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春庭(重生) 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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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6k雙更合一,還有一個雙更合一在今晚十一點半左右 大家不要等,明天早上睡醒就能看到啦。 第59章 側(cè)妃 (裴翊琛是否也知情) 韶州不僅是李錦所在之處, 更是裴牧曜將他押送回京中之地。 宋絮清不知前世裴牧曜是何時得知李錦在韶州,可她還是不由得想到,是否是因為自己前些日子爬墻找了他, 將李錦的藏身之處告知他, 才促使一切提早到了這個時候。 出宮回府的路上,宋絮清就一直在想著這件事, 就連裴牧曜在旁邊眸光灼灼略帶探究地望著她, 她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直到下了馬,在王府前看到裴翊琛的貼身侍衛(wèi)平陽,宋絮清才斂下思緒, 謹慎地看著來人。 平陽拱了拱手,恭敬道:“王爺,王妃。” 裴牧曜神色淡淡地掠了他一眼, “何事。” “皇上特許側(cè)妃今日入東宮, 殿下特地命屬下送來請柬。”平陽說著, 雙手捧著請柬遞上前,道:“殿下囑咐屬下, 若王爺今日午后無事,可在申時攜王妃前往東宮做客,以賀側(cè)妃入宮之喜。” 半翻開的請柬之上, 赫然寫著謝子衿的名字。 宋絮清微微擰眉,顧沁寧這一世的入宮時間,和前世大岔不差,都是在她大婚的第二日, 就好似她的婚事和顧沁寧的事情是牽扯糾纏在一起的。 她定神一想, 還是覺得不對勁。 宋絮清眸光掃過跟在身后的茗玥, 又想起早間時分聽到祈安所說的話語, 都和茗音扯不開關(guān)系。 平陽說是申時,而此刻恰好就是申時,仿佛是特意在此蹲守他們,不管如何都要他們一定要前往恭賀顧沁寧入宮之喜。 裴牧曜指腹捻過請柬傷的字眼,垂眸若有所思地問:“要去嗎?” “去。”宋絮清毫不猶豫地應下。 她自然是要去的,前世她對顧沁寧并不放在心中,可這一世就好像是有人刻意為之那般,時不時地顧沁寧的消息就會傳遞到她這兒。 除了第一次見面時無意間撞見,此后的多次見面,都像是顧沁寧蓄謀已久而為,就連端陽佳節(jié)那日在酒樓相見,她隨手遞來的三個香囊,囊中的花香,都和她們喜歡的香氣是一致的。 宋絮清前世只覺得顧沁寧聰慧之余溫柔恬靜,并未有多大的心計使在她人身上,可現(xiàn)下卻不免得懷疑了些。 此刻有這個機會刻意去會會顧沁寧,她自然是要去的。 輿內(nèi)靜謐地落下根針都可以聽見它和木橫相撞發(fā)出的輕聲,眼前的人眸光沉沉地注視著糾纏交疊在一起的指尖,裴牧曜若有所思地抬起手,雙指稍稍摩擦,‘啪嗒’一聲。 宋絮清眼眸稍稍掀起些許,迷茫地看向聲源處。 裴牧曜的手順勢落下,拉開她緊緊扣在一起,因過于用力而稍顯紅潤的雙手,“想什么的,如此入神。” 宋絮清靜了半響,思忖須臾,抿唇沉聲問:“你是何時將茗音送去的顧沁寧身邊。” 問出口后,她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來,裴牧曜似乎并未和她說過茗音的事情,她這世唯一曾在一個人面前提過茗音,那便是茗玥,除此之外并無任何人。 思索至此,宋絮清心中微凜,呼吸都慢了幾分。 可誰知裴牧曜并未問她為何知道茗音,只是不緊不慢地松開她的手,道:“三年前。” “三年前?”宋絮清神色一怔,不想到竟是如此早。 想起茗玥曾說過的,顧沁寧入京不久后茗音就到了她的身邊,而那時,她早就已經(jīng)和裴翊琛有了糾葛,無名無分地跟在他身邊三年,若不是自己的婚事提前,她還需再等一年,這對女子而言,已然是漫漫長夜。 宋絮清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又問:“她是如何躲過裴翊琛的追查?” 