,煞是好看,她將荷包打開,從里面取出幾個銅錢,仔細數好,遞給陸伯,“您數一數夠不夠數。”

    “不必不必。”陸伯連忙擺手,并不細看便收了起來,“好了,快家去吧。”

    蘇嬋于是別了陸伯,離開藥鋪,往回家的路走。潮濕的石階還爬著斑駁的青苔,堤上的垂柳隨風輕飄飄地晃著,風里夾雜著一股濕漉漉又暖融融的氣息,令人莫名覺得歲月靜好。

    岸邊楊氏等眾婦人在搓洗衣服。看著一道倩影輕飄飄走來,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楊氏放下棒槌,直起腰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阿嬋,這是去哪了?”

    蘇嬋被這嘹亮一聲喚回了神,下意識想要藏起手里提的藥,想了想還是作罷,大方地抬起頭,回道,“嫂嫂好,我去給阿爹抓藥去了。”

    “哎喲,你爹這傷病都半個多月了吧,怎么還是不見好?”楊氏不禁關切。

    “就是上回上山采藥跌了一跤,不礙事。”

    “傷筋動骨一百天呢。你可得好好照顧著點,有空嫂嫂看你們去啊。”

    “不必了。”蘇嬋忙道,“并不是什么大毛病。嫂嫂您忙,爹還在家里等著,我就先回去了。”離開的像是有些急切。

    盯著那裊裊婷婷遠去的背影,楊氏身邊的幾個婦人紛紛嘖嘖,“瞧這模樣,這身段,阿嬋這幾年出落的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跟她那娘一樣,天生的美人坯子。這小腰細的喲,怕是兩只手就能掐得過來。”

    有一婦人似乎對這經年累月的談資并不熱情,又開始彎腰搓洗起衣服來,冷哼了一聲,“長得漂亮又如何?沒有家世和銀子傍身,找個良家嫁了那就得感恩戴德了,否則還不是給那些老爺們當妾的命。”

    “當妾怎么了?我看現在給人做妾的,那還不是一輩子吃香的喝辣的……”

    “那得看做哪門子妾了,要是運氣不好遇到個薄情寡恩的主,那還不是任人發賣的命,你忘了阿嬋她娘不就是不明不白出現在咱們這里的。”那婦人說著說著來了精神,聲音放低,“我聽別人說,她就是給某個官老爺做小,大夫人不容她,自己又犯了事,這才給趕出來的,聽人說她就是之前在府上過得不好才落下了病根子,生了蘇嬋便早早走了。”

    這么一說,又有人不禁唏噓起來,“說起來蘇嬋她娘也算是咱們這里一頂一的美人,性子軟和,待人親和,又有一手的刺繡手藝,真是可惜啊,如今留下一對鰥夫孤女,蘇大又傷了身子,這日子過得甚是艱難。”

    聽著眾口紛紛,楊氏也不禁擔憂。

    她擰干了衣裳,有些憂心忡忡,“這阿嬋一日大起一日,大姑娘不中留,這蘇大該趕緊好起身子骨,給阿嬋找個正經人家嫁了才是正事,可不要走了她娘的老路。”

    蘇嬋提著藥走回家,推開老舊的柴扉,老早就看見了屋頂飄著的炊煙。

    大青搖著尾巴湊了過來,親昵地沖她吐著舌頭,牙口流著嘶嘶的涎液。

    蘇嬋摸了摸它的頭,發現它頭上的斑塊又增多了。

    大青是蘇嬋家養的狗,打蘇嬋記事起,它便在這里了,如此已經快十幾年,小狗熬成了一條老狗。

    蘇嬋關好柴扉,掏出懷中包好的一塊芝麻餅塞給了大青,大青滿足地叼著餅回窩,她提著藥進了屋。

    蘇大迎了上來,臉上堆著憨厚的笑,“回來的正好,飯剛剛做好,嘿——你又給它塞東西吃。”

    蘇嬋溫柔朝蘇大笑了笑。桌上兩碗米粥正在騰騰冒著熱氣,屋里殘留著柴火和米香混雜的氣息,她放下藥,沒有第一時間坐下,而是走向門檻幾步,朝外面的柴房方向看了一眼。

    蘇大也朝柴房瞥去一眼,心領神會,“還是老樣子,我送過去時不吃不喝,也不說話,等會還是你去看看吧。”

    蘇嬋點了點頭。

    吃了早飯,蘇嬋將藥煎下,然后端著一碗粥走去了柴房,站在柴房門口,她猶豫了一下,輕輕敲了敲門。

    門里并沒有動靜傳出。

    蘇嬋想了想,推開了門,徑直端著藥走了進去。

    吱呀的響聲緩慢拉長,一線光明透過門縫擠了進來,空氣中的灰塵卷著光亮跳起了舞,柴房里的薪柴雜物都被歸置到了一處角落,取而代之的是在原先的地方放了一張木板子床。

    有個高大的男人坐在床上。

    男人身形遒健,肩寬腿長,一張簡單的木板子床并不能讓他很好的施展開腿腳,他垂著臉,面容掩映在略有些糙亂的溫順長發之中,似在閉目養神,聽到動靜后,并沒有一絲一毫的動作。

