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我不往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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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不變的是,每天好東西依然流水一樣送進小院。 錢多越發(fā)摸不著頭腦,別人都瘋了一樣讀書備考的時候,他家公子瘋了一樣到處買地,他驚心地看著公子把一沓沓地契交給鐘伯保存,都是給小姐的嫁妝。 別說跟著陸子期的人,就是趙紅英都從哥哥那里覺出了不對勁,跑過來問音音到底怎么了。 趙紅英來的時候音音正坐在窗下榻上打棋譜,趙紅看到炕桌上的青玉棋盤黑白玉棋子,直接咂舌。盤腿坐下后,伸手從配套的青玉棋罐里摸出一枚棋子,冰冰涼涼的,“還真是涼白玉呀?” 趙紅英瞪圓了眼睛問:“就讓你這么拿出來玩?我爹有一套,就是我都不能隨便碰的!” 她本還以為兄妹兩個鬧矛盾了呢,瞧她三哥說的多嚴(yán)重似的,此時趙紅英在心里斷定是她三哥大驚小怪,要是三哥肯給她這樣好東西,天天和她鬧矛盾都成,她巴不得呢! 音音擺下最后一子,這才放下了書中棋譜,一看趙紅英就是來看熱鬧的,音音沒好氣看了她一眼,“你就知道這棋盤棋子貴重?” “你這里什么不貴呀!不過其他那些我也有,這個——”趙紅英指著布滿了黑白子的棋盤,“崇禮哥哥對你也太舍得了吧!” 音音嗯了一聲,看了一眼放在旁邊的那本舊棋譜,挑了挑嘴角:是舍得,趙紅英是看不出來,這本棋譜可比這套棋盤還難得。 趙紅英小心翼翼拿棋子輕敲了敲棋罐子,她一直想這么做,她爹就是不讓。她側(cè)耳聽了兩者相擊的聲音,這才放下棋子問道:“真鬧矛盾了?” “不算吧。” 一聽這話,趙紅英頓時對棋盤棋罐子都不感興趣了,她眼睛一亮:呦,還真鬧矛盾了! 這次音音直接白了她一眼。 “快說說,讓我——難過難過!” 第52章 “說不定他有了心上人?” “快說說, 讓我——難過難過!” 趙紅英可太驚奇了,她就從沒見過這么疼meimei的哥哥,要星星給星星, 要月亮給月亮,崇禮哥哥還能跟音音鬧脾氣? “不是,崇禮哥哥,還會跟人鬧脾氣的?崇禮哥哥鬧脾氣, 得是什么樣啊?” 趙紅英絞盡腦汁,都想不出。好像人人使性子鬧脾氣,她都能想出什么樣子,從她爹到她哥,從她的廷宇哥哥到她未來的公爹——堂堂知州老爺..... 可就是陸崇禮,她實在想不出。 她印象中, 無論什么事兒, 陸子期都可以一笑置之,因為沒有事兒難得住他,自然就沒什么事兒值得他真放心上。 趙紅英皺眉, 仔細想想, 還真是這樣。崇禮哥哥最多收了笑就頂天了, 這時候下面那一幫人就開始檢討自己哪兒錯了。 從小一起長大的這些人,誰都會跳腳發(fā)脾氣, 只有陸子期不會, 論理說他該是最好脾氣的,可也不知為何,從小他們敢跟蔣宇成鬧, 敢跟孫同勛惡作劇, 就是不敢跟陸子期調(diào)皮。 這邊丫頭上了茶水點心, 謝念音讓趙紅英試試其中那樣淡粉糕點。 淡淡點心奶香,讓趙紅英一時間顧不上八卦,拈起一塊咬下去,頓時瞪大了圓溜溜的眼,直瞅著謝念音。 音音點了點頭:“就是劉記那家的師傅,從這個月開始每旬能過來兩天。這兩天我想吃什么,他就在我的小廚房里給我做什么。” “跑到這里?專門給你一人做?”趙紅英都來不及喝茶水咽下去,就問。 “嗯,不然呢?” 喝了口音音推過來的茶水徹底咽下去,趙紅英豎起英氣的眉:“上次我壽辰讓我哥去請他來一日,他怎么說祖?zhèn)魃獠桓逸p忽,概——不——外——出!” “肯定是你們錢沒給到位唄。”音音心道不就這么點事,用買房子的價兒買點心,再金貴的點心也買得到。用買金貴點心的價兒買點心,就不好說了。 “就你們陸家富?我們趙家缺錢?”說到錢,趙紅英可就不服了。 “那就是他有別的想要的,我哥哥給了吧。”不是錢的問題,就是以其所欲動之。 趙紅英罵罵咧咧又拈起一塊點心:“費那么大勁兒,就為了讓你在家吃點心?”滿臨城的閨秀都是讓小廝丫頭出去排隊買,咋就她的小兔子這么金貴呢! “哥哥可能知道我這些日子沒好好吃飯,才花心思這么著吧。”音音吐了口氣。 “謝念音,你就故意氣我!我夏天到了也瘦了,平常飯食我也吃著不香呀,怎么我爹我哥都瞎呀!”趙紅英扯著自己衣服勒出細腰給謝念音看,入夏才做的衣裳,腰都寬出來這些了。 音音一瞥:“許你來看我樂子,不許我氣你呀?” 趙紅英:..... 她憋了半天問出來一句:“我說,你是不是上輩子救了崇禮哥哥的命呀?” “那誰知道呢,說不定我上輩子普度眾生,他正好是眾生。”音音懶懶托著百花栗子糕,隨口道。 “真吵架了?”趙紅英終于覺得謝念音不太對。 “沒有。” “那有什么你倒是說呀!”本來真是為了看熱鬧來的,這會兒看好友懶懶的樣子,趙紅英終于開始真的擔(dān)心了。 謝念音是誰?一個珠花她都能美滋滋嘚瑟一天,戴著到處跟她顯擺.....作為一個陸家撿來的,卻過著比臨城所有千金都耀眼的好日子,看不上的大家小姐可多了,聚攏在陸珊珊周圍,什么難聽話說不出來。可就是給謝念音親耳聽到,她也不過繼續(xù)顯擺自己的大珍珠大玉鐲子,就是樂呵呵致力于把對方氣紅眼,最好直接氣死。 就是這樣一個生龍活虎的謝念音,別人越說她越是滿身金貴到處顯擺的小兔子,這會兒對著這些好東西,都蔫兒了。 趙紅英拿帕子擦了手,挪到音音身邊:“我的小兔兔,有什么事兒你跟jiejie說呀,有jiejie在,什么都能給你擺平!” 謝念音張了張嘴,好像真說不出來怎么回事,她組織語言:“好像真沒什么事兒.....沒有吵架.....半個月沒見到自己哥哥算事嗎?” 她本來氣得要死,甚至想直接帶人去外頭找哥哥,可冷靜下來她突然就明白了。哥哥不過是在告訴她,她大了,這就是兄妹之間該有的距離。 以后慢慢地,自然會有跟哥哥親密無間的人,這個人當(dāng)然不該是她。 音音瞧著這滿屋子的好東西,小院里的庫房都堆不下了,哥哥這就是對她說,他會一直對她好,可就是為了她好,她也得懂事呀。 音音看著趙紅英,問出了疑惑。 趙紅英皺了皺眉:“倒真的不算事兒,我跟我三哥算是最好的,也經(jīng)常半個月三十天的都不見面。像我其他的兄弟——”她敲著腮思索,“兩三年沒仔細看的都有.....這么一想,好幾個都有點記不清他們長啥樣了.....” 說到這里紅英伸手摩挲著音音后脖頸:“哎呀,你就是還沒習(xí)慣,我跟我三哥小時候也見天一起,長大了慢慢就會這樣。” 音音靠在紅英肩上,輕輕點了點頭:“是呀。”這樣說的時候,她的眉頭輕輕皺著,忍不住道:“明明知道都是對的,可就是好氣呀。” “說不定他有了心上人?”趙紅英想了想道,“我三哥第一次好多天不回家,就是看上了明月樓一個姑娘,天天想法子給人家花錢呢!哪怕大半夜在明月樓底下空坐著,他都舍不得回家,要不然就是滿臨城轉(zhuǎn)給那姑娘尋摸能讓人家多看他一眼的好東西!我想想啊,那是第一次我整整一個月沒見到他人影!再見他,就是在祠堂前我爹打他板子的時候了。” 音音:..... “那時候一個月不到,我三哥就瘦了,相思!相思,你懂吧?” 音音動了動唇,那她哥哥不能是因為這個吧。 趙紅英輕蔑地?fù)u了搖頭:“你還是不懂男人,這男人第一次動心,都跟大傻子神經(jīng)病一樣。” “那我哥肯定不能那樣!”音音小聲道,宏成哥哥能那樣,是因為他本來也不是很聰明的樣子.....她哥哥,肯定不會的。 趙紅英給出了最后一擊:“那崇禮哥哥瘦了沒?” 音音:.....聽說,清減不少。 “看吧,為情所困!我說的再不會錯呀,你就不要管了,男人吶,都得經(jīng)這一遭,過些日子就好了。”屋內(nèi)沒有旁人,趙紅英也沒什么顧忌,很懂的樣子。 音音:..... 她還是覺得不能吧.....真是為了明月樓的姑娘,那她可真是會生氣的。 “也可能是哪家大小姐呀!”趙紅英認(rèn)真道:“崇禮哥哥肯定比我三哥有出息多了!” 音音撅了撅嘴,好像也并沒有好一點。 趙紅英一下子說中了音音心事:“可別看上的是跟咱倆不對付的哪家大小姐呀!”這樣的也不少,大家公子偏偏喜歡上家里的仇人了,要死要活的。也可能是看她和音音不順眼的,故意接近崇禮哥哥呢! 趙紅英摸著下巴點了點頭,這么想想,很可怕呀! 音音跟著這么一想,更生氣了。 跨院里姊妹倆正嘀嘀咕咕,跨院外鐘大娘正愁眉不展。 大娘這些日子瞅著自家公子愁啊,本就不是話多的人,如今越發(fā)話少,整個人越發(fā)清減,愁得她團團轉(zhuǎn)!各種補湯都熬著,天天叮囑錢多給公子送上去,眼看著跟著的鐘城和錢多都給補起來了,愈發(fā)油光水滑的,反而是他家大少爺不見好轉(zhuǎn)。 鐘大娘不能數(shù)落錢多,只能按著自己孫子捶:“讓你們看著少爺喝,少爺喝了嗎?我算看出來了,這是都喝到狗肚子里去了!” 錢多吐舌,鐘大娘真是急起來連自家人都罵,這是真急狠了。 “公子不愿喝,我們也沒法子。” “勸呢,勸,會不會?白養(yǎng)著你們就會跟著喝湯?養(yǎng)只狗都比你好使!”鐘大娘是真的急,再這么下去,秋闈整整三場九天,關(guān)在一個小屋子里,他們大少爺能撐得住?還不把人都熬垮了,年紀(jì)輕輕,親還沒成先把身子熬壞了,就是中舉了又怎樣呢! “少爺有心事,我們勸頂什么用.....”鐘城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又換來了鐘大娘好幾下捶:“你們見天跟著少爺,倒是弄清楚少爺?shù)男氖碌降资窃趺椿厥卵剑∫銈兙褪墙o少爺排憂解難的,一問三不知,一點用場都派不上,要你們有什么用!” “那可是大少爺。奶奶這么厲害,奶奶怎么不自己去問。” 鐘大娘一噎:那可是大少爺! 明明一日日和氣起來了,背地里她也會跟自家老頭子說不像韓家二公子了,可—— “你看奶奶你都不敢,就知道捶我.....” “我——我打你個沒用的!我要是成天跟著大公子,我能像現(xiàn)在什么都摸不清楚!自己沒用還不讓人捶了,我捶你個不頂事的!” 打完了孫子,壓了壓心中急躁,鐘大娘覺得真不能這么下去。她一沉吟,別人都跟少爺說不上話,還是得靠小姐。 以前她總是念叨兩個人大了,念叨少爺要知道避嫌,如今眼看著少爺小姐倒是都懂避嫌了,這也避得太過了!連人影都快見不著了..... 要是以前,有小姐跟著,哪里至于讓少爺熬煎清減成這樣。 這樣想著,日暮十分,鐘大娘來到了小跨院,音音正拿著一把剪子修美人瓶里的花枝。 鐘大娘不過兩日沒過來,進屋子還是先一愣,怎么小姐屋里又多出這么大一扇三折大屏風(fēng),前兒還沒有..... 音音放下剪子,起身跟鐘大娘打招呼,看大娘注意到屏風(fēng),音音笑了笑:“大娘瞧著好不好?” 她曾跟哥哥講過想象中的邊塞,音音看著屏風(fēng)上一望無際的草原,低低的云,成群的牛羊,跟她想象中的很像,又比她想象的更真切更遼遠。 才說話,外頭院子里又有人抬著東西進來了。小院里的婆子丫頭都已習(xí)慣了,直接領(lǐng)著人送進了旁邊還有空的屋子,等小姐閑下來再看一看是擺出來還是收起來。 正好借著這茬,鐘大娘提起大少爺。聽完鐘大娘的話,音音默了一會兒,擺弄著瓶里的花枝,心煩地發(fā)現(xiàn)不管怎么擺,都不好看。 半天,她說了一句: “我不去。”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6-02 07:47:24~2023-06-02 12:05: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長眠喵嗚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