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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縱我不往在線閱讀 - 縱我不往 第13節(jié)

縱我不往 第13節(jié)

    慢慢地周圍聲音全都聽不見了,他只能看到陸老爺那張薄情的臉,一派正經中有他過早就能看明白的欲望。還有他娘親最后瘦骨支離的樣子,瘦到扶都扶不起來,只是為了他,遲遲不咽下那口氣。可那時候他爹在干什么,哦,在書房呢!

    陸老爺的酒在兒子越發(fā)寒涼的目光中慢慢醒了,就在老爺要頓下酒杯皺眉頭的時候,聽到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陸老爺,我會背書呀!陸老爺怎么不讓我背呀?”

    陸子期聽到音音的聲音,感覺到音音再次握住自己的小手,他緩緩呼出一口氣。他不是一個人了,他要活。

    音音拉著哥哥的手笑,月光下,粉雕玉琢的女娃笑起來沒人不喜歡看,她笑道:“古有代父從軍,今有音音替兄背書。”說著求道:“陸老爺最好了,您就準了吧。”

    劍拔弩張的氣氛一下子散了,陸夫人瞅了一眼嫂子,撇了撇嘴。

    陸老爺笑:“那就你背,背不好——做哥哥的,當罰。”

    “我會背詞。”詞顯然比童謠更上一層。

    劉家那邊好些人都撇了嘴,這是有備而來,還想壓下陸家正牌小姐的風頭。可惜,正牌就是正牌,野丫頭就是野丫頭,她就是背出花來,人家親爹也是向著自己寶貝閨女。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光想著賣弄,認不清人情。

    “什么瓷啊瓦呀的,背得再好在老爺這里也就是一個樂子。”劉氏低聲對婆婆道,劉老太太也點頭,把清輝院說得多厲害一樣,弄個小姑娘這是想跟他外孫女珊珊打擂臺吧。她閨女這邊一兒一女,前頭留下的那個索性也弄個meimei,嘁,這就是蠢了。別人家的壓過自己家的,當爹的只會煩不會喜。

    音音才不管別人,她認認真真背她的。小姑娘果然背得好,一句是一句,吐字很清楚。

    “天上月,遙望一團銀。”這還不是有備而來,還知道應景。

    “夜久更闌風更緊,”這詞陸老爺倒真是沒聽過,有點意思,陸老爺執(zhí)著酒杯聽進去了。

    “為奴吹散月邊云,”看到一個才六歲的俊娃娃說“奴”,陸老爺忍俊不禁。

    陸老爺唇邊帶出一絲笑,等著聽下一句。

    天上月,月邊云,又有八月夜晚微涼的風,一切都好像詞里一樣。

    就聽音音念出最后一句:

    “照見負心人。”

    陸老爺唇邊的笑消失了,他第一眼先去看大兒子:不是大兒子。陸老爺含笑問音音:“誰教你的?”

    “跟我奶嬤嬤學的”

    陸老爺又問:“明白負心人是什么意思嗎?”

    小女孩搖頭,睜著好看的眼睛瞧著陸老爺:“是不好嗎?”月亮好像落在孩子的眼睛里,干凈澄澈,她困惑,指望上首的大人告訴她答案。

    陸老爺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許久,他嘆了口氣:“別學這樣的,你娘要是知道也不愿意你學這樣的話。”

    “可我沒有娘了。”小孩的話帶著哭腔,配著天上月、晚間風,讓陸老爺聽得悲愴。

    “陸老爺,我以前都不知道,原來沒有娘了會這樣苦。”

    奶聲奶氣的一句話一下子讓陸老爺面容都現(xiàn)了悲戚,他看著桌案那邊一晚上都沒有說一句話的大兒子,好像看到了當年沒有娘的自己。沒有娘,什么都要靠著自己謀算往上爬,是真的苦。

    他又想到了自己負了的妻,她笑起來,一側有米粒大小的酒窩。

    “我選你,陸仲。”