裴牧曜默了默,道:“是顧沁寧點名要的她。” 茗音和茗玥相似,因家境清寒無法供養(yǎng),自幼便入了裴牧曜的手下成為了暗衛(wèi),即是暗衛(wèi),也自然是有身份的。 外人所能查到的茗音身份,也僅僅是她爹娘是京郊村落做長工種田的淳樸村民,下邊還有兩個meimei兩個弟弟,家中無法供養(yǎng)起多人的口糧,便選擇來到京中專門為王公大臣及富商所挑選丫鬟小廝的暗閣。 也是入暗閣不久后,裴翊琛命暗閣掌柜的送一批丫鬟前往京郊院落,茗玥便是其中一人,也是那日,顧沁寧點名要了‘瑩兒’作為她的貼身丫鬟。 宋絮清靜靜地聽完這段故事,眸中的思慮卻也沒有散去。 她沉沉地呼了口氣,將塵封在心中的疑惑娓娓道出:“據(jù)我所知,大理寺少卿顧長風是株洲人士,沁寧姑娘本是孤女,因她是株洲籍,裴翊琛才尋了顧長風,命他將沁寧姑娘認作meimei,是以才有了顧沁寧。” “可顧沁寧卻有意無意地向我透露,她是陘州人,而你也知情。”宋絮清眸光不輕不重地揚起,雙目一眨不眨地凝著裴牧曜的神色,“如此,裴翊琛是否也知情。” “或許知情,或許不知情。”裴牧曜指尖點了點請柬,語調(diào)極淡,“可若他真的知情,顧沁寧便不會再在他的身側(cè)待著。” 裴翊琛是不知情的。 宋絮清心中默想著,上一世直至最后,顧沁寧都在他身側(cè)陪伴著他,未曾離開過一步。 也正是因此,她多少也能品出些許二人伉儷情深之意,若是顧沁寧的身世再好上幾分,說不定就沒有她什么事。 想著想著,宋絮清忽而覺得不對,雙眸狐疑,“為何知情后,顧沁寧就……” “王爺,王妃,東宮到了。” 祈安搖了搖馬車橫梁上的鈴鐺,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對話。 宋絮清抬手掀開窗柩帳幔,東宮恰如往常般冷清,若不是收到了請柬,都不會知曉這兒進了側(cè)妃。 她自知這兒并不是談話的好地方,閉唇噤聲不語。 倒是她要起身掀開帳幔走出時,拎著裙擺的手腕被人從身后擒住,他嗓音沒過不大不小的車輿,將她籠罩在其中,“三日后我將出發(fā)去陘州,你可要去?” 他擒著手腕的動作很輕,就像是羽毛落在掌心滑過那般,可語調(diào)中卻帶著些許不容拒絕的意味。 宋絮清愣了下,落座回眸看他,“你不是去的韶州嗎?” 裴牧曜漫不經(jīng)心地‘嗯’了聲,“名義上是去的韶州,但實際落腳點是陘州。” 若不是今日提到顧沁寧的事情,裴牧曜都未曾想過問宋絮清是否要一同前往陘州,畢竟此去路程遙遠不提,只怕在陘州會遇到些許刀刃相見之事,將她帶去,要是稍有不慎便會讓他后悔此生。 可是放她獨自一人在王府之中,倘若王府中侍衛(wèi)保護不周,出了事他都不會知曉。 宋絮清眨了眨眼眸,頷了頷首。 帳幔外響起馬蹄踩踏板磚發(fā)出的噠噠聲。 透過隨風飄動的紗帳,只見來人躍身下了馬,把手中的長鞭一揚,跨著長步走來過來。 宋絮清抿了抿唇,直到他將將走近,才看清了他的身影,倏地松了口氣。 在距離馬車還有一丈之隔時,裴子程停下了腳步,眼眸掃過在外垂頭等候著的丫鬟侍衛(wèi)們,落在祈安的身上,“三哥今日怎會乘馬車來?” 話音落下時,他漆黑的瞳仁中倒映出宋絮清探身出輿的身影,當即了然地頷了頷首,拱手道:“原來是三嫂也一同過來了。” 宋絮清嘴角微微揚起,朝他笑了笑。 “果然是有了家庭的人……”裴子程開口調(diào)侃,余光瞥見自家兄長沉若死水的眼眸,溢到嘴邊的話轉(zhuǎn)了個音:“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正好在這兒碰到三哥,還可以有人陪我一道進去。” 宋絮清見他話鋒語氣轉(zhuǎn)得極快,就跟有人在他身后追他似的,不由得笑了笑。 平陽也早早就回到了東宮外,他守在門口,見三人走來后,也就領(lǐng)著他們往東宮內(nèi)部走去,走到分岔路口時,他忽而停下腳步道:“王妃,您若是不介意,還要勞請您前往側(cè)妃院中小坐片刻。” 