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瞞 第44節
她抿緊唇堅持不開口,霍聿深也沒有再勉強她說出那個答案。 他松開鉗制她下巴的手,終于開口解釋:“明窈是我meimei?!?/br> 話音落下的瞬間,饒念難以置信地睜大眼,顯然沒想過還會有這種可能。 而且從沒聽人說起過,他還有meimei。 饒念紅唇微張,難以置信道:“妹..meimei?真的?” 霍聿深好笑地看著她:“剛才不是還罵得很起勁,連夢里都在罵我?,F在不說話了?” 饒念耳根爆紅,忽然覺得自己現在好丟人,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鉆進去。 她到底在干嘛啊?吃他和他meimei的醋? 她咬了咬唇瓣,脫口而出地問了那個最關心的問題:“那除了明窈之外,你還有沒有...” 比如晁妍。 男人深邃的目光看向她,眼底倒映出她的影子。 下一刻,他薄唇輕啟,慢條斯理道:“我只對一個人發出過約會邀請,還被拒絕了。” 意識到他說的人是誰,饒念張了張唇,心口忽然漏了一拍。 他定定地望著她,漆黑的眼底,壓抑克制的情緒翻涌著,嗓音依舊克制清醒。 “如果你覺得之前的約定對你來說是賣身契,那從現在開始,合約作廢?!?/br> 聽到那四個字,饒念怔住了,柔和的臥室燈光下,半天沒反應過來,紅唇微張。 她的聲線微微發顫:“什...什么意思?” “假戲真做的意思?!?/br> 話音落下,她的唇瓣被男人銜住,他的克制在此刻失去了效應,guntang的氣息鋪天蓋地將她包裹,織成一張大網,將她牢牢禁錮在他身前。 和上次夜里在維港邊上的那一吻不同,他這次多了更多耐心,掌心扣在她的腰際,反而更紳士,每一下都顯得游刃有余,甚至稱得上溫柔。 即便如此,饒念坐在他的腿上,也沒有任何逃離的可能。 她只能被迫揚起脖頸,感官被他身上的味道侵占,感受到他的唇舌毫無阻礙地侵入領地,不由分說地奪去她的呼吸。 視線里,他的神色看不真切,唯有一下比一下炙熱粗重的吐息落在她的頸窩里,還有掌心若有似無的帶過,游走至的每一處,都能輕而易舉地讓她渾身微微顫栗。 唇舌交纏的曖昧聲響回蕩在寂靜的夜里,周圍流動的氧氣仿佛幻化成了綿延的綢緞,纏綿悱惻。 燈光盈盈切切,她無聲地攥緊了他領口的襯衫,她感覺到胸口的蝴蝶結散開了。 隱隱發麻的唇瓣終于被他松開,男人低沉的嗓音也摻雜上幾分喑啞,是情動的征兆。 “抱歉?!?/br> 他作亂后,她被弄得一團糟,發絲凌亂地垂在肩上,白皙的臉紅得仿佛能滴出血來,原本端莊的襯衫現在也被他弄出了些許褶皺,蝴蝶結也散開,唇瓣嫣紅,眼睛濕漉漉地望著他。 霍聿深有些受不了她這樣的眼神,但又不能更進一步。 這種感覺無疑在考驗著他的忍耐力和理智。 男人聲線低醇,回蕩在靜謐的房間內,輕輕敲擊在她的耳膜上,語氣不容置喙。 “從今天起,高興要告訴我,不高興也是?!?/br> 好霸道。 饒念眼睫輕顫著,看著他用那雙養尊處優的手,在燈下慢條斯理地幫她重新將蝴蝶結系了回去,動作紳士有禮,又透著幾分溫柔。 霍聿深一邊系著,一邊啞聲道:“如果你想知道任何有關我的事,都可以直接來問我,因為這是只屬于你的權利?!?/br> 饒念呼吸一滯,好像隨著他的每個字落下,心臟跳動的速度都在加快。 “學會行使你的權利,懂了嗎?” 最后一個字落下,饒念的心口像是徹底被什么擊中,讓她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剛剛殘留的溫度和熱意還未褪去,像是變化成了一朵漂浮的云,將她纏繞包裹起來。 身前,男人垂眸看著她,低聲開口:“還有什么想知道的,現在問我?!?/br> 聽見這句,饒念回過神來,眼里明顯亮了亮:“什么都能問嗎?” “嗯。” 剛才不小心失控打了她一下,還惹得她掉了幾滴眼淚,到底也是欺負她了。 沒想到他會主動這樣說,饒念咽了咽喉嚨,用試探的語氣。 “那能問幾個問題?