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詭世界,我有特殊悟性 第217節
初始,是季缺帶著寧紅魚。 畢竟他之前已和林香織練過,有經驗。 不過很快的,卻是寧紅魚帶著他。 因為季缺當時更多練的是融合了太極拳感悟的“倒轉乾坤”,對這“鸞鳳倒轉”領悟不夠深刻,畢竟當時他的悟性處于積攢狀態,只能算從“鸞鳳倒轉”里找靈感。 而如今也是,所以悟性驚人的寧紅魚很快把握到了這秘籍的關鍵,可謂“一日千里”。 當晚雷雨大作,而那柴房里同樣如此。 兩人的真氣不斷交融,一次又一次,屋外的雨水都受到了影響,化作水霧,蒸騰而起。 翌日清晨,天晴,季缺和寧紅魚衣衫不整的出來,洗漱一番后告辭。 事后,那戶人家發現,整個柴房的稻草皆是呈圓形的姿態,如一個個規則的鳥窩一般。 離開臨山鎮后,季缺當晚在荒野里做了一個夢。 他夢到又回到了那座陰森的道觀里,滿身血污和青苔的觀主陳鯉正瘆瘆的看著他,身前是一個個死不瞑目的丹靈子。 丹靈子近乎把道觀的地面都鋪滿了。 他們睜著的眼睛看著他,嘴巴張得很大,如一個個黑漆漆的洞口。 忽然之間,一個死去的丹靈子抓住了他的腳,他猛然一驚,醒了過來。 緊接著,他就看到了寧紅魚正一臉冷淡的看著他。 季缺忍不住說道:“你還沒睡?” 寧紅魚眼露寒光,沒有說話。 下一刻,季缺才發現,自己的右腳正扣在寧紅魚渾圓的大腿上,還扣得很緊。 他趕緊把腳縮了回來,解釋道:“抱歉,上峰,做噩夢了。” 寧紅魚一把捏住他的臉,一邊拉扯,一邊氣悶道:“剛睡著,剛睡著,好不容易剛睡著你就給人來一腳,還磨來磨去!” 直至把季缺臉皮扯得通紅后,寧紅魚這才翻身繼續睡去。 季缺揉著發疼的臉,再次閉上了眼睛。 不得不說,長虛觀的一切對他的影響挺深的。 第一次和林香織回來時,也是好些天才恢復正常,而這一次他算是看到了更加可怖離奇的真相,自然比上次更容易影響心神。 特別是這荒郊野外,人很容易生出孤寂感的情況下。 季缺睡了一會兒,發現確實睡不著,于是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的瞬間,他又發現寧紅魚正睜著美麗的獨眼看著自己,于是忍不住收了收腳。 這次他沒踹人啊。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寧紅魚也失眠了。 夜晚,風聲呼嘯而過,吹動著荒草野林,偶爾傳來的狼嚎聲隔得很遠,天地一片幽邃。 既然都睡不著,兩人很自然的坐了起來。 “修行吧。” 于是晦暗的天地下,季缺和寧紅魚又重復了之前的事。 天亮離開時,兩人身后的荒草、落葉、地面上的碎石,皆成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圓形。 而兩人因為算是相互取暖的原因,心態上也好了許多。 雙修果然不僅有助于境界提升,還有助于身心健康。 之后那段本來頗為漫長的荒野路程,兩人雙修得越發默契,借此,天地間那種仿佛能吞沒人的荒涼感也隨時減輕了不少。 寧紅魚發現,這本“鸞鳳倒轉”除開那些露骨的地方,只單純修行的話,確實不算太邪惡。 兩人能很明顯的感受到,這種兩人修行確實比一人在那里磨更容易提升境界。 至少他能感受到真元越發凝練充沛,而雙修之后的賢者時光時,他的念力也較為澎湃,已隱隱有了破境的征兆。 四境名為“神念境”,自然念力是一道關卡。 寧紅魚也有類似的感受。 在和季缺雙修的期間,雙方真元真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又互相追趕,竟逼著自己越變越強。 季缺不由得有些懊惱,當初和林香織出門時如果也這樣修行起來多好,境界提升的同時,也不會感到那般冷清。 幾乎同一時間,正在家里獨自修行的林香織打了好幾個噴嚏,疑惑道:“風寒了?不應該啊。” 夜晚,星垂平野闊。 兩人休息的地方是在一處山丘上,從這里望去,可看見茫茫的草海一直蔓延到天地間的盡頭。 季缺忍不住問道:“上峰,你知道這片草海的盡頭是哪里嗎?” 寧紅魚說道:“草海的盡頭是沼澤,沼澤之后是草甸,草甸上有一個叫‘青尺’的國度,是個游牧族群。” 