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嫁紈绔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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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國公一直將她送到她的小院外。 她的小院里亮著燈,窗戶紗紙上映著一個身影,母親定是擔心她的,連夜為她抄《女戒》。 父母對她都很好,她其實不太想嫁出去,女子為什么一定要嫁人呢? 第二日,衛(wèi)嫻出門時,街上的人看著她的眼神有些不同,耳邊也傳來竊竊私語。 “福王殿下要娶親了?” “聽說了,定下的是衛(wèi)國公府的六小姐。喏,就是前面馬車里那位。” “兩人般配是般配,但是六姑娘這么懶……” “嗐~京中三怪之二結(jié)成了夫妻,挺奇怪的。” …… 街邊議論的都是平民百姓,倒不會像世家高門那樣說話難聽,僅僅只是好奇這樁婚事。 盡圓聽了,憤而放下車簾,“姑娘,他們怎么亂說話!” 怎么一夜之間大家都在傳姑娘跟王爺?shù)氖拢窟@等毀人清譽的事兒虧他們說得出口。 衛(wèi)嫻唇角微翹。爹爹當真是動作迅速。 * 大清早的,天剛微亮,蕭元河就被長公主身邊的嬤嬤從床上扶起來,梳洗打扮,打扮完他還閉著眼睛。 嬤嬤們抿唇暗笑,王爺這雷打不動的性子也不知道像誰。 府外已經(jīng)備好了馬車,直接把人扶上車,等他醒來的時候,馬車搖搖晃晃行在路上。 他瞥了一眼跪坐一邊的夏福。 “主子,長公主讓您去福滿樓用早膳。”夏福縮著脖子,掃一眼他腳上縛著的繩子。 擔心他溜走,外面還跟著長公主親衛(wèi)。 “吃就吃,綁起來干嘛,解了。”蕭元河俊眉緊皺。 他也明白,這怕是鴻門宴,母親生氣了,昨日他的謊言被拆穿,他還以為忽悠過去了,原來是在這等著呢。 夏福不敢違抗長公主的命令,小心翼翼勸道:“主子,等到了地方,用了早膳,您就可以走了。” 長公主殿下昨夜出過府,也不知道去見誰,回來之后就把主子的門從外面給鎖了,天還沒亮就派了嬤嬤來,主子的侍衛(wèi)一個沒讓接近,全打發(fā)出城去了。 好像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他也不敢問,也不敢離開主子。 見夏福也說不出什么來,蕭元河自己彎腰去解腳上的繩子,不過繩結(jié)綁得緊,他解完的時候,馬車也行到福滿樓了。 隨行的十幾騎黑衣死士齊刷刷勒馬停步,街邊的行人嚇了一跳,紛紛避到道旁看熱鬧,當看到是福王的馬車時,認出這些是長公主的侍衛(wèi)。 京城里的百姓其實不怎么怕福王,因為他向來不為難普通老百姓,他只為難權(quán)貴世家子。 有膽子大的還湊過去瞧,看見王爺一身緋袍,頭戴玉冠,臉上敷粉,俊的咧,像神仙似的! 蕭元河被人圍著看,鼻尖還聞到脂粉香,就知道那些嬤嬤又把他往奇怪的方向打扮,瞥向夏福。 夏福跟在他身邊多年,一個眼神就知道他要干嘛,趕緊捧上帕子,他接過去,怒擦了一遍臉,他皮膚白,一通擦之后留下些紅痕,不過他看不見,夏福也不敢說,他就帶著這些紅痕進了福滿樓。 福滿樓是京城里最大的酒樓,不過只賣午食和晚食,早膳只接待特別的人,這會兒大堂里沒人,伙計殷勤迎上來,引他到樓上雅間。 雅間里,衛(wèi)國公笑瞇瞇道:“爹都給你安排好了,他來了。” 雅間的窗子對著一樓大堂,看到緋紅衣袍的蕭元河。 “爹,你又告病不上朝?”衛(wèi)嫻不贊成地皺眉。 “你這邊事急。”衛(wèi)國公笑著飲了一杯茶,擺明就是要在這里看著。 “爹爹,你等會先去隔壁,我談完就去找你。” “行,爹爹先替你們引薦。” 有父兄在場就不算私見外男。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衛(wèi)國公趕緊坐直,示意衛(wèi)嫻也坐直。 衛(wèi)嫻本來是懶洋洋歪在憑幾上的。 她掃了一眼門邊,在最后一刻端坐好。她今天特別打扮了一番,嫩黃石榴裙上披帛繞肩,將自己最美的姿態(tài)擺出,偷偷觀察蕭元河。 只見他邁步進來,看到他們愣了一瞬,很快回神,并沒有多看她一眼,她稍微放心些,至少不是那種看到美色就亂了心智的人。 “見過殿下。”衛(wèi)國公起身行禮。 衛(wèi)嫻也起身,行了個福禮,“見過福王殿下。” “你們這是要干什么?”蕭元河沒睡好,有點起床氣,頂著微帶紅痕的臉,對他們態(tài)度冷淡,慢悠悠坐到主位,背往后靠。 他沒叫坐下,父女兩人只好站在那里。 站了好一會兒,衛(wèi)嫻心里暗暗腹誹,這家伙現(xiàn)在完全看不出來當年摔在牡丹花里渾身泥是如何狼狽。 他臉上的紅痕是怎么回事? “坐吧。” 沉默了有一盞茶的功夫,蕭元河終于開了金口,“你們找本王有什么事啊?” 