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和魔尊離婚 第1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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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朝抿著唇,一時之間沒有言語。 帝夙又問了一遍:“朝朝,你會殺了我嗎?” 鹿朝道:“如果蒼生因你而陷入煉獄,我會。” 帝夙似乎笑了一聲:“朝朝,你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 他癡癡地看著她,貪婪地盯著,紅色的眼眸仿佛一團即將燃燒而起的火焰,可是,在如此熾熱的目光中,她的神情清冷如霜,比池中的千年寒泉還要冰冷。 他想起了第二世,三尾狐妖嘲笑他的那句話:你愛上的,是這世間最無情的人。 她天生斷情絕愛,生生世世,都沒有喜歡過他。 “哈哈哈……”帝夙忽然低下頭,發出了一陣短促的笑聲,“禁淵一旦打開,就無法關上,除非……殺了我。” 鹿朝愣住。 帝夙繼續說:“殺了我,魔域的命源之劍會消失,整個魔族氣運都會衰落,禁淵失去力量來源,也就不再存在。” 他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啞聲說:“我不死不傷不滅,但你不一樣,你給我造成的傷,我會像普通人一樣,如果想要殺死我,這世間只有你能做到。” 鹿朝把手抽回來,手指間,全是他身上冰冷的溫度。 她看著他渾身冷到發白的皮膚,他驟然覺醒,體內不知道有多少魔神之力,而這些力量在他體內,全是難以控制的,他只能泡在這寒泉里,壓抑魔性,而送進來的安魂香,能讓他躁動的靈魂安穩一些。 此時的他,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毅力,才能維持理智和她說這些話。 “帝夙,我自從認識你以來,一直被你保護,我感激你,所以更希望你不是十惡不赦的魔,這世間萬物皆有靈性,萬物也該平等,你生來是魔,受煞氣控制,不是你的錯。”鹿朝的手撫在他冰冷的臉上,“從前,我希望九天神女能感化你,可時至今日我忽然明白,這世間并不存在一個人能被另一個人徹底改變,只有他自己想改變,才可以。” 少年血紅的眼眸中,仿佛有什么悄然化開。 鹿朝的指尖滑過他的眉眼,落在他眉心處。 帝夙忽然開口:“十五年前,你為何沒有殺了我?” 鹿朝有些恍惚地說:“不瞞你說,十五年前,我已經死了。” 帝夙瞳孔微微放大:“你……” “能重活一世,讓我明白了很多,凡生于世上,都會有獨特的意義,我之前一直不明白,為什么我會遇到你,會卷入到和你生生世世的糾葛中,我現在明白了,這也許就是遇到你的意義。” 帝夙呢喃道:“朝朝,能拯救我的那個人是你。” 鹿朝點點頭,說道:“你把衣服穿上,跟我來。” 她說完后,背過身去,少年沒有猶豫,從寒泉中脫離的一瞬間,他瞳孔中血色大盛,渾身溢滿黑色煞氣。 但他還是將所有煞氣壓制下去,穿上衣服,從身后抱住她。 “朝朝,我不在乎你是誰,只要你留在我身邊,我答應你,禁淵中跑出去的邪魔,我會一個一個把他們抓回來。” 就這么短短幾句話之間,他已經滿頭大汗,處于崩潰的邊緣。 這寒泉陰寒無比,能幫助他壓制煞氣,可是還能維持多久,卻沒人知道。 他失控的時候,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十五年前屠神時,他尚有一絲理智,現在卻幾乎沒有了。 鹿朝轉過身,咬破了手指,在他眉心輕輕畫了一道血痕,默念幾句咒語,而后血痕上光芒一閃,他眼中的血色瞬間褪去了不少。 他眼底有驚喜之色:“朝朝……” “短暫的符咒,只能壓制一個時辰,跟我走吧。”她轉身往外走去。 門外,摩纓望著大殿門,陷入了沉思。 至少過去兩刻鐘了,里面居然一絲動靜都沒有,難道最后那個宮女成功了嗎? 能靠近魔尊,在他身邊點起安魂香。 說起來,方才那個丫頭似乎有些眼熟,他好像在哪里見過? 正想著,大殿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張意想不到的臉出現在眼前,摩纓下意識后退一步。 “鹿朝?” 而隨后,跟著她一起走出的帝夙更讓摩纓驚得一句話也不敢說。 “尊,尊上……” 鹿朝踏出門檻,走到摩纓身邊時,偏頭看向他:“摩纓,一次打開那么多神器,你就不怕他的力量失控,第一個毀掉的就是你嗎?” 摩纓聞言,絕不肯幫別人背鍋:“哼,我只是請問道大人打開他劍身上的封印,剩下的,跟我半點兒關系都沒有。” “不是你?”鹿朝這才真的吃驚,“那還有誰?” “我怎么知道?”摩纓一邊說著,身體已經不由自主地后退,隨時準備跑路。 但鹿朝現在沒工夫對付他,她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撇下摩纓,帶著帝夙走向禁淵中。 禁淵四周,有好幾位古神留下的封印陣法,周圍巨大的石柱也是一個天然的封印陣型。 鹿朝站在禁淵的血池邊緣——如今,這里已經變成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坑。 