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把黑蓮花徒弟踢出師門了嗎 第20節(jié)
陰暗之下,江懷玉看到幾條狗在爭奪什么骨頭,江懷玉掐燃一個火決。探頭朝那骨頭看去。 幾條狗警惕地看著江懷玉,它們察覺到江懷玉不同于凡人的強大,這種強大,讓它們不敢沖江懷玉狂吠。隨著江懷玉的靠近,幾條狗不再爭奪骨頭,紛紛放開骨頭,夾著尾巴躲到遠處。 江懷玉沒想到自己會嚇跑它們,連忙撿起地上骨頭,想跑到遠處。 然而骨頭拿到手中的瞬間,江懷玉卻感覺到不對勁。 江懷玉將指尖火焰靠近骨頭。 骨頭血淋淋的,還有些rou沒被啃完,殘留在骨頭,泛出粉色。骨頭的樣子,不像是任何禽類的骨頭,禽類的骨頭沒有這么長,就算有這么長,也不該這么細。 江懷玉心中疑惑,拿著骨頭往前走了幾步,他隨即看到了一個人類的頭蓋骨。 頭蓋骨已經(jīng)被啃舔得干干凈凈,只有點紅色血絲在表面流淌。臨近頭蓋骨的地方還有個圓形玉佩,江懷玉認出這個玉佩正是魏延的玉佩。 江懷玉愣住了,他毛骨悚然,嚇得當即把手里的骨頭丟了出去。幾條野狗見他把骨頭丟了出來,在一頓你擠我我擠你后,大著膽子一口叼走骨頭,縮到陰暗處。 鮮血和著狗腥臭的涎水從指尖快速滑落,江懷玉抬起手,一陣反胃。 他目光看向幾條野狗縮著的陰暗處,忽然發(fā)現(xiàn)那里有一扇小門,而小門正通向…… 客棧廚房。 江懷玉怔住了,扭頭扶住墻,一陣干嘔。 他忽然想起謝眠先前反常的行為,該不會謝眠第一次端出來的是…… 只是中途不知道為什么反悔了,又端了回去。 怪不得兩盤不太一樣,根本不是同一種東西。 江懷玉臉色煞白,胃里翻江倒海,差點支離破碎?!皫熥?,你怎么了?” 小巷里忽然想起謝眠的聲音,謝眠不知道什么時候打開了通往客棧的小門,正站在門口一臉擔憂地看著江懷玉。 江懷玉抬起頭看向他,江懷玉已經(jīng)沒有力氣說話,他手腳發(fā)軟。謝眠在門口猶豫片刻,走向江懷玉,伸手扶住江懷玉,“可是哪里不適?” 謝眠說著這些話,目光緩緩掃過不遠處的頭蓋骨。他當沒看到一樣,收回目光。 江懷玉捏緊謝眠手臂,惡狠狠瞪謝眠,他正要開口問他給自己吃的是什么,話到嘴邊卻忽然僵住。 懲戒臺上受的鞭傷,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恢復了,但也并不能發(fā)揮全部實力。他雖然看著是化神修士,但實則發(fā)揮出來的實力只有元嬰后期的實力。 江懷玉記得謝眠本體是龍,雖然謝眠表面實力是筑基后期,若謝眠真想殺他,化作龍形,自己壓根不是他對手,就完全是一盤下酒菜。 江下酒菜懷玉。 江懷玉要質問的話咽了回去,他背后直冒冷汗,松開捏緊謝眠的手,江懷玉指了指身后頭蓋骨,“你找的什么客棧,后面有死人,晦氣?!?/br> 謝眠垂下眼簾,道:“修仙界死人很正常,此事是弟子失職,弟子下次會記住?!?/br> “你還想有下次?!”江懷玉心想千萬別再來一次了,他甩開謝眠扶著他的手,從小門往客棧里走。走進去時,江懷玉看到小門門口放著一個狗盆給,估計是客棧老板憐惜這些流浪的野狗,特意放在這里的。 此時,狗盆里并沒有任何剩飯剩菜,有的只是白花花,紅通通,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玩意。 