他坐在矮墊上,大長腿伸著,手里把玩著一根麻繩,修長白皙的手指纏著麻繩一端,另一端垂在緋袍上,有一種讓人牙癢的囂張。 衛(wèi)嫻心想,這家伙人模人樣的時候就特別愛裝。不過不要緊,她見過他最狼狽的樣子。 衛(wèi)國公松了口氣,看了自家女兒一眼,躬身回道:“回殿下,臣聽聞殿下接了一件差事,此刻城外正是春種之時,小女在城外有座莊子,愿為殿下獻些綿薄之力。” 蕭元河擺了擺手,他可不信母親這么折騰他只是為了聽他們說這些。 “你們有話直說,本王在舅舅面前替你求求情就是了。” 他手上的繩子被他當鞭子使,一端已經(jīng)被默默坐在他身邊的夏福繞在自己的手腕上。 衛(wèi)嫻看了看衛(wèi)國公:“爹,我想跟福王殿下單獨談?wù)劇!?/br> 衛(wèi)國公有些不放心,蕭元河看了衛(wèi)嫻一眼,這才認出來她是誰。 “衛(wèi)六姑娘想說什么?”他笑得燦爛,眼睛帶著威脅。要是敢提他在牡丹花里摔倒的事,他立刻就走。 見衛(wèi)國公還站著,他抬起下巴,“怎么,衛(wèi)國公怕本王對衛(wèi)六姑娘不利?” 他是正人君子,不是老四那種嗜美如命的浪蕩子。 衛(wèi)國公只好行禮告退。 他看了衛(wèi)嫻一眼,又看了看邊上的矮墊。 夏福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努力縮肩膀,減少存在感。 “王爺昨日沒在牡丹宴上,沒喝到府里的牡丹茶。”衛(wèi)嫻乖巧替他倒了一盞茶。 茶湯色澤金黃,香氣濃郁,正好解乏。不過,蕭元河向來不愛喝茶,坐著不動,夏福小聲道:“六姑娘,王爺早起之時不喝茶。” 蕭元河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有話直說,本王還要進宮。” 他甩開手里的繩子,拿筷子夾了塊紅豆糕咬了一口,吃相斯文。 衛(wèi)嫻看了一眼夏福,有人在場,她也不好提合作的事情,剛才觀察一會兒,她發(fā)現(xiàn)蕭元河還算是個正人君子,視線沒往她身上亂瞄,她這么打扮,其實也有試探之意,要是他亂瞄了,她肯定就是另一套說辭了。 蕭元河動了動手指,夏福帶著繩子躬身出了雅間,還體貼地掩上門。 “王爺,”她也不浪費時間,“聽聞十一皇子下月大婚?” 大周世家子弟通常加冠之前大婚,十一皇子已經(jīng)十八歲了,選定的皇子妃早夭,才一直沒大婚,現(xiàn)在的皇子妃是年前定下的。 聽到這話,蕭元河皺眉。他的玩伴漸漸變少,他們成親之后就不出來了,而現(xiàn)在,他也被母親催著成親,就連舅舅與外祖都過問,舅舅還有意給他指婚。 他正為這事煩惱。 娶了世家貴女就再也不能放肆出門跑馬了! 第6章 清晨,薄霧剛散,夜里露重,青石板濕漉漉的,街頭巷尾一片熱鬧,有兩人正說著話,其中一人因太專注而不留神,啪嘰一聲摔了個四腳朝天。 他身上穿著宣候府的褐色小廝短褂,嘴里“哎喲哎喲”痛呼。 “你瞧瞧你,打聽消息就打聽消息,也至于這么驚訝?” 與他說話的那人是街邊包子鋪里的伙計,伙計趕緊扶起他。 “嗐,表哥,你是不知道,昨日小公子哭得那個慘,世子氣不過,赴宴賞花,誰知道,又落了水,一身狼狽回來。” 小廝揉了揉老腰,嗞牙咧嘴,“也不知道哪個膽大包天的敢踩在世子頭頂上,正生氣呢,我這不是急著回去告訴他這事兒嘛!” 宣侯家的小公子被福王縱馬踩壞了命根子,如今正滿天下尋找名醫(yī),對福王恨之入骨,宋世子向來垂涎衛(wèi)家六姑娘的美色,如今自己心尖上的姑娘嫁給了仇人,這算什么事兒? 伙計拉住自己那魯莽的表弟:“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別摻和主子們的閑事,聽哥哥的,今日告假!” 不過,他的話,小廝沒聽,忍著疼痛的腰急匆匆走了,伙計苦笑搖頭。 街上各家出來采買的、打探的小廝不計其數(shù),衛(wèi)國公將衛(wèi)嫻許配給福王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京城。 與衛(wèi)嫻有怨的貴女們像是喜從天降,紛紛聚在一起,暢聊衛(wèi)嫻被紈绔王爺搓磨的美好未來。 其中四皇子妃娘家姐妹尤其高興。 “這下衛(wèi)六要完。” “活該,四殿下喜歡他又如何,還不是成了老姑娘被迫嫁給不著調(diào)的紈绔。” “我聽說,福王院里連侍候的丫鬟都沒有,可見是不喜女色,怕是有什么癖好?” “哎呀,我聽說,以前是有的,被他打殺了,他不喜女子聒噪。” “這嚇人!” “……” 世家貴女們幸災樂禍,世家公子們又是另一種景像。 宋世子頭上纏著白布,露出的眼睛里布滿血絲,唇色蒼白,痛心疾首:“鮮花怎么就插在牛糞上了!” “住嘴!”宣侯夫人怒哼,“你再這么荒唐下去,我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