鹿朝轉身看向帝夙:“你相信我嗎?” 她沒說相信她什么,但帝夙還是點點頭,無論什么,他都相信她。 鹿朝抬起手,再次用指尖撫著他的眉心:“閉上眼睛,把你身上所有的力量,都給我。” 第80章 以身封魔 帝夙微微一愣, 但他立刻搖頭:“不行,你承受不住,連我都……” “我可以。”鹿朝眸光堅定, 她眸子黑漆漆的, 還是那張嬌嫩柔軟讓他想永遠守護的臉, 脆弱得像一朵柔嫩的花,一點一點風吹雨打都經不起。 “十五年前我只是一縷魂,都可以封印你,當初山河筆時, 我還是個凡人,就已經能把里面九分之一的魔神之力封印在體內, 帝夙, 你可以相信我。” 帝夙還是沒有動,覺醒后這幾日的煎熬太痛苦, 他不想讓她承受。 “山河筆中的力量在我身體里一點事都沒有, 你還不相信我嗎?”鹿朝聲音平靜,唇邊帶上一絲淺淺的笑, “夙夙, 我是來救你的,這就是我重生在這里,遇見你的唯一意義。” “不行。”他還是堅定地開口,“你告訴我, 你要怎么做?你不明白那是什么力量,他們很恐怖, 也很危險, 我不想讓你冒險。” 鹿朝不禁笑了:“帝夙,你不像一個魔……不對, 就算你是魔,其實和凡人也沒什么區別,凡人中也有jian惡狠辣,為非作歹之徒,魔族中也不全然是惡貫滿盈之輩,就算是神族,不也有那等虛偽自私,殘害弱小之流嗎?” 少年眼眶發脹,眼尾悄悄泛起紅色,像是揉碎的花汁浸染上去,讓他的臉不僅俊美漂亮,還充滿蠱惑人心的妖異。 他用力抱住她,她真好。 她除了不愛他,什么都很好,哪里都好。 鹿朝任由他抱了一會兒,才說:“十五年前之所以需要九件神器,是因為當時的我只是一縷殘魂,只能借助神器,把你的力量一分為九,分別封印,但是現在的我,經歷過天劫后,已經是神,我的身體是這世間最強大的容器,魔神之力在我身體中,會被我的力量源源不斷壓制,除非我死,否則他們永遠不會再出來。” “那你會怎么樣?” “我可能會虛弱一段時間。”鹿朝迎著他炙熱的目光,“但是有你在,我并不擔心。” 帝夙還是不放心,鹿朝想了一下,踮起腳尖,輕輕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想退開時,卻被他扣住后腦,追逐上來。 他全身都是冷的,比從前還冷,只有呼吸里,逐漸升起了溫度。 他用額頭抵著她的,氣息有些凌亂,連聲音都帶著濃重的鼻音:“朝朝,幾天前,我派人到禹州議和,希望魔域和人族不再有戰事,你們同意了,現在還算數嗎?” 鹿朝有些吃驚,這件事她一點兒都不知道,當時她離開禹州城,去看望禹州王一家。 原來他知曉自己的身份之后,還想著和人族議和,至少這一路上,他們經歷了種種,他對人族并沒有怨恨。 “當然算數。”鹿朝說,“永遠都算數。” 帝夙定定地看著她:“那么,聯姻也還算數嗎?” 鹿朝:“?” “你們也答應了聯姻,我要風風光光,迎娶朝陽郡主。”帝夙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朝朝,我答應過你,會把魔域變成你喜歡的樣子。” 那天分別之后說的話,原來是他的承諾。 “算吧。”她笑著說。 他再次吻住她,在她耳邊呢喃,“你答應了,永遠不能反悔,就算不喜歡我,也不可以反悔。” “嗯。”鹿朝抬手扶上他的眉心,“那現在,把你的力量都給我。” 帝夙閉上眼睛,順著她的指引,黑色的魔神之力從眉心涌出,強大的力量立刻在周圍形成一陣狂卷的風暴,吞噬了整片禁淵之地。 兩人身邊飛沙走石,風起云涌,只是剎那間,便朝著魔域的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不遠之處的摩纓看著這一切,手指幾乎捏碎了堅硬的石柱表面,他摘下臉上的青銅面具,身上長袍和長發被狂風卷起。 “你還是一點兒也沒有變……”他喃喃地說,“你果然是這世間最心軟的神。” “可是,你救了他的話,那些神族豈不是受不到任何懲罰?”摩纓冷笑,“就算你最后拯救了夜摩族,可我還是想要神族統統死!” 而此時在魔域王宮中的硯焉,抱著阿球縮在床上,懨懨地一點兒精神都打不起來。 陰山毒君站在一旁,說道:“那個鹿朝,為何要打開幾件神器,讓尊上覺醒?她不是個凡人嗎?難道她不知道這樣做,整個人界都會陷入萬劫不復中?” 硯焉不說話。 陰山毒君道:“女人的心思,真是難猜,尊上那么喜歡她,愿意為她改變整個魔族,她到底有什么不滿意?” “你管她?”硯焉煩躁地說,“總之,她是我們的敵人,下次再看見她,直接殺了她!” 陰山毒君看著這小孩分明說著狠話,卻一副很受傷的樣子,實在有些好笑。 “說的對,既然人族不識抬舉,我們也不必手下留情,待尊上……” 他話還沒有說完,忽然一陣狂風從外面卷進來,他連忙一抬手,張開結界擋住。 “怎么回事?”陰山毒君大驚失色,他們在魔域生活了上千年,還從未見過這么大的風。 硯焉卻懶洋洋地,一點兒也不在意,這個時候,哪怕這個世界都毀了,他也不會關心的。 只是阿球害怕地縮在他懷里,只露出一個雪白的小腦袋,發出‘嗚嗚嗚’可憐的聲音。 “這股力量……似乎是尊上。”陰山毒君有些恐懼,“尊上忽然釋放所有力量,難道想像十五年前那樣,攻入神界嗎?” “那有什么不可以?”硯焉煩躁地說,“反正那些神族也不老實,不如讓他們老實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