    蘇嬋站在門檻邊不動,默默看了他幾眼。盡管男人的反應依舊淡淡,但較之她救下他那天之后,他的傷勢正在逐漸好轉。

    她知道他叫“高修”。他對她說過他的名字。

    他很沉默,一天幾乎不說幾句話,很多時間都在閉目養神,她能感覺到他對她和阿爹很防備。

    她端著米粥默默走過去,輕聲問道,“高修,你餓了嗎?我端了粥過來。”

    盡管他此刻是一個重傷的傷患,但蘇嬋還是有些憷他。也許是從救下他的那一刻,看到他身上的明光鎧甲以及腰間的寒鐵寶劍,還有給他換藥時腰腹那緊實僨張的肌rou線條和后背一道道縱橫可怖的傷疤時,讓她覺得,他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但救都救了,她只能小心翼翼照顧著,生怕惹他一個不高興。

    “藥已經在煎了。馬上就好。”

    高修緩緩睜開眼,抬起頭,朝她輕飄飄看去一眼。那眼神極輕,但是無形中像是帶著什么實質,是那種在戰火廝殺里打磨出來的寒冰玄鐵,帶著審視和睥睨的意味,壓迫感極強,只一眼冷的人五臟六腑都要忍不住打哆嗦。

    蘇嬋默默接下這眼神,端著碗的手微微顫了顫。

    她實在想放下粥一走了之,奈何他雙手不良,整個上半身都纏著厚厚的繃帶,根本就不能夠自己進食。阿爹喂他吃他還一口不動,只有她在時他才能夠張開嘴。

    蘇嬋勉強笑了笑,輕柔道,“我來喂你吧。”

    她小心翼翼坐在床沿,與他保持著端莊又克制的距離,左手端著碗,右手執起湯羹,舀起一勺,微彎下腰身,緩緩遞到他的唇邊。

    他看了她一眼,隨即收回眼神,什么也沒有說,緩緩啟了唇,將那勺粥吞了下去。

    她又執起一勺,他再吃下。

    蘇嬋拿湯羹的手很穩,碗也托的穩穩當當,始終低垂著眼睛,不敢抬頭去看他。

    兩人誰也不說話,一種安靜又古怪的氣氛悄然升起。

    她的目光垂在他冷硬的下頜處,看著那凸起的喉結,隨著吞咽的動作,喉結緩緩滑動著,有一種好看又性感的意味,她羽睫一顫,忙又將目光不動聲色往下垂下。

    那些胸前密密麻麻的繃帶便映入眼簾,隱隱露出繃帶下面遒勁窄瘦的肌rou塊壘,看上去甚是精壯。

    她在他昏迷不醒時為他敷藥包扎過,自是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了,當時并不覺得有什么,如今他人已漸漸恢復,她越來越感到怪異的不舒服,心中生出幾分古怪的羞赧與尷尬出來。

    蘇嬋表面不動聲色,心里默默說服著自己:這沒有什么的,他只是個病人,而她只是救了他。看他的樣子似乎并不在意,那她又為什么要在意。

    一來二去,碗里的粥越來越少,很快便見了底。

    高行修默默抬眼,打量著眼前人。女郎美目低垂,微微抿著紅唇,纖瘦的肩頸線條一覽無余,鴉羽般濃密的睫微微顫著,和高挺鼻梁成為一道優美的剪影,欺霜賽雪的皮膚嫩的如同水豆腐,小巧的耳垂并無一物,素凈的很,只是耳尖微微有些發紅。

    比起她那唯唯諾諾的爹來說,她這反應還算是平靜。

    行軍御下,戰場搏命廝殺,朝堂雷霆傾軋,他自然知曉自己對于別人來說有多么的威壓。所以當他被人暗算,落馬墜崖時,他也并不指望能有幾個人能夠真心救他。

    跌落回地面時,他當然知道自己沒有死,他只是太累了,累的很想大睡一覺。他是在一陣昏沉中被人搖醒的,那力道并不很大,倒是有種小心翼翼的急切和溫柔,他有些不耐煩地睜開眼,入目便是一張焦急無措的姣白小臉。

    女郎看到他睜開眼,粲然一笑,眼角溢出淚花來,“太好了,你還活著!”

    她由衷高興地看著他,淚水浸過的眼睛又大又亮。有風輕輕拂過,把她落在腮邊的幾縷發絲吹起,陽光透過層層的密林枝椏射了下來,將她纖瘦的身影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邊。

    “我帶你回家!”

    作者有話說:

    云髻飄蕭綠,花顏旖旎紅。雙眸剪秋水,十指剝春蔥。——白居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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