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詭世界,我有特殊悟性 第184節
真是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總之,看著羅云那宛若怪樹的尸骸,季缺覺得,這段時間一直籠罩在他們頭上的那團陰云消散了。 而另一邊的林香織則哭了。 季缺看著她,說道:“壞人也算惡有惡報了,你該高興才是?!?/br> 林香織一邊哭,一邊說道:“我只覺得自己好沒用。” …… 寧紅魚把羅云的尸體撿了起來,準備拿回去研究,而季缺則用太極拳勁裹著陳老實,往云雪宗方向走去。 直至都要到云雪宗山門附近的時候,林香織疑惑道:“我們是不是忘了什么?” 季缺皺眉道:“是啊,我記得之前帶著好多東西的。” 下一刻,林香織反應過來,說道:“師父。” 之后,一行人又急匆匆往回跑去…… 這場和異物會的戰役,降魔樓和云雪宗算是贏了,畢竟之前殺人放狠話的這位谷雨壇主,已變成了一具尸骸。 可是降魔樓和云雪宗付出的代價也不小,特別是季缺幾人回到云雪宗才知道,當晚這位趙觀主應該是知曉了家被偷的消息,忽然在雪茗會上殺人。 他先是用身份掩飾自己,靠著偷襲殺了好幾個高手,后見要暴露,于是配合手下直接暴起殺人,打了這一眾北地高手一個措手不及。 云雪宗因此死了三個供奉,來赴會的高手也是三死兩傷。 在云雪宗的地盤,異物會殺死了這么多人,還能近乎大搖大擺的全身而退,這里面除了那位谷雨壇主確實沒人能攔住外,還因為異物會對北地的滲透很深。 前來赴約的高手里,除了谷雨壇主假扮的趙觀主外,竟然還有其他三人是異物會的人。 所以他們忽然偷襲,實在是讓人很難提防。 季缺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小白露。 當時她聽了季缺的話,很快找到了季缺的“同事”胡老頭,并躲得遠遠的,沒有被波及。 而她jiejie白靈霜就沒那么幸運了。 當時雪茗會上本來已經亂了起來,薛長老已下令退走,可她想掂量一下自己。 結果不小心被一個異物會的高手陰了一掌,斷了好幾根肋骨,算是受了不輕的傷。 如果不是她本身就有護體軟甲,很可能就不是斷肋骨這般簡單了。 聽聞白露的講述后,季缺只能安慰道:“你姐挺倒霉,不過應該死不了?!?/br> 林香織在一旁欲言又止。 能被季缺說倒霉的人,一般確實是挺倒霉的。 從棲霞觀那些羽化的道人那里得知,異物會的那位谷雨壇主,也就是當初棲霞觀的大師兄羅云,他所做的這一切,都像是為了地底的祭祀。 通過后面的調查,那地底的水上宮殿,確實是古幽國的一處分支。 古幽國存在了很多年,可以說比大盛朝的歷史還要悠久。 很長一段時間,它生長在兩大國的夾縫中,非但沒有滅亡,而是讓兩大國都十分忌憚,皆是因為它的統治者不是人。 以人族為食,被稱為“人族修士噩夢”的長腰種是很古老的物種,在漫長的歷史中,它們就像是是是而非的神話故事,傳言多于事實。 可幽朝出現之后,這種物種多次就多次出現,為幽朝所用。 由此可以推斷,幽朝擁有奴役,或者說動用長腰種的手段。 古幽國的秘密遠不止如此,要不是在數百年前,這個詭異生長在地縫中的文明忽然消失了,這人間可能會更加混亂。 因為它就像是一只匕首,插在人族活動的范圍中。 而數百年前的那次探查,并沒有查到古幽國文明消失的原因,那地下依舊保留著古幽國人在地縫中生活的痕跡,只是里面不再有人。 那座算得上恢弘的地下城市里,只剩下了部分古幽國國人的尸體。 那些人生前應該沒有了眼睛,或者說長期生活在地底,他們的眼睛早已退化了,被一層rou膜所覆蓋。 也就是從那里,人族第一次知曉了幽朝的統治者的部分身份。 它確實不是人,在古幽國里,他們稱它為“豬王”。 或者說,古幽國人更愿意稱它為“祂”。 “祂”是神,可以說,古幽國其實是一個神國,一直被一個叫作“豬王”的神祇統治著。 相傳豬王以仙為食,那幽國地底一處隱蔽的洞xue的壁畫上,則畫著豬王吞食羽化仙人的畫面。 看到這些清氣司拿來的卷宗,季缺不由得想起了在地底看到的那個能忽然吃人的雕塑。 那雕塑有如蚯蚓模樣的巨大軀體,一張臉上有人的五官,眼睛很大。 按照當年古幽國那里查到的信息,據說那只是豬王的原始形態。 