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高自由bt游戲結局后(2)
你壓根沒把所謂宮禁和巡邏的侍衛當回事。 在你眼中,這不過就是游戲世界,甚至連游戲作者都沒怎么完善過宮禁相關的模塊,只是給了個選項調整宮禁的寬嚴程度而已。 你一路胡亂闖著,也沒見到什么人,直到被腳下的疼痛驚擾了思路,才停了下來。 你沒有穿鞋,赤足便跑了出來,走了好些路,這封建王朝自然沒有柏油馬路,光是那磚石鋪成的小路就能磨破腳底了。 你光顧著停下來查看傷勢,卻渾然忘了更重要的事——疼痛,本不該在夢境中出現,還如此清晰分明。 更沒注意到,那從長亭之外遠遠走來的身影,玄色的衣袍,翠羽的明紋在走動時栩栩如生。 “你是何人?為何衣衫不整地坐在此處?” 沙沙的腳步聲響起,等你抬起頭發現自己被籠罩在來人的高大身量的陰影中時,已來不及躲閃。 那人眼眸狹長,微微上揚的眼尾叫他看起來有幾分薄情。雖是天生的貴氣,唇角的弧度卻顯得淡漠。 你看著他,卻是冒出了奇怪的想法,越看越覺得可怕。 你沒見過這張臉,卻莫名覺得這人應該就是……琰叢。 最可恨的是,你的嘴比腦子快,不受控制地流喊出了那兩個字,意識到這不妥的舉動后你慌忙捂上了自己的嘴,掩耳盜鈴一般的舉動卻更是讓你感到無地自容。 這分明是你的夢,為何會這樣讓你感到難堪?明明在這個【世界】中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人一直是你,而這只是一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而已…… 你想從夢中醒來,卻發現不管怎么用力擰著腿上的rou,哪怕已經是疼出眼淚來連鼻頭都開始發酸了,眼前的景象依舊如此。 那冷峻的青年依舊居高臨下,吐出的字句也是不近人情: “誰準許你直呼朕的名諱?你不是宮中女官,究竟是何人?” 竟真的是琰叢。 驚異之余,你還多了幾分安心。 【是他就好辦了】的這種想法,聽起來有些荒唐,卻也是你的真實想法。歸根結底,你依舊沒有將這個游戲里的世界當一回事,而琰叢是你親自挑選“培養”的繼承人,在你面前一直都是溫順的模樣。 溢出的淚水還未擦干,你眼眶微紅,定定地看向他。卻見那年輕的君主似是對你的無禮惱極了,那樣好脾性的人也紅了耳根,眉峰冷蹙,視線落在了你的臉上。 “還敢直視天顏?拖出去,杖責八十。” 他只需要吩咐一聲,便有女侍衛上前,就要將你拉起,看著架勢絲毫不像要作假,腿上的痛感還緊急提醒著你,這似乎不是一場夢境這么簡單。 求生的本能讓你下意識地掙扎著,可又怎么能抵得過受訓多年的宮中武侍。幾人輕輕一按,便架起了你的雙手要往遠處拖去。 而那下令之人負手立在遠處,絳紫色的眼眸淡淡地瞥來,好似在看著什么物件一般。 就像你從前披著“琰織”的皮在游戲中坐過的無數次那樣,你也是這樣對待那些“紅杏出墻”的男妃宮人的。 如同今日的琰叢一樣,你也是冷眼站在那里,看著那些男人被帶走,盡管曾經你或許與他們有過恩愛纏綿,可你不允許一絲一毫的背叛,哪怕并未付諸于行動。帝王的恩寵有如過眼煙云,而那時你也只是將他們當作沒有意識的數據看待,不曾想也會有地位互換的一天。 這個琰叢,怎么不在你身上學些好的,把這些壞毛病全學來了……也是,有你這個專制的暴君在前,耳濡目染之下,即便心性純良如他又哪里能成為什么寬仁的君主呢。 混亂的思緒支配下,你最終還是將心中的怨念都喊了出來,這莫名其妙的遭遇,不過是喊了他一聲名字就要挨八十杖。八十杖,若不是夢的話,還沒打完你就該沒命了…… 你越罵越暢快,連同著琰叢當年被帶回宮中時令你無語的隨機劇情也一并被你吐槽了起來,那些侍衛都放慢了腳步好像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看向琰叢等待著指示。 