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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適合聊天的下午 第26節

    “你是不是還沒干啊……”

    向悠回頭看他,一心想著要檢查一下。

    于是那手,鬼使神差地扯開了浴袍的領口。

    他的鎖骨看起來光亮亮的,似乎還帶著水漬。

    向悠當真只是想看看擦干了沒有,誰料腰帶系得這么松,一扯扯開一大片。

    白花花的看得她眼睛疼。

    不幸中的萬幸,可能是下面好歹是穿著的。

    但目光不受控地往下瞥了一眼的時候,她還是腦袋燒得慌。

    “你快點把衣服穿上吧!”

    向悠

    惱羞成怒,一邊別開眼,一邊抓起一團被子往他身上砸。

    孟鷗哭笑不得地坐起整理浴袍:“你把我衣服扒了,現在又怪我沒穿衣服?不講理啊向悠悠?!?/br>
    “你沒有別的衣服穿了嗎?”向悠強詞奪理道。

    “其他衣服都打包運回去了,就留了兩套備用的,全部洗了在晾呢?!泵销t跳下床,用下巴指了下掛在玄關上的衣服,“你把我空調調高了,更難吹干了。”

    “怪我咯……”向悠小聲嘟囔道。

    “沒怪你啊?!泵销t趿拉著拖鞋上前,從背后抱著她,下巴抵在她肩上,“我還沒跟你生氣呢,你怎么先跟我生氣啦?”

    她好像陷入了一片檸檬海。

    氣息是冷冽的,可緊貼的身軀卻又過分溫暖。

    太熱了,太熱了。

    她就不該把空調調那么高。

    此刻她感覺自己的腦袋就像那蒸籠里的包子,騰騰地散發著熱氣。

    “悠悠?”

    半天沒等到回應,孟鷗不解地喚她。

    “孟鷗……”向悠猶豫著喊他名字。

    “嗯?”

    “有點熱?!彼プ⊙檄h著的手,轉了一圈從他懷里退出來。

    可從懷抱里出來,怎么熱氣還是蒸個不停。

    或許熱的不是孟鷗,是她。

    “你怎么了?”孟鷗終于察覺出她的不對勁。

    向悠沒說話,微微昂頭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時間在流逝,溫度在攀升。

    沒有人再說話,孟鷗上前一步,低頭很溫柔地吻住了她。

    然后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雖然向悠還是哭了滿臉。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哭。

    在某些時候,她的眼淚總是掉得很莫名其妙。

    孟鷗是從未有過的溫柔,動作是溫柔的,語氣是溫柔的,吻掉她眼淚時也很溫柔。

    向悠在淚眼朦朧中看他。

    她好像沒有辦法比現在更愛他了。!

    第19章

    糾結沒兩天,就到了給房租的日子。

    一大筆花出去,還沒人分擔,向悠rou疼到想哭。

    她左想右想,最后還是決定把孟鷗拉過來。

    雖然動機是找人分擔房租,但想到孟鷗真的要搬過來了,她緊張到仿佛回到了剛開始戀愛的日子。

    那時候,明明兩人已經認識一年多了。

    可一旦貫上了男女朋友的名頭,好像很多東西都不一樣了。

    看到他會開心,會心跳加速,每一次有意無意的肢體碰觸,換來的都是狂亂不已的思緒。

    哪怕之前打打鬧鬧也碰了無數回,但確認關系后的某一天,孟鷗又開始嘴賤,向悠習慣性地拍了他一下,手剛剛碰上他的臂膀,突然不好意思繼續向下了。

    他的皮膚是和自己截然不同的溫度,十指連心,于是心跳也開始紊亂。

    她碰到的是她的男朋友。

    這個總讓她生氣又總讓她開心的人,現在是她的男朋友。

    就是這種想法,“咕嚕嚕”地往上冒。

    孟鷗眼疾手快地擒住她的手腕:“舍不得?”

    一句話,讓她心里所有的波動都煙消云散。

    向悠抽回手,比剛才更大力地拍了他一下:“神經??!”

    而現在,她要和孟鷗住在一塊兒了。

    他們會擁有一個短暫的“家”。

    當然如果可能,他們以后還能擁有一個永遠的家。

    她就是懷著這樣的心情,幫孟鷗打開了門。

    外面下著毛毛雨,他也沒打傘,一路淋了過來。

    黑色的衛衣兜帽還罩在腦袋上,向悠抬手幫他揭開,看見那睫毛上綴著一串水珠,眨一下眼就往下掉幾滴。

    那雙眼也比平時更晶亮幾分,笑盈盈地盯著她望,他不由分說地先低頭親了她一口。

    親得她一鼻子雨水的味道。

    也讓她往后每每在細雨天,都會想到這個短促的吻。

    孟鷗在對著她笑得一片燦爛。

    而他們即將共同開啟新生活。

    孟鷗的行李不多,雖然拎了兩個行李箱,不過有一個只裝了一半。

    向悠領著他來到臥室,同他一起將柜子

    都填滿。

    不止是臥室,盥洗室里他們的牙刷和牙刷杯并排放著,灰毛巾和粉毛巾靠在一塊兒,玄關鞋柜里漂亮的小皮鞋下面,放著一排板鞋和運動鞋。

    而向悠送給他的喬遷禮物,就是一對情侶拖鞋。

    毛茸茸的,一雙上面綴著小貓腦袋,一雙上面綴著小狗腦袋。

    偏偏孟鷗這個討嫌的家伙,覺得小狗腦袋晃來晃去很好玩,沒事兒就抬著腳晃悠,沒一周就掉了一只腦袋,過了幾天第二只也掉了。

    向悠低下頭,望著自己腳上孤零零的一對小貓,氣得不想理他。

    結果當晚她出來想倒杯水時,發現客廳燈光大亮。

    孟鷗正坐在沙發上,低頭拿著拖鞋在縫。

    家里沒有針線包這種東西,一旁塑料袋上的logo,證明了他是剛外賣來的。

    他也沒忘了犒勞自己,買了一套針線包還捎了只雪糕,兩只手都在忙活,他就直接叼在嘴里。

    聽見腳步聲,孟鷗分出一只手拿出雪糕。

    向悠板著臉看看他,看看小狗腦袋,又看看雪糕。

    孟鷗干笑了兩聲,反手一指:“還有一支在冰箱里呢,你現在要吃嗎?”

    伸手不打笑臉人,向悠都不知道該說他什么好。

    她去冰箱取出了同款雪糕,坐在沙發上,一邊吃一邊看他縫。

    雖然向悠沒做過針線活,但孟鷗的技術,連她一個外行都能看出來有多爛。

    針頭東戳一下西搗一下,線布得亂七八糟,得虧那只小狗腦袋夠大,能把下面的一片狼藉擋一擋。

    拖鞋縫得丑了點,他人還是好看的。

    微微低著頭,袒出修長的后頸,雙眼稍稍瞇起,專注到睫毛都在抖。

    繡花針被他舉成了手術刀,每一刀都下得很認真——

    然后戳得一塌糊涂。

    忙活了一刻鐘,他才把兩只都縫好。

    孟鷗滿懷信心地把它們高高舉起,發現歪得一塌糊涂。

    一只左上一只右下,在有限范圍內能離多遠離多遠,偏偏眼睛還互相睨著,跟美蘇冷戰似的。

    “丑死了?!毕蛴葡訔壦?。

    “我好不容易縫的呢……”孟鷗越說底

    氣越不足。

    “喏?!毕蛴铺Ц唠p腳,炫耀似的展示上面端端正正的小貓咪。

    孟鷗不甘示弱,穿上拖鞋,抬起腿跟她的靠在一塊兒。