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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難撩 第114節(jié)

    本以為元蘅是來求情的,甚至怒氣上來還會呵責(zé)于他,可眼下這話卻讓聞臨事先準(zhǔn)備好的嘲諷之言全部堵死在了腹中,像是被人揪住一般心中一緊。

    聞臨張口,卻什么也沒說出口。

    元蘅道:“今春二月,赤柘部見久攻不下,后援逐漸捉襟見肘,便使詐兵分兩路。一支主軍由北與凌王所領(lǐng)之軍正面交鋒,卻又暗中派一支軍隊南下,在駐守兵力最為薄弱之江朔南境攻入,一力斬開保原山道。過保原山后避開衍州,暗中行至永津。”

    “竟……竟有這種事……”

    元蘅道:“江朔南境連著保原山,地勢不宜人居,卻極適合行軍打仗之人隱蔽。只要赤柘人提前做好準(zhǔn)備,拿到邊防地形圖,便能足夠順利地直達永津。永津意味著什么?攻破永津,再往啟都來的千里,乃一馬平川,沿途州府幾乎沒有兵力駐守,如此之舉便能勢如破竹,直抵皇城。”

    這樣的消息,聞臨沒收到一絲一毫。

    好像元蘅在敘說之時與他看到的盛世全然不同。聞臨微不可查地抖著:“還有呢?”

    “永津的兵力微弱,官府只得向最近正在俞州求援,也就是梁晉將軍親自帶兵去攔截。數(shù)日鏖戰(zhàn),永津損失慘重,可赤柘同樣死傷過半。也是此時凌王帶兵趕到……此事本就成了!差一些就成了……”

    元蘅覺得自己說不下去了。

    眼眶微紅,元蘅道:“陛下就沒想過為何陸氏之兵會出現(xiàn)在那里?還美其名曰是提前窺得凌王謀反野心……荒謬!”

    “是陸從淵早就知悉了赤柘的舉動,此番這配合是看著赤柘即將失敗,特遣人偷襲。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也許江朔軍本根猜不到打退了赤柘,竟會被北成之兵圍追堵截罷?最后他們還淪為了所謂的‘叛軍’。此案若就如此處置,才是真的傷了人心!”

    “朕……朕……”

    聞臨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清醒下來:“你有何證據(jù)?朕并未聽到任何人有這般說辭,你怎么讓朕相信你?”

    元蘅苦笑:“沒有。永津之亂,江朔援軍覆滅,就連梁晉將軍……也……除了凌王,唯一活下來之人今早說出這些之后,已經(jīng)氣盡而亡。兵荒馬亂之時,永津官府遣散百姓。于百姓而言,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們只想要逃命。而如今,永津官員盡數(shù)喪命,是非曲直,還不是陸從淵一人說了算?”

    陸從淵故技重施,想要重現(xiàn)當(dāng)年污蔑姜牧謀反一事。只是他沒想到會有活下來的人,親眼見到這一切。三司會審,什么三司會審。如今的三法司早就不是相互牽制的,而成了他陸家人的一言堂。

    聞臨不能不怕。

    他的畏懼令他心驚膽戰(zhàn),最后只能道:“你沒有證據(jù),怎能叫人信服呢?”

    元蘅道:“你可以不信。凌王死后,下一個就是陛下了。”

    “朕,我……”聞臨痛苦地閉上雙眸,回想著登基以來所有被挾持的感覺。做一個沒有實權(quán)的皇帝,坐著一個被人送來的皇位,滋味哪里是好受的。

    午夜夢回之時,他汗津津地想起自己被迫弒君之舉,被嚇哭,在空寂無人的寢殿中喚著他父皇的名字。

    聞臨近乎崩潰:“朕何嘗不知他陸從淵想要做皇帝呢。所以在那時朕好怕啊,好怕真的會被安排一個陸氏女成婚,從此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

    “所以朕那時才求娶于你啊……除了元氏,還有誰能和陸家人抗衡呢。可是你……朕實在是沒了辦法,只能走回他們安排好的路,坐這個不屬于自己的皇位……”

