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始皇一起造反 第53節
趙不息扯扯嘴角,停下腳步,把呂雉拉到自己身后,露出兇相。 “呂雉今天必須跟我走,你要是看好劉邦你就自己穿上裙裾同他成親去,正好你和劉邦才差十歲,比呂雉和他年齡差更小,多般配啊!” 這話一出把呂公氣得身子都顫抖,他顫顫巍巍指著趙不息。 “豎子,我去官府告你私闖民宅!” 趙不息拔出佩劍,往身側的桌案上一扔,劍上的寒光閃爍,摔在桌案上將飯碗震地翻到了桌下。 “好啊,秦律規定,殺擅闖私宅者無罪,現在你可以拿起劍來和我決斗。”趙不息森然一笑。 呂公目瞪口呆,他雖然也學過一點劍術,可就是學個花架子好看,加上他如今醉心經商,已經有許多年沒碰過劍術了,讓他和人決斗? 趙不息看出了呂公的底氣不足,從呂公剛進來的時候趙不息就知道他武功不行,腳步輕浮、氣虛無力,被她氣兩句就喘不上氣,這等黃土埋到脖子的老頭,能不能拎的動劍都不一定,更別提和她決斗了。 趙不息殘忍一笑,呲著一口雪白的牙威脅道:“你要是再敢攔我,我就先殺了你,再殺了你全家,到時候別說你家日后的富貴了,我直接讓你家連日后都沒有!” 站在趙不息身后的呂雉嘴角微不可查揚起,她在發現自己父親對上趙不息討不到一點好之后,就不再開口添亂了,而是乖乖跟在趙不息身后看熱鬧。 呂公被趙不息的狠話駭地后退兩步,十分沒底氣顫顫巍巍道:“秦律規定,殺人者償命……” “秦律也規定,可以用爵位和金抵罪。”趙不息冷酷地澆滅了呂公的希望,“而恰好,我有爵位,也有錢,而你卻只有一條命。” 趙不息在呂公驚恐的目光下攥起拳頭,狠狠往桌案上一錘—— “咔嚓” 紅木做的桌案竟然生生裂開數條縫隙。 大廳內瞬間門變得無比安靜。 呂雉、呂公都愕然的看著碎了一地的紅木桌案,又同時敬畏地抬起視線看著若無其事的趙不息。 趙不息猙獰一笑:“這回我能帶著呂雉走了吧?” 呂公沒說話,也沒敢再攔趙不息,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趙不息拉著他女兒的手帶走了他女兒。 直到趙不息出去以后,呂公才慢慢走到碎掉的桌案之前,遲疑地拿起一塊木頭來用力掰了掰。 紋絲不動。 這個拐走他女兒的小賊,好像不是能輕易得罪的啊。 呂公開始懷疑起來,若是他真把那個脾氣一看就很糟糕小賊得罪透了,萬一那個小賊起了歹心,好像是真的能一個人殺他全家的啊。 而另一邊,從呂公大魔王手中拯救了可憐的呂雉公主的趙不息勇者,剛剛走出大門就眼角含淚地抱住了自己的手。 “好疼好疼!”趙不息哭唧唧抬起自己的拳頭,呂雉連忙走過來查看。 “怎么了,受傷了嗎?” “好像沒有……”趙不息轉轉手腕,認真找了一遍愣是一個紅印都沒能找出來。 呂雉這才松了口氣,安慰地拍了拍趙不息的手。 趙不息哼哼唧唧:“反正我就是為了保護你受重傷了,這是內傷,從外面看是看不出來的,你要對我負責,要跟我回懷縣替我處理政務。還要拉上你的meimei妹夫……還有你兄長……” 趙不息忽然想到呂雉的長兄打仗也不錯,就是死的早名聲不大,連忙又補了一句把“兄長”也添上了。 呂雉無奈一笑,“行行行,我把我全家都帶到懷縣給我們黑石子當門客,” “不要你爹,他就會指手畫腳還沒什么用。”趙不息耿耿于懷,絲毫不避諱在人家女兒面前說她爹的壞話。 “我父親經商還是可以的。”呂雉提了一嘴,對“指手畫腳”沒有表現出任何異議。 提到這個趙不息就得意起來:“我有一位經商厲害的大才了,趙公他不但經商厲害,還學識淵博,高大俊美,在咸陽還有關系,偶爾好為人師說我兩句可從來不要求我一定要聽他的,哪哪都好!” 唯一的缺點就是陰晴不定,有時候她說一句很平常的話趙樸就會生氣,不過就算是生氣了也很好哄就是了。 