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順治的寵后日常 第78節
雖說抓著,卻絲毫借不上力,寶音只能扶著皇后的胳膊。一直遮著掩著的皇后的身世,本來跟皇帝也商議妥當,要等生產這個大關卡過去在跟她說,可是如今皇后沒了聲息,寶音那聲“女兒”脫口而出。 心里早對著皇后叫了無數次,這次終于宣之于口。寶音的聲音也帶著哭腔,她也一樣詫異震驚,皇后正值青春年少,身子不說強健,可也并非孱弱,是有些跟別人不同,可是怎么突然會…… 皇后像是吊著一口氣,起初還硬挺著,等聽到穩婆喊“產下來了”,那個小人兒奶聲奶氣啼了一聲,她終于懈下去,身子先綿后僵,悠長的一口氣從微微張著的厚唇間吐出來。 這樣變化,細微地幾乎看不出來,非是最細心關切的母親,用十二分的耐心觀察孩子才能發現。 寶音一下急了,皇后不該難產。懷孕一路,她不算平順,可是磕磕絆絆總是好好保養著,特別是過了頭三個月后,皇帝大好,更是專心致志護著她,樣樣以她為重,事事想著她,生怕她心里身上一絲一毫不適不爽。皇后周遭的人和事都堪稱萬事順意。 至于皇后的身子,身孕都是寶音自己照料的,五個月后是怪,可也只是疑心雙胎,并不是懷相不好。臨盆的日子早了幾天,怎么就昏死過去。 除非,除非皇后的好性兒好心緒都是裝出來哄周圍人放心的! 皇后從小心重,更重情重義,得知要上京的時候便郁郁寡歡,若不是寶音要在科爾沁看著阿桂,寶音斷斷不放心阿拉坦琪琪格自己上京。所以在哈斯琪琪格府里看到帝后夫婦致密時,寶音高興之余更多的是安心。 萬萬沒想到,阿拉坦琪琪格好不容易在京里宮里安頓了,長高了,跟皇帝和睦,又有了身孕,阿桂卻來了。 別是為了阿桂!寶音慌亂地胡思瞎想。女孩兒的心思寶音懂,沒人比她更明白年輕女子的赤誠真摯。 皇后騙得眾人好苦,寶音忖度,皇后是要用新生的孩兒還皇帝的癡情吧!皇帝的癡情有眼睛的人都瞧的出來。還了情,皇后就不想活了。 想到這兒,寶音心里哇涼。 這個傻孩子。千萬別走自己的老路。 寶音緊緊抓著皇后的衣裳,顧不得皇帝還把皇后緊緊摟在懷里,湊到皇后耳邊緊著喚“女兒”。這次再叫,就語氣堅定,聲調急促,若是皇后求生意志不強,或是痰迷了心,惡狠狠叫幾聲許能驚醒,緊急時也不容寶音婆媽拖延。 皇帝和寶音都不知道,多虧兩人疊著聲兒地叫,才把金花從混沌里叫回來。她本來要回去那個滿是“滴滴”聲的醫院房間找mama。 作者有話說: 今兒還有一更。 第167章 壹陸柒 皇帝收回思緒。 后來仿佛是寶音把孩子放在皇后懷里, 小兒疾啼,聲震屋瓦,終于喚醒皇后, 可他仍舊不知道剛出生的是阿哥或是公主。急中生智對著太后故作神秘地點點頭,說:“等嬤嬤抱出來, 您自己看。” 太后扭臉看向內殿,說:“抱個孩子出來, 怎么這么磨磨蹭蹭。”話音未落, 隱約聽殿里一聲低低的喊疼,然后一片細碎的sao亂,人人低聲說話,人人都亂著說話。 皇帝傾耳細聽, 反而什么都聽不見了, 怎么連剛出生的嬰兒都不吭聲了。他的心又提起來。無論是皇后, 還是剛出生的娃娃, 都是他最緊要的人,心尖尖兒。 人一旦在意什么,只要與之相涉,便想得特別多,尤其是憂思、疑慮,只聽了一聲不甚真切的喊疼,他心先揪起來, 念頭在心里飛馳,是金花怎么了?還是娃娃有事? 自己出來時,娃娃已經收拾停當給寶音抱在懷里, 這會兒嬤嬤進去怎么這半天還抱不出來?還是金花有事?一屋子人只顧著救她, 騰不出人出來報個信兒? 皇帝半個屁股剛挨榻, 猜想殿里兩人有事,硬壓著性子才沒“蹭”地起身,斜簽著身子半歪在榻上,見太后冷著臉對他搖搖頭,說:“等著。” 