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娛樂圈為我神魂顛倒 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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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酒店大堂看不見一個人影,懷煙和丁佳怡助理們一起乘坐電梯上樓,電梯門一開,丁佳怡和助理們就極其默契地在他出去之后,按了關門鍵,又按了“1”的按鈕,默默回到原點。 懷煙:“……” 他的視線從電梯顯示的紅色下箭頭移開,轉向了站在他房間前的人。 走廊里鋪著地毯,湮沒了他的腳步聲,賀忘微垂著眼,一瞬不瞬地看他朝著自己走來。 這是很常見的舉動,卻又在這一刻顯出了某種不可言喻的珍貴。 仿佛懷煙踏過的不是幾步,而是一段無聲無息的歲月。 賀忘目光閃了閃,開口時聲音有種許久不曾說話的沙啞:“殿下。” 懷煙慢慢站定,若無其事地抬起眼睫,和他對視:“你來找我嗎?” “嗯。”還是一貫的寡言,語氣卻又很堅定,前所未有的堅定,“我想見你。” “我很想你,”賀忘低聲說,“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這一次他不會再偽裝,不會再壓迫,也不會再壓抑,他會將最真實的自己全盤托出,然后將選擇權交給懷煙。 是躲避他,還是來擁抱他,他愿意等。 賀忘眼神專注熾烈,沒有遮掩,直白又燙得過分。 懷煙甚至有點難以承受,仿佛變成了一張單薄的紙,被他聚焦,被他點燃。 “要是我不答應你呢?” 賀忘頓了頓:“我會重新再來。” 被拒絕也沒關系,拒絕多少次都沒關系,他可以無數次重來。 懷煙莫名被噎了一下,總覺得賀忘的語言表達能力進化到了一種并不能讓他很喜聞樂見的地步。 懷煙幽幽移開了視線:“那你就下次再來。” ……這就是拒絕的意思了。 賀忘深邃的眉目之間露出了些許凝重,他遲疑了一瞬,還是問:“殿下,可不可以告訴我,你這次拒絕我的理由?” “你自己猜啦。” 懷煙打開了房門,一陣輕煙似的飄進了房間里,然后冷酷無情地關上了門。 賀忘:“……” 賀忘又在原地站了片刻,無可奈何地挑了下眉,一轉眼,他在光滑如鏡面般的電梯門里看到了自己。 除了這一身衣服,他身上空空如也。 賀忘恍然,垂下眼皮,無聲彎了下唇角。 原來他忘了帶禮物。 · 準備出發去下一站時,丁佳怡收到了一條信息,來自鄭訣。 鄭訣說,歌詞已經寫好了,問懷煙要不要看。 懷煙自然答應,丁佳怡如是回復過去,卻沒有等到鄭訣發來的文件。 丁佳怡摸不著這小兔崽子又在想什么,也沒有催,只是以為他又有了新的想法再修改。 然而等他們飛到下一站,丁佳怡才發現自己這種想法出了點偏差。 鄭訣沒有給他們發文件,而是直接飛了過來,想當面和他們商談。 丁佳怡沉默再沉默:“……” 也不是不可以,但就是總覺得有哪點怪怪的。 懷煙也答應了。 懷煙的知名度和影響力不可以隨便出門,約定的見面地點干脆就定在了酒店,反正瑰譯酒店里有咖啡廳。 懷煙到了沒多久,聽到了急匆匆的腳步聲,這種帶著點力量,就像是少年人跑動的腳步聲聽得多了,也能算得上是熟悉。懷煙看過去,果然是鄭訣。 鄭訣就像是一路跑過來似的,臉色有些紅,重重坐在了他面前:“對不起,久等了。” 這句話還沒落地,鄭訣自己先愣了一下,有些別扭地低下了頭。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養成了在懷煙面前遇事不決就先認錯的良好習慣。 這很特別,可是,如果懷煙身邊都是這樣的人,那么即使是對鄭訣而言很非同尋常的改變,懷煙也感覺不到有什么不同。 “沒關系,我也才到。”懷煙語氣溫柔,把一杯提前點好的橙汁推到了他面前,“你寫好的歌詞呢,讓我看看。” “哦。”鄭訣應了一聲,哪怕在進門前他先繞著大樓跑了好幾圈,此時此刻,心臟也以更上一層樓的速度狂跳起來。 鄭訣用力眨了眨眼,若無其事地拉開背包拉鏈,拿出封好的文件袋,推到了懷煙面前。 “你……現在就看,好嗎?”鄭訣聲音不自覺變得干澀。 