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寢那個基佬好像暗戀我 第120節
他們的手藏在冬天棉服長長厚厚的袖子下,外人看只會覺得他們倆挨得很近,看不到衣服下兩只交纏的手。 周伊若有所覺得回頭看了一眼:“他們倆的感情真好啊。” 瞿清白理所當然的點點頭:“他們一個寢室的,總在一起玩,關系可鐵了。江隱救過祁景很多次,祁景也特別在乎他,我從沒見過他對別人這么上心過。”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傻不愣登的脫口而出:“對了,他倆還親過呢。” 周伊一驚:“啊?” 瞿清白說:“就是之前下過一個墓,他倆不知為什么就親上了,現在想起來,應該是被什么魘住了吧。” 祁景正好扯著江隱走過來,聞言一下子就笑了,周伊難掩好奇,不懂就問:“為什么啊?” 祁景聳了聳肩:“誰知道,他先親我的。”他故意湊過去問江隱,“為什么啊?” 江隱不語,祁景懷疑他再用點勁,自己的手都能被掰斷了。 他故作灑脫的一笑:“管他呢,過去那么久了,我們都忘了。反正都是大老爺們,親一下怎么了,對吧?” 江隱微微垂著眼睛,好像筑起了一道以自己為屏障的銅墻鐵壁,任人施為般不說話。 祁景心頭一動,忽然一側臉,嘴唇順勢就在柔軟的臉頰上蹭了一下,啪的一聲,還挺響亮,在自己狂亂的心跳聲中說:“就像這樣,有什么啊?對吧?” 江隱被這一下親的頭都歪了一下,眼睛一下子睜大了,臉色都變了。 瞿清白也是一愣,指著祁景:“你你你……” 祁景瞇著眼睛:“我怎么了?” 瞿清白說:“你剛才那個不要臉的樣子,怎么那么像陳厝!” 周伊本來就已經呆住了,聞言更加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他也這么親過你?” 瞿清白看她這么驚訝,也有點不好意思:“不是……又不是真親,我們在外面一張床都睡過,什么沒湊合過?算了算了,你是女孩子,我不說了……” 周伊一臉震驚中摻雜著茫然:“原來現在男孩子之間都是這樣的嗎……” 吳敖一直沒說話,這時候都抖了一下,厭惡的別過臉去:“給里給氣的,離我遠一點。” 這事居然就這么輕描淡寫的過去了。 祁景松了口氣,幸虧有瞿清白這個神經大條的在這打圓場,不然要讓周伊看出什么來,江隱一定更惱了。 果然,剛走進江家陰暗的樓道里,江隱就找了個拐角,用力甩脫了祁景的手,反手就是一拳,結結實實的打在他臉上。 祁景被打的倒退了一步撞到墻上,舌頭頂了頂口腔里,一股子血味。 他擦了一下,用黑暗中愈發明亮的眼睛看著江隱,啞聲道:“不虧。” 江隱離他兩步遠,好像打人都刻意保持一段距離似的,面若寒霜覆雪,眼神也是極亮。 “祁景,不要以為我不敢打你。” 祁景破罐子破摔,指著自己的臉:“你打啊,再往這打,別留手啊。”他心知要不是江隱留了力氣,他現在頭骨都能干碎了。 江隱說:“我不知道你到底什么毛病,你曾經讓我離你遠一點,對我接近的舉止厭惡至極,現在你卻做出相同的事,不妨換個角度想想,當時的你是什么感受,我現在就是什么感受。” 他很少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說這么大段話,祁景被他每一個字刺的生疼,勉強笑道:“咱能不翻舊賬了嗎。” 江隱不說話了,轉身就要走,祁景不知哪來的力氣,一下子上前抓住了他,江隱另一拳還沒來得及動,就被他抓住,噔噔噔上前了幾步,把人逼到了狹窄的墻角。 他看著江隱緊繃的臉,咬牙道:“你要非要說這個,咱們就好好說道說道。我當初為什么排斥你你也知道,可現在的情況恐怕不太一樣吧。” “雖然嘴上說著討厭我,你卻并不抗拒我碰你,牽手可以忍受,親一下怎么就不行了呢?