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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可不能什么都信 第25節

    “那日太子問你我的關系,為了護你,我跟他說,你是我的未婚妻。”魏臨輕咳一聲,掩飾心虛,他又仔細看著沈云簌接下來做何反應。

    只見她張著嘴巴,臉也漸漸紅了,又語無倫次道:“你……你……這是何意?”

    “若你是鎮北侯府的人,他們就不敢欺負你了,表哥也是為了你考慮,若這件事從太子嘴里傳出來,那我也沒辦法,但若你以后遇到了心上人,表哥會親自澄清,不耽誤表妹你嫁人。”

    雖然是情急之下做的事,可魏臨覺得是走到最好的一步棋,若沈云簌與他漸行漸遠,他會把定親的消息散出去,讓整個京都的人都知道,她已經名花有主了。

    沈云簌竟然不知,魏臨背著他做了這么多事情,而她現在還像一個傻子一樣,同他化干戈為玉帛,竟然好意思說有了心上人會親自澄清,澄清她們一起落了水,澄清她們都做了哪些親密的事嗎?

    這件事若被人知道,誰還會來求親,還怎能覓得如意郎君,往后豈不是真變成老姑娘了,孤家寡人一輩子?可魏臨這么做圖什么呢?又或者說他本就沒放棄。

    “表哥難道不擔心清譽受損?”

    “只要你好了,這算什么,我被人誤會的次數數不勝數,我早就跟你說過,我不在乎這些。”

    沈云簌想到上次見到父親的時候,他還特意叮囑自己行事小心,盡管她小心翼翼,可還會著了某些人的道,被曹氏嫌棄,被魏瑤利用,又被如惡狼一樣的表哥盯上。

    自知不是他的對手,沈云簌也不想再說什么了,等父親從烏和鎮回來,他即刻搬離鎮北侯府,遠離這位是非之人:“表哥還真是事事為了我考慮,不過,祖母那里你要怎么解釋呢,她老人家可是盼著你早日成婚。”

    “這件事先不用擔心,太子的嘴應該沒那么快。”

    “告辭。”沈云簌起身朝著外面走去,外面的妙圓和春羅正趴在門口正偷聽,看到忽然出來的人,兩人心虛的對望一眼。

    “姑娘,要走了嗎?”春羅問。

    “走吧。”

    魏臨踏出房門,看著漸漸遠去的身影,不由的失笑一聲,最后的一番話,想必她十分生氣。

    這時,長易拿著一摞案宗過來:“世子,方才瞧著表姑娘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勿要大驚小怪,把案宗放書房,回去休息吧。”

    大理寺這條街的街口有一座茶樓,二樓窗前,一個丫鬟正死死盯著大理寺正門,等瞧見了人,立刻喊道:“姑娘,那小狐貍出來了。”

    鄭伊如來到窗前,隱隱看到沈云簌上了馬車。

    “快些去,把她給我叫過來。”鄭伊如吩咐丫鬟。

    前日里,她和幾個閨友小聚,聽到了一件非常氣憤的事,那日在滿鳳樓里,魏臨親自去把沈云簌接回去。

    接她回去倒也沒放在心上,當聽到魏臨是抱著沈云簌的時候她不淡定了,即便是表哥表妹,也不能做出越規矩的事情來。

    那日她酒后胡言,把心里的話全都說了,事后回去才知自己說了許多的蠢話,既然說出來,就不想再遮掩了。

    這座茶樓她經常來,為的就是看魏臨一眼,或許那天偶遇幾次,好讓他記住自己。

    可今日瞧見一女子進了大理寺,她一眼看出是沈云簌,機會擺在眼前,今日定要問個清楚,兩人之間有什么貓膩。

    這邊的沈云簌被攔下,又被告知鄭伊如請她上樓,聯想到她上次說過的那些話,出現在這里也不奇怪。

    可總覺得上了樓,不會有什么好事。

    見她遲疑不前,那丫鬟著急了:“沈姑娘,我們家姑娘等著你呢。”

    不等沈云簌回話,妙圓回道:“你急什么,我們姑娘向來就是這樣的速度走路,還大戶人家的丫鬟,一點規矩都不懂。”

    “你……”

    “行了,別吵了。”沈云簌不在遲疑,提著裙擺進入茶樓。

    上次在滿鳳樓,妙圓目睹了一切,鄭姑娘瞧上了他們世子,還想要自家姑娘幫著牽線搭橋,若是知道世子愛慕的是府里的表姑娘,不知會氣成什么樣?

