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寡婦你x亡夫的叛逆弟弟(2)
沉西實在是個很難相處的人,有時候你甚至會慶幸在這之前沉風并沒有讓他回來過,省去了多少可能發生的爭吵。 他的作息非常紊亂,白天房門緊縮看不見人影,夜里才起床洗漱換好衣服又開始翻箱倒柜地找吃的,把廚房和冰箱翻得一團亂。 被你發現了也不覺得心虛,蹲在地上樂呵呵地回頭向你看,眼神相當單純無辜。 “嫂子,我餓了,有吃的嗎?” 作為一個現代人,你很想告訴他盡管這是在深夜,他也可以用手機點外賣配送到家。但鬼使神差地,你還是套上了嫂子的身份,為了小叔子的身體健康著想,認命般地把他趕出了廚房,用剩下的食材替他簡單做頓飯。 盡管你知道,沉西喊你嫂子時總是帶著幾分戲謔的意味,尤其在你已經知道他與沉風的關系很差后。 “出去,別添亂。” 你頭也不回地說著,即便站在水池邊清洗著食材,也能透過玻璃的反光知道他還賴在門口沒走。 半開放式的廚房,沉西就站在圓拱形的門框邊,穿著寬大的黑色長袖,安靜地看著你的動作。 他就站在那里,看了你好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被你下令“驅逐”出去,才終于收回了視線,連帶著眼中的一抹復雜。 “謝謝嫂子。” 沉西乖乖聽話,坐在餐桌前等著,直到聽到你讓他過去自己拿飯碗。 只是簡單的一碗面,放了一些白天剩下來還沒壞到被扔掉的蔬菜,對你來說不過是一件順手的事。甚至可以讓你回想起,沉風還未離世的時候,你即便自己可以下廚也會向他撒嬌讓他去廚房忙活。沉風死后你就沒有再吃過夜宵了。 你就那樣盯著漂浮在湯碗里的綠色菜葉,直到有人在你眼前打了個響指,用清脆的聲響喚回了你的意識。 “嫂子,你不餓嗎?” 沉西腦中似乎并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概念,好在他進食的速度相當快,也沒什么奇怪的聲響,才讓你能在這里繼續待下去。 “不餓,我早吃過了。” 你客套地回應著,打算囑咐完讓他把碗洗干凈就回自己房間休息了。 “你真善良,我都那樣罵沉風了,你還愿意給我做飯。嫂子,你不會給我下毒了吧?” 沉西放下碗,隨手扯了一張紙巾清理著,視線無意暼向你交迭搭在桌上的手,剛剛浸泡在溫水中,指尖還泛著熱氣的紅。這是你不計前嫌的證明,落在他眼里卻是那樣的別扭。 你暼了一眼空空的碗底,冷冷地回道: “你現在打120已經來不及了。” “那也好,我死在你手里,你和沉風誰都跑不了。” 沉西又沖你歪頭笑著,眼睛依舊是笑意全無,只剩一副皮囊維持著愉悅的模樣。他端著碗筷走到水池,打開了水龍頭開始放水。 一時之間,偌大的空間便只剩下了水流和碗筷碰撞的聲音。 你頓時覺得有些尷尬,似乎此刻才意識到你們之間的身份壓根不是可以親密無間的家人。看著沉西的背影,你默默起身拉開了座椅,準備就這樣離開。 水流依舊潺潺,似乎掩下了什么人的低語。 “收起你的善良……就這樣吧。” 垃圾袋里的垃圾今天格外的重,廚房的碗柜里少了一個盤子。 想也不想,你都知道是沉西的杰作。也不知道他在廚房干了些什么,連盤子都弄碎了。 這段時間你一直在思考,他看起來自理能力這么差,到底是怎么自己在外面生活到現在的。他說的那些關于沉風的“指控”,真假又是如何。明明說好了要給你看證據,現在卻直接和你有了時差。 甚至于你要是早起一個小時,可以和這位即將要回房間休息睡眼惺忪的小叔子在凌晨打個招呼。 他說的那些,都是謊言吧。只是想要賴在這里住著,才編出來的鬼話而已……你愈發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看他的模樣,分明對你時不時也照顧也理所應當地享受著。