他這種反應,懷煙也意識到有些反常了。 懷煙拿起薄薄的文件袋,警惕地瞄了他一眼:“你該不會是寫砸了吧?” “……怎么可能。”鄭訣扭過頭,耳朵變得更紅。 懷煙越看越覺得不正常,狐疑地拆開文件袋,捏出了三張紙。 三張。 他只預定了兩首,一首歌歌詞再多,也不至于一張a4紙印不下的地步。 懷煙又抬起眼,本來想看看這只小兔崽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卻忽然在鄭訣別扭到近乎害羞的態度、和他越來越紅的臉頰里后知后覺意識到了什么。 “……”懷煙一垂眼,看向手里的紙張,卻沒有立刻看清楚紙上印著的字。 過了幾秒,他近乎冷靜地攤開了三張紙。 兩張印著他需要的歌詞。 多出來的一張,印著一首情歌。 第56章 勝負 ◎我怕你看不到我◎ 懷煙看了一遍情歌歌詞。 寫得很好,一看就知道是講懵懂的初戀,如果發出去,可以引來不少共鳴和喜愛。 它可以成為一首熱歌,可它不是懷煙需要的。 懷煙在心里長長嘆了聲氣,心緒萬千,但最終還是抬起眼睫,把這張紙抽了出來,推回到鄭訣面前,若無其事地說:“這是你不小心放進去的嗎?下次要注意哦,你歌詞寫得還不錯,被別人拿走就不好了。” 鄭訣攥緊了手指,心一下沉了下去。 懷煙這種態度,很明顯是在回避。 鄭訣轉過臉,鋒利的眉毛緊皺,這一瞬間他的神態似乎脫離了少年的范疇,變得更加復雜難言起來,他喉結滾了又滾,一字一句無比認真地說:“不是,是我送給你的。” “謝謝你的好意,”懷煙眼都沒眨,自然而然地說,“不過我新專輯已經安排好啦,沒有給這首歌的空間了,鄭訣。” 鄭訣愣愣地看著他,抿了幾次嘴唇,也沒有說出什么來:“……” 他是自己想過來的。 看到那條新聞之后,鄭訣朦朦朧朧意識到了什么,但還是不死心,又或者說是,還是存著幾分可恥的僥幸,不斷地回想,萬一呢?萬一他沒有戀愛,只是誤傳呢? 這種心態折磨得他坐立難安。 那條新聞之前,情歌才寫了一半,斷了的情緒無以為繼,鄭訣恍惚了幾天,坐在電腦前也想不出任何東西,大腦一片空白。 可他還是咬著牙,硬生生一個字一個字磨了出來。 他不甘心就此放棄。 鄭訣揣著這份僥幸和不甘,給丁佳怡發了信息,然后訂了張機票,請假飛了過來。 一路上,鄭訣想到了很多種可能,回避其實也在他的設想里,他甚至設想好了每種可能的應對方式,只是想歸想,真正被懷煙當面回避,他還是感到了非常、非常難過。 他發現自己并沒有那么勇敢,做不到坦然面對。 感情不是照本宣科,一個細枝末節就能讓他手足無措。 鄭訣仔細地盯著他,或許是想從他的臉上盯出點什么不同來,可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看到什么。 一段時間不見,這位天王還是很漂亮,茶色的瞳孔被陽光映得波光粼粼,水潤剔透,仿佛是沁出來的一捧春茶。 他看起來鎮定極了。 鄭訣眨了眨忽然酸澀的眼眶,竭力維持著聲音的平穩,可尾音還是不受控制地低了下去:“這首歌是寫給你的,你看不出來嗎?” 這句話相當直白了,和“我喜歡你”也沒有什么區別。 懷煙也沒辦法再裝作看不懂了。 他嘆息了一聲,輕柔地、無可奈何地說:“你可以不用說出來的。” “為什么?”鄭訣猝然抬起頭,通紅的眼睛緊盯著他,像是一只怎么挨打都不肯認輸的倔強的小狼崽,“我就這么讓你討厭嗎?” “……”懷煙很輕地說,“不是。” “是因為,我沒辦法、也不能給你回應,鄭訣。” 鄭訣:“你有喜歡的人了嗎?” 鄭訣沒有問他是不是在戀愛,而是問他有喜歡的人了嗎。 懷煙頓了頓,肯定地說:“有。” “……”鄭訣一哽,很清晰地感覺到了自己心存的那點僥幸徹底碎裂的聲音。 原來它是沒有聲音的,就像身體里的血液,可是又重若萬鈞,壓得鄭訣徹底沉進了谷底。 他聽見自己六神無主地說:“是賀忘嗎?他有什么好的?他都二十四了,他已經很老了……” 鄭訣暫時陷入混沌,理智不能算全無,但也是飄飄忽忽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只是下意識地把自己和那個人做比較,努力找出自己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