是不是太親密了?你怕我下一步就要做更出格的事,那樣你就要忍不住了對嗎?我看你抗拒的不是我——” 他刻意把受傷的唇角湊近江隱的嘴巴,呼氣般用氣音道:“是自己的食欲吧。” 江隱猛地抬頭,一雙雪亮的眼中終于流露出一絲掙扎的獸性,祁景清晰的看到他的喉頭動了一下。 忽然,嘎吱一聲。 祁景和江隱齊刷刷看去,就見在這拐角一側向上的樓梯上,正站者兩個人,這個角度不遠不近,剛好能把他們剛才的爭吵盡收眼底。 越過對視線造成了一點遮擋的扶手,能看到白凈正倚著欄桿,玩味的笑看著他們,俯視角度的鳳眸中透出星星點點的寒光。他身邊站著面色復雜的周炙。 幾乎是立刻,兩人就觸電般分開了。越是這樣,越顯得有事,周炙都不忍看了,替他們感到尷尬似的別過頭去。 白凈道:“巧啊。” 誰也沒回答,祁景又羞惱又不爽,看著白五爺游刃有余的嘴臉就心煩,想人生重來算了。 白凈一手搭著欄桿,不緊不慢的往下走,每一步都能聽到老舊的木地板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好像踩在他們的頭皮上。 “行了,阿澤從小是在我這里長大的,他還有什么事我不知道?你們呢,也不用避諱我,其實對他這個病,我一直想找到一個治療的良方,那天聽周炙說過你們的事之后,我覺得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就像子母蠱之間互相牽制,以毒攻毒,互為解藥的法子你們也不是頭一個,只是要辛苦祁景一些。” 江隱冷冷道:“我不需要。” 白凈卻并未理他,自顧自的對周炙道:“你等會準備些補血的藥熬給祁景,總這么著,年輕人身體再好也受不了。” 祁景總覺得他話里有話,越聽臉上越燙,頭都低了下去。 白凈好像打算放過了他們:“我先去吃飯了。”周炙看了他們一眼,跟在了他身后。 誰知他走了兩步,忽然停下來,回頭笑道:“哦,差點忘記了。其實要治阿澤的病,也不一定非要用血,人體里內含精氣的東西很多,也不止血一種,對不對?” 他的眼神意味深長的在祁景下身打了個轉,祁景楞了片刻,腦袋里轟一下就炸開了。 其實在最開始的時候,他也不是沒往那方面想過,可是這也太刺激了,即使對他這樣一個血氣方剛滿腦子廢料的年紀也太過了,就再沒想過。 可是現在……這種設定竟然是科學的嗎?? 他不由自主的看向周炙,就見她雖然面色尷尬卻并無反駁,就知道白五爺并不是單純在嘴炮。 白凈這才心滿意足的走了,周炙要跟上去,被他一擺手,留下了。 周炙看了看他們,咳了一聲:“..怎么感覺跟要教青春期的小孩生理衛生知識似的。” 她正了正色道:“剛才五爺說的話確實有道理,我之前一直怕你倆面皮薄,就沒好意思說。其實比起血液液里的精氣也不少,而且不至于每次都傷筋動骨,想必江隱也比較容易接受,祁景,你這么大的小伙子,總會有需求吧,放著不用白不用,不如……” “停。” 祁景一只手捂著臉,伸出一只手攔住她:“停……停一下。我有點暈。” 周炙看他這個面皮爆紅的樣子,也知道話說到這里就夠了,再多說一句這倆人能打個地洞鉆進去。說歸說,她一直沒敢看江隱,這事確實太詭異了,她這輩子還真沒見過這樣的場面,便打了個哈哈,趕緊溜了。 靜立良久,祁景好不容易消化了一點,要看不看的瞥了眼江隱:“你……” 沒等他說什么呢,江隱就道:“不行。” 祁景抬頭看他,就見他背過了身去,拳頭微微攥緊了,看來也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靜。 祁景臉皮還在發燙,他張了張口:“我……” 江隱說:“不行就是不行。” 