皇帝先被太后“祖宗家法”教育一通,剛又許了愿不進去,這會兒太后不讓進,他也不好硬去,只能穩著。可屁股就坐不到榻上,跟扎著馬步蹲在榻前一般。 默了一口茶的功夫,皇帝剛要起身,剛剛的老嬤嬤疾步出來,伏在太后耳邊低語幾句,太后點點頭,抬眼看了老嬤嬤一眼,老嬤嬤便會意,扭身回內殿。 皇帝坐在旁邊看她倆打啞謎,越發坐不住,忍不住問:“皇額娘?” 太后臉上浮起一個略帶神秘的微笑,說:“皇帝有出息,可惜……” 福臨被她這句說得一愣,余光瞥見嬤嬤抱著襁褓出來,剛就半蹲的馬步,一個箭步起身毫不遲疑搶到老嬤嬤面前。待伸手接孩兒時卻頓住了。 老嬤嬤懷里一左一右抱了兩個襁褓,福臨左手一張、右手一攔,兩手都頓在空中,哪個是他的孩兒?他該抱哪個? 老嬤嬤被皇帝一擋,停下步子,這時寶音踉踉蹌蹌從里面搶出來,看到皇帝正端詳兩個娃娃,眼前一黑,支撐不住,順勢跪倒伏在地上。 皇帝問:“寶音,皇后怎么樣?” “……安好。”寶音攏了攏氣兒顫著聲兒回,伏在地上不敢抬臉。 “那這……”皇帝修長的指指著老嬤嬤懷里的兩個包兒。 寶音還沒答話,太后走過來,繞過皇帝,熟練地從老嬤嬤懷里接過一個襁褓,說:“來,皇祖母瞧瞧,唷,是個小公主。”舉著孩子湊到皇帝臉旁,“女兒似爹,這小模樣兒,跟你小時候一樣。” “還有呢?”小公主被人一通揉搓,張著小口要哭,太后一邊晃著安撫懷里的小嬰兒,一邊問老嬤嬤。 老嬤嬤“撲通”跪倒在地,說:“回太后,還有個小阿哥。” 寶音從背后匍匐爬過來,要去老嬤嬤懷里接小嬰兒,被老嬤嬤一抬胳膊掀翻在地。也是寶音神思不屬,老嬤嬤只是輕輕一甩,寶音便“咚”一聲重重倒在地上。 這動靜震得福臨恍如大夢初醒,轉頭摸了摸母親懷里的淡藍色緞包兒,彎腰探著指尖緩緩在老嬤嬤懷里的包兒外頭輕輕一揉。 眾人都以為他要掀開襁褓看里頭包著的嫡子,小娃娃似乎也知道父親正揉著自己,嘬著唇輕微地“啵啵”響,在包被里扭咕身子……誰都沒想到,皇帝只是摸一下,毅然撒開手,舍下兒子,擺著長腿三步邁進內殿,輕輕喚他最牽掛的人兒:“金花。” 金花半夢半醒,仰臉躺著,剛老嬤嬤匆匆抱著孩子出去,寶音追去,她掙扎一下,渾身沒力氣,只能軟身倒著,瞇著眼睛看殿頂,不知道自己該想什么。 他喚過兩聲她都沒應,等他在身邊坐下,她才凝著渾身的精氣神兒,抬手抓著他的胳膊,有氣無力地問:“娃娃呢?” “皇額娘和嬤嬤抱著。”他看她松了手,反手抓住她的手腕,正是那次被佟妃抓青了的那只手,她給生產耗盡了血氣,玉腕膚色黯淡。還瘦。 順著胳膊,先看到她的肩膀頭兒,領口里露出一截白馥馥的脖頸,鎖骨一頭翹在頸下,一頭支棱著衣裳。他看她這么瘦,鼻頭一酸,心里不好受,想著她一定要問孩兒,輕輕說:“你放心,有我呢。” 一句說得她眼里滿是淚,晶晶亮盈滿眼眶將要順著眼角滴下來,他慌輕手愛惜地摸她的臉:“別哭,剛虧了氣血,不能哭,傷身子。”手指在她尖尖的眼角輕輕一點,把她眼中的閃亮接在指尖,用極輕柔又堅定的聲調說,“我護著他們。” 金花在阿拉坦琪琪格的腦瓜兒里搜羅過幾遍,明白雙生子算不得好事,尤其她還是皇后。那時候人迷信,所有與大多數人不同的都算是“異兆”,尤其是皇家,皇后生了雙生子,給大臣知道,皇帝怕要下“罪己詔”,是行了多少悖逆之事,才在子嗣上降下如此異端。 金花倒能理解。那時候忌諱雙生子,大多因為雙胎懷孕生產風險高,且新生兒體弱,夭折率也高;至于皇家忌諱,多半因雙胎長得相似,不能委以大任更不能繼承大統,怕分不清,假冒。富貴閑人假冒下不過騙吃騙喝,若是皇帝、大將被假冒呢? 她對清史的研究有限,總覺得沒聽過愛新覺羅皇家甚至宗室有雙生子,大約她讀的史料不夠多!她安慰自己。不過,從概率上說,清朝幾百年,總有雙生子降生,他們都去哪兒了? 