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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和義兄he了 第92節

    “據說?可有驗傷?”

    “并未驗傷,只喊了大夫來看,說傷口不深,開了幾副藥讓好生休養。”

    “那王夫人的尸體呢?可有驗尸?尸格拿來我看。”

    “也未驗尸……”

    “為何不驗?”

    “……王府尹不許。”見尚辰眉頭緊鎖,林松擦擦額上冷汗,深施一禮道,“王府尹是屬下上司,河南府衙最高長官,他說不許,屬下等人自是不敢強來的。”

    “他人現在何處?”

    “告了病假,在家養傷。”

    “河南府府尹王文博現在是最大嫌疑人,傷要驗,據報也要重做。”尚辰遞給他一張公文,“這是派遣公文,河南府衙暫時由我接管。”

    林松接過公文有些興奮:“是!全府衙上下皆聽候尚寺卿調遣!”

    .

    林松走后,李靨趴在桌上翻看據報:“這個王府尹說黑衣人沒殺他,讓他自己撞桌子,又讓他喝酒,聽起來就匪夷所思,臥房門窗也沒有破壞痕跡,兇手應該是從屋門正大光明進去的,可王夫人死的時候只穿了肚兜……若真有黑衣人的話,什么情況下才會只穿著肚兜去開門呢?”

    “這些要等明日去了府衙再做討論。”尚辰彎腰將她抱起,放到床上,俯身壓了上去,“良宵苦短,還是做正經事。”

    “尚丹景!你這什么正經事?!”

    “這是我與靨兒四年來的第一次獨處。”他有些委屈地輕啄著她的眉眼,“沒有小娃哭鬧,不必半夜起床查看蓋被,不用提防有人突然喊阿娘,我可以安安心心抱著靨兒一直到天亮……難道不是頂正經的事嗎?”

    “對不起……”李靨突然覺得自己是個罪大惡極的大壞蛋,身子軟下來,配合著隨他擺布,“是我疏忽大意,讓夫君受委屈了。”

    “嗯,我不知道有多委屈。”尚辰一遍又一遍親吻她,雪白的頸,秀氣的肩,光滑的背,“靨兒許久沒管我了,出門辦案,帶的衣物都要我自己收拾。”

    “以后我一定親手幫夫君整理行囊。”

    “飯桌上都是云起云舒愛吃的。”

    “以后也做夫君愛吃的。”

    “靨兒很久沒有親手給我穿衣服了。”

    “我明日就幫夫君更衣,以后日日如此。”

    尚辰看著身下難得乖巧的小姑娘,一口咬住小胖兔:“壞靨兒,再不許忽略我!”

    “嗯……我錯了。”李靨被咬的輕叫一聲,輕輕抱住了他的頭,身體也有了反應,“夫君想要如何?我都滿足你。”

    ……

    ………

    夏末的夜有些涼,尚云舒蓋著小被子,望著窗外滿天沖她眨眼睛的星星,又轉過頭去,小手拉拉一直坐在床邊哄自己的尚云起:“哥哥,你說現在爹爹跟阿娘在干嘛?”

    云起困得小腦袋一點一點的,聽見meimei問自己,強打起精神摸摸她的頭:“爹娘去查案子了,查案子是正經事,我猜這會兒啊,他們一定在做頂頂正經的事。”

    第124章 錯付(二)

    翌日清晨, 李靨早早起床,借驛館廚房做了自家夫君愛吃的云吞面,伺候他吃飽了, 又低眉順眼給他穿衣。

    寺卿大人志得意滿, 眉眼彎彎望著她,漆黑的眸子亮晶晶的,像個終于吃到糖的孩童。

    他終于抱著小姑娘睡了一整晚,當真是一夜好夢。

    “夫君,我昨晚細細想過, 這幾年忙著照看云起云舒, 的確是忽略了你。”

    李靨幫他把官服穿好, 仰起臉, 真心悔過,“以后再也不會了。”

    清晨陽光照在她未施粉黛的臉上,花骨朵般的粉白柔嫩, 尚辰忍不住低了頭, 在她小梨渦上輕輕一吻:“原諒你。”

    “謝謝夫君大人大量, 既往不咎。”她配合著踮起腳也在他臉上親一下, 轉身從行囊拿出件藍色長衫:“我今日扮男裝跟你去辦案好不好?還像從前一樣做你的刀筆吏。”

    “好。”尚辰站在那里充當掛衣服的架子,看小姑娘換了衣服,又拿出一個小盒子,從里面挖了些白色膏體抹在耳垂上。

    “這是什么?”