他的聲音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這算什么……我是變態嗎。” 祁景這才注意到了他黑發間的一點耳垂,從耳根開始已經全紅了。 第166章 第一百六十六夜 兩個人沉默的往房間里走,祁景沒再干什么,這種情況就算他臉皮再厚,也要想一想再說,何況要是再撩撥江隱一下,他倆怕是真要打起來了。 各自紅著臉回了房間,祁景一進去就倚再門板上長出了口氣,摸著胸口怦怦亂跳的心臟,有點出神。 江隱剛才會不會覺得被冒犯到了呢?畢竟是那種東西,就算用再正經的方法獲取也哪哪都透著不正經,難道要他吃…… 但是交換精氣的方法也不止這一個吧。 祁景猛地大搖了下頭,不行不行,不能細想,再細想下去,他腦子里的東西都要打上馬賽克了。 他食不知味的扒了兩口飯,就聽對面有些聲響,條件反射的放下筷子跑過去,就見江隱正站在窗戶前,一手扶著窗框。 他低著頭,臉頰上好像有些不甚明顯的紅,祁景吞咽了一下:“晚上——” 窗戶刷的一下關上了。 “……見。” 祁景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起來,他又拿起了筷子,才想起來說好今晚不吃飯,這下恨不得把剛吃進去的兩口吐出來。 天邊很快擦黑了,祁景閑著也是閑著,便出了門,路過吳優的房間時仔細聽了下,并沒有什么奇怪的聲音。 剛走沒兩步,就碰到了從樓上下來的陳厝,兩人打了個照面,祁景道:“完事了?” 陳厝點了點頭:“正說的好好的,不知為什么一會就把我趕了出去。不過我得了這個,別說還真有效。”他說著舉起兩只手臂,上面貼了兩貼刺鼻的膏藥。 祁景皺了皺鼻子,往后退了一步:“你也太味兒了。” 陳厝聞了聞:“是嗎,我鼻子都已經木了。” 祁景問:“他說什么了?” 陳厝皺了下眉:“他讓我放出血藤來看看,問了些之前發生的事,然后把這個摘下來看了看。”他說著,把脖子上掛著的銅環拿了出來,上面還纏著那條破破爛爛的紅繩。 祁景總覺得吳璇璣知道的比他們想象中的更多,陳厝面色也不太對,遲疑了一會,忽然道:“小白之前說這東西邪門,你覺得呢?” 祁景說:“你戴上之后,感覺有什么變化嗎?” 陳厝道:“能力運用的更加自如了,但是……”他猶豫了半天,好像終于下定了決心,“其實我從云臺山出來之后,耳邊總能聽到些奇奇怪怪的聲音,我原本以為自己幻聽了,可是仔細一聽,又像是在叫我的名字。” “我覺得,我可能是沾染上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了。” 祁景一驚,就聽他說:“戴上銅環后,這些聲音并沒有消失,反而更加清晰了。” 祁景問:“那聲音聽起來像什么,有沒有說過別的?” 陳厝搖了搖頭:“聽不清。我總會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醒了又什么都記不得,真是……”他抓亂了自己的頭發,說不下去了。 祁景越聽越心驚,陳厝這毛病是在出梼杌墓后出現的,梼杌墓里能有什么東西? 他勉強安慰道:“不管你沾染了什么東西,一定都能清除的,說不定是血藤的副作用也未可知。既然江隱和吳三爺都沒讓你摘這銅環,就說明它暫時還是對你有益無害的,你不用太過擔心。” 陳厝悶悶的點了點頭,兩人走了一段就分開了,祁景往下走,陳厝往里走,李團結的聲音適時的響了起來:“你在擔心什么?” 祁景低聲道:“梼杌墓里面還能有誰?陳厝難道是被……” 李團結笑了一聲:“你覺得他就像你我一樣?” 祁景嗯了一聲。 李團結道:“我記得你們下墓的時候,還有一個人,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