    茶樓雅間,鄭伊如看到來人,心里一股火氣慢慢升騰,介于自己的身份,她還是努力克制住了,似笑非笑的朝著沈云簌點頭示意:“沈姑娘,我還以為你不愿意來呢。”

    “尋我何事?”沈云簌開門見山的問。

    “自然有事,你先坐下來,我有話問你。”

    沈云簌來到方桌前坐下,春羅和妙圓一左一右的站在身旁。

    今日的鄭伊如只帶了一個丫鬟,氣勢上似乎輸了一些,但這些不重要,她要問問清楚,親自聽沈云簌解釋他和魏臨的關系。

    “你方才去大理寺,可是見魏臨?”

    “鄭姑娘,你不是有事要問,問這些無關緊要的作甚?”

    “這就是我要問的,上次我說了許多的醉話,但也是真心話,我看上魏臨了,他以后注定要成為我未來夫君,你離他遠一些,莫要對他有非分之想。”

    沈云簌快要被氣笑了,自己什么位置都沒擺正,還想來教她做事。

    妙圓有些氣不過了,回道:“鄭姑娘,你也太霸道了吧,我們姑娘在鎮北侯府住著,平日里都是在一張桌子上用膳,要怎么離的遠,若說有非分之想,也就你有吧。”

    “死丫頭,有你說話的份嗎?”

    沈云簌握了一下妙圓的手臂,示意她先不要講話。

    “鄭姑娘,婚姻大事,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要回去請示你的父母,找個媒人來鎮北侯府說親,若你覺得拉不下臉面,也可以去和四表哥表明心意,讓他知道你心里有他,讓他主動去求親,這才是正常的議親過程,你跟我一個寄住在鎮北侯府的外人,有何用?”

    聽了沈云簌的話,鄭伊如有些明白不過來,她略想了一會,差點忘了要問的正事:“那日,魏臨抱著你離開了,當著那么多人的面,你們是不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關系?

    “什么叫見不得人,別把屎盆子往我們姑娘身上扣。”

    “信不信我掌你的嘴,一個低賤的下人,干跟我叫板。”

    爭吵之際,沈云簌拍了一下桌子:“鄭姑娘,你愛慕四表哥,為了接近他,故意跟魏惜交好,其實你心里討厭她的吧。”

    鄭伊如也不裝了:“那又如何。”

    “想來你也十分討厭我了,可你白費了這么多心機,四表哥卻不知道,做了這么多無用的事,你不累,我都跟著累,今日不想和你爭吵,作為局外人,我還是奉勸你,婚姻之事去和父母商議,別做這些無用之功。”

    “我可是堂堂申國公府的嫡出姑娘,要你鄉野來的丫頭教訓。”

    背地里,鄭伊如也是這么稱呼沈云簌的,宜州偏遠,即便是侍郎之女,也是小地方的來到。

    多說無益,既然撕破了臉,以后也不會跟她打交道了,沈云簌招呼兩個丫鬟,起身離開。

    見沈云簌起身要走,鄭伊如也氣沖沖的來到她面前,與此同時,妙圓搶先一步擋在兩人之間,她身體圓潤,亮著都是力氣手臂:“鄭姑娘,下面就是大理寺,你想做什么呀?”

    鄭伊如冷笑道:“你們怕了是嗎。”

    沈云簌把妙圓推到一旁,知道這個丫鬟護著自己,可有些事情她得自己面對。

    “鄭姑娘,你是有身份的人,若是做了些有失體面的事,傳出去對你的影響不好,我一個鄉野丫頭可無所謂,若跋扈的名聲坐實了,可是影響姻緣的。”

    鄭伊如雖然氣惱,可理智尚存,她也不會傻到跟沈云簌大打出手,只是想震懾她一下。

    待到沈云簌走后,鄭伊如猛灌了一口茶水:“氣死我了。”

    “姑娘,那小狐貍的話也不無道理,咱們還是好好跟老國公商量一番,讓他替姑娘拿個注意,總好過在這里偶遇的好。”

