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夫君隱婚之后 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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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哪里知道眼下演的是夫唱婦隨的戲碼,頓時兩眼一發黑。 謝青本想一鞭子抽斷刺客的頭顱,但想起沈香畏懼血腥味…… 他?是個顧家的郎君啊。 于是,他?小心擰頸,送人上路。 血債血償,是刺客先動刀傷人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難不成等他?回去告密,再將?他?們?碎尸萬段嗎?既如此,又?怎怪郎君下手歹毒呢? “小香喜歡為夫這般溫柔做派嗎?”以為自?個兒?做得很好的謝青,抿唇一笑,同小妻子邀功請賞。 為夫? 沈香一臉懵,內心訕笑: 哈哈,溫不溫柔沒看?出?來,倒挺會蹬鼻子上臉的。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兩個月前。 白流光被人劫持了, 漂浮海上。 她猜,目的地應該是海島。 白流光對海腥味很熟悉, 她自小不喜吃魚, 因?為那股子氣?味會讓她想到乳娘身?上嶙峋的傷疤。沒有人為乳娘擦拭帶血的身?子,那些腥味蔓延至肌骨,催人作嘔。 她憐惜乳娘, 沒有抵觸過乳娘身?上的腐臭, 只是再沒有碰河鮮海味了,連葷rou都少吃。故此,白流光對于海風的氣?味格外敏銳。昏沉時,咸澀的風鉆入鼻腔,一下子驚得她回魂。 她想要動作,卻又聽得一群男人閑侃, 議論小娘子們容貌標致。 她沒有什?么大力氣?,又是落到男人窩里, 哪里敢醒轉, 只能繼續裝睡。 白流光趴在船板上, 聽男人們的閑談—— “新來的小娘子倒貌美,咱們哥兒幾個動手?” “瘋了嗎你?” “哈哈,生什?么氣?!往日送來的貨色不都破了瓜,頭回沒了, 咱們享用一番又有何妨?” “這位是大人物盯上的, 你不想要命了?” 聞言, 男人有幾分警惕:“這么早就被挑中了?” “是呢!李小郎君剛把畫像送上去,對方?就點名要了白流光。嘖嘖, 真有福氣?啊。” “哈哈,再有福氣?又如何?即便當人正房夫人, 也還不是要獨守空閨?那位爺,我聽說可是沒有子孫根的。” 許多宦官手握重權,卻沒了子孫根傳承命脈。他們晚年孤寂,就想彰顯自個兒和尋常的郎君無甚兩樣。于是,他們會買家宅,蓄養妻妾,甚至認下兒子。只是平日里眉歡眼笑看著好相處,夜里饑、渴、難、耐,身?上又不受用,就會起陰鷙的心思,喊打喊殺的! 畢竟他們都知?道,自個兒滿足不了女子,是不足以讓妻妾臣服的。這些女人看著乖巧漂亮,實則心里一定在嘲弄他無能……不管真假,老太監們定是會動手,打殺得對方?低下頭顱才?好。 “老太監啊?手段刁鉆得很。”對方?像是醒悟過來什?么事,笑得陰惻惻的,“那位上峰倒有意思,月月都得咱們李小郎君送上一個美人,還沒半個月就要討人。嘖嘖,也不知?是怎樣的玩法,人都消受不過來。” “噓!噤聲!那位也是你可以暗中議論的?小心腦袋!”同僚的話音剛落,白流光的臉上就鋪陳了一片滾沸的稠液。 好重的腥味! 惡心感自脾胃里翻滾上來,白流光悟了,他是死了! “再多嘴一句,爾等全跳海謝罪吧。”像是主?子來了,極有威懾力的一句話砸下,大家伙兒戰戰兢兢不敢開口了。 白流光的眼睛閉得更為緊密,這是何等罔顧性命的人間煉獄啊,她可不想搭進性命!還是明哲保身?,混一天是一天吧。 不過,她一想到自己被老太監挑去當夫人的悲慘命運,心里又翻涌起一股子不服輸的韌勁兒來。 不行,她要努力一把,她要逃出生天,誰想死在這種鬼地方?! 白流光思索對策時陷入了昏睡,再睜眼,已是薄暮。 她被關?在一間屋子里,到處都是海潮氣?,被褥摸起來有些粘手加潤澤,應當許久沒拿出去曬過。 白流光想,這里可能很久沒放人出去了。 耳畔傳來幽怨的哭泣聲,白流光皺眉,問:“有誰在?” “你醒了?”陌生的小娘子抱住膝蓋,哭得梨花帶雨。 “你是誰?” “我名叫蘇曼,是被人劫到這里來的。” 白流光立時想到了那些男人的話:“你也是待在庵寺里,被人帶走的?” 蘇曼咬了下唇,點頭:“嗯,我和沈三郎相知?相守,本?約好了一齊私奔,怎料沒等到他的人,卻等到了府上的馬車。爹娘不忍心傷我,故而把我送去州府附近的庵寺……” 白流光挑眉:“若你只是私奔被逮,又有父母親疼愛,怎會入道?只要你好好求一求家人,定能留在府中。” “我、我……”蘇曼漲紅了臉,“已不是處子之身?。” 