說話之間門已經到了趙不息的院子,就在呂府對面,兩個宅院之間門就相差了幾丈遠。 趙不息瞥了一眼幾乎是挨在一起的院墻,不經意問了句:“唉,按照一般常見的布局,那個位置是不是正堂臥房啊?” 呂雉看了一眼趙不息手指的方向,頷首:“的確是正堂臥房的位置,我父親就住在正堂。” 頓了頓,呂雉又補了句,“不過那里有家丁守著,恐怕不太好翻墻。” 趙不息揚起一個天真的笑。 “我是賢人黑石子,怎么會去做翻墻這等擅闖私宅的事呢?” “早點休息吧,我還沒見過呂嬃的丈夫呢,明天得去她家拜訪一下……”! 第65章 樊噲家中并不如趙不息想象的那般貧窮,趙不息以為呂父嫌棄樊噲家中貧窮是樊噲家窮的吃不起飯呢。 可現在趙不息面前的,儼然是一座青磚壘成的大院子,前面是賣rou的鋪子,后面是居住的院子,雖不如呂府大,可也算是富裕之家才能蓋起的院子了。 想來也是,這時候rou如此珍惜,樊噲能干賣rou的生意又能窮到哪里呢?水滸傳里面同樣干屠夫生意的鎮關西還是當地大戶呢。 趙不息和呂雉昨日就遞上了拜帖,因此呂嬃和樊噲特意歇業了一日招待她們,早早就在門口等著她們了。 樊噲是個看起來有些憨厚的漢子,看起來并不很兇,蓄著短須,身高七尺,十分強壯,站在那里宛如鐵塔一樣。 呂嬃則是比呂雉還要矮一些,也就和現在的趙不息差不多高,站在樊噲身邊更是顯得小小一個。趙不息上次來呂家的時候就見過呂嬃,不過當時趙不息還很小,誰都比她高,所以當時她并沒有覺得呂嬃嬌小,可如今一看,呂嬃的確不高,當然,也可能是樊噲太強壯了襯的呂嬃嬌小…… “阿嬃!”趙不息眼饞的看了兩眼一看就很能打的樊噲,笑瞇瞇和呂嬃自來熟的打招呼,一點都不像是四年沒見過的樣子。 呂嬃的性格比呂雉外向一些,呂雉現在若是不笑看著是有些嚴肅的,可呂嬃卻很外向,一把就拉住了趙不息的手,二人嘰嘰喳喳聊了好一會,樊噲和呂雉就站在兩人身后看著。 隨后呂嬃就給趙不息和樊噲介紹彼此。 趙不息十分熱情打招呼:“你就是阿嬃的丈夫樊噲吧,你好你好,第一次見面你喊我趙不息就行,我和阿雉情同姐妹,你是阿雉的妹夫也就是我的……姐夫。” 想到自己比呂嬃還要小好幾歲,趙不息生生把就要脫口而出的“妹夫”換成了“姐夫”。 樊噲爽朗大笑,拍著趙不息肩膀說:“我都聽嬃說啦,你是位賢人,聽說泗水郡那個惡貫滿盈的山賊窩里的山賊都被你給殺光了,真是壯士啊!” 傳聞已經傳到了沛縣,趙不息還沒有進入沛縣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知道泗水縣那群無惡不作的盜賊被路過的一位賢人黑石子給剿滅了消息了。 這時候娛樂匱乏,人們唯一的娛樂方式就是議論各地發生的大事了,趙不息剿賊的地方又距離這里不遠,沒幾天就從郡城傳到了沛縣。 “我聽說當時有數百個盜賊圍攻你,你大笑一聲,奪過賊首的劍,沖進敵人之中,一劍一個,嚇的盜賊們都大驚失色,兩股戰戰,只能任你屠殺,轉瞬之間,你就殺死了一百多個盜賊,剩下的盜賊們都跪下來請你不要殺死他們……是嗎?” 樊噲激動地手舞足蹈,唾沫星子亂飛,一臉向往的看著趙不息。 趙不息:…… 這說的是她?她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就成了百人斬了? 我是有那么一點金手指不錯,那也不是讓我變成血手人屠啊。 “其實那天實際的情況是那群盜賊一共就五十來個,沒有數百人,我只親自斬殺了兩個,死的那些大部分都是被弓箭射死的,還有一部分是被我的門客殺死的,剩下的盜賊倒是的確跪下來求我了,然后我的門客就把他們都綁了送到官府去了。” 趙不息是有良心的人,她誠懇的講出了那天的真相。 “不重要,那都不重要。黑石子,真是壯士啊!” 樊噲爽朗大笑,豎起大拇指稱贊著趙不息的勇猛。 