他真是那樣恨沉風的話,又怎么會落下你呢。 畢竟你也是沉風完美人生中的重要一環啊。 你不想太早地打草驚蛇,要徹底趕走這個不定時爆炸的麻煩就得做好十足的準備。 所以還像往常的那些時候一樣,假裝什么都沒有察覺一般依舊住在這個家里,將每天的食材都多買一份留給在夜里終于選擇自己學著下廚的沉西。怕他再把碗盤霍霍個遍,你特意準備了幾個塑料餐具放在那里,但似乎一直沒被使用過。 等到沉西自己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似乎全然忘記了自己的目的來奪取家產之后,你才開始出手,拆穿他的謊言,讓他狼狽地滾出去。 你原本就是這樣想的。 可是沉西突然變了。 他開始抓著亂糟糟的頭發打著哈欠早起,強行加入沒有準備他份額的早餐,即使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吃完了就得回去補覺,還是一口一口地將你熬好的粥喝下,收拾好碗筷之后還不忘加上一句“謝謝嫂子”。 出門的時候變成了白天,站在玄關邊換鞋時他會裝作不經意看到你,又假裝很隨意的樣子問你需不需要帶什么東西回來。 老實說你不能適應他突然的轉變,下意識就想拒絕他,生怕他又使什么壞,可轉念一想,送上門的苦力不要白不要,于是總是偷偷藏著笑,讓他帶回各種重的東西。最過分的一次,是讓他搬回了兩袋米。 沉西回來之后的好一會都在揉著手腕,你心想這回應該是累到他了下次估計再也不會問你需不需要帶東西了,可當你遞過去一張紙巾問他累不累時,他卻只是沉默著接過,敷衍地擦了擦額前的薄汗,搖搖頭,語氣是意料之中的平靜。 “不重,以前訓練比這累多了。” 你想起了他編造的謊言,他說自己那時候消失是被賣去打黑拳了。 他的身材的確很壯碩,可長年泡在健身房似乎也能達到這個效果。你不會因為他煽情的一段表演就輕易跳進了這個圈套。 因為,除了他和死去的沉風,似乎沒人能告訴你事實的真相了。而沉風再也沒法說話了。 沉西的變化讓你感到不安。這種不安不僅僅是與一個不太熟悉的陌生人共處一室的拘謹,更是被侵入了個人領域的警報。 沉西在嘗試做著的事,似乎都是從前沉風的任務。 做飯、收拾家務、與你閑聊攀談,他甚至會把你沒來得及從洗衣機里拿出的衣服放到陽臺上晾曬。 像是要徹底代替原來的主人。 他不僅覬覦著房子,還痛恨著房子的主人,費盡心機來謀求算計。 這讓你再也不能忍受。 于是你終于找到機會,冷著臉通知他滾出去,并且把產權說明書甩在了他的臉上,讓他不服就去法院上訴,再賴在這里你就會找人請他出去。 可沉西的反應讓你感到意外。 他看也沒看從臉上扯下的那張紙,反應平靜得讓你以為他是沒有聽清你的話,直到那道如死灰一般的視線終于重新回到你的臉上。 “你還沒看過我的證據。” 他說。 “有證據你為什么不拿出來呢?拖到現在不就是因為你沒有嗎?想拿錢直接說就好了,編謊言來污蔑去世的人,你真是惡心。” 多日以來你的悲傷、無助、憤恨,似乎都加注在了眼前這個并不“無辜”的青年身上。等你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實在有些重的時候,已經沒有挽回的余地了。 沉西點點頭,從口袋掏出一包煙和打火機,咬了一根在嘴里點燃。 難聞的煙草氣味讓你皺起眉頭,下意識就捂著口鼻退后要遠離他。 沉西看著你的反應,似乎有些動容,卻還是在察覺到你眼中的嫌惡時指腹用力按在煙嘴上,幾乎就要捏到變形。 他深深吸了一口,面容漸漸隱在吐出的白煙之中,看不出什么異樣來。 “明天,明天我就走,你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