    “這個啊,是冷風送我的易容膏。”李靨貼過來樂呵呵指著自己耳垂給他看, “冷大俠說了,扮男裝最簡單就是把耳洞遮上, 你看是不是消失了?”

    尚辰依言看去,白玉般的耳垂果然變得細膩平滑, 一點耳洞的痕跡也看不出來,他忍不住伸手去戳:“真可愛。”

    “輕點輕點,別蹭掉了。”李靨笑著躲開,又翻出把折扇抓在手里,搖頭晃腦地扇著,踱著小方步,“如何?風流不風流?”

    “嗯……風流又俊俏。”寺卿大人摸著下巴打量許久,總結道,“胸肌還很大。”

    ***

    河南府衙,林松帶著人早早候在門口,看見尚辰來了就趕緊迎上來見禮:“尚寺卿!”

    然后又看見了跟在他后面扮男裝的李靨,“南嘉郡……”

    “人都到齊了嗎?”尚辰不動聲色截住他的話,林松心領神會,“回尚寺卿,都到齊了,相關人等屬下都找來了,王府尹一早就在花廳等候。”

    “好,先去驗尸。”

    一行人風風火火往殮房去,王文博的夫人秦氏就在那里,尸體已經停了三天,雖說是初秋天氣,但暑氣并未完全消退,尸身在白日炎熱的溫度下漸漸開始腐敗,散發著不好聞的味道。

    一旁有雜役拿了面巾過來,尚辰取了一個先給李靨戴妥帖了,自己才又拿一個戴上,回頭示意仵作開始。

    “死者四肢柔軟,觸之冰冷,尸僵消退,死亡時間超過三十個時辰。”

    仵作抬了抬尸體的四肢,“頸部一處勒痕,面部有淤血點,眼中有淤血點,初步判斷死因是勒住頸部窒息而亡,除此之外,死者額頭處有淤傷,膝蓋手肘處皆有淤傷,但都不嚴重,應是掙扎反抗所致。”

    “死者被發現時是何穿著,何種姿勢?”

    “回尚寺卿。”林松回答道,“夫人當時仰面躺在臥房妝臺旁,身上只穿了肚兜,屬下覺得夫人如何說也是女子,如此赤身露體不太好,就自作主張給她穿了件衣服……”

    “無妨。”尚辰戴上手套跟仵作一起查看尸體,隨口問道,“王府尹當時在做什么?沒有要求給秦氏遮擋一下?”

    “沒有,王府尹只讓屬下把尸體抬走,然后通知兒女前來處理后事。”

    他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低頭仔細查看,尸體膝蓋和手肘部位都是輕微擦傷,可見反抗并不激烈,要么是兇手與死者力量懸殊,要么是死者沒有防備,總之兇手沒有費多大力氣就殺掉了這位婦人。

    “秦氏平日里性子如何?可曾與人結怨?”

    “夫人性子溫和,又不愛出門,不曾得罪過誰,具體屬下也不太清楚。”

    林松回頭看看站在外面等候的丫鬟,“小蓮,你來說。”

    小蓮是王夫人的貼身丫鬟,見京城來的官差要問自己話,戰戰兢兢上前道個萬福:“回官爺的話,我們夫人待人親切,溫柔敦厚,也不太與外人打交道,平日總是一個人在宅子里,只有大娘子偶爾陪她出門逛逛,交往的人很少。”

    尚辰抬起秦氏的手,保養得當,指甲干凈整齊,手掌沒有老繭,他示意仵作拿白棉布將指甲縫擦拭一遍,看看有沒有什么可疑的痕跡,自己又去查看尸體的軀干部分。

    秦氏死時只穿了肚兜,胸前有血跡,應是掙扎時蹭上的,除此之外,她身上沒有被侵犯的痕跡。

    可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讓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穿著肚兜去開門呢?尚辰想不通,繼續問道:“他們夫妻感情如何?”