    他雙腿一軟,坐在臺階上,整個人無比頹唐。

    “朕不能不做皇帝。朕曾經(jīng)是皇長子啊!可是沒人把朕當(dāng)作皇長子看待。幼時想要與澈弟一同玩耍,可他的周圍總有那般多的老師和學(xué)士。他連瞧都沒空瞧朕一眼。”

    聞臨忽地笑了一聲:“每回,父皇都是夸贊他學(xué)業(yè)有成,可朕想要拜褚閣老為師,還被拒之門外。朕差在哪里了?朕若是不往上走,就只能被澈弟更加地瞧不起。”

    聞臨永遠(yuǎn)不會忘,他帶著精心準(zhǔn)備好的糕點去皇子學(xué)塾,想要與聞澈交換他新得的一柄扇子。

    可是卻聽得杜庭譽親自來學(xué)塾中帶走了聞澈,還在路途中訓(xùn)言道:“你是儲君人選,不要往皇子學(xué)塾中來。你的課業(yè),自當(dāng)與之不同。”

    那時的聞澈還小,心中也惦記著扇子換糕點一事,似乎是回頭看了聞臨一眼。

    可聞臨卻因不公和嫉恨,將糕點紙包擲之于地,糕點滾落在地上,被跑來的孩子們踩碎了。

    兄弟情義的破裂大概是因為糕點,或許又不是糕點,連聞臨自己都說不清楚。

    后來他只想取代聞澈。

    窮極一切辦法,也要取代他所擁有的一切。為著這點不堪之念,他甚至不惜付出一切代價。

    終于,代價有了。

    報應(yīng)也來了。

    他這個傀儡皇帝,真的做得痛苦至極。他終于明白這個帝位,永遠(yuǎn)是看著光鮮奪目,真正得到時卻燙手無比。

    他沒這個天分。

    如今他終于自認(rèn)。

    聞臨掩面:“元蘅,每次想起上朝時看到的群臣,我都睡不著。”

    他沒有再自稱“朕”。

    元蘅聽著他說,沒應(yīng)聲。

    聞臨道:“你能理解那種感受么?底下站著的人,不是三朝元老,就是戰(zhàn)功卓著。他們是北成的駿馬,而我只是他們馬蹄之下的螻蟻。所有的東西都在脫離掌控,我總是被人牽著走。我以為聞澈死了,這一切就會好……”

    所以他答應(yīng)了接元蘅入啟都。

    帝王之術(shù)講究制衡,他再厭煩元蘅也明白她是良臣之心,總歸不會是把燙手的刀。

    有元蘅在此處,看著他們彼此看不慣,他的夜,才能稍稍安靜一些。

    最后的最后,他無力地閉上雙眸:“把他接出詔獄罷。”

    ***

    聞澈的額頭燙得要命。

    才幾日沒見,他的傷更重了。進了詔獄,不死也得去層皮。滲出的血濡濕了被褥,又與他的背脊黏在一處。

    元蘅小心翼翼地替他揭下與傷口緊緊生連的被褥,每一個動作都謹(jǐn)慎,可她仍覺得疼。

    她覺得聞澈疼。

    在冰中鎮(zhèn)過的帕子擰干后敷在他的額頭,冰涼觸感激得他一顫。夢中的聞澈還咬著牙哭,淚液順著眼角滑下來,喃喃道:“舅舅,你別去……舅舅……”

    夢中血海幾乎翻天覆地,要整個吞掉他。五萬兵士全軍覆沒。

    分明贏了的。

    分明可以走得掉的。

    為什么就變了。

    他親眼見到一支利箭刺穿了梁晉的心口,戎馬一生的大將軍跌落下馬,死于暗算。

    若非親眼所見,那種恨不會徹骨。

    跟著他征戰(zhàn)的兵士,埋骨永津。

    聞澈被此夢所擾,抽噎著,胸口不停地起伏,仿佛呼吸極度困難一般。最后驚醒,胸口一陣倒騰,他半撐著床沿嘔出了一灘淤血。

    “來人,來人!”

