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前夫每天來求娶 第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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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澤在一旁卻聽不下去了,忍無可忍,道,“謝大人,非得我提醒么?您和舍妹已經和離,還接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住在府中,您這樣的身份,還出現在她面前糾纏,實在有失體面!” 謝衍聞言,面色突變,沒理沈澤的冷嘲熱諷,轉眼去見曲箏,見她垂著目,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實他有心同她講陸秋云的事,只是她表現的一點也不關心,他不知如何開口,再加上那日謝綰又在他心上剜了一刀,他更開不了口。 如今沈澤既然重新劃拉開這道傷口,他索性今日就同她把話說開。 “文情。”他對外喊了一聲,“請帶沈公子出去。” 沈澤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文情帶了出去。 曲箏面色微慍,只是還沒開口,卻聽謝衍先道,“你嫁進國公府五個月,卻從沒問過我,為何不讓你住榮正堂。” “其實不是不想讓你住,而是榮正堂住不了人。” 他面色沉肅,第一次很想解釋好一件事,“榮正堂是當年父親母親住的地方,我八歲那年,一群人沖進來,翻箱倒柜,除了貴重的金玉器物,他們還要找先祖黃帝的兵書,我站在屋中懷里緊揣著兵書,心里只有母親臨行前對我說的那句話,如果保護不住兵書,就毀了它。” 見他頓住半晌,曲箏忍不住問,“后來呢?” 謝衍苦笑,“后來我見他們刨地三尺,搜了兩天兩夜還不離去,就知道他們若見不到兵書,是不會放過榮正堂的,于是在夜里趁他們睡著,偷偷把兵書一頁一頁拓印在博古架后的墻面上,第二日又當眾把那本書一片一片撕下,塞進嘴里,嚼碎了咽進腹中,他們才撤兵。” “為了保存墻上的字跡,榮正堂三間正屋至今還保持著十年前被毀壞的模樣,沒有修葺。” 曲箏眼睛不由的睜大,聲音微顫,問的卻是另一件事,“你當時吃了整整一本書?” 謝衍喉頭悶出一絲訕笑,搖搖頭,“剛吃過一半,那些人就嚇壞了,連滾帶爬的離開榮正堂。” 他從回憶中抽離,掩住眼里的痛苦,認認真真的盯著曲箏,道,“小時候母親讓我抄兵書,我懶,都是秋云替我抄,所以書中大部分內容她都有記憶,再結合剩的殘書以及墻上斑駁的字跡,是有機會復原那本兵書的。” “秋云腿不好,每日往來行動不便,我才命人把榮在堂的西廂房收拾出來給她住,我接她進府,只為復原兵書,沒有其他念頭。” 作者有話說: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吳言儂唔5瓶;催更狂魔你怕不怕3瓶;疏白、24616880、阿福、小大的一只碗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6章 ◎鐵樹開花?◎謝衍說完,抬眼才發現不知何時,曲箏已泛紅了眼眶,眸子水盈盈的像蓄了兩彎春水。 噗通、噗通,他清晰的聽到自己亂了的心跳聲。 習慣了她對自己的無動于衷,這一刻的動容,是那么珍貴。 他向前靠了半步,曲指拭去她剛從眼窩滴下來的一顆淚珠,“我說了這么多,所以你可以理解秋云為何住在榮在堂么?” 指尖的淚水帶著一點她的體溫,洇進他的皮膚,融入血rou。 男人的手掌因為長年舞刀練箭,帶著一層薄繭,手背卻細白光滑,曲箏還沉浸謝衍所描述的那段黑暗過往中,臉上突然被軟軟一刮,待她回神,才發現是謝衍用指背幫她擦眼淚。 她被燙了般往后退了兩步,眼眶里的淚水頃刻就逼了回去。 她是哭了,為他八歲時的遭遇而難過。 但也僅僅是為當年那個孤獨而勇敢的小少年,雙親離世、親族背叛、家園被毀,小小的身軀得有多大的能量才能負重前行。 雖然她現在知道,他讓陸秋云住榮在堂是為了復原兵書,不是....至少第一目的不是讓她當鎮國公府的正頭夫人。 可這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如果她不是重生,沒有前世的記憶,或許這時她會問,他一直愛著的人是不是陸秋云? 如今,他們已經和離了,他以前愛著誰,以后會愛誰,都跟她沒有關系。 “公爺。”她直直看入他的眼睛,鄭重其事道,“還是要感謝你費心同我說了這些話,但我已不是你的妻子,你的屋子里住什么人,不必告訴我。” 謝衍心沉沉一落,如墜冰窟,剛才是他誤解了么? 他目光緊鎖著她,仿佛拼命想從那雙眼睛中找到方才那一絲柔情。 剛才明明就有的。 現在卻沒有了,她眼中只剩下一如既往的抗拒和疏離。 