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和義兄he了 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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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靨等了半天,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懵懵點頭:“吃。” “那咱們找個地方。”他接過小姑娘手里的燈籠,扶她上馬,“去大理寺?” “好。” “你剛剛說跟吳娘子去小春鶴喝水,喝什么水?” “嗯,本來是去喝酒的,結果思悠怕我喝醉,一壺清酒兌了五壺白水,我喝到第三壺就喝不下了……” “喝白水對身體好。” “是啊,現在一肚子水呢。” “為何突然想去喝酒?” “心中苦悶唄。” “苦悶?” “嘿嘿,剛剛是苦悶來著,現在已經好啦!” 牛小牛一句話也沒插上,連句主人您回來了都沒找到機會說,眼睜睜看倆人眉來眼去眉來眼去然后上馬走了。 他撓撓頭,心里打鼓,這要是以后李娘子成了家里的夫人,不會因為他連著三天見了她就關大門的事記仇吧? 天地良心,那可都是主人讓他干的。 . 大理寺還未開印,只中堂兩個值守的差人,整個后院空蕩蕩的。 沒有開印,廚房自然也沒人,尚辰親自動手燒了壺熱水,給小姑娘泡好茶,又將盒子里的糕點一一擺出來讓她嘗。 李靨被義兄大人前所未有的熱情殷勤弄得有些無措,只覺得他好像很高興,但又不知道他為什么很高興,只得乖乖拿起一塊糕點咬了口,然后就眉開眼笑:“好吃!” “芙蓉酥、合意餅、吉祥果、云片糕……”小姑娘吃不動了,盯著大方桌上各色美味糕點,摸摸肚子意猶未盡:“義兄,我休息一下,再來個蜜餞菱角嘗嘗。” “你已經休息過好幾回了,再吃肚子要痛的。”尚辰無視她可憐巴巴的目光,低頭收了點心,將晾好的茶端給她,“飽了便是飽了,不可貪食。” “嗚——”她試了幾試,感覺實在吃不下了,遺憾地端起茶,“那個蜜餞菱角我沒吃過嘛,是只有你們那里的糕點鋪才有的賣嗎?” “這些都是尚家廚房的廚丁自己做的,母親來時帶了幾盒,你若喜歡吃,我可直接把人要到京城來。” “不不不,這太麻煩了。”李靨搖頭拒絕,想了想又坐直身體道,“郡主遠道而來,不知幾時有空?我想去請安問候,當面道、道歉。” “道歉?” “就是初十那件事。”她低頭,手指輕輕摩挲著茶杯,聲音諾諾,“是我不對,害義兄著涼生病,讓郡主擔心。” “當時情形,靨兒只能那樣做不是嗎?” “可是……” “靨兒不必自責,你沒有做錯,我絲毫不怪你。” “可總覺得還是要道歉的。” “既然如此——”尚辰笑著看一門心思非要道歉的小姑娘,知道她的倔勁又上來了,于是清清嗓子理理衣服,板正坐好,“咳,這里也沒有旁人,靨兒給我道個歉,此事就算過去了。” “真的?” “說到做到。” “那行。”李靨是個好女子,做了錯事總要道歉才能心安,雖然義兄一直說著不怪她,但總歸是自己潑的水讓他病了一場。 她站起來,走到正襟危坐的尚辰面前,鞠躬:“義兄對不起,我那日不該潑你八桶涼水,是我魯莽了,便是你中了那種毒,我也應該動動腦子想旁的辦法,就像上次在南風館,我中了春香,你就沒有潑我,不但沒有潑我,還讓我抱你,還……” 她還了好幾遍,越說聲音越小,小臉紅的像著了火,義兄就這么靜靜望著她,好像在等她說下去。 “還——”她張不開嘴,干脆向前一步,“不然我也給你抱抱吧!” 