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首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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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是第二天到的夏鎮(zhèn)。 走的是更近的夏鎮(zhèn)新渠,而且是順水行舟,所以三天就到了。 但是當崇禎到達夏鎮(zhèn)后,才得知黃得功已經(jīng)在兩天之前帶著一鎮(zhèn)邊軍順著運河北上去兗州,原因是建奴打到臨清了。 黃得功清楚夏鎮(zhèn)重要性,但是又守土有責,所以黃得功只帶了一鎮(zhèn)邊軍北上支援臨清。 崇禎倒也沒有生氣。 跟建奴大規(guī)模野戰(zhàn)是送人頭,但是千人規(guī)模的小型野戰(zhàn)還是可以拼一下的,畢竟按歷史記載,南下的建奴是偏師的偏師。 黃得功的軍隊戰(zhàn)斗力也還行。 崇禎便立刻將金鉉和鄭鴻逵兩人叫到跟前。 這次北上,金鉉的2700多家丁也跟著來了,但還沒有整合好。 至于胡國柱的一千夷丁,更是早已經(jīng)成為崇禎事實上的親衛(wèi),自然是崇禎走到哪他們就跟到哪。 “金愛卿,鄭愛卿,你們兩個留下。” “圣上!”金鉉和鄭鴻逵兩人一聽就變了臉色。 金鉉更是極力勸諫:“圣上,還是由臣率五軍營北上支援吧。” 鄭鴻逵也主動請纓:“圣上,靖南伯是沿著運河北上的,臣帶著水師順水行舟,兩天就能追上他們,而且我們水師可以在運河上來回移動,建奴的紅夷大炮很難打中我們,但是我們的佛郎機炮卻可以打中他們……” “行了,你們兩個不要說了。”崇禎直接就打斷。 “靖南伯守土有責,因而率師北上救援東昌府這沒問題,但是我們現(xiàn)階段的既定國策就是死守黃淮,盡可能的避免與建奴野戰(zhàn)。” “所以,朕是不會與建奴正面硬拼的。” 聽到這,金鉉和鄭鴻逵便稍稍放心了些。 只要不與建奴硬拼,一千夷丁還是足以保護圣上安全的。 “你們兩個務必要守好夏鎮(zhèn),建奴很可能不只一路,沒準還會有另一路建奴突然從滕縣方向竄出來,千萬不要讓建奴殺個措手不及。” “臣等謹記。”金鉉和鄭鴻逵肅然應諾。 崇禎隨即點起一千夷丁北上。 …… 又一天過去。 鰲拜率領的建奴偏師已經(jīng)推進到了東平州的安山鎮(zhèn)。 這時候距離建奴在臨清州受阻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四天。 四天前,鰲拜信心滿滿的讓高第去招降,結(jié)果遭到嚴辭拒絕。 鰲拜大怒之下當即命令高第搜集木料打造攻城云梯,隨即對臨清城展開蟻附攻城,卻遭到了臨清知州凌駉以及臨清軍民的殊死抵抗。 高第率軍猛攻了半天,愣是沒能攻下臨清。 祖澤潤的正黃旗漢軍跟上來后也只能干瞪眼。 因為正黃旗漢軍這次出來并沒有帶紅衣大炮,只帶了相對輕便的佛郎機炮,但是靠佛郎機炮是沒法攻城的,實在太費勁了。 攻城還得是紅夷大炮。 祖澤潤和高第建議鰲拜圍城。 然后派人從北京調(diào)紅夷大炮前來支援。 