眼底沖了絲絲血紅,他嗓音沉啞著,“曲箏箏,太晚了是么,無論我現在做什么都太晚了是么?” 曲箏長睫垂了垂,回答的很平靜,“不是晚不晚的問題,是我和公爺從一開始就錯了。” 謝衍從屋內走出來的時候,文情正在看著沈澤,若不是認識衣服,他完全看不出來眼前的人是公爺。 公爺一向腰桿筆直,不怒自帶威儀,此刻從后面看卻略顯狼狽。 他慌忙放了沈澤,趕緊追上去,在公爺到之前撩開了馬車的車簾。 謝衍卻看都沒看一眼,徑直朝前走。 文情撂下車簾,又跟了上去。 跟著公爺走了一路,文情的腳步不知不覺也跟著沉重起來。 他一向踮起腳都看不到髻頂的公爺,此刻垂著頭,削直的寬肩微微佝僂著,浩然的氣勢全無,就好像一身的傲骨都折了。 主仆二人就這樣,沒有坐車,一直走回了鎮國公府。 * 謝衍回到望北書齋的時候,天色已黑。還沒等他走進屋子,文童迎出來道,“公爺,陸姑娘說今日修復兵書時,有一句她拿不定主意,需要同您商議。” 謝衍雖然不知道兵書的內容,但他熟識各路兵法,那些陸秋云拼湊不起來的內容,他略一指點就通了。 略一躊躇,他淡淡道,“走吧。” 一聲“走吧”,文童就知道公爺今日興致不高。 以前文童經常見公爺對著那部殘缺的兵書發呆,公爺是愧疚沒有守護住母親交給他的兵書,這么多年,他從未放棄過復原兵書的念頭。 那日接陸姑娘進府,公爺嘴上不說,眼角眉梢都是欣慰,只要陸姑娘有請,他都會趕過去,從未像今日這般遲疑。 文童趁著去拿燈籠的時間,問文情,“公爺怎么了?” 文情沒有理他。 文童白了他一眼,左右也習慣這家伙的冷漠無言了,取上燈籠后嘴努努榮在堂的方向,問,“你去還是我去?” 文情轉身走了,“你去。” 文童嘁了一聲,“我去就我去。” 謝衍和文童從后院進了榮在堂,本打算直接去修書所在的正屋,陸秋云身邊的婢女綠衣卻早早候在門口,道,“我們姑娘回廂房用晚膳也帶著兵書,以便隨時斟酌里面的內容,如今還沒來得及回正屋,故而請公爺去廂房商討。” 謝衍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西廂房,走過去,進了明廳后站住,道,“你進去對秋云說,我在這里等她一會去正屋。” 廂房是陸秋云平日歇息的地方,他不想久留。 綠衣愣了一下,只好進去稟告自家姑娘。 謝衍靠窗而站,看著漆黑的夜幕,不明白曲箏明明一點都不在乎秋云住榮在堂,為何自己突然想要避嫌。 其實她今日那句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他們之所以會分開,跟成親后他對她的疏忽無關,跟謝家人的貪婪無關,跟陸秋云的存在也無關。 而是一開始就錯了。 在她眼里,他們的相遇就是錯誤。 根本沒有給他們這段關系糾偏查錯的機會。 故而他解釋秋云進府的那一籮筐話,于她就是浪費時間聽了一場廢話。 他從未這樣深深的無力過。 他這一生,所有的挫敗感都來自于她。 心里像灌了一杯苦茶,鼻尖都縈繞著苦澀的氣息。 只是這感覺太真實,他不經意低頭,才發現自己正站在兩盆幾乎和他同高的綠植旁邊。 那股苦澀的味道,似乎來自它們。 這種綠植他的書房也有,并不散發苦味,而且這兩棵植物葉子明顯泛黃,沒有望北書齋的綠。 他從盆中捏了些土放在鼻下聞,里面有nongnong的中藥味。 他眉頭輕擰。 “飛卿。”片刻之后,陸秋云一身軟紗薄衣飄飄墜地,懷抱著兵書,腳步蹣跚的走出來,“我在里面耽擱了些時間,讓你久等了。” 謝衍黑瞳上抬,看了她一眼,“不久。” “那...”她水眸含笑,“我們現在去正屋?” “不用了。”謝衍從靠門的位置走進來,在堂中坐下,“兵書的事等會再說。” 陸秋云皮下淡淡一紅,垂睫掩住內里的欣喜,扶著婢女的手落座在謝衍身邊,“好。” 謝衍仿佛是隨口一問,“今日服藥了么?” 陸秋云眼睛輕輕的眨了眨,淺聲,“有點苦,但我都服了。” 謝衍不露聲色的睇了她一眼,點頭,“膝蓋現在怎么樣?” 這還是謝衍第一次關心她的病情,陸秋云喉頭涌上一絲暖意,抬眼看了他一下,又避開,“時好時壞。” 謝衍幽邃的目光在她臉上一掃而過,伸手,若無其事道,“兵書拿來,讓我看看,哪句話有異議。” 陸秋云忙避著眼,把手里的兵書遞過去。 ......從榮在堂出來,謝衍去了石大夫住的屋子,把白絹包著的一包土放在他面前,問,“聞聞,是不是你開的藥?” 石大夫打開聞了聞,肯定,“是老夫的藥方。” 謝衍眉頭皺起,猶疑,“難道她倒藥?” “公爺猜的沒錯,老夫開的藥,陸姑娘一口沒喝。”石大夫憤慨,“我自己配的藥,病人有沒有喝,喝了多少,我一把脈就知道了。” 謝衍目光慢慢變得鋒利,問一旁的文童,“她每日在府中可有什么異常?” 文童想了想,“陸姑娘修兵書可上心了,每日就是待在榮在堂,哪都不去的。” “哦。”文童突然想起一件事,“她讓我和公爺說一聲,她后日出府一趟。” 后日? 聽到這個日子謝衍心里下意識一暖,總覺得有一件重要的事等著他去辦。 片刻之后,他記起來,后日曲家酒樓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