    他曾想與她白頭偕老的,只是——

    只是什么呢,陸老爺不知道,只是這人生呀,比他想的——長。

    酒意消了,陸老爺卻覺得握不住手中杯了。他扶案站起來,旁邊陸夫人忙要扶,卻被陸老爺擺手制止:“今天是團圓夜,陪了你們,我也該去陪一陪我的發(fā)妻。”

    陸夫人臉一下子白了。

    劉家一大家子沒人敢吱聲。

    陸老爺擺了擺手:“都散了吧。”又想到什么對始終沉默的大兒子道:“你上次提的那條商線,給你吧,你也大了,是該多歷練了。”

    這次陸夫人就不光是臉白了,她捂著胸口喘不上氣了都,倉皇看向嫂子。

    劉氏臉都漲紅了:那可是一條商線!年年都能帶來白花花的堆山填海那么多的銀子!小姑子上次不還笑著說,這個大少爺胃口太大,陸老爺不高興了,絕不可能給的?怎么突然就給了?!

    清輝院這邊陪著來的人心怦怦跳,尤其是遠處黑地里站著的鐘伯,他是知道少爺要過這條商線的,意料中被狠狠拒絕,陸老爺還發(fā)了好大一通脾氣。

    此時鐘伯抬頭,看著那邊的人,尤其是人群中那個雪團一樣可愛的娃娃,簡直是喜從天降。

    鐘伯本來不該來的,可他太怕這樣日子少爺萬一壓不住,再出點什么事,局面就難了。越是這時候,越不能出事。

    “真是福星啊!”

    宴會散了,陸子期背著音音踏月往清輝院去。他們身后,從小廝丫頭到上面掌事媳婦管家都畏懼地看向這個背著孩子離開的大少爺,才回來半年,如今已經握住了陸家一條商線。

    到底是大少爺呀!

    身后人聲漸漸小了,無了。

    只能聽到清輝院一行人的腳步聲,陸子期看了錢多一眼,后面跟著的人就都慢下來了,慢慢連他們的腳步聲都聽不見了。

    陸子期問音音:“知道負心人什么意思嗎?”

    “知道。”音音答。

    作者有話說:

    天上月,遙望一團銀。

    夜久更闌風更緊,

    為奴吹散月邊云,

    照見負心人。——敦煌曲子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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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反用其計。”

    “知道負心人什么意思嗎?”

    “知道。”音音答。

    陸子期挑眉。

    “就是我爹。”音音輕聲說。

    陸子期沉默了一會兒,“也是我爹。”

    一時間兩人都沒說話。爹是負心人,真讓人難過呀。可是,有什么辦法呢。

    陸子期輕聲問:“你娘也愛讀書?”

    音音搖頭:“我娘愛我爹,我爹愛會讀書的狐貍精。”狐貍精就是奶嬤嬤的說法,不過孫嬤嬤不讓她這么說,娘說在謝家她只能信孫嬤嬤,要聽孫嬤嬤的話。可是她都沒娘了,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陸子期緊了緊背上的孩子,沒有說話。

    “哥哥,音音以后不當負心人,哥哥也別當。”被負心的人太難受了,他們不要害人。

    “好。”月光下少年應。

    “哥哥跟音音一樣。”

    一樣沒有娘,一樣有個負心的爹,一樣不作——負心人。

    八月十五,月光如銀,草木間夜蟲的叫聲此起彼伏。

    趴在哥哥背上的謝念音話慢慢少了,她的眼睛快要睜不開了。可音音一個白天沒有見哥哥,還有好多話要說,掙扎著絮絮說著,然后,前一秒好像還將一直說下去的孩子,突然沒了聲,睡了。

    回到清輝院,安置好已經睡沉了的音音,陸子期來到院中,鐘伯正等在那里。清輝院的夜晚很靜,錢多和鐘城分站兩邊,安靜地聽著整個清輝院的動靜。

    鐘伯的聲音壓得很低,卻清晰:“大少爺今日就很好,穩(wěn)住了。少爺該能看出來,那邊的人起了壞心思,不然老爺一向穩(wěn)重體面,怎會在人前如此——”