所以福臨說護著他們……她顧不得渾身脫力,掙扎著半縱起身:“他們還好?抱來給我看看。他們乍離開,我渾身不自在。”肚子小些,也比以前大,她摸摸肚腹,半天的功夫,她在混沌中走一遭,娃娃已經降生了。 “朕去抱。”他說著起身,剛邁步,發現袍子給她拽著,他轉身,聽她輕慢地說:“你哪會抱,讓嬤嬤抱進來。”他倆都想多了,太后還在坤寧宮,領著人把宮殿圍個水泄不通,斷斷不容他們隨意抱雙生子進出。 皇帝重回外殿,本來步子輕盈,可是看到殿里眾人又一頓。公主在太后跟前,阿哥在嬤嬤懷里,兩個娃娃都被太后的人把著。 他走到太后面前,說:“皇額娘,兒子抱孩兒給她額娘瞧瞧。”轉身鋪排,“寶音來抱公主,嬤嬤跟著朕。” 寶音聽說忙膝行到太后面前,直起身朝著太后伸手。 太后不緊不慢抱著懷里的嬰兒,手輕輕拍著,說:“不忙。這兩個孩子,皇帝怎么想?” 皇帝故作輕松,語調里帶著雀躍說:“怎么想,佟妃的孩子養在膝下,皇后的孩子斷斷沒有再送出宮養著的道理。我們膝下荒蕪,本來還想收養宗室的孩子,皇后之前也提過……” 寥寥數語,聽得太后心里不痛快。佟妃養三阿哥,一則當時情急,二則皇后還記得來請太后的示下;到了皇后處,皇帝自己就擅自做主了。 而且“我們”,誰們?太后知道他們一體,夫妻致密,父母宗室規矩都不顧,可是每次帝后二人有意無意展示出他們的親密無間,都惹得她心里窩火。 “那是后一層。”太后強壓著火氣,“雙生子不祥,這兩個孩子只好留一個,另一個,皇后不瞧也罷。” 太后仍輕柔晃著懷中的嬰兒,低頭看,剛出生就眉清目秀的一個小美人兒,細巧的鼻梁、細長的眉眼,活脫脫一個小福臨,嘟嘟厚唇影影綽綽帶著娘親的模樣,甜美可人的,長大了必是另一個草原第一美女。 可惜……生在帝王家,同胞兄弟還是個兒子。而且太后防著他們,從猜著皇后懷了雙胎起,太后就寧可信其有,只管派人盯著坤寧宮,生怕有人做手腳。 倒也不會貍貓換太子,皇帝不會糊涂到那份兒上。太后只怕坤寧宮上下鐵板一塊,偷偷把一個孩子藏起來或者送出去。 寶音確實生過這樣的念頭,雙生子,生時艱難,生出來仍危機重重,還可能連累父母,若是能神不知鬼不覺送出去,過后也許還能編個幌子過繼回來。 寶音知曉奶姑娘的脾性,對娃娃上心,斷斷不會眼睜睜看著襁褓中的親骨rou被送走。所以寶音一直猶猶豫豫瞞著,根本不敢跟帝后二人稟報是雙胎。 結果現在這么不上不下,反而被太后拿捏住了。小夫妻同心,除了雙胎異端,太后再也找不著其他法子擺布他們。 若是只能留一個娃娃,太后揣摩帝后要留兒子。嫡子,現今皇帝身邊只有一個福全,再有個他所鐘愛的皇后所出的兒子,皇帝怕是不等嫡子成年就立為太子。 太后冷笑著輕拍拍懷里的小公主,抬臉望著身前高大的兒子:“選一個罷!” 作者有話說: 第168章 壹陸捌 太后懷里的小嬰兒瞪大眼睛, 長長的眼縫兒里滴溜溜閃著光。夏季熱,襁褓只有薄薄一層,小胳膊擺幾下, 就散了,小小不及梨子大的圓臉露在外面, 仿佛明白眾人正說什么那樣若有所思,盯住抱著她的人。 小公主一動, 福臨的眼神就被她吸引了, 修長的手臂舒展,想抱,想到金花說不讓他抱小娃娃,只得又收住手。試探著把一根白白的手指塞進嬰兒手心, 被柔軟的小小掌有力地握著, 他心中驚動, 胸口暖流涌, 血往腦門上沖,他眨眨眼才穩住身子。 短短幾個時辰,出的事兒太多,他仿佛身處夢中,突然就得了兩個孩兒……是喜事還是禍,他還來不及細想。 太后這神情,加上陰陽怪氣的語氣, 他忍不住打個激靈,明敏如他,立時知道太后來意不善。 拖一刻是一刻, 他繞個圈子, 裝糊涂說:“何用選一個, 當然是兩個都要!一起養在皇后身邊,讓他倆鬧去。