江懷玉不想再看,強忍著反胃,他手腳發(fā)軟,回到客棧里。 客棧里還亮著燈,江懷玉想到客棧里人多,瞬間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涌上心頭,讓他感覺自己溫暖許多,手腳也漸漸有了力氣。 謝眠慢江懷玉一步,后進入客棧。 他在江懷玉離開小巷后,還停留了會,目光落在地上那個淌著血絲的頭蓋骨。 謝眠和江懷玉離開片刻,被榕樹遮蓋得顯得異常陰暗的小巷中,安靜躺在地上的頭蓋骨忽然炸開,炸成粉末,連頭蓋骨旁邊的玉牌也碎成幾瓣。 碎成幾瓣后,玉牌像是被空氣壓扁了一樣似的,從幾瓣變成薄薄一層。 陰風一吹,頭蓋骨的粉末卷著地上薄薄一層的玉牌,湮滅于無盡黑暗。 …… 江懷玉不敢再留在外面,洗干凈手,把謝眠打發(fā)回房間,自己也匆匆回房間,他忽然覺得剛才那個讓他麻木的房間,簡直是天堂。 進入房間,江懷玉發(fā)現(xiàn)房間已被人收拾妥當,不用想,肯定是謝眠收拾的。 江懷玉擔心謝眠在房間里放什么東西,連忙翻找,翻到一半,江懷玉頓住。 如果謝眠真的在房間放什么東西,要半夜過來害他,豈不是如他所愿,正好逮謝眠把柄? 江懷玉看謝眠剛才在小巷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經(jīng)開始懷疑自己知道魏延被他殺了。雖然不知道魏延為什么在這里,但撞破他人殺人毀尸,這妥妥要被滅口。 江懷玉停止翻找,將房間恢復到謝眠整理好的狀態(tài),然后躺在床上裝睡,并把影石握于手心。 謝眠若是害他,分分鐘鐘被影石錄下來。 床上柔軟,連被褥都被謝眠換過,換成嶄新的。江懷玉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大,躺在床上就想睡覺,使勁掐了自己一把,才避免睡著。 清醒了沒一會,江懷玉又昏昏欲睡,再使勁掐了一把,江懷玉繼虛裝睡。 裝著裝著,江懷玉沒等到謝眠,直接睡著了。 風聲輕微,刮著床簾四處飄散,江懷玉朦朦朧朧間好像感覺到有什么東西纏住了他,那東西冰冷冷、滑溜溜的,停留在大腿內(nèi)側。 江懷玉一個哆嗦,睜開眼,他對進一雙紅色豎瞳。 一條足有手臂處的黑蛇緊緊纏住他,吐著蛇信子,直勾勾看著他,它漆黑的鱗片在從窗戶投進的壓抑的月光照耀下,顯出幾分寒氣。 江懷玉看著黑蛇,腦袋里一片空白,比看到魏延尸骨無存還要驚恐。 他驚恐地連聲音都發(fā)不出,顫抖著聲音,“走……走……走開!” 黑蛇非但沒走開,還低頭靠近了他。 天生害怕蛇,心底無法制止地漫滿恐懼,江懷玉嚇得眼淚滾了出來,他連忙偏頭,不去直視黑蛇,抬手胡亂想要把黑蛇拍下床,從他身上拍走。 腦袋中名為理智的崩斷,江懷玉連怎么運轉靈力,怎么掐訣都忘了。 江懷玉能明顯感覺到,黑蛇纏在他身上的重量,以及落在他大腿內(nèi)側滑溜溜、冰冷冷的蛇尾。 手還沒拍到黑蛇,黑蛇剎那間變大,變得跟條蟒似。 江懷玉整個人都被黑蛇纏住,從小腿到大腿,然后是腰。江懷玉整個人都變成黑蛇的獵物。 江懷玉眼淚直滾,他死死咬住唇,唇被咬破,溢出絲鮮血。 黑蛇定定看著溢出的鮮血,纏繞過他脖子,蛇頭跟江懷玉面對面。 江懷玉只感覺唇邊掃過一點帶著寒意的潮濕。 