    陸子期微微垂目安靜聽著,只在聽到那句“穩(wěn)重體面”的時候發(fā)出了一聲諷笑。

    已跟鐘大娘交換過看法的鐘伯繼續(xù)道:“這也是后娘慣用伎倆了,無非是想著少爺按不住脾氣,引著少爺跟老爺鬧氣,倘老爺真的厭煩了——”少爺可沒有自己的娘在后院里給他爭。

    “厭煩?”月光下陸子期抬起的臉上透著冷,輕輕重復這兩個字,不讓他厭煩,還得讓他喜歡不成?

    鐘伯趕忙勸道:“少爺可別想不開,保住自己才是最要緊的。”

    “今晚實沒想到音音能念出那樣的詞,看樣子,老爺也是悔的。”鐘伯低聲道。

    “呵。”這次陸子期的嘲諷是毫不掩飾的。

    鐘伯從陸子期眼中看到了明明白白的厭和恨。他就知道,今晚要不是音音,大少爺是必然要發(fā)作的。鐘伯甚至懷疑,掀桌子都是輕的,只怕大公子能干出拔劍殺人的事兒!

    想到這里,鐘伯恐懼地打了一個寒戰(zhàn),不管是殺誰,就是殺了那個妖妖艷艷的女人,大公子這輩子也都完了!為了那樣一個貨,賠上自己一輩子才是糊涂呢。

    陸子期只輕輕瞥了鐘伯一眼:要不是音音,他父親的半年祭都過完了。

    少年人這一瞥中的陰暗,讓鐘伯再次一顫,讓他再次想到韓家二公子,當年就是這樣的眼神,轉頭把韓老爺的寵妾一劍捅了個對穿。

    陸子期看老成的鐘伯嚇成這樣,輕輕一笑,好像剛剛都是鐘伯的錯覺,眼前就是一個十三歲的挺拔少年,聰明是難得的聰明,但到底還帶著少年氣。

    少年含笑道:“鐘伯想哪去了,我現(xiàn)在也是有孩子要養(yǎng)的,就再是氣盛,給人當了哥哥都要穩(wěn)重的。”

    兩句話就說得云開月現(xiàn),讓鐘伯跟著笑了。

    陸子期捻著手中桂花,慢悠悠道:“我倒是覺得,那邊這條計策,雖老套,但確實好使。”

    鐘伯眼睛一亮:“少爺的意思是?”

    陸子期把手中桂花一拋,看它落入塵泥,抬起靴子輕輕一碾,先還悠悠掛在枝頭的桂花終是萎落成泥。

    陸子期笑:“他們這是看準了我的可拿捏處。但是鐘伯,這世上人,你見過無可拿捏的嗎?”

    是人就有可拿捏處,這些可笑至極的人怎么只看到他的,看不到自己的呢。

    “反用其計。”鐘伯贊許地看著大少爺。

    少年的笑風輕云淡:“計是好計,但他們用得急了,就顯得下作。我不急,咱們啊,慢慢來。”

    一陣夜風吹過,鐘伯再次打了個寒噤,少爺那悠悠的“慢慢來”三個字好像一條繩索,已經落在了他要慢慢勒死的人身上。

    陸子期好像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一樣:“先頭,我確實想錯了。”他不能因為看不起那個賣豆腐的女人,就容她好好活著呀,一心只想著送他爹去見他娘。怎么就沒想到,也許他娘根本不想再見他爹呢,也許她娘就想看著他爹跟這個女人一起爛在這個人間呢,爛得透透的。

    爛到那些風流歲月都臭成一團,在那一團腥臭中反目,成仇。

    陸子期輕輕撣了撣他沾了桂花香氣的衣袖,吩咐道:“鐘伯,明天找人把這桂樹砍了吧。我見音音在桂花樹旁,打過好幾次噴嚏了。”

    鐘伯領了命,陸子期朝著正房去了。還沒進屋就已把身上外袍脫了下來,遞給跟上來的錢多:“扔了吧,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