都不等宋絮清反應,裴牧曜眉宇清冽地掠過垂頭的平陽。 宋絮清敏銳地察覺到周遭的氣氛倏地冷下,余光瞥見裴牧曜冷若冰霜的神情,她悄悄地拉了拉他的衣袖,仰頭無聲地看著他。 她心中門清,裴翊琛請她過去顧沁寧院中小坐,為的不是別的,而是給顧沁寧撐腰,也是用行動告訴世人,這個女子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不說是宮中的侍妾,就是宮外的人也不應動她分毫。 前世裴翊琛就是請來了柔嘉貴妃母家的大夫人,只是這一世找了她,營造妯娌關(guān)系融洽之舉。 僵持良久,裴牧曜才頷了頷首,示意澤川跟上去。 澤川自然是不能進院中的,但是也守在了院門外,目送著宋絮清在宮女的帶領(lǐng)下進了門。 對于東宮內(nèi)的一切布置,宋絮清都很是熟悉,不過她還是尤為謹慎地隨著宮女往前走,生怕走錯一步便會露出她識路的事情。 高高掛起的門匾上繪著‘白玉閣’的字眼,還未踏入閣中,遠遠地就能聽見里間有笑聲飄蕩來,似乎還有其他侍妾的聲音,但在她踏入白玉閣時,那群人便起了身道別。 一群人走出內(nèi)臥倏時冷下的眼眸在瞧見宋絮清時一僵,三人對視了幾眼,都沒有想到她竟然會來此。 宋絮清自是眼熟她們,東宮眾多侍妾之中,最愛拈酸吃醋的也就是這三人,并不意外她們?nèi)藭诖丝虂硪婎櫱邔帲瑹o非就是為了看看,這個搶奪了她們恩寵的女子,到底是何許人也。 站在最前頭的侍妾陳氏最先反應過來,笑意吟吟:“這便是瑞王妃吧,生的可真是美麗,倒是將我們都比了下去。” 若是別人這么說,宋絮清會覺得是真心如此,可陳氏的話她自然是不信的,也聽出她話里話外的意思是在針對在內(nèi)的顧沁寧。 她微微揚了揚唇,“若要說美麗,那還是沁寧生的奪目。” 陳氏神色僵住,嘴角揚起的弧度也漸漸收斂了下去。 這時候,珠簾碰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音,眾人循聲望去,只見茗音從內(nèi)走出來,對著宋絮清福了福身:“王妃,我家姑娘在里間等您。” 佇立在內(nèi)的眾人也不傻,都不僅是在請宋絮清入內(nèi),也是在驅(qū)客的意思。 陳氏掩嘴輕咳了聲,領(lǐng)著其他兩位侍妾出了白玉閣。 眾人都走遠后,茗音回頭掀開珠簾,垂眸道:“王妃,您請。” 宋絮清凝著她的眼眸收回了些許,若有所思地‘嗯’了聲。 臥閣內(nèi),顧沁寧端坐在床榻外側(cè),瞥見宋絮清時,她眼眸閃過一抹笑容,起身道:“宋姑娘,好久不見,還未來得及恭賀你新婚之喜,便叫你過來賀我入宮了。” “這是應該的。”宋絮清臉上的笑容未變,隨著她走到桌案側(cè)坐下,“不曾想顧小姐會在今日入東宮,收到請柬時也沒有時間尋些姑娘家喜歡的玩意兒帶來。” 頓了頓,她不緊不慢地道:“若是能夠帶些糖餅,也能解了顧小姐的思鄉(xiāng)之愁。” 話音落下后,宋絮清眼眸一眨不眨地盯著顧沁寧。 然而顧沁寧的臉色沒有過一絲停滯,就連注入茶水的動作也沒有停頓絲毫。 她動作沉穩(wěn)地將茶盞注滿茶水,挪至宋絮清跟前,道:“思鄉(xiāng)之愁也不知是塊糖餅就能解決的,若哪日能有空回去看看,才算是了卻了心愿,不過我是沒有這個機會了,只能靠兒時聽聞的故事,勾勒描繪出記憶中的家鄉(xiāng)。” 宋絮清眉梢挑起,呷了口茶水。 顧沁寧摩挲著杯盞上的花紋,頓默少頃,抬眸沉沉地看著她,“聽說姑娘也喜歡聽話本子,我途經(jīng)陘州株洲之時,也曾聽聞當?shù)氐男┰S小故事,姑娘可要聽聽?” 宋絮清眸光閃了閃,“你說。” “姑娘可曾聽聞過陘州尹氏。”顧沁寧抿了口茶水,緩緩問到。 陘州的事情,宋絮清自然是不知的。 顧沁寧似乎也覺得這個問題突兀無趣了些許,眼角流露出些許暗淡的笑意,道:“沒聽說過也是正常的,陘州尹氏早就在十三年前的深夜中,一夜之間被滅了門,此后世間再無尹氏族人身影。” “滅門?”宋絮清喉間緊了緊,眉眼蹙起:“你又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