江懷玉發(fā)覺溢出的血液不見了,他渾身僵硬,意識到血液是被黑蛇用蛇信子舐走了。 第19章 烈火燎原 冰冷鱗片緊緊貼在肌膚上,引起一片顫栗。 黑蛇嘗到血腥味,豎瞳中滿是獵到獵物的興奮,它蛇身勒得更緊,勒得江懷玉喘不過氣。衣服凌亂,墨發(fā)鋪散在床榻之間,江懷玉眼眶眼尾都染上紅色,熱意滾落入被褥。 “滾一一” 黑蛇定定看著江懷玉,片刻蛇頭靠近江懷玉,蛇信反復觸碰著溢血處。 江懷玉能清晰感覺到蛇信在他唇上游走,像是在無聲催促自己將傷口咬得更深,更嚴重。江懷玉無路可退,強迫自己冷靜,顫抖著手指,掐訣攻擊黑蛇。 人在害怕到極致時,因從骨子里就恐懼,發(fā)起的攻擊不足平常十分之一,還沒碰到黑蛇,白光一閃,就被蛇尾纏住。黑蛇停止用蛇信觸碰,江懷玉有種不好預感,他努力維持的冷靜瞬間分崩離析,慌亂掙扎。 下一刻,唇瓣一痛,黑蛇尖牙咬在他唇上。 “啪!” 樓下傳來巨響,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砸碎的聲音。 聲音響起的瞬間,黑蛇龐大身影消失,江懷玉驟然從夢中清醒。 背后被冷汗汗?jié)?,江懷玉從床上撐坐起,下意識抬手摸上唇。 晨光從窗欞射入,細微塵埃在光下飛舞,江懷玉放下手,入眼,指尖并沒有血,一切都是夢。 江懷玉緊繃的心弦松弛,他倒回床上,看向手中影石。影石一片漆黑,沒有錄入任何影像。 ——謝眠昨晚沒來害他。 挫敗地收起影像,江懷玉在床上滾了兩圈,拉起被子把頭一蒙,就要補覺。 被子快要蒙到頭上時,江懷玉忽然發(fā)現(xiàn)被子上夾雜著幾縷黑毛。 黑毛色澤極好,柔軟舒服,是什么小動物落下的毛。 哪來的黑毛? 江懷玉伸手抓起這幾縷黑毛,正要仔細看是什么動物遺落的黑毛。 樓上再度傳來啪一聲巨響,伴隨著巨響,刀劍出鞘的金屬撞擊聲音響徹客棧。 “欺人太甚,你叫滾就滾?!” “先來后到,總有個規(guī)矩。你們難道認為我們是軟柿子,任人□□?” 軟柿子幾個字忽然拔高,高得刺耳,江懷玉手一抖,黑毛落在地上,被從窗縫里鉆進來的寒風卷入床底。 江懷玉:“……”江懷玉往床底看了圈,沒看到那幾縷黑毛了。 頗為糟心地拍了拍自己臉,江懷玉勉強打起精神,爬起床,準備下樓看看,樓下在吵什么。 …… “軟柿子?” 樓下刀劍相向,身穿深藍外袍,腳蹬黑靴,手腕佩戴著深黑色護腕的青年瞇起眼睛,上下打量對面十幾個人。 “說自己是軟柿子,配嗎?你們玄魏宗這一屆弟子,怎么這么差,嘖嘖嘖,最高修為不過金丹初期?!?/br> 青年說完,站在他身后的一群深藍外袍弟子大笑出聲。 “五師兄說得極是,什么先來后到?強食弱rou,我凌云派強就是我先來,識相的話,退出客棧,讓出房間。否則……” 一群深藍外袍弟子甩了甩手中漆黑九環(huán)刀,九環(huán)刀越往刀尖藍色光芒越盛,甩動時,柄上刀環(huán)撞在刀身,撞出刺耳響音。 “別怪我們凌云派不客氣?!?/br> 修仙界十二境,凌云派處于凌云境,是凌云境第一派,和玄魏宗向來不對付。 玄魏宗在澄海境,雖也是第一宗,卻因幾百年前鎮(zhèn)壓到處作妖的兇獸,優(yōu)秀弟子幾乎折損,元氣大傷,比不得如今的凌云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