皇額娘,以后,皇后累得發懵失了禮數,您得恕她,別跟她一般見識。” 皇帝說完,低頭拉住女兒的手,柔軟奶奶的拳頭被他握著,突然想起來手心的繭子,大人摸著尚且剌手,小嬰兒的細皮嫩rou怎么經受得住! 他忙松手,把小小的拳送到眼前細看,像泡皺了,白嫩白皙,貝殼形狀的指甲小小的,長長的,該剪了。他忍不住彎腰送上唇,輕輕貼一貼,鼻子湊上去,嗅著娃娃身上淡淡的奶香,還有若有若無的血腥氣。 是金花一腳踏進鬼門關生的娃娃啊!這一下他終于下定決心。 聽太后說:“自從娶了皇后,皇帝越來越沒數兒了!若能兩個都養著,予費這么大心力,大陣仗把坤寧宮圍個水泄不通。雙生子,本來議政王大臣會議就對你諸多議論,南方戰事不順、皇帝對漢人也太親近了些。如今又生了雙胞胎,宗室和老臣指不定說什么,等說出來就晚了!” 他盯著小嬰兒挪不開眼,細長的眉眼,嘟嘟的唇,白嫩卻有些皺的臉,他從她臉上看到自己和金花。真的如愿以償像她又像他!他說不出鼻子像還是眼睛像,但就是肖似,他看著就知道這個娃兒是他的骨血,他的。 旁人看高大的皇帝臉上蘊著若有若無的笑,平平常常愛護逗弄小嬰兒,實際上他心里念頭飛馳:一邊是深深的感動和感慨,他的小娃娃,他和心上人生的,相愛的明證;另一邊還有無窮的憂慮,雙生子,本來兩個兒子也無大事,悄悄掩下,再不濟送走,總不至于出人命。 可太后一旦插手,就難辦了。太后命人把這殿圍得鐵筒一般,擺明了不準他做小動作。這架勢,就算老臣不糾結在意,太后也要鬧個天翻地覆。 京畿關防和鐵騎都是自己人,他不怕兵變。但牽著一大兩小三個人,他怕太后糊涂,大鬧一場,傷著這三人中的一個,都傷著他的心尖尖兒了。 兩個娃娃,他一個也舍不下。他才吃了多少苦,尚且如此,金花舍生忘死才把他們生下來,她只有更加放不開。不用說,要想不傷她的心,兩個娃娃都得保著,養在他們夫妻二人身邊。 他微微轉臉,看跪在不遠處的嬤嬤,懷里抱著另一個娃娃,不知是不是餓了,一直“啵啵”咂嘴。福臨在這些愁緒里忍不住撇撇嘴,男娃娃調皮。 他心里焦急,對著這兩個小寶寶,心里父愛泛濫,急切地想一把把兩個娃都攬在懷里,再抱去給金花瞧瞧。 他頭一次有些后悔,之前沒抱過小嬰兒,福全也好、三阿哥也好,剛出生時他都只淡然地冷眼旁觀,沒抱。若是早抱那幾個孩子練練手,現在金花也不會擔心他摔了娃娃,囑咐他不能抱。 被太后不咸不淡訓斥幾句,他心里更逆反。皇后生產艱難,他面上淡定,實際里子唬得六神無主。太后不幫忙,反而攔著他不能進去瞧,一會兒祖宗、一會兒家法。初時他還忍著,畢竟今兒是他們夫婦的好日子,母子平安老太太叨叨兩句就叨叨兩句。 現在太后想動他的娃娃,他別的能忍,這個萬萬忍不了。 可是這事兒怎么辦?他喜歡這一雙兒女,不想傳出雙生子的異端。他想得更長遠,若是他的妻只生育這一對子女,那便是唯一的嫡子和嫡女,他不想這兩個孩子的身世有一點瑕疵,以后提起便被人指指點點。 這還不是最緊要的,聽太后的意思,她要傷娃娃性命? 福臨陰著臉轉身,從嬤嬤懷里小心接過兒子的襁褓。滿殿的人都不敢出聲,屏住氣看皇帝把柔若無骨的新生兒攬在胳膊里。 他也怕有閃失,前后左右看過,兩條精壯的長胳膊圍成個圈,把孩子囫圇著護得周全,他才放心往內殿走,丟下一句話在空闊的殿里回響:“你們都候著。” 這句也是說給太后聽,但是福臨沒看太后,只身干脆地走了。 “不是不讓你抱……”金花見他弓著背緊張地捧著孩兒進來,小聲怨一句,那胳膊縫兒粗的,萬一把孩兒漏下去,那么小,那么軟。 她反正不敢抱,緊著拍拍自己身邊的床鋪,說:“放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