季缺說道:“那他們算敵人嗎?” 寧紅魚思索了片刻,說道:“和我朝有過過節,只是那片沼澤,注定了他們不能深入我們這里復地。” 季缺忍不住說道:“上峰,你懂得真多。” 寧紅魚回答道:“沒辦法,我走的橋比你走的路都多。” 這句話通常是老年人用來擠兌年輕人的,可寧紅魚卻是真正的實話實說。 沒辦法,在離開桑水縣前,季缺確實是個宅男,那些年走過最遠的路,就是在郊外踏青遇到老虎,而后面到了天仁城,他勉強算東奔西跑,可和寧紅魚差得遠。 寧紅魚很早就開始走南闖北,磨礪修行,這種以戰養戰的修行方式和強度,放在整個大盛朝都算得上罕見。 不過這些天領悟到雙修妙用后,寧紅魚忍不住默默感嘆道:“怪不得那么多前輩熱衷尋找道侶,原來這對修行真的有裨益。” 想到“道侶”兩字,寧紅魚忍不住看向了旁邊的季缺。 她之前從未想過道侶的問題,緣于她一向喜歡四處游歷,偶有幾個閨蜜好友,或受不了辛苦,或跟不上她的步伐,于是絕大部分時間她都是獨來獨往,并且挺享受這種感覺。 她的性情、天賦,仿佛就適合獨來獨往。 可和季缺這個同輩幾次聯手對敵,暗自較勁,直至這次雙修略顯水rujiao融后,寧紅魚忽然發現有個道侶相伴也不錯。 而目前來看,最合適的人選就是身邊這家伙。 先不說天賦、默契這些點,僅僅是能符合她審美的長相,就很少。 這家伙是貪財了點,有時候時常看她胸,甚至能通過胸的大小識破她的偽裝,是顯得世俗了一點;某些時候招式確實也古怪了一點,比如陸地游泳、敲人腦袋入體,怎么看都不是太過正經的人。 是的,畫的符都不正經。 可是她也不是循規蹈矩的人,反而覺得有趣。 說實話,能讓她這么有興趣的同齡人貌似就這么一個。 和她一般厲害,甚至比她厲害的人有,比如那個小千戶,比如那個陸家的小怪物,可是他們長得不行啊。 就這一點,就讓她生不出半點興趣。 這個時候,季缺正在挑弄篝火,忽然發現寧紅魚在看著他后,忍不住說道:“又想雙修了?” 寧紅魚趕緊搖頭,說道:“沒有。” 這家伙實在太頻繁了,以至于她都有些吃不消。 畢竟雙修增長的真元和感悟,都是需要時間好好消化的,可這家伙仿佛憋著一股勁,一股一直往前沖的勁,不知疲倦。 這天,季缺和寧紅魚再次雙修起來。 這些天的磨合,已讓他們輕車熟路,仿佛不需要什么前奏,兩人很快就相互旋轉起來。 這種旋轉并不快,本來秘籍上看起來頗為不正經的姿勢,兩人皆表現得很自然瀟灑。 特別是寧紅魚,衣衫飄飄,身姿曼妙優雅的宛若壁畫上翩翩起舞的飛天仙子。 兩人的姿態不快,可是他們的四周卻不是不慢的。 兩人周身的空氣早已扭曲,形成了漣漪狀的波紋,地上的荒草早已變化了上百次,成了他們首尾相連近乎一樣的形狀。 這樣的變化一直在蔓延,深入。 這個時候,一頭發瘋的豹子忽然闖了進來。 季缺和寧紅魚心有靈犀一般,發現了它的存在。 這段時間隨著雙修深入,兩人的默契越發渾然天成,有時候在感知上都有點同步的味道。 只見那豹子整顆腦袋都是腫脹的,暴戾的目光一下子投在了正在旋轉的季缺和寧紅魚身上。 于是乎,那頭豹子猛的一竄,飛撲過來。 季缺和寧紅魚忽有所感,雙方身體一轉,從圓形變成了“x”交織的姿態。 四周的空氣一下子如水般流動起來,帶起了一道漩渦。 只聽見咕咚一聲,仿佛細小的石子落入水潭的聲音,很輕。 只見那豹子的身形一個模糊,轉瞬砸落在地,沒有了動靜。 季缺和寧紅魚落下地來,來到了那豹子的身前。 豹子雙眼依舊保留著之前的暴戾,只是它卻死了。 死在了彈指間。 它的腦袋腫脹,有幾處細小如針的孔洞,寧紅魚分析道:“它應該是被毒蜂蟄了。” 之后,她一刀切開了對方的腦袋。 皮膚下的血rou看起來完整,只是隨著刀鋒再深入幾寸,就出現了一個并未閉合的圓形。 圓形中的血rou早就變成了破碎如絮,這才是致命的傷口。 季缺和寧紅魚忍不住互相看了一眼,季缺開口道:“這是我倆弄出來的。” 寧紅魚點頭,說道:“是的。” 季缺說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合擊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