按照習慣,應該將你這種胡言亂語的人捂住嘴拖走才是,不過還是要等那位發號施令才行。 卻不想,那原本沒什么反應的人卻在聽清了你的咒罵之后怔愣在了原地,旋即反應過來后有些失態地沖了過來,俯下身,似乎是想抓住你的衣袖,指尖卻停在半空,連呼吸都緊張起來,不敢太用力。 “陛下,是您嗎?” 用著僅你二人能聽見的氣音,他不可置信地望向你,透過這全然陌生的皮囊,好像看見了那個曾在過去贈予他萬里江山之人。 明明已經死去的人。 琰叢認出你的方式實在叫你意外。 對你而言,那些隨機的劇情千篇一律,不過是寫好的劇本套上不同的人物來對話罷了。 于他而言,卻是這短暫時光中難得又珍貴的回憶。 不論是他曾經稚氣的發言,還是他一個人默默在角落中哭泣也好,在那些回憶里都有你的身影,是叫他支撐下去的動力。 等待琰叢長成時,你經常靠著轉月來打發時間,只有到了每年琰叢生日當月,才會特意停下來等著送禮物刷生辰劇情。 因此對于琰叢來說,他常有許久不曾見過見過你,只在新年與他生辰時,才能再見到你。 他身邊的女官與宮男都只負責監督他的學業照顧他的起居,每每你來看他時,他也總是早早把人遣出去不叫他們礙眼。 是以,對他來說,這是獨屬于他和你的回憶,再沒有旁人知曉。 回過神來,你已是身處寢殿之中。 寬敞明亮的宮室里,終于有了幾分人氣,不再是你剛醒來時看起來的那副冰冷模樣,安靜得叫人窒息。 見你四處張望,琰叢匆匆走進來,手上還拿著傷藥,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 “自陛下走后,我就把此處空置了下來,一切布局都還是原來的模樣,不曾變過。” 原本皇太子襲位后應該住進這里,可琰叢卻將此處好生保存著,搬進了更遠的明輝殿中。 他還是一口一個陛下地叫著你,恍惚間你似乎又看見了那個少年的青澀模樣,卻也只是片刻,眼前的琰叢連五官都已經長開了,若是變成紙片人的立繪形象不知道會有多帥。 “我可以問問您嗎?您是怎么……回來的?” 他說的委婉,實則這事放在誰身上都無法輕易接受。親眼看著下葬入土的長輩死而復生,還變成了陌生的模樣,如果是你,大概已經將人綁好了去找道士驅鬼了。 可琰叢是孝順的孩子,即便你和他印象中的模樣并不相同,即便他已經是這個世界說一不二的主人,也依舊對你分外恭敬。 甚至于事事親力親為,連為你上藥也不肯假他人之手。 腳踝覆上一抹溫熱,琰叢半跪在地上,拿著沾了水了帕子替你擦拭著沾了塵灰的腳。 腳掌被他托在手心,即便是游戲中尊貴如女帝的你也沒有見識過這樣具體又細致的侍奉,有些不自在地想要躲開,卻被他輕易就攔下。 琰叢抬眼,似是有些不解,手上輕柔的動作卻是沒停,只是關切地向你詢問: “陛下,可是弄疼你了?” 這個世界本就是以女子為尊,也不存在男權社會中對女子的限制,只是你有些抗拒這樣太過親密的舉動罷了,尤其對方還是一個你既熟悉又不太熟悉的人。 見你不答,琰叢只是笑笑,又低頭替你抹好藥膏,又用紗布纏上,才終于肯松手。白皙的腳踝上留下了淺色的紅痕,在你的裙擺之下,是只有他才能看清的位置。 琰叢斂目,將藥瓶放到一邊正起身時,又注意到你手臂上顯眼的痕跡。 那還是被那些侍衛拖走時留下的。 他心生愧疚,還想繼續為你上藥,被你嚴詞拒絕,這才罷休。 臨走前,還一步三回頭。 “那陛下先好好休息,晚上我再來看您。” 似乎有哪里不對勁,從他認出你之后。 你想了好久,才反應過來。 “琰叢,你為何還要叫我陛下?你似乎沒叫過我母皇……” 琰叢被過繼給你后在名分上便成你的孩子,可即便是在那些隨機劇情之中,他也只是喚你陛下。 你沒養過別的皇嗣,也不清楚游戲設定是不是這樣,但總覺得他這一聲聲的陛下后頭,還偷偷藏著些什么。 原本已經走到門邊的人聽到了你的問話后停了下來,修長的手扶在門框,回頭看向你時,眼中多了幾分看不透的情緒。 “陛下,您不是也未曾告訴我嗎,您是如何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