按照卷宗上的描述,豬王有萬般形態,常以人軀在外游歷,而每個人看到祂的模樣可能都不一樣,甚至兩個人在同一時間點看到的祂都是截然不同的樣子。 除了一個點,眼睛很大。 當然,這只是數百年前從那些遺留在古幽國遺跡中的古籍中解讀出來的訊息,和不少神話傳說類似,難以弄清真假。 由此可見,當初那消失的古幽國人,有一部分來到了那風雨鎮的地底,繼續供奉著那位“豬王”,維持著幽國的文明。 而那“豬王”的神像能在祭祀的時候吞食“羽人”,證明了祂是有復蘇可能的。 那祂和異物會有什么關系? 異物會所做的這一切,是想喚醒這位“以仙人為食。”的神祇? 如果豬王統治的幽國再次出現的話,那確實可以說是人族的噩夢。 季缺忍不住想起了這位谷雨壇主臨死前說過的話——“我不想變成它的奴隸,我反抗過,可是沒用,人是斗不過祂的。”。 他口中的“祂”,不像是豬王。 而是控制了他的身心,讓他內里變得像一棵怪異青銅樹的東西。 而他想喚醒豬王,是不是想借豬王的力量,對抗那個祂? 當然,這只是季缺單方面的猜測。 而從林香織的那些同門那里,也得到了一些佐證。 那就是谷雨壇主,也就是害了他們的大師兄羅云是一個很矛盾的人。 他有的不止棲霞觀大師兄一個身份,可這個大師兄卻是當得真真切切的。 他騙過了所有人,包括棲霞觀觀主,也就是林香織的師父這種老江湖。 看得出來,除了后面入門的林香織,棲霞觀上下對這位大師兄很信任。 這是朝夕相處多年才能贏來的信任,一個人如果能演戲一個角色這么多年不露破綻,確實挺可怕的。 或者說,他能演一個角色這么多年,可能本人早已被這個角色影響。 就像不少臥底,最后總是難分正邪一樣。 作為一個贏得所有同門信任,師父很愿意把整個道觀都交給他的大師兄羅云,在最后害了所有同門,露出了“本色”,把他們當作了祭品,去獻祭給豬王,怎么看怎么心狠手辣。 可是在他在后來,又會在羽化的師父師娘的籠子前獨自一人懊悔痛苦,然后轉瞬就變得心狠手辣,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喜怒無常的瘋子。 季缺從中讀到了一點不折手段獻祭所有逆天改命的味道。 這段時日,林香織無疑是傷心的。 她雖然算復了仇,可曾經的一切都回不來了。 棲霞觀的道人們雖然救了回來,可是羽化后的他們再也沒法成人,并且并沒有兩年好活了。 他們的身體擁有著前所未有的活力,血rou甚至如靈丹妙藥一般,能治愈不少奪命傷。 可他們的壽命也因此提早衰竭,幾個年輕的師兄師姐已近半身入土了,而師父師娘則靠著渾厚的修為撐著,可也差不多了。 據季缺所知,他們絕大部分人不到半年,而且性情因為那果子和功法的原因,有些無常,只能找一個相對幽閉的地方居住。 其實這樣的方式,和死已沒多大區別了。 陳老實躺在床上十天半月都沒徹底蘇醒過來,偶爾清醒片刻,都是類似“好痛!又好爽!”的胡話。 寧紅魚則讓人在查羅云的尸骸。 只有知曉他的身體為何會變成這樣一棵樹,才能知曉他背后的那個祂是什么。 也許,一直蒙在云霧中的異物會才會被揭開神秘的一角。 降魔樓地底的石室中,鎮魔石上有幽藍色的紋理。 羅云的尸骸就掛在那里,正對著季缺和寧紅魚。 季缺用千機劍輕輕敲著這羅云身體里的樹干,里面確實傳來了金屬的聲響。 不過這聲音并不純粹,就像是有血漿混在里面一樣,很是沉悶。 寧紅魚說道:“是一種很奇異的銅?!?/br> 按照寧紅魚的說法,這樹干就像是銅里長了rou,或者rou里長了銅,其間很難界定。 那些之前枯萎的血色觸手已被刮了下來。 上面的紋理,確實像是一張張被拉長的人臉,透著詭異。 只是之后沒幾天,它們就像被火燒過一般,一碰就碎,仿佛灰燼。 季缺問道:“沒有其他線索嗎?” 陰暗的房間里,搖晃的油燈映照著這棵被刮干凈的“殘樹”,看起來鬼氣森森。 寧紅魚搖頭,說道:“還沒找到有關的卷宗?!?/br> 季缺繼續看著這尸骸,仿佛想把對方看出花來。 寧紅魚已看過太多次,早已坐在旁邊喝茶吃點心去了。 就在這時,季缺忽然把油燈吹滅了。 寧紅魚挑眉,沒有說話。 這時,季缺的聲音傳了過來——“你看這是不是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