五個?” 他眼尾挑了下,漫不經心:“我記得我剛剛只打了你一下?!?/br> 饒念:“......” 霍聿深的唇角揚了揚,語氣里是連自己都不曾發覺的縱容和寵溺。 “問吧?!?/br> 饒念深吸一口氣,開口問:“為什么都沒有人知道你還有一個meimei?真的是親meimei嗎?” “是,她比我小十歲,同父同母。她十歲以前一直跟父親在國外生活,母親去世之后,我才把她接回我身邊。她從小就總是逆反,不聽話,父親也不想再費心管束她,才答應讓她回來。” 他頓了頓,用平靜的聲音回答第一個問題。 “至于為什么不讓太多人知道,是為了保護她?!?/br> 話音落下,饒念微微一怔,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讓太多人知道明窈的存在,無疑是發現了霍聿深的軟肋,也可能會有人借至親之人的安危來威脅他。 他并不是不愛這個meimei,恰恰相反,他的愛藏得深沉,也不易被發覺。 饒念的心里泛起些異樣的感覺,輕聲又問:“那你和你的父親,關系是不是不太好?” 霍聿深輕描淡寫道:“嗯,小的時候,他會強迫我做我不喜歡做的事。但后來我明白,并不是每一件事都能遵從我自己的喜好,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br> 他幾乎不會對任何人敞開心扉,連對自己最親近的人也不曾有過這樣的時候。 曾經以為不可能會去做的事,他此刻卻已經正在做。 而且,似乎沒有自己預想中的那樣排斥。 大概是因為她的眼睛太清澈。 房間里短暫陷入安靜,盈盈月光穿透窗紗的縫隙撒進房間,拉扯出兩道交織在一起的身影。 饒念思索了下,又問:“那你為什么喜歡冥王星?” 他嗓音低沉:“因為我覺得它和我很像?!?/br> 連陽光都難以抵達的孤寂遙遠,就像他的內心一般。 可她已經不知不覺進入了一角。 心臟處的飽脹感幾乎剎那間覆蓋掉了先前的委屈和難過,如此輕而易舉。 饒念眼睫顫了顫,刻意換了一個輕松的問題。 “那你平時無聊的時候喜歡做什么?” “觀星,看書,看電影,偶爾也會騎馬,取決于我的心情?!?/br> 她忽然想起什么,好奇道:“我聽那個瓊斯說,你之前贏過他?賭賽馬?他輸了什么給你?” 他答得漫不經心:“一座莊園而已。” 一座..莊園...而已? 饒念感覺自己哽了一下,忽然覺得沒辦法跟他溝通了。 萬惡的資本家。 饒念心里腹誹了一句,眨了眨眼又問:“那你的生日是什么時候?” “十一月十日?!?/br> 現在已經快十月底,很快就到他的生日了。 饒念默默把這個日子在心里記下,又轉而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她小心翼翼地開口:“那你車牌里的數字,是什么意思?” 話音落下,房間里陷入安靜,只有清淺的呼吸聲交融。 饒念覺得她可能問錯了,唇瓣動了動,剛想出聲,就被男人打斷。 他的語氣聽不出異樣:“是我母親去世的日子?!?/br> 他只這么解釋了一句,饒念怔了一下,心念微微一動,意識到自己好像觸碰到了一些不該提及的地方。 但霍聿深神色未變,漫不經心地幫她把垂落在耳側的碎發攏回耳后。 “問完了?” 饒念回過神:“嗯...” 見她問完了,霍聿深從床上起身,去給她倒了一杯水回來,遞到她唇邊。 “張嘴?!?/br> 不知怎的,饒念下意識地服從他的指令張開嘴巴,喝了一口。 甜的。 是紅糖水。 絲絲縷縷的甜意從舌尖蔓延開來,纏繞包裹至心臟。 饒念本來還想再多喝幾口,卻被他生生止住了。 手中的杯子被男人無情抽走:“好了,喝太多會胃脹。” 他怎么像管女兒似的管她... 饒念莫名覺得有點害臊,指尖無聲扣緊了身下的被子,已經覺得快呆不下去了。 不多時,衣料窸窣的聲響從面前響起,她剛抬起頭,就看見男人已經在慢條斯理地解開袖扣。 等等,他怎么突然開始解領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