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景明 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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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警官好!”陳淮沖著下樓的兩個警官輕輕點頭,“今天是第二次來吧!真是辛苦了。” 閆東回以微笑,“分內之事。” “我爸爸最近一直在俱樂部,閆警官有空去玩啊!雖然你們警察很忙,適當的放松還是可以的。”他笑著,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姿態從容優雅。 閆東看了他一眼,覺得這個十七歲的少年還真不是一般的圓滑。 他點頭說,“正好有事要請教,最近會去拜訪的,到時候還請多多配合。” “那是一定!” 趙鈺涵跑的太急,在八班后門的地方,摔了一個結實的屁股墩,愣怔怔地跌坐在那里,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疼的眼淚差點飆出來。 不僅是疼,還有別的情緒。 堵在胸口,快要爆發了。 只慶幸這會兒正是下課的時候,一屋子亂糟糟的,沒人注意她。 她站起身,低著頭,沿著墻根往自己的座位去。 “趙鈺涵,剛陳淮跟你說什么呢?”不知誰突然問了句,“誒喲,看那小白臉笑的蕩漾的,惡心死我了。” 程景明抬了頭,往角落趙鈺涵的方向看去,目光深邃。春和也順著他的目光掃過去。 趙鈺涵手里剛剛摸到自己的水杯,被這句話一驚,水杯掉在了地上,玻璃碎片混著水濺的到處都是。 “沒,沒說什么!”她蹲下身,去揀玻璃碎片,手卻抖的對不準,只好慌亂地攏著手去掃,碎渣刺進手里,擦出一片血跡。 春和踢了凳子走過去,把她扯起來,“大妹子,你這腦子沒坑吧!你以為自己手是鐵做的?” 因為這樣一句話,趙鈺涵眼淚滾珠一樣掉出來,身體還在顫抖著,緩了好一會兒才控制住自己。 然后猛地拉住春和往外走,在樓梯口站定,呼吸急促地看著她,“我知道我說這話會很奇怪,但你一定要告訴我。你是知夏的jiejie,她……有沒有跟你說過給陳淮補習功課的事?” 春和沒立刻答話,先從口袋里摸出創可貼,給她貼在手上,知夏這兩個字,一出現就得讓她好一會兒緩。 她點點頭,“好像是說過有當家教老師,不過沒說是給誰,怎么了?” 趙鈺涵搖搖頭,心亂如麻,不再說話了。 她不知道,到底是誰在說謊? 春和看了她一眼,扯著唇角笑了笑,“想說什么就說,不想說就憋死也別透露半個字,吞吞吐吐的,最討厭。” 趙鈺涵沉默片刻,最終還是開了口,“很多人都說,知夏上學期在給陳淮補習功課,我剛剛去問他有沒有發現知夏那時候有什么異常。可他跟我說知夏沒有給他補習功課,但有出入皇庭,而且做見不得……” “他放屁!”春和幾乎是立刻打斷她,皺著眉說,“哪個班的?” “理科十……十三班!”趙鈺涵被她身上的戾氣給嚇到了。 春和點點頭,“我去會會!” 說完便往樓對面去,趙鈺涵在她身后喊了一句,“十三班很亂的。” 春和頭也沒回地擺了擺手。 趙鈺涵憂心忡忡地進了教室,總覺得沈春和會出事,只好走到程景明身邊,匯報了句,“明哥,春和她,去找陳淮了。” 程景明就無語了,這毛丫頭一會兒不惹點兒事就不痛快。 他“嗯”了一聲,“我知道了。” “她性子沖動,恐怕會吃虧的。”趙鈺涵擔心地說。 程景明慢條斯理地擦著眼鏡,“她連我都敢踩,還有什么怕的?” 胖子扭過頭看著程景明笑,然后起身沖著全班人拍了拍手,“我跟大家說個好玩的事,我們明嫂去對面找陳淮那個小白臉了,來來來,今個兒胖爺開個局,賭誰先掛彩,一注十塊錢,我先來,十注,押小白臉,買定離手了啊,來不來?” “小白臉畢竟身邊走狗多,我押嫂子,不過咱輸了也光榮啊!” “小白臉小白臉!” “當然明嫂啊!” “邊兒去,必須小白臉!” “……” 一群人嘰嘰喳喳熱鬧起來,大有“一呼百應”的架勢。 最后不知誰說了句,“押嫂子干嘛,押明哥啊,他能袖手旁觀?說不定先掛彩的是他呢!” 一群人哈哈大笑,慫恿著明哥去英雄救美。 程景明擦好了眼睛,戴上試了試,笑著起了身,“讓我一個人去?” 胖子一拍桌子,“咋可能?讓明哥自己去,我們八班的人還要不要混了!” “走走走!”其他人也起哄。 “這次可是出師有名啊!” “嗯吶,正愁沒借口收拾那個小白臉呢!” 趙鈺涵吞了口唾沫,默默后退了一步。 她有些害怕,害怕如果陳淮說的真的,這樣一鬧大,豈不是到了全校皆知的地步? 她追上程景明,“明哥,別把事情鬧大。” 程景明回頭看著她,“嗯?”了一聲。 她解釋,“春和去找陳淮是跟知夏有關,之前就有些不好的傳聞……如果是真的……” “那又怎樣?” “嗯?” “你相信陳淮,還是相信陸知夏?”程景明笑了笑,“如果你相信陸知夏,就不會說出這句話。” 趙鈺涵臉色蒼白。