    鄭伊如總感覺哪里不對,費了這么多口舌,沈云簌也沒說他和魏臨有沒有男女之情,還讓她去求父母找沒人,若是行的通,她何故這樣做。

    以前就有媒婆探過魏家的口風,魏老夫人說要看魏臨的意思,故而才出此下策。

    又有小道消息說魏臨不近女色,不近女色之人一定是沒遇到喜歡的,她才不信,魏臨面如冠玉,威風凜凜,整個京都,還真沒幾個人比的上他。

    只是小半年的時間過去,她是一點收獲都沒有,唯一的一次在茶樓里遇見,魏臨連看都不看她。

    他的祖父最疼她了,回去若給老人家說說好話,送一壺好酒,讓他這位足智多謀的祖父出個主意。

    只是鄭伊如沒想到,回去以后鄭家就鬧翻了天,身為戶部侍郎的父親,被祖父罵了個狗血淋頭。

    今日早朝,烏和鎮補助田款一事被捅到永徽帝的面前,此事由鄭成均負責,他貪墨了一部分銀錢,也不是全部沒法,只是少了幾個村子的,又讓派下去的官兵鎮壓了一波,以為此事就此了解,那些刁民已經被遏制住了,沒想到幾個膽子大的直接告到了京兆府去。

    “你個敗家子,養了這么多的妾室,家里多了一半的開支,都是你母親給你嬌慣的,我戎馬一聲,怎么生出你這么個沒用的東西,真是氣死我了。

    申國公罵累了,做在椅子上大喘氣,鄭伊如看著父親被罰跪,那些小心思也不敢再說了。

    朝堂之事她不懂,但看著事情似乎很嚴重,她只感遠遠的站著,不敢上前去。

    好在貪墨的銀子不算多,四處湊一湊,差不都就能補上,如事情被查清楚,鄭成均的官位怕是難保,申國公老來得子,還就這么一個嫡出的兒子,不能看著他去送死。

    “父親,兒子該怎么做?求個明示。”

    申國公瞇了瞇眼睛,方才倒是想出一個妙計來:“去年江州水患,朝廷撥了糧款三次,今年春是最后一次,把這筆虧空先記錄到這上面,我與江州知州書信一封,若兩方說辭一致,再把底下人拿出來擋一擋,就說辦事不利,把款項搞混了。”

    “可是中丞大人那邊?”

    “若是要查,早就來查了,今夜務必重新做一份賬冊呈上去,還不快去。”

    姜還是老的辣,鄭成均起身,悻悻離開。

    夜晚來臨,起風了,福安堂里的燈籠輕輕搖晃。

    魏臨回了福安堂,祖孫兩人互相看著對方,僵持那么一會后,兩人都笑了。

    魏老夫人招手,魏臨把身上的外衣解下,來到榻前的方凳上坐下。

    魏老夫人滿臉笑意,低聲問魏臨:“跟我說說,何時有了心思的?”

    “第一次見面。”魏臨接過林嬤嬤遞來的茶水。

    “你瞧上阿簌哪一點了?”

    魏臨細細想了一下,它瞧上沈云簌哪里了呢,自己也說不清楚,總之,想擁有她,想保護她,想成為她的依靠。

    “孫兒也不知道,感覺她什么都好。”

    “你之前說的心上人,是不是搪塞我的?”

    魏臨想了想,尋陽的事還是不說出來的好,若被祖母知道,再拿出來打趣這位臉皮薄的表妹,到時定會怪到自己身上:“是,不過表妹對孫兒有很大的誤解,您現在還是不要向沈大人提親,等時機到了,孫兒會告訴您。”

    魏老夫人點了點頭:“那也得有個時間吧?你不會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吧,帶兵打仗都能行,一個小女子你搞不定。”

    強扭的瓜不甜,只要把這個瓜護到自家院子里,他不介意再等一等,等到瓜熟蒂落之時,再慢慢品。

    “欲擒故縱,別人不懂,您不懂。”

    魏老夫人咯咯的笑出了聲:“我的好孫兒呀,早日成婚,定要讓祖母揚眉吐氣一會。”

    這時,長易進入房內,在魏臨耳邊悄聲道:“世子,大理寺傳來消息,李斯畏罪自殺了。”

    第28章 第28章

    ◎怕我把你吃了◎

    魏臨辭別了魏老夫人, 急匆匆的去了大理寺獄。

    一路上,獄丞講述獄中發生的一切,李斯求了一碗酒, 酒碗摔碎, 割喉自殺。

    昨日抄家審問, 魏臨承諾, 若供出同黨,便可饒恕家中的妻小, 死刑改判為流放, 望其戴罪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