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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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阮放下手機,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眼中也添了幾分暖意。 別灰心,這世上還是有人惦記著你。 …… “先生,外面有人找你。” 辛阮被姜管家的聲音拉回了思緒,誰會這個時候找他? 他突然想起這幾天,常在門外看到一個男人,四五十歲的年齡,身高體壯的樣子,幾次攔黎燃的車,都沒有成功。 他曾經好奇問過,姜管家說是來求黎燃辦事的。 所以這是攔不住黎燃來找他了? 帶著滿心疑惑,辛阮順著姜管家指的方向看去,然后便看到一個熟悉的佝僂身影。 辛阮立即起身,匆匆往外走。 “爺爺!你怎么過來了?” 辛阮驚詫的話語聲中有著失態的破音,“這么遠的路你是怎么過來的!” “這話說的。”爺爺笑了笑,“腿又不瘸人又不傻,怎么不能過來?” “你走過來的?” 辛阮爺爺自然是走過來的,他是莊稼人,下過地吃過苦,也推著駕車子走過幾十里路去賣紅薯,深知掙錢不容易,能走路的事兒自然不會花錢坐車。 黎家別墅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而辛阮不過才掙了幾年娛樂圈的錢,自然是買不起市中心的房子,勉強在外環給家里換了寬敞明亮的屋子。 這么遠的路程,年輕人少說也要走個把小時,更何況是已經快八十的老人,而且他爺爺還心臟不好。 看著老人家腳上灰撲撲的鞋子,辛阮眉間小山皺起,滿是生氣與擔心。 “有事不能打電話嗎?那么大年紀了,晚上瞎跑什么!” 辛阮蹲下身子,給老人家拍了拍滿是塵土的褲腿,語氣里責怪的意味明顯。 “吃罷飯了出來走走,沒事的。” “怎么沒事,路上那么多車,要是碰到你了怎么辦?這么遠的路,稍微出點事都夠你受的,還沒事!” 辛阮一邊叨叨,一邊給爺爺收拾好褲腿,“走吧,進屋歇歇。” 他說著扶上爺爺的胳膊,就要帶他進去。 “不進了不進了。”爺爺把胳膊抽了出來,連連擺手。 “我一腳的泥,太臟了,不進你們院里踩了。” 辛阮知道爺爺心里想得什么,“能臟到哪兒去,沒事的,會有人掃。” 爺爺拍了拍辛阮的手,“人家因為我進去踩這兩腳多干了活,心里容易有怨氣。” “再說了,我一個鄉下老頭,沒文化又不講衛生,人家嘴上不說,心里也會嫌臟,我進去弄啥,給你添麻煩不是。” 辛阮沉默不語。 “好了好了,看看爺爺給你帶什么了。”爺爺樂呵呵地從懷里掏出個布巾。 渾濁的眼中帶了幾分緊張,干枯的手小心翼翼地掀開。 是一個雞蛋。 蛋殼完整無缺,沒有一絲裂痕。 爺爺看到后瞬間又笑了,“行,沒爛。” 他拿著雞蛋,伸長枯瘦的手臂,在辛阮額頭滾了滾,嘴里念念有詞—— “滾滾霉運去,滾滾好運來。滾滾疾病去,滾滾健康來。滾滾小人去,滾滾貴人來。” 他聲音很輕,帶著點老人通有的含糊不清。 辛阮聽不真切,但還是酸了鼻子。 “家里有雞蛋,我自己知道吃的。”辛阮的鼻音很重。 爺爺把雞蛋拿回來,在拐杖上碰了碰,開始剝皮,“我能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愛吃煮的雞蛋。” “吃吧。” 辛阮嗓音沙啞地嗯了一聲,低頭咬了一口,眼眶更是酸疼。 …… 送完爺爺回來,已經十一點多了。 辛阮沒有回臥室,而是在一樓餐廳坐著。 餐桌上的東西都還在。 送爺爺的時候特地叮囑姜管家先不要收,等他回來再說。 所以一切都還在。 只可惜面已經有點駝了,蠟燭也只剩短短的一截。 辛阮沒太在意這些細節,他只安坐在餐桌前,盯著墻上的時鐘,數著愿望剩余的時間。 秒針嘀嘀嗒嗒,一寸一寸地挪移,與分針相遇又分離,終是發出一聲清脆的“噠”。 三針合一,十二點整。 “啪嗒。” 打火機清脆的一聲響,藍灰色的煙霧裊裊升起。 辛阮夾著煙,面無表情地看向窗外。 不遠處的煙火雖然已經散盡,但雙子塔的屏幕上依然滾動著“歡迎葉清安回家。” 面已經坨得不成樣子,蠟燭也耗盡最后一滴蠟油,干涸在了桌面上。 大門處依然寂靜。 黎燃沒有回家。 辛阮食指輕敲,彈了彈燃盡的煙灰,起身。 好了,今年的生日愿望沒有實現。 第4章 高燒 辛阮發燒了。 前天晚上在外面受了涼,昨天昏昏沉沉睡了一天,加上沒怎么吃東西,所以夜里便燒了起來。 溫度一路高歌,飆到了39c,燒的辛阮臉頰通紅。 但他沒感覺出自己在發燒。 甚至都不覺得熱,反而渾身都有點冷。 黎燃的房間像個冰窖一樣困著他,他掙不開,逃不脫,也不想掙不想逃,最終只被凍得蜷成一團,窩在被子深處,試圖尋求一抹溫暖。 這期間,辛阮不記得自己醒了幾次,只清楚地記得后背上的酸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