第93章 勞燕(八) 天色漸晚, 夕陽慵懶地爬上院墻。 李靨瞇起眼睛看看門外空無一人的院子,覺得腰有點酸。 她說完那句不經大腦的話之后就后悔了,哪有女子上趕著說給人家抱的, 多不正經。 義兄好像也有點懵, 但只懵了一瞬,接著就順理成章把她拉進了懷里,像之前那樣溫溫柔柔抱住了她。 所以現在的姿勢就是她站著,身子微微前傾,而尚辰坐著, 雙臂環著她的腰。 兩人都還挺端正, 彼此之間保持了大約半臂的距離, 義兄舒不舒服不太清楚, 她的腰卻是快斷了。 “義兄?”她紅著臉,兩只小手虛虛搭在尚辰肩膀,悄悄舒展下僵直的身體, “還生氣嗎?” “從未生過靨兒的氣。” “那你之前為何不見我?” “……” 李靨眨眨眼, 突然福至心靈:“你不怪我, 又不見我, 難道是因為害羞嗎?” “……” “沒什么好害羞的。”見義兄不說話,她更肯定了心中猜測,善解人意道,“雖然那天義兄像個落湯雞,但還是很好看。” 尚少卿還是沉默, 只是警告似的將手臂收緊些,小姑娘可真是愛說話, 都這種時候了還猜來猜去說個沒完。 李靨沒有防備,一下被他箍的向前倒去, 她慌著掙扎,但許是剛才僵了太久,腰酸腿麻竟使不上力,反而整個人趴在他身上。 “義兄,我我起不來——”她有些著急,聲音便染了哭腔,“腿麻了。” 尚辰無語,扶她坐到椅子上,自己則半蹲在她面前,低頭查看:“左腿還是右腿?動動看。” “就是剛才站太久有些僵硬,休息一下就好。”她看著蹲在自己面前滿臉擔心的男子,雙手捂住了臉,“我是怕義兄生氣不理我才說抱抱的,不是、不是每個男子都這樣,是只有義兄才這樣!” “我知道。”尚辰將她的手從臉上拿下來,握住自己手里,仰臉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她,“靨兒自小待我就與旁人不同。” “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個初秋,不是靨兒說的冬天,那天你穿了白色的衣裙,裙子上染了許多顏料,還滾了些土,不打招呼就沖進你哥的書房,喊著樹上的海棠果熟了,要摘來吃。” 他娓娓道來,沒有任何停頓,像在講一個已經爛熟于心的故事,“昭延兄不在,你就拉著我去摘,小手臟乎乎的,一抓一個黑印子,我很嫌棄,說我是來讀書不是來陪你玩的,還沒說完你就哇哇哭起來。” “有,有嗎?”她不好意思起來,“我不記得了啊。” “你哭得很大聲,我怕你哭暈過去,就陪你去了,摘了很多海棠果,都是最紅最甜的,還給你洗干凈手和臉,在海棠樹下辦了一場海棠果鑒賞大會。” 鑒賞大會結束后,當時還是個小娃娃的小姑娘抱著他的腿,努力伸出胖胖的小指去夠他,說小哥哥溫柔又好看,給我做夫君好不好。 他應了,自此淪陷。 “我小時候很調皮又愛哭,可你還陪我玩,有時候哥哥不陪我你也陪我。”李靨想起兩個人很多往事,甜甜地笑,“所以說義兄只是嘴上兇一些,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 “不,我從小長到現在,就只陪過靨兒一個人玩,秋天摘果子,春天摘花,冬天帶你堆雪人,夏天帶你去抓魚,陪著陪著我就先長大了。”他抬眸,定定望著也已經長大了的小姑娘,清冷的聲音如初春的風,蘊了無盡柔情暖意。 “我一直有些心事想說給你聽,但又很猶豫,因為我比你足足大了七歲,七載時光說長不長,卻足夠讓人長大、成熟,變成一個無趣又狡詐的大人。” “我不想用這種年齡的差距來壓制你,利用你不諳世事的懵懂引導你做選擇,所以就靜靜地等,想等到你也長大,能真正明白自己想要什么的時候,再來問,再來求一個真心實意的答案。” “我太自負,自以為盡在掌控,卻險些一輩子錯過你。”