白流光了然,難怪。大寧國二?嫁女并不罕見,可一個未婚的小娘子失了貞潔,卻是門庭之恥,府上定留不住她,只能送往庵寺。 白流光笑了下:“你這位沈三郎倒有意思,都要同你私奔了,還忍不了那幾天,非要毀了你最后?一條路。這樣的郎君,恐怕不安好心,實乃心腸歹毒。” 更有甚者?,可能就是這群人派來的。他們早早盯上了蘇曼,收買了俊美郎君,毀了蘇曼清白,逼得她入道,再偷天換日抓回這里。 蘇曼厲聲反駁:“不可能!三郎不是這樣的人!” “隨你。”白流光呶呶嘴,她和傻子有什?么好計較的。 她想逃出去,至少不要被囚在這個地方?。 白流光想到她“未來的太監丈夫”名聲駭人聽聞,既如此,她何不好好狐假虎威,利用一番。 于是,她低頭對蘇曼說了句:“對不住。” 然后?,小娘子砸碎了一只瓷杯,劃傷了自己的脖頸。 待鮮血淋漓,蘇曼一聲尖叫,喊來了看守的人。 人一到,白流光拋下瓷片,嚎啕大哭:“她瘋了!她居然要殺了我!快救救我!” 蘇曼嚇傻了:“我沒有、我沒有!” 獄卒哪里會在意小娘子們的爭斗,他只是想干好分內之事,混口飯吃。 白流光早被貴人訂下了,這一點他是知?道的。 故而,比起保蘇曼,自然保她要緊。 本?來按照規矩都是把新抓來的小娘子們餓個三五天再給口糧食,熬鷹似的熬死了她們出逃的野心,這樣圈養起來才?會聽話懂事,知?道誰是給口飯吃的主?子。眼下恐怕沒轍兒了,兩敗俱傷,死了人,上頭不好交代,只得先把人救出來。 他皺眉,啐了一口唾液,罵:“晦氣?!” 這般,白流光成功出逃。 只是,她原以為往后?路好走,最后?卻發現,不過是從一個圈牢走到了另一個圈牢。她仍是被困在這一座海島上,是待宰的羊崽子。 她決定搏一搏,最開始是用美色收買了每幾日前來送糧的漁夫。只可惜在她剛藏入船艙的時刻,漁夫被趕來的刺客一箭穿心。 刺客們沒想到一個世?家小娘子還能想出這樣不要臉的計策,竟愿意獻身?給下等人,白流光真狠啊,為了活下去不擇手段。 要不是她被人看上了,李家絕對會拿她殺雞儆猴,以免其他小娘子生出了異心,也想逃跑。 當然,一頓毒打自是少不了。 小娘子的面皮最金貴,旁處下了狠手,多幾道淤青,養一養就回來了。 白流光被打得半死不活,夜里卷著破了口子的被褥,不住發抖。 她要養精蓄銳一段時日,至少要再學乖一點,騙過這些人。是,她賊心不死,她還敢跑。 白流光懂事了不少,為了討好島上的人,還親自進灶房里幫忙做飯布菜。她住莊子時鉆研過廚藝,吊出的雞湯既鮮又清甜,討得不少獄卒的歡心。 見她乖巧懂事,大家掂量她背后?的宦官,難得也給幾個笑臉。 就這樣,在白流光一點點放餌料,與日俱增,大伙兒對她放松了不少,又想著這是海島,小娘子怎可能出逃,便沒有多加管束她。 天無絕人之路,白流光命里不該絕,故而讓她等到了轉機。 她在海岸邊撿到了一個斷臂少年,那人她熟,就是幾個月前救過她的少年,被她奪走了貞潔的那個。 該說“冤家路窄”還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呢?白流光犯起了難。 好的是,她知?道他身?手不凡,若有他相助,逃出海島不就指日可待? 于是,白流光拖著少年去了一個無人巡視的僻靜破屋。這是原先建過的宅子,只可惜離海太近,被海潮沖刷過,故而島上的獄卒們便棄用了,正好借白流光藏人。 她回住處取了被褥的布來,又同廚娘討來了傷藥。在島上別的沒有,傷藥最多。所有年輕貌美的小娘子都要作養好身?子,這樣才?好讓達官貴人歡喜,故此療傷,她還不在話下。 白流光以岸邊撿蛤蜊燉煮臘rou為由,順利出了門。 她帶上傷藥、干糧、破布以及一小甕水,悄無聲息地鉆入破屋之中。 少年不知?在海里泡了多久,皮rou都起皺了。一摸他額頭,還發著熱。 好的是那斷臂已經止住了血,想來他受傷時就自行處理過了,不然白流光真沒把握救回他。 她嘆息:“上次是瞎眼,這次是斷臂,你仇家還挺多呀……” 這樣的少年郎,即便武藝高強,還能為她所用嗎?白流光沒想好要不要把精力花費在他身?上,生怕是浪費時間。 半道上,少年就死了。 若如此,她還不如另尋旁的門路逃生。 時間不多了…… 只是白流光想到上一回她受過他的恩惠,還是罵一句“冤家”。她取下小甕,生火給他煮水,敷藥。發著熱,是要喝點沸水出出汗的。 還沒等白流光端來熱水,忽然傳來“噌”的一聲,少年拇指剔開劍鞘。 眨眼間,纖薄長刃橫向了小娘子伶仃的頸骨。他冷聲質問:“你想做什?么?!” 少年的眼睛已經恢復了,他不記得眼前的人是誰。 直到白流光巧笑嫣然,開口:“看你身?強體壯,定是個練家子。” “是你?!”少年再如何傻,也忘不了這個嗓音。 瘋女人!她怎么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