    “這……”小蓮有些猶豫。

    “照實說。”

    小蓮偷眼看林松,見他微微點頭,這才回答道:“老爺公事繁忙,經常半夜才回,夫人進進出出都是一個人,看不出好不好,可是若說不好,老爺也從未納妾,所以、所以奴婢不好說。”

    深居簡出,無欲無求,性情溫和,存在感不強……

    李靨看著秦氏的尸體想得入神,一個與世無爭的五旬婦人,是誰要殺她呢?

    尚辰摘了手套,拍拍發呆的娘子,牽起她的手:“走,咱們去見見這個王府尹。”

    .

    河南府府尹王文博,進士出身,為人謹慎謙遜,官運也不錯,雖說不是平步青云,卻也扎扎實實一步一個腳印走到現在,河南府府尹是從四品的官職,若能順利呆到致仕,便可每月領四品的俸祿,安心在家頤養天年。

    尚辰在上座坐定,看著下手位面容恭謹的男人,白面微胖,個頭適中,五十開外的年紀,看起來也就四十出頭,依稀可見年輕時候的清秀俊朗。

    “頭上的傷怎么來的?”他看向王文博額頭包扎的細布。

    “不知道……”

    尚辰朝后面仵作抬手示意:“驗!”

    “等一下!寺卿大人這是要仵作給我驗傷嗎?”王文博一臉不情愿,“下官不是尸體!”

    “不然還要我親自驗嗎?”

    王文博不說話了,早聽說這位尚寺卿脾氣不好,今日一見果然如此,自己好歹也是個受害者,竟被他一個年輕后生吆五喝六。

    “回尚寺卿,王府尹額上的傷長不足一寸,邊緣淤青,傷口處凹凸不平,應是被什么帶花紋的物品砸中所致。”仵作查看之后回稟道。

    “找兩個人去王府尹臥房查看,所有帶花紋的東西都要拿來比對。”尚辰吩咐林松,手里翻著昨晚送來的據報,“王府尹說自己暈過去了,暈了多久?”

    “下官記不清了。”

    “如何暈的?”

    “被黑衣人掐暈的。”

    尚辰又一抬手:“驗!”

    “回尚寺卿,王府尹脖子上確有被掐過的痕跡,但——”仵作擦擦額頭的汗,想了想還是據實回稟,“但不足以讓人昏厥。”

    “許是王府尹年紀大了又受到驚嚇,一時暈過去也說不準。”尚辰讓仵作在一旁等著,又繼續問王文博,“把當時的情況講一講吧。”

    “我那日回來很晚,本來打算直接在書房歇了,是小蓮來說夫人找我,這才去了臥房。”王文博努力回憶著三天前的那個晚上,“當時臥房黑著燈,門虛掩著,我以為夫人等我等睡了,就輕手輕腳進去,誰知一進去就被人掐住了脖子,拿刀扎了我兩下。”

    “你沒喊?”

    “我一開始嚇壞了,后來被扎了兩刀,疼的、疼的喊不出聲。”

    “可看清傷你的是何人?”

    “那人一身黑衣,帶著面罩,下官只能看出是個男子,身材瘦高,力氣很大。”

    尚辰眉心一跳,就是那個全府上下都沒人看見,只存在于王文博口中的黑衣人?他看向王文博,示意他繼續說。

    “他捅了我兩刀之后站在那里發愣,我看出來他并不想殺我,就一直求他,后來他就讓我自己撞桌子。”

    “撞桌子?”

    “是……那人說,他不想殺我,讓我自己撞死算了。”

    “你照做了?”尚辰覺得不可思議。

    “我、我想著把自己撞暈過去,說不定他就以為我死了,可以逃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