呂嬃不滿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夫郎,“哪有夸贊小姑娘是壯士的,昨日不是留了只活豬嗎,快去宰了招待客人。” 被妻子瞪了的樊噲咧著嘴笑,轉身要去院子里殺豬,趙不息提出想要一起跟著看看,樊噲痛快答應。 趙不息以為樊噲殺的豬會是家養的黑豬,雖然沒有黑石被閹的豬肥但也是比較老實的家豬。 可樊噲實際殺的豬—— 三百斤的野豬,兩個獠牙半尺長,被關在鐵籠里,兩只豬眼通紅,哼哧哼哧喘著粗氣。 呂嬃熟練地拉著呂雉和趙不息站在院門外,關上了鐵欄桿,把樊噲和關著野豬的籠子留在院內。 樊噲脫下上衣,在磨刀石上磨好了刀,就把刀放在石臺上,赤身裸體走向了鐵籠,在趙不息震驚的目光下打開了鐵籠的門。 被關了一夜的野豬早就已經失去了理智,從鐵籠中鉆出來以后迅速就找準了樊噲,一只健壯的豬腿拋著地蓄力,兩只通紅的如燒炭一般的豬眼死死盯著樊噲。樊噲大笑一聲,扎了個馬步,不躲不避,在野豬沖到他身前的瞬間雙手按住了豬頭,腳下劃起兩道半米長的泥痕。 “啊啊啊!!”樊噲如野獸般嘶吼一聲,咆哮著,趙不息優秀的目力甚至能看清樊噲胳膊上鼓起的青筋,就在這瞬間,樊噲怒吼一聲,竟然直接將野豬翻了過來。 緊接著迅速一手拿起擺在一旁石臺子上的屠刀,另一只手仍舊死死按著野豬,手起刀落。 一道鮮紅的噴泉噴向半空。 趙不息緩緩張大了嘴巴,眼珠一動不動的看著染了一身鮮血的樊噲和他手下掙扎動作越來越小的野豬。 這就是漢初第一猛將嗎? 直到野豬一動不動,樊噲方才松開按著野豬的手,站起身大口的喘著氣,擦了擦臉上的血,對著趙不息三人的方向憨厚一笑。 好在能站在這里看這場殺豬的三個人也都非常人,趙不息殺過人,呂嬃日日看都習慣了,呂雉雖第一次見如此血腥的場面,可也只是臉色有些蒼白,面上的表情依然平靜絲毫沒有改變。 難怪項羽死了之后樊噲就是天下第一猛將呢。這也太猛了,趙不息幾乎能想象到樊噲在戰場上拿著砍刀,從東砍到西,再從西砍到東,殺人不眨眼的樣子了。 趙不息心想,難怪韓信、灌嬰等人被稱為名將,你樊噲卻和人家不一樣,被稱為猛將了。 人家韓信是調兵遣將,排兵布陣,百般謀劃,你樊噲是沒什么謀劃,就帶著軍隊沖上去一通亂砍,直接莽就完事了。 這么勇猛,還用什么兵法啊! 呂嬃先帶著趙不息和呂雉入座,樊噲則要先將野豬收拾好再來陪客。 在飯前聊天上,趙不息就給呂嬃先提起了養豬的事情。 呂嬃和呂雉聽得都很認真,她們的父親呂公雖然人很不怎么樣,可經商的確有一手,耳濡目染之下,呂家姐妹都略懂一些經商之事。 呂雉先提出了疑問:“可依照你所說,閹割之后的豬長rou快吃得多,可這些豬要吃什么呢?” “可以雇人割豬草,就是找野草喂豬,豬自己知道吃什么,找到合適的豬草以后去野外割了喂豬就行。”趙不息道。 “第一年我們不用喂太多,先養五十頭,第二年多養一些,割的草不夠吃可以在荒地上種一些。豬草都是野草,不用如莊稼那般精耕細種,只要找塊荒地撒下種子就行。” 這樣養出來的豬肯定不如后世用飼料養出來的豬肥,可現在這個時候,只要比先前養出來的rou多就行。 趙不息笑了笑:“其實這樣閹割了以后最重要的是豬rou就不膻了,比羊rou好吃很多。” 這時候的羊rou的味道……一言難盡,什么調料都沒有,羊膻味很重,可就是這樣也比沒閹割的豬rou好吃,貴族都吃羊rou,只有黔首才會吃又膻又酸的豬rou。 呂雉點點頭,若是能除去豬rou的酸味,那的確是比養羊要更好一些。 此時樊噲也帶著收拾好的豬rou和銅架進來了,因為野豬rou的味道膻味也很大,所以就干脆烤rou,用火去掉那股膻味。 樊噲將豬rou切成長條掛在銅架上,又將另外半扇豬rou整個放在銅網上,赤著胳膊翻動烤架,時不時往上面撒些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