鰲拜卻不想在一個小小的臨清州浪費太多時間。 因為鰲拜知道這次除了有他們鑲黃旗招撫山東,還有鑲白旗的兩個甲喇招撫山西,而且領兵的還是他的老冤家覺羅巴哈納。 事實上,不光鰲拜跟覺羅巴哈納是老冤家。 兩黃旗跟兩白旗之間的恩怨也是由來已久。 這事還得從皇太極換旗說起,皇太極繼位之后,把他和兒子豪格掌握的兩白旗與阿濟格跟多鐸掌握的兩黃旗進行了對調(diào)。 雖然人員并沒有變,但是旗領卻對調(diào)了。 也就是說,現(xiàn)在的兩白旗是老奴時代的兩黃旗。 所以在覺羅巴哈納等兩白旗的老人心中,他們才是根正苗紅的兩黃旗,才是大汗親領的旗領,拜音圖、鰲拜他們算個屁。 面對來自兩白旗將士的蔑視,拜音圖、鰲拜等兩黃旗的將士自然不爽。 既便如此,兩黃旗和兩白旗之間也只是互相看不順眼,遠沒到水火不相容的地步,真正讓雙方鬧翻的還是皇太極死后的汗位之爭。 兩白旗自然是堅決支持多爾袞繼承汗位。 兩黃旗則支持豪格,雙方差點發(fā)生火并。 后來因為多爾袞轉(zhuǎn)而支持福臨繼位,得以化解危機,但是兩黃旗和兩白旗之間的這個梁子卻是結(jié)下了,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水火不相容。 所以鰲拜輸給誰都不愿意輸給覺羅巴哈納。 鰲拜一腔怒火沒有地方發(fā)泄,便決定先繞過臨清城,到東昌府的腹地找?guī)讉€沒有城墻的集鎮(zhèn)搞幾波屠殺,以泄心頭之火。 順便還可以搶一波人口財貨。 至于多爾袞下的軍令,早被鰲拜拋到了腦后。 結(jié)果一殺就停不下來,直接殺進兗州府腹地,一路殺到安山鎮(zhèn)。 看著晨曦中緩緩展露出來的安山鎮(zhèn),鰲拜嘴角露出了一抹獰笑,他仿佛已經(jīng)看見了鎮(zhèn)上的婦孺正在哭喊,男人被一排排的殺頭。 還有鎮(zhèn)上的財貨牲口,統(tǒng)統(tǒng)都歸了他們所有。 “鰲拜大人,鎮(zhèn)上漢人好像要投降。”高第小聲說道。 “我沒看見。”鰲拜冷哼一聲,又對雅布蘭說,“按老規(guī)矩辦!” 進攻沒有城墻保護的集鎮(zhèn)這種美差,自然是輪不著漢軍旗,更輪不到高第的降軍,只能是鑲黃旗的建奴。 “鑲黃旗的勇士們都聽清了,” “鰲拜大人有令,男人全部殺光,女人孩子留下!” “搶到財物和牲口不準私藏,按照職使官位,人人都有份!” “巴圖魯!巴圖魯!巴圖魯!”鑲黃旗的1500多建奴熱烈的歡呼起來。 跟著建奴主子出征的1500多包衣奴才也跟著歡呼,因為他們也有好處,要是主子高興了,沒準會賞賜給他們一個女人。 歡呼聲中,雅布蘭第一個策馬沖到鎮(zhèn)上,一個上了年紀的漢族縉紳捧著拜表正準備上前獻降,卻被雅布蘭不由分說一刀砍翻在地上。 “殺人了!殺人了!建奴殺人了!快跑!” 跟在漢人縉紳后面的兩個家奴轉(zhuǎn)身就跑。 雅布蘭獰笑一聲,收刀回鞘又取出大稍弓。 挽弓搭箭對著其中一個家奴嗖的一箭射出。 只聽咻的一聲,足有三尺長的重箭就已經(jīng)射穿那個家奴的身體,將他釘死在地上。 另外一個家奴腳下一軟摔倒在地,沒等他爬起身,鐵蹄便已經(jīng)從他身上踐踏而過,數(shù)以百計的建奴鐵騎潮水般涌進了安山鎮(zhèn)。 不一會,安山鎮(zhèn)便油鍋般沸騰起來。 看到這,鰲拜不由得發(fā)出殘忍的大笑。 