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定時更新定錯時間了。 第9章 聊聊天 春和揪著陳淮的衣領把他按在墻上的時候,十三班不少男生圍了過來。 幾個聲音此起彼伏地說:“別以為你是女生我們就不敢動你了。” “這不是新轉來那妞嗎?很囂張啊!”一個瘦高的男生過來扯春和,“瘋了吧你,我們班的人,誰不知道陸知夏是個什么貨色,你誰啊,替她撐腰呢?早干嘛去了,人都死了,嚎喪嚎的再大聲,有個屁用?” “別找事啊,就算程景明護著你也沒用,該收拾照樣收拾你。” 春和一句話也沒有說,只卡著陳淮的脖子,把他往墻上死命摁,“我要你再說一遍!” 陳淮個子在同齡人中還算高,一米七五左右,而春和身高不到一米六,無論是身高還是體重都懸殊的情況下,她能這樣壓倒性地把陳淮摁趴下,全靠胸口憋著的一股氣和一身不要命的沖動。 陳淮沒有掙扎,只是仔細地看著沈春和,那雙眉眼看起來熟悉的很,和陸知夏有著百分之七十的相似。只是少了點兒溫善,多了點兒冷厲。 沒想到,那樣一個落單的可憐的雁,竟然也會有家人回來尋。 他笑了笑,“我說陸知夏是個臺姐兒,你要是不信呢,去皇庭的柜臺查一查,看一看監控,這誰要是說一句謊,叫他出門讓車撞死。” “你放屁!”春和罵了一聲,殘存的理智徹底拿去喂了狗,直接甩著胳膊把他摜出去,抬腳往上踹。 她打架動作向來快,又準又狠,看得人發愣。 有人去扯她,有人在喊叫,她固執地不停手。 終于也有人對她動了手,硬底的鞋子踹在她腰上、腿上、小腹,疼痛從四面八方席卷過來,已經辨不清方位。 那些她都不管,只死死地盯著陳淮,把拳腳往他身上招呼。 程景明帶著人過來的時候,看著這架勢,默默把眼鏡收了,然后走過去,意圖扯開圍在沈春和身邊開打的男生,但是扯了幾下都沒有人理會他。 作為一個脾氣溫和的校霸,他向來秉持的原則是動手不動口,于是直接一腳踹到對方肚子上,把人踹得后退三米遠,那人跌坐在地上反應了半分鐘,才悻悻地罵了句,“cao!” 春和已經完全打紅了眼,只恨不得一巴掌把陳淮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的人給扇昏死過去,程景明過去扯他的時候,她無動于衷不說,還差點兒回身一腳踹在他褲襠。 這要是被她這種大力女金剛來一下,估計不殘也得斷命脈,為了后代著想,他覺得自己還是旁觀比較好。 對于八班的人來說,明哥向來懶得要命——懶得和人計較,懶得發脾氣。哪天要是動起了手,那特么絕對是火大了。 這上來就是一腳,可見火氣有多大了。 于是胖子急明哥之所急,一聲“去他媽的”吼完就直接上了手,其他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反正看見大家上也一股腦涌了上去。 場面頓時無比之混亂。 男生們打架不像女生,沒那么花式,都是干脆利索往身上招呼,看得人害怕,一些膽小的女生嚇得直哆嗦,幾乎是跑著去叫了老師。 這場戰役以教導主任一聲吼和朱朱老師驚天地泣鬼神的哭聲結束。 雖然是一群混球,但畢竟都還是半大的孩子,老師都被氣哭了,這架自然也打不下去了。 差不多都掛了彩,最先去挑事的春和卻幾乎沒什么明傷,倒是程景明,不知道被誰手里的鐵條給劃拉了好幾下,脖子手臂上的血都流到指頭尖了。 朱朱一邊扯著程景明往辦公室去,一邊哭著給校長打電話,直言自己管不了這個班了。 八班和十三班對昭陽中學來說就像是燙手山芋,丟不掉,但誰也不想接手。 一群沒有前途的渣滓,任他們自由生長就好,如果僥幸有一兩株奇葩生長的旺盛,那大概是上天眷顧,但若是一路平庸或者坎坷,那也是理所應當的。 畢竟都是一群只會打架和找事的爛學生。 春和覺得自己就像一只紅著眼四處亂躥的兔子,不是想追求什么真相,也不是想要報仇,她只是無法忍受自己像個無能的廢物一樣,在所有的結局都出現之后,面對著這一切,回想自己過去,發現自己該做的都沒能做。 那種懊悔像是一根刺,深深地扎在心底最深處,每每回想的時候,都會告訴她,如果meimei的死是一場合眾謀殺,那么她就算不是拿刀的那個,也是視而不見者,同罪! 她從知道meimei死訊的時候就像是瘋了一樣,四處亂竄,亂發脾氣,好像難過的要死了。 可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俯身去反省自己的時候就會發現,發現自己內心深處的惶恐和卑怯,她自私地以為長大了一切都會好的,可是誰知道災難臨的這樣近,那些沒來得及做的事,都成了深切的遺憾。 她曾經鬧著轉學,父母以江縣教育條件不好為由拒絕了,她最后屈服。 她寒暑假曾要求長住在江縣看望meimei,但父母以要補習功課為由拒絕了,她最后屈服。 她曾經攢了很多錢,買了各種禮物給meimei,但父母以郵費太貴等見面再送為由拒絕了,她最后屈服了。 剛剛打電話聽見母親說“既然你堅持,爸媽也不是不開明的人”的時候,她眼淚差點兒出來,很多時候,不是父母在阻攔,是她立場不夠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