    元蘅情急要起身,手腕卻被聞澈緊緊地攥住了。他沒有旁的氣力,卻不想松開她。

    侍候在房外的御醫(yī)進了房中來,仔細(xì)地診過脈象后撫摸著自己的胡須:“淤血吐干凈了就好,外傷好治,內(nèi)傷卻要養(yǎng),按照下官開的方子煎服,定有好轉(zhuǎn)。”

    御醫(yī)提著藥箱離開,元蘅的手腕還被他攥著。元蘅哭笑不得,輕伏在榻前,枕在他的手背處,小聲道:“你快嚇?biāo)牢伊恕!?/br>
    聞澈卻側(cè)過頭來看她,抬手揉了她的發(fā)頂,氣音微弱:“我竟然,還活著么?你肯定……很辛苦。”

    頂著朝中的壓力,將他一個被處了死刑之人從獄中揪出來,怎么能不辛苦。

    元蘅卻難得地訴苦:“主要是怕。”

    “很少見你怕……元蘅,我什么都沒有了。”

    元蘅眼角是濕的,埋在他的手心處:“阿澈,等一切安定了,跟我回衍州好不好?什么都不用你有,我都可以給你。”

    “哇。”

    聞澈扯著嘴角笑,“我吃得很少,特別好養(yǎng)活的。做夢都是和你回去,我每天給你編草蜻蜓。我什么都不會,就是個廢物,只會這些小把戲……其實除了你,沒有人喜歡的。少時,老師總說我玩心太重,不堪大用……你在哭么?”

    元蘅沒說話,仍舊捧著他的手,最后淚水盈盈地漫在他的手心。

    這些夢永不可能實現(xiàn)了。

    隔著那么多條人命,隔著死于永津的將士,隔著親眼目睹梁晉死去的場景。

    聞澈不可能回去給她編草蜻蜓了。

    聞澈將她的手握緊,移至自己的唇邊,干裂的唇就這樣印了一吻上去,小心又仔細(xì),格外珍重。

    好不易雨停了。

    日光曬得人眼暈,聞澈終于可以下地行走。他這才發(fā)覺雪苑真的很漂亮,比凌王府多了許多雅致。

    風(fēng)吹透袍袖,他的身形看著單薄了許多。

    這幾日元蘅哪里也沒去,就在府中陪著他養(yǎng)傷。見他出來,元蘅才從沐著的日光中起身,任由他抱在懷里。

    好美的夢。

    聞澈至今覺得割裂,好似前段時日的腥風(fēng)血雨只是一場噩夢,實則什么都沒發(fā)生,他只是重病一場,心上人一直伴在身側(cè)。

    他吻了她的額角,問著:“聞臨放我出來,他豈不是就……”

    忽地,漱玉急匆匆地推開了門,還喘著粗氣:“宮中傳來的消息,陛下狩獵之時摔下了馬,眼下性命垂危。”

    第107章 俱備

    宮墻在暮色沉沉之際愈發(fā)肅穆, 皇城側(cè)的角樓飛檐挑起,刺傷層云。地上積水未盡,空明地泛著紅色, 踩上一腳,如同染上了血污。

    內(nèi)閣值房吵嚷聲不止。

    直到見元蘅提著一盞風(fēng)燈挑簾入內(nèi), 才終于歸于沉默。其余幾名大學(xué)士拱手告辭, 最后只剩下正堂中垂首而坐的裴江知。

    裴江知抬手,示意元蘅坐下說話。

    元蘅將燈熄了, 挨著微黃的燭火尋了張椅子, 道:“陛下怎樣了?”

    她沒去探望, 單看步履匆匆的宮人, 也知道整個宮中人心惶惶。畢竟才興過一回大喪, 所有人都對這種事有一種沒來由的畏懼。

    裴江知搖了搖頭, 嘆息:“不好。傷到了肺腑, 又咳血不止……估計是,要提前做打算了。”

    竟到了這種境地。

    在來之前, 元蘅設(shè)想過糟糕的情況,卻不曾想是如此嚴(yán)重。難怪方才她入內(nèi), 見著的所有人面上都覆著一層愁云。

    元蘅深吸了一口氣, 手撐在椅子上, 指尖摩挲了一把。

    “你覺得是湊巧么?”裴江知只是閉著眼睛,小臂搭在膝間, 整個人說不上的覆了一層衰頹。

    元蘅隨手取了案上的文書,要翻不翻地看了幾眼:“你懷疑我啊?”

    裴江知的沉默代表了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