他想起來依然揪心,忍不住將她的手握緊,“還好上天又給了我一次機會,讓我有生之年還能將心事說出口。” 李靨低頭望著他,亦望著清澈黑眸里倒映出的小小自己,突然將頭扭向一邊,哼道:“七歲,七歲也不大呀。” “……”尚辰一時有些無措,直到看見小姑娘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才反應過來她是在逗自己,坦然笑道,“是,是我自以為是了。” “那你有什么心事?”雖說早就猜了個七七八八,但當這一刻真的來臨,她還是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傻乎乎昂著下巴,擺出副傲嬌的小樣子,“說吧,本娘子洗耳恭聽。” 少卿大人輕輕吐口氣,好像是因為緊張,又好像是為她不合時宜的犯傻而無奈:“從十三歲第一次見面,至今已有十二載,不管是常常見面的前七年,還是在蘇州任職的后五年,春夏秋冬,清晨黃昏,我心中思念的、牽掛的、愛慕的,自始至終都是你。” “靨兒,我心悅你,卻不知你是否也心悅我。” 晚上睡不著的時候,李靨總是偷偷躲在被窩里自編自演幾出小戲,其中演的最多的就是如果義兄表白了,自己應當如何回應? 或者是羞澀地低頭不語,又或者干脆直接抱住他,最差最差也得是傻乎乎笑著點頭,可真真事到臨頭,她卻擰著小眉頭,別扭到不行:“若我沒有退親,義兄當如何?” “只字不提,守靨兒一輩子。” 暮色四合,院中有風揚起,屋頂雪微融。 李靨怔怔坐著,聽見自己的心跳。 前世種種困惑,至今日總算有了個答案。 清冷寡言的義兄一直未娶,不是沒有喜歡的人,而是喜歡的人已經嫁做人婦。 他執著守護,不是因為摯友所托,而是因為遺憾錯過。 錯過了心愛的人,卻又不想離去,只埋藏起全部的思念與情愫,保持著最禮貌的距離生疏問候著。 她怪他,也怪自己,怪他為什么不說,怪自己為什么從未察覺,自己死掉重生,留在上一世的那個他,該有多難過? “誰稀罕你守一輩子。”她心中酸澀,垂了頭落下淚來。 “靨兒哭了?”尚辰慌了神,“是我說錯什么嗎?” 小姑娘使勁搖頭,揪著他衣襟哭得天昏地暗,外面太陽漸漸落山,通透亮堂的值房也陷入黑暗之中,他有心想去點燈,可她一直哭個不停,干脆在一片漆黑中傾身抱住她,輕輕拍打著后背:“乖啊,乖啊,不哭了。” “義兄大笨蛋!”她又心疼,又后怕,心疼上一世那個總是看起來孤冷寂寥的大理寺卿,后怕自己這一世又險些錯過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開了閘一樣。 “若是我嫁人了,你就應當忘了我,另尋心愛之人,生兒育女開枝散葉,過很好的日子。” “能見到靨兒的日子,就是最好的日子。” “笨蛋!” “我不覺得笨。” “就是笨!” “好,靨兒說笨便是笨。”他摸索著去給小姑娘擦眼淚,“所以剛剛問題的答案呢?靨兒心中有沒有笨蛋?”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她在漆黑的房間里又哭又笑,連罵了好多聲,最終撲進那個溫暖好聞的懷抱。 “義兄不是笨蛋,是這世間最好最好的郎君,我心里一直有你,全都是你。” . 回去的時候,李靨騎在小黑背上,披著尚辰的斗篷,俯下身子戳他的發冠玩,青玉材質溫潤通透,一看就是好料子,她老早就想摸摸看了。 尚辰被連戳了十幾下,無奈回頭,見小姑娘傻乎乎沖他笑,不覺也笑起來:“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