然而下一霎那,鰲拜臉上的笑意便凝固住。 因為安山鎮(zhèn)的南邊陡然傳來了兩聲號炮響。 緊接著響起的,是明軍喇叭特有的天鵝音,明軍?! 跟在鰲拜身邊的高第、祖潤澤也有些錯愕的回頭,向南邊看去。 但只見,一支步軍正沿著運河東岸緩緩的開過來,士兵大多穿著鮮紅色鴛鴦戰(zhàn)襖,戴著尖頂斗笠盔,陣中一面日月旗迎風招展,還真是明軍。 這支明軍約四千人,還有偏廂車,已經(jīng)排好嚴謹?shù)膽?zhàn)斗陣形。 看到這,鰲拜臉上便微微有些汗顏,這波大意了,因為這一路南下除了臨清州城、東昌府城等少數(shù)幾個城池的明軍負隅頑抗外,就再沒有遇到像樣的抵抗,以致于所有人都起了輕敵之心,甚至于連夜不收都沒有撒出去。 得虧這是明軍,要是流賊就麻煩了。 不過汗顏之余,鰲拜卻又有些想笑。 明軍什么時候又變得這么有膽量了? 居然敢到城外來跟他們八旗兵野戰(zhàn)? 祖潤澤還是非常小心,對鰲拜說道:“鰲拜大人,趕緊讓鑲黃旗的勇士收回來吧,這支明軍看著似乎有些不一樣,要小心。” “欸,既然已經(jīng)開殺,又怎么可以這么快就封刀。” 鰲拜一擺手道:“至于眼前這支明軍,甚至都用不著你們正黃旗漢軍出手,交給高總兵的人解決就可以了。” “高總兵,沒問題吧?” 最后一句是對高第說的。 高第還能怎么說?只能應了一聲嗻。 很快,建奴這邊也擺開了戰(zhàn)斗隊形。 前面是高第的三千降兵,身后則是祖潤澤的正黃旗漢軍,總共1500余人,最后則是鰲拜還有他的親衛(wèi)隊五十余騎。 至于鑲黃旗的1500多建奴, 此時正帶著各自的包衣在安山鎮(zhèn)上燒殺擄掠。 這其實并不是鰲拜目中無人,而是故意為之。 鰲拜打了十幾年的仗,怎么可能犯這種錯誤? 鰲拜其實是想要假借高第的降軍先消耗明軍,再然后讓祖潤澤的正黃旗漢軍對明軍發(fā)起致命一擊,最后讓鑲黃旗的旗兵來摘取勝利果實。 為了更清楚的觀察整個戰(zhàn)場,鰲拜帶著五十余騎親隨登上了一個不高的小土坡。 站在土坡上居高臨下,再借助皇太極賞賜給他的單筒望遠鏡,就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運河邊的戰(zhàn)場。 只見明軍已經(jīng)變了陣。 原本擺在前面的偏廂車已經(jīng)被推到左右兩側(cè)。 鰲拜不由得暗暗點頭,明軍全都是烏合之眾,但是明軍的將領還是有不少能打的,對面的這個明軍主將也是一個知兵的,用偏廂車護住兩翼就是為了提防他們鑲黃旗的騎兵在關鍵時刻從兩翼給他致命一擊,可惜,這仍舊是徒勞。 鏡頭一轉(zhuǎn),鰲拜將目光投向己方的步兵軍陣。 只見高第的三千降兵已經(jīng)排開了整齊的隊列,正踩著整齊的步伐往前行進,第一排是刀牌手,扛著一人高的木牌。 這種木牌遠遠沒有八旗兵的楯車堅固。 但是用來抵御箭矢以及銃子已經(jīng)足夠。 后面三排照例都是火銃手,拿著鳥銃。 最后三排則是長矛手,負責保護火銃手。 從這里就可以看出來,八旗兵已經(jīng)真正進入火器時代,火器的占比已經(jīng)超過三成,這個比例已經(jīng)超過同時代的西班牙方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